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妻(包子)下——祈幽
祈幽  发于:2015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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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小小的尴尬了一下,看向大皇子的目光中难免的带上了嫌弃,父皇根本就不想吃什么柚子、也不喜欢吃柚子,再说了一个皇子,亲手剥柚子、弄得一手的脏污,父皇也不喜欢。

没有因为太子的絮叨而生气,祁承乾很好说话的应了,“太子说的是,我们省的。”祁承乾就像是太子说的,说话轻声了、和缓了,表情柔和了,看起来也温柔了,但黑亮的眸光中藏着讥讽,也就是太子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嗯嗯,皇兄明白就好,你们到偏殿等着吧,我也去休息了。”祁承乾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让祁承乾他们去了偏殿。

祁承乾看太子要走,出声叫住了他,“太子,我刚刚看到了华大人们出来,不知是何事啊?”

“哦。”太子挠挠头说道:“父皇将传位诏书拿了出来,待父皇百年之后,就让华大人们拥护我登基。”太子眸光变得黯淡,伤心难过,声音中也带着些许哽咽,“父皇怎么能够这样说,他身体会好的,会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

祁承乾沉默,放在身侧的手握紧的拳头,心里面清楚的知道传位诏书上写的会是太子的名字,但他依然不服,太子犹豫不觉得、做事拖沓不大气,大齐到了他手上只会风雨飘摇。

偏殿内暖意融融,大皇子趴在桌子上玩着那个大柚子,他清楚的知道在这里不能够吵闹、不能够玩耍,只能够安安静静的坐在这儿等,等啊等啊等,等得他都要睡着了,眼睛一搭一搭的,不一会儿大皇子就去梦周公了。

祁承乾闭目养神,发觉身边没了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好笑的摇头,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等会儿醒了身子会僵硬难受的。让人动作轻巧小声的将大皇子给扶着躺在了罗汉床上,祁承乾在大皇子的身上盖了一条小被,虽然偏殿内暖和得很,但不盖被就这么睡着,醒来了依然会着凉的。

给大皇子盖了被子,祁承乾给自己倒了杯清茶,正喝着就听到正殿内传出来了咳嗽声,垂眸放下茶盏,祁承乾推开门,进入了正殿。

只有一门之隔,正殿内浓郁的药味却没有传进偏殿内,但门一打开,那浓得化不开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瞬间将祁承乾笼罩。祁承乾皱着眉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才算是觉得苦涩的药味没有那么冲了。

肚子里的孩子也动了起来,味道太冲,孩子都适应不了。

“好了,好了,很快的。”祁承乾轻轻的呢喃,也不知道是说很快就适应药味了让孩子安静一些,还是说的别的。

正殿内重重的帷幔最中间,是那张尊贵至极的龙床,明黄色的帐幔将雕工细致的大床衬得格外的高大富丽,床上,在梦中不断奔逃、却怎么都逃不过牛头马面之手的皇帝突然醒了过来,一醒就开始拼命的咳嗽,一咳嗽就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咳咳,水,咳咳,拿水来。”

祁承乾没有先靠近龙床,而是去了桌子那儿,桌上放着暖瓶,倒出来的水冒着氤氲的热气,在纯白的瓷盏中慢慢的晃动,有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荡漾。

一直拢着的袖子中就有一包小小的药粉,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就像是它的名字“寐杀”一样,只要一小点点就可以杀人无无形,死的时候会很平淡、不会受到多大的痛苦。这种药是从夏国皇室弄来的,服用下的人死因只会是痰闷窒息而亡,就算是太医、仵作等看了也不会发现是中毒而死。

纸包已经滑落在手上,祁承乾垂着眼,只要皇帝死了,太子不足为患,有传位诏书又如何,一个不成气候的皇帝无法服众的。

“别。”

祁承乾一惊,手指往前一推,纸包就回到了袖袋中,抬头一看,“你?”

