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郎(穿越 三)——烙胤
烙胤  发于:2015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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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华反驳之前,他认真的又补充了句。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是王爷的人,只要王爷需要,我必须时刻陪在他身边。”

没有什么,比这几句话更让人震惊。

重华反反复复的咀嚼了几遍,才艰难的将这内容咽下。

可是,他接受不了。

“有什么话,明儿再说,王爷赶了这么多天路,已经很累了,不要打扰他休息。”

惟公卿说着就要关门,可这手才一动,重华就扣住了门板。

他不像逝修,会将情绪表露,重华那双眼睛依旧盛满寂静,只是那眼神快要将惟公卿看穿。

白天惟公卿还红着脸在他怀里,视线闪烁的看向别处,他说要帮他‘治疗’,才只是提起他就能感觉到惟公卿的变化……

气息,身体,所有的一切在他提出后就做出了回应。

这些反应都不是假的,是真实的反应。

还有,这些天他们朝夕相处……

那天在重府的树林中,惟公卿不是摒弃前嫌,重新接受他了么……

“你不是……”这句话,重华不知怎么问才对,沉吟片刻,他才又缓声道,“决定和我在一起了么?”

他说的惟公卿也是一愣,这个同样不是假装出来的,惟公卿怔怔看了半晌,才摇了摇头,“重华,我觉得,你可能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不管怎么掩饰,惟公卿的心思他都能察觉到。

在他面前的无所适从,他的回避以及内心的挣扎,重华知道惟公卿对他有意思,在宽阳的时候就知道。

他再怎么不承认,有些东西也是掩盖不住的。

可是,他竟然告诉他,他搞错了。

重华散发的压力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被勒着嗓子一样,连喘气儿都不是那么顺畅,可惟公卿没有逃避,他看着重华的眼睛,清清楚楚,一字一顿的说,“一开始,我们不就是在治疗吗?”

这句话对重华来说,和晴天霹雳的效果差不多了。

他是从没清楚的表达过什么,但他所要的,惟公卿全都知道。

他要他这个人,他想和他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

惟公卿明明什么都清楚……

“我是很矛盾,这世间,能治好我嗓子的只有你,我记得你问过我,甘愿这一辈子都这样,当时我的回答和现在一样,犹豫也是一样的,你的治疗方式,实在是……”接受重华的治疗,就意味着要和他做那种事情,没人告诉过惟公卿除此之外是否有其他方式,所以他能考虑的只有这一种,“最后,我还是被你打动,或者说是被你劝服了,我接受了。也很感谢这阵子你对我的照顾与帮助,我没想到我还能说话,能有今天,能和你这么讲话,对我来说,真的像做梦一样,所以重华,很谢谢你。不过要是让你因此产生了什么错觉,我只能说抱歉……”

惟公卿再一次要关门,可重华一直没松手,他看向被摁着的地方,这时重华才又开口,“你要说的,就这些?”

“不然呢?”其实他一开始就问的很清楚了吧,在重华一次次高调暗示,特别是用身体示意的时候,他就问过了,而他的回答,也只是接受他的治疗而已。

除此之外,惟公卿没给过任何承诺。

他已经在门口站了太久,这是午夜,江沐还在休息,他不可能一直和重华在这里聊天。

他执意不肯离开,惟公卿只得叹了口气。

他的模样,有些无奈。

“重华,”惟公卿说,“这不一直是你想要的么?你想让我‘帮’的忙,我已经帮过了,我们现在只是各取所需不是么,这个关系不是挺不错的么,对我们来说,都很好。”

重华无非就是想利用他打压逝修,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重华都成功了。

而他惟公卿也很配合的陪他演了这出戏。

逝修对他已经彻底放弃,不管看到他们有多亲密,他都是麻木以对。

重华成功的让逝修完完全全的‘失去’了他。

重华赢了。

他帮他治疗,他配合他演戏。

合作愉快。

惟公卿的机会只给到这里,他不给重华继续的时间,这门不管重华怎么压,最后还是被他关上了。

就像他能感觉到重华的到来一般,现在的他和过去不同了。

他有足够的力量能与重华对抗。

别说是关门,就算是动起手来,他也未必会输重华。

当然这点惟公卿不敢保证,他现在的能力有多少他不清楚,他不做任何没把握的事情,他也不会因此而盲目自信,想要直接改变现状。

他们几人,还是同一条船上的。

惟公卿回到榻上,站了那么久腰有些发酸,不是太累,而是他刚刚才做过那种事情……

他才一沾褥子,腰就被男人的手臂缠住,床幔抖动,惟公卿笑着被他拉了进去。

……

重华依旧站在那里,他面前是紧闭的门板,以他的本事,就算横着一堵墙他也能轻松穿过,可是重华并没有破门而入的意思。

惟公卿一句各取所需,彻底将他打入死牢。

他过去是为了报复逝修利用了惟公卿,这一次他没有。

可在惟公卿那里,这二者根本没有区别。

在宽阳时,他就失去了他,重华所期望的那个‘回头’,惟公卿永远不会做。

他重华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治疗的药物,或者说,只是凡间的大夫罢了。

第一六八章: 位置没错

“小侯爷这阵子,过的相当滋润了。”

