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妻(包子)上——祈幽
祈幽  发于:2015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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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说二哥脾气不好,让你不要往心里面去,他本质上还是好的,大概是从小没有母亲教养,又早早的进入军中,所以脾气古怪了……”

“够了,你要是不待见他,大可以当作看不见他,不要背地里说他坏话。太子,微臣有事先走一步。”楼沂南一个厉声,让太子少说两句,与太子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未老先衰,楼沂南实在是受不了了,说了一声就直接向祁承乾走的方向追过去。

太子一脸的焦急和忧虑,喃喃的说道:“糟了糟了,惹到表哥不高兴了,二哥和表哥肯定有事情要做,都是我打扰了他们。”

“太子,不用焦虑,下次见到楼公子说一声就行,楼公子性子豁达,不会放在心上的。”侍从也是好意,免得太子将此事一直记挂在心上弄得焦虑难安,太子容易将心上之事带到脸上,要是让陛下看到了,他们这些底下人肯定吃不到好,也会怪罪到楼沂南。

侍从的宽解让太子面上忧容立刻消失,“小木子,你说得对,下次见到表哥我一定要当面道歉,让他不要怪罪于我。”

小木子惶恐,“太子您千金之躯,怎么好向楼公子道歉。”

“诶,此言差矣,虽然我是千金之躯,但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圣人难道不是千金之躯嘛,他们强调的道理我怎么能够不遵守,父亲知道后,想必也是赞成的。”

太子真是为楼沂南拉仇恨的好手,皇帝已经不满太子亲近楼家,太子不知收敛,还变本加厉释放出对楼家的善意,也不知太子是真的无知、还是假的造作。

楼沂南追出去,却已经没有祁承干的身影,气急败坏的斥道:“不是给你使眼色让你跟着他们的吗,怎么没有人!”

石墨心里面委屈,他已经看准了方向,可是人多、车多,稍不留意,跟着的人就消失了,如果有心要避开什么人,往店铺里面一躲,短时间靠着两人之力,根本就找不到。虽然心里面委屈了一些,但石墨也自知没有做好少爷吩咐的事情,果断认错,“小的知错,请少爷责罚。”

“也不都是你的错,长安街人流众多,要想跟住一个有心要躲的人谈何容易,唉,罢了罢了,日后还有机会见面,我们先去六味居,点的菜可不能够浪费了。”楼沂南已经想好了,再定一桌同样的送去宁王府,虽然二人没有一桌吃饭,但吃过同样的菜也算是另一种相处吧。

祁承乾看着楼沂南焦急的寻找、失望的站定、怅然的转身,心里面出现了一丝异样,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公子,其实楼公子挺好的,而且还是楼家人,要是您能够得到楼家的支持,事半功倍!”

祁承乾收回视线,远方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皇后姓楼,太子的外祖家姓楼,楼家就算是不愿意也在太子的大船上,不要肖想了。”

“太子性子软弱,做事温吞,根本不具有人君之能,楼家跟随他只会处处受制、处处掣肘,而且楼家势大,太子想要继位,皇帝第一个要处理的便是楼家,况且皇上对楼家已经很不满了。”跟在祁承乾身边的侍从手掌斜向下劈下,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祁承乾冷眼看着他这个动作,如果没有楼家的扶持,太子就不足为惧,他应该高兴,但心里面却没有半点儿喜悦之情。

楼沂南在外面逛了一天,晚膳之前才回去,门房告知父亲楼振山回来了,提起下摆连忙往里面走,正房那儿端坐在上严肃的男子正在和母亲说话,美髯遮住的面庞黝黑亮堂,透着肃杀严峻之意,双眼明亮锐利,但看着母亲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上了温柔,连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楼沂南有时候弄不明白,明明父母如此恩爱,父亲对母亲的爱意没有任何虚假,那为什么父亲还会纳妾生女。祖父与祖母琴瑟和鸣,一生一世一双人,楼沂南也从小听到母亲对祖父母感情的羡慕,久而久之便受到影响,楼家在滔天权势的背后有着十分普通又让人欣羡的感情,楼沂南以此为傲,想要的也是一生简单的情爱。

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小小年纪就混迹军中的楼沂南并不是有什么洁癖,而是向往简单的情爱才如此。

别看柔儿和六娘出生的时候,楼沂南还小,也就是个两岁的幼稚儿童,但他记事早,很多事情不懂却记得清楚,那时候母亲强颜的欢笑、言语中的苦涩已经牢牢的烙印在心中。

楼沂南总是自问,如果父亲没有纳妾、没有庶女,母亲是不是就会笑得快坏、生六娘时也不会出现意外?

