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隐江山(包子)——白微生
白微生  发于:2015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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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啦,看什么啊,刚刚纳兰庄主说了,要是路途远拔的人,可以在这后庄客房过夜,你今晚留下吗?”

幻月回神想到那药还没交给纳兰世德呢,必须留下。

“恩。”

“那更好,我们待会一道去客房”

酒席桌前相谈甚欢,幻月却一直注视着那已换上红袍的乘龙快婿,心口似乎有点堵的闷慌,想要一探究竟,却又被边上人拉回灌酒,奈何不得,平日里酒量本就不好的幻月,此刻已晕头倒向,一时连询问的心思也没了只想找个僻静处休息。

然而却不知,对方也在微妙的注视着他。

暮悬天看到幻月还是惊讶的,因为昨日刚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眼看幻月晃着脑袋一步步踱向后院,想到他会跑来这处,还真会瞎凑热闹。

幻月喜静,看到后院都吵吵嚷嚷也都塞满了人,实在忍无可忍的飞身向庄外的一条清水河边跃去,夜晚湖边有点暗,但却清净。他倚在粗木枝上,从腰间摸出笛子吹奏起来,虽许久不用,但笛声依旧幽婉动人,空灵般的回音在林间久久余荡,可见曲艺非常精湛。因为衣物随身带着,所以今夜他也不打算回庄了。

昨日悬天还那般调侃,心里在意的很,今日他却伪装身份和别人成亲,一时气血凝塞,虽然不能十分肯定是本人,但……想的头更加胀痛,口干舌燥,摸摸包里只有那一壶药。

“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毒药就是补药。”

本就醉了,看着这满壶子很有分量,下山后第一次沾酒,就上瘾了,他拧开塞子,晃了晃,嗅了嗅。似乎是药酒,绝对不会是毒药,这点他还是十分有信心肯定的。

“切,好东西给那老头喝了,白糟蹋,还将悬天招了去做女婿”

他盯着那壶子,黑色瓷纹精致的很,犹豫了片刻,咕噜噜的套着嘴巴灌了下去。过了好久也没发现有什么感觉,也不像大补汤啊。

也就在片刻功夫,河对面有群人熙熙攘攘的过来了,马蹄声断断续续。幻月收起竹笛,借着月色躲在暗中观察。

这几人是那孟振生的手下,不知在此聚集有什么事。

其中一个带头的冷面青年沉声道“阁主说了,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我们只需在此等候接应就是。”似乎在策划什么阴谋。

尽量压低气息,不出半刻,忽然远处庄内喷出滚滚黑烟,红色火苗滔天,幻月心里咯噔一下,惊觉出事,但又进退两难,不敢飞身前往,想了想今夜人多,应该会很快扑灭,只不过不知发生了什么。

第4章

一匹白毛银鬃眼熟的马从远处模糊的道上逐渐清晰的靠近驶来。没注意到马上人,但是那人刚开口说话,幻月显然惊愕了。这是暮悬天的声音?显然之前悬天的伪装连声音都处理的很好,此时似乎已卸下面具。

幻月急不可耐想要翻身下树,但是转念一想又后怕,如果他们密谋坏事,发现自己在偷听,肯定会杀人灭口。就算和暮悬天有过一面之缘,那也不能保证安全。所以他更是大气不敢出。

暮悬天刚下马,已发觉近处树上有人,他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静静地巡视了周围一圈树木,突然勾唇一笑,往那藏身暗处快而轻灵的落到那幻月身后。

可怜的幻月还捂着口鼻缩在一角。丝毫未察觉身后有人。

直到悬天轻轻拍着他肩头,他“啊”的一声鬼叫着跌下去,还好悬天眼疾手快,将他捞进怀里,两人都有惊无险的落地,保持着一种尴尬的姿势。

“阁主!”

周围人惊呼“这是谁!”

幻月看着眼前蓝衣青年,是暮悬天那脱俗邪气的面孔,惊觉臂弯的温暖,慌张的挣脱怀抱。

“我本无意在此叨扰休息,没有刻意偷听”幻月这句没刻意,连傻子都觉得,这句话是多么不诚实,悬天身上穿的是白日里孟振生的衣服,白马蓝衣,除了不是同一张脸,但是丝毫无疑,他就是孟振生,也是暮悬天。

暮悬天眼睛微眯深不见底,看着眼前有点发抖的人。

“都称兄道弟了,何必这么拘束”

幻月是害怕的,听到这样说,明显松了口气。

“阁主,此地不宜久留”

之前的冷面青年,名叫郝十三,是悬天的忠实侍卫,看到远处庄内渐渐熄灭的火势,催促道。

“这小子,阁主打算怎么处理?”

“一并带走”

悬天夹起刚松下口气的幻月飞身上马,疾驰向南面去。“哎?”幻月还没搞清状况又气血上涌,何况像个麻袋样横架在马背上,受压胃部里的几种酒掺杂着搅得他想吐。

“你要带我去哪里”艰难的吐出疑问。

“你现在不要多问”悬天点了他睡穴,一群人马不停蹄的向远处疾驰而去。

幻月被悬天一路夹带到目的地已是一夜后的事,连续十多小时奔波,悬天也有些累了,将幻月托与下人照料后便去沐浴准备休息了。

过了个把时辰,幻月睡眼惺忪的醒来,直觉腰背甚疼,应该是被放在马背颠簸所致。

“这是什么地方”他扭头问立在不远处的人,这里显然像是含苞待放女子的闺房,布满粉白相间的层层幕帘,令人尴尬。

“暗阁”

“暗阁?”闻所未闻。

“暮悬天在哪?”

