惹郎(穿越 四)——烙胤
烙胤  发于:2015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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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公卿那个情况他哪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他马上就要死了,他不能让他死,他怎么会让他死呢……

“我怎么可能恨你,不是你把我救了么……”

看到闻彻的出现,重华与所有人一样震惊,他已经不懂思考了。

木然的看着一切的发生,他们走了,他和逝修等人回到竹屋,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惟公卿背叛也欺骗了他们。

但是只有重华知道,如果没有惟公卿那狠狠一口,恐怕他已经化成原形了,正因为他突如其来那么一下,重华下意识的拨开,才阻止了他的力量外流,阻止他自杀一样的行为。

善广尊者让他回去。

重华不回。

惟公卿还等着他。

这个阴谋之中,惟公卿也是被害者。

他怎么能把他放下不管……

哪怕,再死一次。

惟公卿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

是的,他最后是把重华救了。

他和重华扯平了,没有关系了。

可是,这心里还是放不下。

惟公卿漠视生命,他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无论男女老幼,他从不同情任何人,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重华要是死了,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重华过去欺骗了他,但是他对他的好,是绝无仅有的。

也只有重华才能记着他的喜恶,也只有重华才能每次都能送来他最需要的东西。

他对他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

如果重华不在了,那么,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他。

所以,哪怕让重华恨他,他也不能让他死了,不在身边没关系,重华不是还活着……

他用尽全力吸收重华的力量,他狠狠的咬他。

那一刻他恨不得把他的胳膊咬断。

他想抽他,他不用他救他,心里,也跟着着急和心疼。

这混蛋,可千万别死啊。

共同经历了磨难,之前的打打闹闹都不重要了,劫后余生,他们还能活着,能这么坐在一起,能看到对方并聊着天,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满足。

那些所谓的仇恨,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恨才证明你心里想着,你放不下,如果真的没了感情,那这个人,都应该无视才是……

重华与逝修先后出现,两者之间惟公卿偏重前者,因为重华给了他想要却从没得到过的东西。

他喜欢重华。

第一个真正动心的人。

他让重华尝到苦头,不也是因为当初他的不懂珍惜么……

说不在乎,怎么还会想着要给他教训。

如今,看到重华在这里,其实很多话都不用说,惟公卿就有种想抱着膝盖让感情决堤的冲动。

他和重华之间,根本是捋不清楚的。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只有一点最为清楚……

在迷雾中,最明朗的一块。

“我被赶出玲珑园了,”对着惟公卿垂下侧脸,重华说,“我无处可去,真正的无家可归了,你要不要收留我?这三界之中,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最后一句,是重华的感叹。

玲珑园是他的家,他被家人拒绝,三界固然很大,他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落脚,但那不是家……

没有一个期盼的理由,没有一个依靠依托,落身哪里,都只是个屋子罢了。

不过,这世间仍一处在重华心中与玲珑园同等重要,或者更甚的地方。

他可以不要家,不要一切,他只想陪着这个人。

跟他在一起,他就是一棵无论在何等恶劣环境下都能生存的蛇藤。

……

惟公卿一夜没归。

他一宿没回,逝修就等了他一宿。

天亮之后,他回到了逝府。

惟公卿脸上透着疲惫,但也有一丝轻松。

逝修不知道他和重华说了什么,再他看到自己后,惟公卿顿了一下。

俩人在清晨的薄光中对视着。

逝修有种将要被审判的感觉。

他想听他说话,又不知该不该听下去……

逝修坐在石凳上,这一刻的画面和竹屋那个清晨重叠,惟公卿还记得那天他就是这么一直坐着。

腰身笔挺,在清晨的雾霭中静静坐着。

这两次的心情,应该不尽相同吧……

他走到男人身边,看着逝修紧绷的脸。

沉吟,良久之后,惟公卿还是打破了这沉闷的安静。

“逝修,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怎么办?”

这些天,惟公卿第一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个反问,让逝修的心情跌宕不已。

又,无尽失落。

就像是被抛到空中,又被狠狠掐在水底。

淹没一切,全都没了。

“没关系。”男人看向别处,眼睛里满是固执和倔强,“我也说我不接受拒绝,你不喜欢拉到,不碍事。”

他不喜欢他没关系,这不影响什么,这也不耽误他继续喜欢他。

逝修想过最糟糕的局面。

他也做出了决定。

他会坚持不懈的。

重头开始,重新来过,他们有很美好的未来。

很多很多美好的画面,可是……

如果真的无法挽回……

那么,他也还是会守着他的。

“我都说了,不会再逼着你,你想怎样就怎样,你高兴就行,只要是你愿意的,我都没意见。”