对父亲,楼沂南是尊重的,就像是下级小兵对将军的尊重,这是对将军的尊重,却少了父子间的亲昵之感,幼时的记忆给他留下了太深的烙印,对父亲就有了心结,母亲荣氏多年来总是想要缓和父子间的关系,但两个倔强脾气碰到一块儿,可不是想要缓和那么容易的。

楼沂南想到过往,心中唏嘘不已,前世父亲早已察觉到朝中不对,开始对家中进行布置,除了可怜的六娘,姐妹们都已经出嫁、有着夫家庇佑、不会受到娘家牵连,对她们不用过多的安排,而自己却让父亲头疼不已,父亲要将他送出去,他唱反调不愿意,最后大吵一架,负气出走,再听到父亲的消息,却已经是腰斩闹市、曝尸三日。

那么骄傲、那么英武得不可一世的父亲,对大齐忠心耿耿、付出一切的父亲却落得如此下场,楼沂南当场就傻了。当时形势不对,楼沂南亲手为他收尸都做不到,这是心中永远的痛。

此时此刻见到活生生的父亲,楼沂南愣住了,竟然有些紧张。

“混账东西,还不快滚进来。”楼振山看到儿子的门外徘徊,顿时大喝道。

楼沂南浑身一哆嗦,被这么一喊,七上八下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嬉皮笑脸的进去,“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楼儿回来了啊,累不累、渴不渴,先喝点儿水。”荣氏瞪了丈夫一眼,儿子一回来就对着他大呼小叫的,两个人的关系能够缓解才怪。

“娘,我不渴,我带了六味居的酱肘子、八宝鸭和水晶白肉回来,爹正好回来,我们一起吃。”历经一世,楼沂南对父母那是更加的爱护,恨不得变小了天天腻在他们身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无疑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你叫了什么?”荣氏惊讶的指着丈夫楼振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楼沂南假装没有听出来。

荣氏拍打了一下他,“你这死孩子,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装什么啊。”楼沂南称呼楼振山从来都是尊敬有加、却亲昵不足的父亲,爹这个字就没有从他的嘴里面出来过,荣氏头疼过、教训过,可是怎么都无法改变儿子的做法,最后只能够听之任之。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放弃,不想管这对仇人似的父子时,儿子主动软化了态度。荣氏的眼眶有些发胀发红,她知道儿子为什么不理会丈夫,都是为了她啊,可是丈夫也是迫不得已,对自己多有愧疚,她实在是不想在丈夫与儿子关系那么僵硬,现在终于好了、终于好了。

荣氏一哭,可让楼家的两代男人慌了手脚,楼振山不屑于在儿子面前展现自己对老妻的爱护,但又舍不得看老妻哭泣,连忙瞪大了眼睛怒视楼沂南,“都是你惹得你母亲哭泣,还不快道歉。”

荣氏声音比楼振山更大,带着哭音的说道:“不准凶我儿子,这么多年儿子不和你亲,你的脾气不好也有很大的关系,要是儿子再不理你,我就不管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楼振山立刻投降,但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瞪了楼沂南一眼。

楼沂南无奈的摸鼻子,在父亲的瞪视下,哄着母亲,“娘,之前是我不好,不明白爹用心,以后我不会这样了。虽然表面上我们关系看着不好,但我和爹爹之间一直都很好的,只不过我们脾气都差,一说不好就吵起来,其实没有什么的,是吧,爹。”