“今日我当值。”楼沂南拉着祁承乾远离桌子,来到了殿门附近小声的说道。楼沂南今日当值,看到祁承乾和大皇子来了寝殿,还担忧天气这么冷,祁承乾有没有被风吹到。

知道了祁承乾和大皇子在偏殿之中,楼沂南心里面就跟猫爪子在挠一样,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潜入了殿中。打开了偏殿通向正殿的门,就看到重重帐幔堆叠下祁承乾站在桌前对着一杯热水不知道在干什么。

心里面一跳,他突然想起来荣意说过,肖冰志问他“寐杀”是不是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可以杀人于无形,毕竟他也只是有“寐杀”这种药,而没有真正用过,不知道具体的效果。肖冰志对荣意那是不设防的,当荣意说“寐杀”的效果就和传言的一样,然后问他是谁要用时,就直接告诉了荣意是宁王爷祁承乾。

荣意此后也没有多想,见到楼沂南就随口说了一声。

楼沂南将“寐杀”这种毒药在心里面转悠了几圈,就将祁承干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

“不能。”

“为什么?”祁承乾抽着自己的手臂,但楼沂南牢牢的抓着,他根本就抽不出来。

楼沂南叹息了一声,“陛下死了,太子就会登基,难道你还要弄死太子吗?”

“哼,有何不可,太子昏庸,根本就不是帝王之选,你不是说过要助我夺了皇位的吗,难道这一回说话不算话了!”

楼沂南又叹了一声,“不,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改变,只是你应该是顺理成章、受万民拥戴登基为帝的,而不是受到千夫所指、弑父杀弟的成为帝王,后者就算是成为帝王,不是照样在史书上留下污名。”

“那都是身后之事。”这些祁承乾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急了,害怕、恐惧了,使了这么多手段、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皇位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吗?

第五三章

正殿内很安静,楼沂南和祁承乾说话只能够压着嗓子、靠近了说,先前祁承乾一激动,声音大了一些。

“谁在说话,咳咳,谁在殿内?”皇帝躺着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室内这么大的声音就已经够了。

楼沂南和祁承乾闭嘴不再说话,只是祁承乾倔强的扭过头去,不去看楼沂南。楼沂南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凑到祁承干的耳边说道:“不急于一时,帝位就在这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得到,何必在最坏的时机抢过来,日后不是麻烦多多,为何不让别人焦头烂额之后,我们再夺过来,岂不是事半功倍,还能够得到一个好的名声。别说万古流芳都是身后之事,我们会有儿女,难道让人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吗?”

祁承乾有些动摇,只有自己当了父母,才会体会到这份心思,仿佛是感受到了爹爹与父亲的这份担忧,肚子里的小宝贝缓缓的动了一下,一下子就触碰到了祁承乾心底里那根最柔软的心弦。

看祁承乾动摇了,楼沂南试着握住了祁承干的右手,手指一勾,就将袖袋中的药粉包给拿到了自己的袖中,“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做就做最好的,是要别人求着你当大齐的皇帝。乖,今天晚上回去我们吃火锅,你不是要吃羊肉嘛,我们今天吃个够。”

祁承乾点点头,推了楼沂南一把,让他出去。

楼沂南嬉皮笑脸的在祁承干的脸上亲了一下,“在家等我,我下值了就回去。”

“知道了。”祁承乾无奈的出声,要是他不说话,估计楼沂南还要磨蹭一会儿才出去。

楼沂南原路线走了出去,正殿中除了卧病在床的皇帝,又只剩下祁承乾一个人。祁承乾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复又走到桌边,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茶盏,倒了半杯热水,又将刚才倒的已经放凉的温水倒了进去一些。滚烫的水变成了一杯的温水,祁承乾端了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气息虚弱的皇帝,心里面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的浮动。

小时候,他觉得皇帝那么高大威武、那么的不可一世,渺小如自己只能够任由对方主宰自己的生死。再后来,有了自己的势力,皇帝的权威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他有了皇位上换一个人坐坐的想法。而现在,对皇位他势在必得,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发现皇帝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会生老病死、也会喜怒哀乐,临到垂暮、即将身死,高高在上的权威也毫不留情的摔倒在了地上,在生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父皇,热水来了。”祁承乾微微弯腰,温声的说道。