他觉得快乐,他觉得会让自己更好,那,他就去做。

第二二O章: 进退两难

惟公卿看着逝修硬邦邦的脸,他知道他说的实话,逝修真这么打算的,他也知道逝修此刻的心情。

“你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蠢……”

蠢的,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倒是宁可看到逝修对着他吼……

往前一靠,惟公卿抱住了那家伙的脑袋。

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让他想哭。

他不想聊这些事情,人一旦涉及感情,就会变得软弱,他一直避而不谈,用最自然的姿态继续,可是不行,混不过去……

突然被他抱住了,逝修的鼻子被压的扁扁的,喘不上气儿。

他该骂人了,也该一脚掀翻这石凳。

逝修怔怔的眨着眼睛,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了,脑袋也埋在他身上,有种要憋死的感觉。

在这世上,惟公卿会扔下任何人,但他不会丢下逝修。

这家伙对他来说,很重要。

不知不觉他就成了最重要的存在。

逝修对他的誓言一定会做到,无论何时都不会将他抛下,惟公卿曾想过,如果他有本事了,这回换他来保护逝修。

他主动,重新来过。

他喜欢逝修,但在看到重华的一刻,惟公卿不可否认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动。

那个本以为此生无缘的人在他面前,问他是否愿意收留的时候,惟公卿迷茫。

人的感情不是只能给一个人么……

可是为什么他不忍拒绝重华。

那绝对不是同情。

在他以为不在意的时候,重华也一直没从他心里离开。

他可以不介意和任何人做那种事情,利益使然,他别无选择,当他不再需要用这种事情换取自己的安危后,惟公卿和所有人一样,感情是纯粹的,是两个人的事儿,这其中掺杂不进他人。

他喜欢逝修,重华同样让他纠结。

他从这个屋子换到那个屋子的时候惟公卿没有什么羞耻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觉得他糟糕透了。

竟然会这样摇摆。

竟然没办法真正的拒绝。

他决定不会再伤到逝修,可他真能放着重华不管?

这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伤害。

这种混蛋事儿,惟公卿不想做。

更好的办法,他又想不到。

抱着逝修,惟公卿的心乱成一团。

惟公卿可以偷窥的在几人之间周旋,因为那时他是有目的的,单纯的面对感情,他无所适从,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让他更加纠结的,还在后面。

这个局面已经够复杂了,可他根本连缓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大麻烦又来了。

那一刻惟公卿觉得,他真不应该回来,他该继续游山玩水,管他什么货栈什么宽阳,都一边呆着去得了。

可惜他已经回来了,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就得面对。

……

重华暂时住在货栈里,惟公卿目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顿他。

本身惟公卿就在学习如何管理经营货栈,才有点进步就把这摊子撂下了,现在得重新捡起来,基本上就是从头学过。

所以白天他会到货栈去,晚上在逝府过夜。

这期间逝修没出过门,重华也没离开过货栈,一个宽阳,两个位置,这俩人再没碰过面。

这个局面对惟公卿来说很轻松,至少他们都没给他找麻烦,可他的心情是否真如这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自打上次谢乾收拾了那些人,货栈就再没遇到来找麻烦的,那白玉镇纸还是卖掉了,以一个很高的价码。

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方想要那东西,又不忍割财,就想出了这么多下三滥的手法。

不过有谢乾在,所有找麻烦的都只能笑着进来,跑着出去。

用辛掌柜的话说,有了谢乾,连小麻烦都遇不到了。

生意兴隆不说,那些阿猫阿狗都绕路走。

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一晃来到这世界已经可以过个周年了,距离过年还有个把个月,白玉镇纸的款额收到了,惟公卿让辛掌柜给伙计们提前发了红包,并承诺如果年底生意还这么好,这个不算,货栈还会包个红包给大家过年。

在这欢天喜地气氛中,惟公卿把谢乾找去了。

这事儿多亏谢乾帮忙,在他不在的时候,谢乾撑起了一片天。

他知道重新开铺面临的麻烦和问题,企图浑水摸鱼的人大有人在,辛老板不夸奖,惟公卿心里也有数。

所以,他给他准备了个大红包。

他的兄弟们人手一份,这个,是他谢干的。

看着那轻飘飘的大红纸,谢乾也不客气,笑呵呵的往怀里一揣,以前这些银子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可现在毕竟不同了,平心而论,这么拿到的银子反倒让他觉得充实不少。

“这阵子有劳你了。”

谢乾一摆手,示意他不用废话,他单脚踩着炕沿,没骨头一样的往桌上一靠,谢乾没胡子,象征性的捋着下巴,几下之后他突然把脑袋一歪,冲着惟公卿看了过来,“对了,你那边咋样了?”