臭小子,楼振山在心里面骂了一声,哄他母亲高兴,还要扯上自己脾气不好的事情。“是,楼儿说得对,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其实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楼振山感叹,儿子以前见到自己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就连军中的小兵都要比楼沂南强,楼沂南现在的变化,让楼振山心中很是感慨,感慨的同时也欣慰了很多,儿子长大了啊。

“我不准,父子之间就要亲亲爱爱的,干嘛动不动就吵架,太伤和气。”在丈夫和儿子的哄劝下,荣氏也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面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嗯,以后不会吵了,我都听爹的。”

“这就是了。”楼振山立刻点头赞成。

“……”楼沂南磨着后槽牙,他能够收回刚才的那句话吗?

“父子俩就应该像这样,多好。红梅,快去吩咐厨房,今日多做些酒菜,将军回来了,一家子好好热闹热闹,对了,还有少爷带回来的菜,可别忘了。”荣氏高兴,立刻就张罗的饭菜。

第一一章

楼家未出嫁的女儿也就是六娘和柔儿姑娘了,其他几个闺女,除了四娘嫁在京城,其他都在外地。荣氏五十岁寿辰将至,她们也会陆续回来。四娘有孕在身,身子正是不爽利的时候,正在家中养胎,荣氏寿辰时也会见到。

柔儿坐在屋内静静的刺绣,一副牡丹花已经全了模样,只差一些边边角角的需要修饰,为了精益求精,柔儿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功夫,可是大气的牡丹在她的手上挤挤挨挨的,十朵形态各异、颜色缤纷的牡丹拥挤在一起,反而失了那份大气雍容。

秦氏见到女儿还在屋内绣花,眉宇中带着焦急,叹息的说道:“柔儿,你还是快些去前院吧,别迟了。”

柔儿仔细地避开一根丝线,这幅牡丹是给嫡母的寿礼,每朵牡丹里面都藏着十个寿字,十朵花便是一百个寿字,合着十全十美之意,为了让绣品更加的漂亮精致,每股丝线她都避成了十根,细如发丝的丝线弄起来十分的麻烦,这是一件考验耐心的活儿,却未必带着多少的诚意和真心。

“姨娘,我去了就打扰到父亲、母亲和哥哥、六娘说话了,还是晚些吧。”那儿是一家子,她一个庶女去了,总是被忽视排挤,去了也不自在还打扰了别人,柔儿一向知晓分寸。

柔儿思量太过,却不知她的知晓分寸在他人看来就是想得太多,心思过重,反而惹人厌恶。楼家嫡子嫡女不喜柔儿,也是因为柔儿思虑重,稍有点儿事就放在心中挥之不去,动不动就流泪博同情,自怨自艾,凭心而论,他们对柔儿没有半点儿错待,柔儿比之别人家的庶女那可是过得相当的好,但有时候人的心就是不平衡,得陇望蜀,说的也就是这个。

“咳咳。”柔儿身子不好,因为早产,刚出生时就没有断过汤药,长大一些到了换季的时候也要病上一段时间,吃的汤药丸子不见少,身体却没有强健多少。

“唉,都是我的错。”她的女儿生得如花面貌,不比府中的嫡女差,甚至更好,可惜投到了她的肚子里,一生就都是个庶女,她当年使了计策怀了孩子,为了博宠,更是不惜损伤身体早产,但将军对自己始终不屑于顾,那怕她是宫中出来的、是皇帝亲自赏赐,使了千百计策,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累得自家女儿生来体弱。

“姨娘说什么呢,要不是你生了我,护着我,我能否平安长大都是难事。”柔儿幽幽的说道,身为庶女看尽冷暖,她在家中和寄人篱下的孤女又有什么区别。

看女儿伤心,秦氏心也跟着难过了起来,“我的柔儿长相出色,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女红绣艺更是一绝,和府中的嫡女比毫不逊色。”慈爱的看着柔儿,秦氏心中下了决定,一定要为女儿谋一个好的婆家、得到一个好的未来。

畅新园内母女两自怨自艾、自哀自怜,前院内一家子可是欢颜笑语、和乐融融。荣意一看到好的吃食,那眼睛就不够用了,看到桌子上摆着的水晶白肉,口水都要出来了。

抓着楼沂南的胳臂,荣意激动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哥,你竟然买到了六味居的水晶白肉,天啊,我今天去买就没有买到,六味居一天也就卖五十份,卖光了就没有了,天哪,你竟然买到了,太好了,配着吃的酱汁带回来了吗?”