短短几日,他就能开口说话,这少不了重华的帮助。

惟公卿的这个‘康复’,代表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

惟公卿这懒洋洋的呵欠打了一半,就咯咯笑了出来,耳蜗的热气弄的他很痒,还有男人不知有意无意摩挲他耳廓的唇。

惟公卿缩了下肩膀,笑着与男人拉开了点距离。

“王爷不觉得这样很好吗?”黑暗中,惟公卿一脸笑意,“难道王爷喜欢我一辈子说不出话。”

“对本王来说,没什么区别。”

这冷漠的话没影响到惟公卿的好心情,江沐对他本就是漠不关心,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计划,他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江沐根本不在意,“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好,至少遇到什么事儿还有解释的余地,不然干张嘴说不出话,很让人着急。”

就像当初的苏语蓉事件。

他是无辜的,可直到今日江沐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虽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他毕竟被连累的遭了那么大的罪。

江沐没有搭腔,惟公卿看了过去,他主动勾住了男人的胳膊,眸子在黑夜中熠熠发光,“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王爷的人,会给王爷带来麻烦,会惹王爷不高兴的事儿,我不会做。”

惟公卿这几句话说的中肯又随意,可每一个字进而都透着深意。

惟公卿和那俩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没有闻彻的出现,也许现在还争执不下。

现在,大局当前,他们不得不各退一步,但那小心思并没因此消失不见。

有些事情,根本没办法阻止。

惟公卿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所有物,和王府的一草一木相同,是他江沐的东西而已。

不听话了,他就要管,他想怎么做都可以,就算他不想要了,毁了砸了藏着放着也不会扔出去让别人使用。

现在,这个无上的权力在逝修与重华面前有了改变,江沐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这对一个王爷来说是侮辱,但同时,这个退让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所以江沐才会忍耐至今。

他早说过,要惟公卿摆好自己的位置。

在他‘容忍’的范围内,有的事儿他可以默认。

很显然,他的心思惟公卿揣摩的很明白。

他也清楚的给了江沐保证。

他是他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江沐需要,他永远都会站在他身边。

不管他做了什么,和那俩人的关系复杂到什么地步,他依旧是他江沐的人。

他喊一声,他跑多远都会立即回去。

刚才,在重华面前他也做出了明确的表示。

他的所有者究竟是谁。

惟公卿做的,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需要他江沐宣示什么,他已经替他解决了很多问题。

又不会让这个合作因此陷入僵局。

惟公卿的聪明,江沐早就知道,只是……

他突然有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惟公卿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一切都由他江沐来决定,可是现在,他愈发觉得抓不住了。

不管这手掌再怎么用力握紧,都没办法再抓住这人。

“所以王爷,你打算歇了么……”

江沐沉思的功夫,惟公卿已经贴到了他怀里,他仰头看着他,轻轻的拉扯着他才穿好没多久的内衫领子……

他有腿,蹭了他一下。

见江沐低头,惟公卿若有似无的笑了下,那笑容让江沐蓦然一动,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

带着沙哑的笑声在发间闷闷响起,很快这声音就被吞噬,黑暗中,烈火再次焚烧。

惟公卿抱着上方的男人,含着笑意的眼睛微微敛着。

江沐刚才一进屋就把他摁到了门上,有时候这种事情也是一种宣泄压力的方式,惟公卿没有拒绝他,江沐需要的,他也想要。

彻底放松与疯狂一次,什么都不想,不去在意。

不过,只是一次还不够。

他想要忘乎所以,完完全全的投入进去。

垂下的手掀开床幔,沉闷的黑色淡了一些,天空正有变浅的趋势,惟公卿收回了手,一夜了,他一点不困,不止是精神的亢奋,还有,他这改变后的身体。

再一次主动凑上去,江沐配合的接受他的热情,火焰焚烧一切,没人知道,那正被火焰吞噬的人,此刻的想法。

……

胡羊城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喧闹停留在昨日,太阳升起,这里已经成为一座死城。

除了重府几人,不见任何活物。

这种氛围即便在明媚的阳光下,也觉得鬼气沉沉。

经过一夜休息,小黑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正如逝修所说,只要邪灵兽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小黑没什么精神,缩小后一直窝在那里,青白漂浮在它上方,猫灵的脸满是倨傲,像是无法理解小黑的弱一般。