就像是太子说的,声音要轻柔、和缓,表情要温柔,祁承乾一一照做了,就看皇帝领不领情了。但皇帝明显不领情,睁眼一看是祁承乾,挥手就打落了祁承乾手上的茶盏,但皇帝身体不好、力气弱,一个茶盏都打落不了,祁承乾手一松,茶盏倒扣,直接扣在了被子上,一下子晕染开了一块不小的地方,

“你,你这个不孝子,畜生。”皇帝喘着粗气吼道。

祁承乾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帝,“父皇不想要喝水,但也不要打翻了茶盏啊,虽然殿内暖和,但被子湿了照样不舒服。”

皇帝躺在床上,只能够仰视的看着祁承乾,这种姿态弄得他特别的不舒服,简直和匍匐在祁承干的脚下一下,太过让他难堪了。强撑着要坐起来,但是皇帝身子上无力,手臂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勉强了半天,稍微坐起了一些些后气力不支一下子倒了下去,弄得皇帝自己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恍惚间,皇帝好像看到发妻楚氏站在了床边,就那么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就连眼睛里也是笑意,他最喜欢看楚皇后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身心愉悦,但是她很少对着自己笑,而那么灿烂的笑容他也只见过一次,就是楚皇后与皇弟逍遥散人在一块的时候,那种笑容璀璨夺目。之后,楚皇后就算是笑,眼睛里也是黯淡的、带着哀伤的。

皇帝嫉妒的发狂,自己无法拥有,那么就摧毁个干净好了。

“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的吗,你笑得好漂亮,我就喜欢你的笑容。”恍恍惚惚的,皇帝对着站在床边的祁承乾伸出了手,很明显的,他看到的并不是祁承乾。

祁承乾皱眉,厌恶的侧身,“父皇,你看到的谁?”

声音一响,眼前的幻象蓦然消失了,带着愉悦、灿烂笑容的楚皇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楚皇后有几分相似的祁承乾,而祁承乾现在脸上的表情,真的称不上是愉悦的。皇帝悬在空中的手失去了支撑它的力气,软软的摔在了床上,“咳咳,咳咳,你怎么还在这里,给朕滚,给我滚……”

说到激动处,自称了二十多年的“朕”都不说了,嘴上说着让祁承乾滚,皇帝觉得还不够,拽了床上的枕头、被子……只要是自己能够触碰到的都摔打了出去,“哈哈,哈哈,你笑啊,你怎么不笑了,对,对了,你就对着皇弟一个人笑,我不允许,我不准,我要杀掉你,杀掉你。你不是喜欢皇弟嘛,我就让他一无所有,哈哈。你不对着我笑,我就让你的儿子受尽欺凌、饱受苦楚,哈哈……”皇帝近乎疯癫的拽着被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厚重的被子一下子被他扔到了地上,床上够得到的都被他扔到了地上。

皇帝喘着粗气,突然而来的力气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身体最好的巅峰时刻,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晃动着的帐幔,皇帝咧嘴一笑,瘦弱枯干的手如同鸡爪一般,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抬起了手摸向了帐幔,用力的一扯,帐幔的没有被扯下来,皇帝却摔倒在了地上。

只是这个时候祁承乾已经回到了偏殿,端坐在偏殿之内,守着熟睡的大皇子。

“本王好像听到了正殿内有声音传出来,包公公随本王一同进去看看吧!”祁承乾站在偏殿的门口淡淡的出声说到,准备待会儿带着包有福从偏殿出去,再从正殿的大门进去走个过场。

他去了正殿这么长时间,偏殿内伺候的人都没有反应,那都是因为包有福就是他身边的人,包有福在祁承乾进入正殿之时,就假装自己很困很困,趴在了桌子上睡了。

包有福也是个心大的,加之这段时间也是累狠了,趴在桌子上一闭眼,他就真的睡着了。以楼沂南的武功,当然吵不醒包有福,直到祁承乾从正殿内出来,包有福才被惊醒。

此刻包有福听到祁承干的话,面带犹豫的说道:“王爷,我们这么进去,要是里面那位真的有个好歹,肯定要引人猜测,要不奴才喊了海德胜过来,海德胜那条老狗是里面那位的死忠,可比奴才面子大多了。王爷,您和大皇子也来了一个时辰了,日头西斜,再过一会儿宫门就要落锁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欠考虑了,就按照你说的办,记得要把自己摘干净了。”祁承乾目光深幽的看着偏殿通向正殿的门,这门其实是有钥匙的,并不是所有守在偏殿的人都可以直接进入内殿,钥匙有两把,一把由皇帝亲自收着,还有一把就在海德胜的手上。刚才祁承乾进入正殿,那是因为包有福打开了房门,包有福手上的钥匙那当然是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并没有人知道。