楼沂南试图将自己的胳臂解救出来,但他很显然低估了一个吃货对吃食的执着,无奈的点头,“带回来了。”他都不敢说自己这一天就点了三份的水晶白肉,白天的时候就吃了一盘,估计说了会被表弟荣意掐死的。

荣意连忙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没有六味居秘制的酱汁,水晶白肉也会逊色不少。水晶白肉味道鲜美,肥肉软滑、瘦肉不柴,五花三层、肥瘦相间,吃起来那叫是一个享受,我最喜欢的还是吃靠皮的那一块,蘸了酱汁,弹牙软韧,酱汁酱香十足,辣中带甜,味道丰富。”荣意说得都要流口水了,目光炯炯的看着桌上的水晶白肉,热切得仿佛看美女一般,太丢人了。

“哈哈,小意一说到吃的倒是头头是道,听了你说的,肚子不饿,也饿了起来。”今日心情好,一向严肃、鲜少有笑容的楼振山也笑了起来。

荣意不好意思的挠头,可他真的很喜欢吃的,虽然自己不会动手,却可以说得绘声绘色,让人垂涎三尺。“姑父,六味居的水晶白肉堪称一绝,是真的好吃,待会儿你可以要多尝尝,表哥能够买回来肯定也花了一番的功夫,平时我们都没有这个口服的,知晓你要回来,表哥肯定是特意买的。”

楼沂南可不记得父亲是今日回来的,他买水晶白肉纯粹是因为今日恰巧在六味居,想水晶白肉那么好吃,也带回来给母亲、六娘他们尝尝,也就是楼沂南的脸皮够厚,听了荣意此言,脸不红心不跳的,特别淡定。

楼振山嘴上不说,心里面还是很熨帖的,看向楼沂南的目光都带着欣慰。楼沂南拍了拍表弟荣意的肩膀,这见到吃的脑子里就只知道吃的呆货也有做好事的时候啊。

一家子其乐融融,说说笑笑,时间很快就过去,饭菜都已经摆放上桌、准备妥当。

荣氏身边的大丫头红梅过来,请将军、夫人等去用膳,“老爷,夫人,晚膳已经准备好,可以用膳了。”

“时辰不早了,大家用膳吧。”楼振山看了眼更漏,说说笑笑,时间已经不早,是吃饭的时候了。

“爹爹,女儿前段时间做了红李子酒,您今日可要喝一些。”六娘不喜绣花女红,对酿酒情有独钟,有粮食酿造的,也有各色果子、鲜花做的酒,两年前还经常把酒做酸了变成醋,近两年却是越发的好了,特别是各色的果酒、花酒,很受家中各位女眷的欢迎,绵软香甜、美容养颜,不同的酒对身体还有不同的好处,祖母吴氏和母亲荣氏每日都要喝上一小杯。

“六娘的李子酒特意留着,原来是给你爹爹留的啊,祖母还想着咱们小六是不是忘了还有李子酒没有开坛呢。”祖母吴氏打趣六娘。

六娘依偎到祖母的身边,抱着祖母的胳臂巧笑嫣然,“我给祖母留着没有开封的酒呢,祖母可以留着慢慢喝的。”

“小丫头,你有没有给娘亲准备啊。”

“有的,有的,我都准备了,这回用的红李子味道特别的好,做出来的果酒香软绵口,爹爹肯定喜欢。”

妹妹娇憨可爱,柔弱需要保护,看着和乐融融的一家子,楼沂南笑着笑着眼睛竟然有些朦胧,眨了眨眼,这才将眼中的酸涩给逼了回去,“有六娘准备的李子酒,那我准备的青竹酿就没有用处了,要不明天用青竹酿做烧鸡,味道肯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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