惟公卿一愣,随即明白了谢干的意思,他苦笑,“还那样儿。”

谢乾在问他重华和逝修的事儿。

那天之后这事儿再没人提过,看起来是过去了,不过却是表面安宁。

惟公卿的沉默和终日避而不见的逝修及重华说明了一切。

要是真有个分晓了,就是一家欢喜一家愁,肯定不会是这种沉闷的局面。

“瞅你挺精挺灵个人儿……”他们的事儿谢乾无意掺合,不过既然拿了个大红包,他这个旁观者就言语两声,这不是意见,就是给惟公卿参考的,“这么点事儿你就整不明白了……”

惟公卿一听倒是乐了,“看你这样是挺有经验了?”

谢乾嘿嘿一笑,“不敢当。”

他没有个正经婆娘,但是风流韵事也不少,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太正常。

他真不懂惟公卿怎么就弄不明白了。

“我跟你讲个事儿,”谢乾摸着下巴,美滋滋的回忆起自己当寨主的美好时光,一说到这个,谢干的眼神都变了,“一小姐一丫鬟,都挺水灵,瞅着哪个都喜欢,所以嘛……”

前情提要谢乾省略了,毕竟现在他是‘好人’了,反正他不说惟公卿也知道咋回事。

兄弟们绑回来女人,他瞅着都喜欢,都满意,难得有看上眼的,兄弟们没意见,他就都留下了。

然后他和惟公卿分享了一下当时美好的经验。

以及后来有人来赎人她们都不愿回去的悲壮场面。

谢乾讲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惟公卿听了也只是笑,他就当个乐子听了。

谢乾斜了他一眼,见他没能领略其中真髓,敲敲桌子,引得他的注意后,他又道,“既然都喜欢,就都留着呗,男人嘛,娶两个三个都正常,只要你有那个精力,百八十个也不是问题,你看看人家皇上,皇宫那么多女人,他为哪一个纠结了?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巴巴的求着入宫,人家心甘情愿,人家愿意,那皇上干啥拒绝,姿色相貌不错就留着呗,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拿来玩玩,不然撂那一辈子不也是他皇上的人。”

谢乾这是歪理,不过,好像也有他一定的道理。

惟公卿斟酌着,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和江沐投宿的村子……

那老太婆说的话……

什么喜欢就多挑几个,高不高兴都得受着,敢和他闹,就直接不要了……

也不担心争风吃醋,巴着他都来不及,要是不听话,冷落几天就都有了……

多么相像的话。

难道这个朝代就是这么管理内院的?

他正思量着,伙计连滚带爬跑进来了。

“主子,出事儿了!”

惟公卿和谢乾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可在动之前俩人下意识的看向对方,惟公卿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第二二一章: 兴师动众

惟公卿问那伙计是怎么了,可他什么都不说,就是告诉惟公卿去看看就知道了。

多大的阵势他都见过,也没什么能让惟公卿震惊了,既然伙计不说,他就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

谢乾和他一样,一点也不紧张,俩人一前一后出了,谢乾走路的时候还在摸衣服里的大红包,似乎在思量要怎么花这银子。

那伙计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他们从后堂穿过,惟公卿一看是往货栈里去的,以为店里又来了什么无赖,刚打算让谢乾去处理,就看到货栈里面空空如也。

大柜伙计都不在,就连辛老板都不知所踪,光天化日的,他的店被扔下了。

惟公卿这脚步没有逗留,直接出了后堂,然后跟在那伙计身后,出了货栈门口。

惟公卿才从门里出去,就看到外面阳光明媚,具体的景象还没映到眼中,他就听到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声音,再定睛一看,面前齐刷刷的跪了一片人。

惟公卿站在台阶上顿住了。

他后面的谢乾也愣了,不过比起他,惟公卿倒是很镇定。

只是这阵势……

这让他突然想起了闻彻。

因为面前跪着的,是士兵。

不是宽阳城的兵,也不是江沐上次带来的虎翼军,而是穿着另外一种服饰的士兵。

惟公卿没有见过,谢乾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见过。

士兵是他想到闻彻的原因,另外就是这么大的规模,恐怕只有一国之君才能调动。

在惟公卿思考的功夫,那些士兵齐齐低头。

“参见王妃!王妃贵安!”

这一声王妃,道出了真相。

其实就算他们不喊,惟公卿也能猜到。

这普天之下,除了闻彻,能有这般本事的又和他有交集的,只剩一人。

再说,闻彻如今只剩那几个属下,想要调集这么多人是不可能的,这么大的规模不管在什么朝代都叫非法集合,官府必然会在闻彻之前有所行动。

所以,这些士兵的主子,只能是……

江沐。

现在该到惟公卿不解了。

江沐来了他倒不意外,那男人的思维方式本来就和正常人不一样,江沐有无数种理由可以带兵来抓他,但是这声王妃……

就让人费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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