“王爷放心,奴才省的。”

从宫里面出来,祁承乾便回来了家,那个偌大的王府自从他成婚后已经不是单纯的一幢大屋子,也可以称之为家了。回了王府,楼沂南还没有下值回来,他就先让人准备了火锅,等楼沂南一回来就可以吃了。

肖冰志一听祁承乾晚上要吃火锅,眼睛一亮,祁承乾连忙说道:“今晚就我和沂南一块用膳。”

肖冰志耷拉着肩膀,“好吧,我不会打扰你们夫妻两的。”他现在就让人去请荣意过来,我才不稀罕和你们一起吃饭呢,弄得自己多么不自在,和荣意一起吃饭就不一样了,要多轻松就有多轻松。挽了袖子,肖冰志兴致勃勃的说道:“要吃什么锅底,麻辣香锅底还是大骨汤锅底,酸菜白肉锅底也不错,我现在就带着人去做丸子,我要吃鱼丸,王爷你要吃什么?”

“大骨汤的就不要了,弄羊汤的,麻辣的和羊汤的做个鸳鸯锅子,酸菜白肉的单独做一个锅子,多准备一些羊肉、羊肚、羊心、羊肉丸子等,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你就看着准备吧。”祁承乾摸着肚子,听到要吃火锅了,孩子也出来凑热闹了,听到这么多好吃的,都想要啊!

“嗯,也行,可以多吃几个品种。这样吧,酸菜白肉的不做成火锅了,我将各种配菜都放进去一起煮,开了就可以吃了,不用边涮边吃。”肖冰志对于吃那是秉持着精益求精的理念去的,摸着下巴已经思考开了究竟要怎么吃。

祁承乾往里面走,肚子大了,站得时间长了腰就觉得特别难受,“其他你就看着办吧,只要多准备一些羊肉就行。”

“好的,王爷。”肖冰志卷着袖子就出去了,火锅他也想了很久了啊,还要让人去喊荣意呢。

楼沂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满桌子的菜,鸳鸯锅刚放上还没有煮开,但酸菜白肉的锅子已经可以吃了,里面有各色的丸子、肉类、菌类和蔬菜、粉丝、粉条、虾子等,热气腾腾。换了一身家居衣衫的楼沂南夹了一个鱼肉丸子沾了点儿芝麻酱就扔进了嘴里面,“呼,呼,太烫了。”

“慢些吃。”祁承乾将温温的大麦茶递给楼沂南。

楼沂南急急忙忙的把鱼丸给吞了下去,鱼丸软嫩弹滑、鲜香可口,好吃极了,烫也不管了,接过大麦茶就仰头灌了一杯,“好吃,哈哈,今天我们多吃多喝,其他人今天可不好过哦!”

第五四章

鸳鸯锅子已经烧开了,楼沂南给祁承乾烫了羊肉,最好的山羊肉,肉质鲜嫩而不腥膻,沾了调制好的蘸酱,特别是蘸料里头的芝麻酱的酱香味包裹住了鲜嫩的羊肉,吃起来芝麻香醇,反而衬得羊肉更加的鲜美。

“别的事情吃完了后再说,吃饭的时候说了,影响胃口。”祁承乾享受着楼沂南的服务,吃的那叫一个爽快,“我要吃鹅肠,还有鸭胗。”当然,祁承乾也不会光顾着自个儿,他知道楼沂南喜欢吃靠骨肉,特意让肖冰至多准备了羊肋肋排肉,先放在锅中煮透、煮熟,捞出来放凉后备用,吃火锅时将放凉的肋排肉放进锅中烫熟即可食用了,祁承乾自己吃的时候还会给楼沂南烫骨头,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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