确定小黑没问题了,惟公卿这才放心, 揉了揉那家伙柔软的毛发,就去准备食物了。

胡羊城的正事儿办完了,这地方已经没有再留的余地。

下一目标很明确,那就是闻彻真身所在的灵池。

灵池的位置他们毫无头绪,在此之前,江沐说要先回竹屋一趟。

他修炼结束后,江尚与他一同离开竹屋,俩人都是刻不容缓,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就走了。

料想到闻彻会在胡羊城却手脚,江沐在抢时间,而江尚则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要去找关于闻彻的资料。

江尚要去的地方不远,他会在江沐之前回到竹屋,所以他命江沐事成之后,立即折返。

江尚没做太多解释,不过江沐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线索,不然他不会平白无故这样决定。

至于江尚会带回什么,等到回去之后,自然知晓。

这是昨晚决定的事情,不过惟公卿那会儿一直在神游太虚,稍没留意就会错过些内容,今早听江沐说要启程,他还愣了一下。

江沐倒是很意外的没有为难他,反倒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这内容比昨晚讲的详细很多。

惟公卿这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目的。

只是……

关于闻彻,江尚能查到什么。

看江沐这态度,江尚应该有很重要的线索吧。

他很好奇,可是不知为何,他稳稳的觉出了不安……

一回想起来,就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惟公卿希望这是错觉,晃晃脑袋,他决定不去想那么许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是什么,迟早就都得对应不是。

待会儿吃过早饭,他们就要即刻启程,那两个家伙不需要食物,而他和江沐以及秦云杉只是凡夫俗体,他们还得准备路上要用的干粮。

一夜没睡,惟公卿的精神相当不错,特别是直到小黑没有事情后。

可能是昨晚放松的太过彻底,现在这几步路走的都是懒洋洋的,特别是走近阳光,那温暖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呵欠。

那表情餍足中带着懒意,很像一只悠闲的猫。

呵欠带出眼泪,惟公卿正要去擦那泛红的眼角,就看到重华站在对面的回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惟公卿没觉得尴尬,也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他笑着迎了上去,主动道了声早安。

“待会儿就要出发了,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不要忘了。”

重华没有反应,倒是那眼珠一直跟着他在缓缓移动,惟公卿像是感觉不到他所散发出的压力一般,既然重华不想说话,他也不勉强,打完招呼就继续往前走。

他越过的重华,后者突然一动,他向后摆动的手就被抓住了。

俩人同时顿住,很快,惟公卿就转了身,笑容依旧,他问重华,“我要去做早饭,你想吃什么,蛋羹怎么样?你最喜欢的早点,我会记得不放葱。”

他一说完,手腕跟着一疼,惟公卿低头一看,那曾经被江沐拗断的手腕此刻正被重华狠狠握着,手背青筋被迫鼓起,指尖发凉几乎没了血色,看这架势,这手怕是要再断一次。

第一六九章: 说个清楚

手腕随时都会断,疼痛不言而喻,可惟公卿没叫也没抽回手,倒是笑呵呵的看着重华,“有什么话你就说,这手是你好不容易治好的,就算虎你有本事重新来过,我也不想再遭一遍罪。”

这轻快的话并没能让重华的情绪有所缓解,那双永远带着安静的眼眸犹如深潭一般,快要将人吸入,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惟公卿的笑容终于有所收敛。

他并不是在装傻,只是他们没必要弄的苦大仇深的。

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样子这早饭得晚些时候再做,惟公卿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定的同时拍了拍重华的手,“别这样,都不像你了。”

重华不应该是风轻云淡,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么……

飘然仙者,不问世事。

没有什么能让重华在意,也不会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

“我昨晚说了可能有些事情,让你误会了。”

惟公卿刚一说完,就能感觉到重华的眸子喷出火来,只是那火不是灼人的温度,而是让人窒息的冷焰。

惟公卿不是来安抚他的,他只是想把事情说明白,免得夜长梦多。

“我需要你的能力,我不想一辈子都当哑巴。”

惟公卿指指自己的喉咙,那条伤疤还在,可在重华的治疗下,这伤给他的影响除了脖子上那条痕迹,再没有其他,这多亏了重华。

“而你想让逝修尝到失去的滋味,他得到的东西你一次又一次抢走,重要的,不重要的,总之你都不会让他得到。逝修那家伙,嘴硬心软,虽然不承认,但是我在他那儿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所以利用我,那种成就感对你来说应该是百试不爽。”

他在逝修心里的地位,不是一星半点。

他和重华做了那事儿,逝修差点失去理智把他弄死,就连惦记都不行,所以重华的所为,哪怕只是对他的照顾,都能碰触到逝修敏锐的神经。

不管成功与否,以逝修那性格,多多少少都会被刺激及打击到。

重华可谓揪着他的小辫子,玩的不亦乐乎。

“所以,各取所需,”昨晚的话他不是说给江沐听的,事实如此,指指自己,又指指重华,惟公卿道,“我们都需要彼此的帮助,这事儿应该没那么难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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