“阁主已经更衣休息,有事待到傍晚醒后再说”边上的下人恭敬的回道。幻月想要再打探下去,那小斯已闭口不语,似乎已是禁忌话题。

这暗阁是暮悬天的居所,在江湖上也颇具名气,黑白不沾,非邪非正,传闻连皇族也不敢招惹的人物,但暮悬天是暗阁阁主的身份,外界还不知道。

幻月常年深居山中,他师傅也没想到告诉他暗阁的事,所以暗阁对幻月来说,就是一个白纸般存在。但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件事,就是在他下山后,山上那几人就差锣鼓齐鸣到鼓掌欢呼。

他大师兄二师兄跟随师伯学武,本领高强,唯独后带回来的幻月,虽然秉性善良,但却经常没心眼,武功没资质就算了,但却偏偏勤劳的不是地方。每天早上劈材火,挑水做早饭样样不落,唯独那四人都爱睡懒觉,十足的睡鬼。

所以早上他四更醒来,五更就开始从师傅房前敲门喊吃早饭。

师伯抱着他师傅睡得正香,这一闹,气的想拿凳子敲他脑袋,但他还是不明所以日复一日的照旧。

这次下山,是他师伯故意的,暗中又寄信给方丈,让他找借口不要过早的收那药酒。无非就是让他在外面都呆些日子,多见识点,多长点心眼。

这一切幻月当然蒙在鼓里,而且那壶药似乎是他师傅研制多年的,他那粗心的师伯以为只是普通的补药。

所以此时风岩山上,他师傅遍寻不到药物急的焦头烂额,幻月的师伯白雅龙在边上胆战心惊不敢说出真相。

“那是什么重要的药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白雅龙小心翼翼的问道。

秋忆辉翻着药屉,木橱,丹炉哪里都没发现,听到这话顿时心生猜疑。

“是不是你偷喝了!”他美目怒瞪,大声质问,吓得白雅龙一哆嗦差点露馅。

“我哪敢乱动你东西。”他嗫呶道。

秋忆辉半信半疑,“你要是喝了,你就等着被我投到水窟里去喂鱼吧!”

“哎?”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秋忆辉也没说明那药到底做什么用,而白雅龙只是单纯认为那恐怕是一壶难得的好药,可惜被幻月那小子带走了,不知道还能完好带回来不。

“有沐浴地方吗?”幻月闻到自己身上有昨夜宴席留下的酒味与汗味一并,变得相当难闻。

年纪尚小的仆人点点头,将他领出去,从二楼阁宇处,放眼望去院内,下面是一片天然的热温泉眼,正汩汩冒着热气,周围花石居多,雅致清新。看的出主人是个丰采高雅的人。只是这院内实在冷清,除了这小斯,就未见着其他人出入。绕过奇石居多的庭院,尽头处是通往外厅的门。

“露天?”

幻月瞪大眼睛指着这个浴池,无奈的叹气。“你先出去吧,我不喜欢别人看着”

这下人很听话,从温泉道边走向这个阁宇的出口走远了。

虽然没少在外面的河里洗过澡,但是温泉还是头一次。记得有一次师伯特地带着师傅去南山泡温泉,他俩师兄在山上气恼的嚎叫了好久。

现在眼前就有现成的,何乐而不为。缓缓褪了衣物,露出修长的身躯,慢慢沉入这个舒适的地方,一夜的劳累似乎都消散了。果然是遇到好事就没什么心思了的人。

第5章

他趴在温泉边缘的木板走道上,半个身子浮出水面,扯下束发带,黑发尽披腰间,全身散发少年特有的味道,肌肉匀称,恰到好处。

他想想这两日遇到的事还真多,昨日那纳兰庄的火会不会是暮悬天放的?也许不是,不能胡乱猜测,昨夜那里可聚集了八方人士,可疑者遍地都是。

温暖的泉水泡着格外舒服,泡着泡着,他全身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不停地抚摸着,奇痒无比,更羞耻的是他那地方突然变得很有精神,而且私密的后泬处似乎麻麻酥酥的,他全身激起冷颤,迅速的爬出水中,坐在边上的木板地隔处大口喘气。

“太不正常了……”

“以前就算自己会爱抚那里,也不会像今日这般,难不成水太热?”他用脱下的衣服擦拭着身子,自己手指无意触碰到肌肤都会兴奋起来……这可不妙。

悬天休憩时隐约听到悉悉索索的水声,他披起衣物走出房中站在外边的走廊处,往下俯视看到下边那光裸的诱人身子,正踌躇不安的低着头注视着某处。

“呵……意外所得啊。”

这后阁是悬天的居室,旁边就是幻月刚刚休息的屋子,这里一共就两间屋。底下一层是书阁。

他飞身跃下,依旧是悄无声息,功力可见真的是极少的高手。但这次,幻月听到水的声响了。

“不要动”悬天杵在他脖颈处,呼出的热气令幻月不安,他现在可是光着,全裸。

幻月不知所措的呆立着,大脑空白,只听到两人的心跳砰砰的律动着,他的手正摆弄着尴尬的地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放……放……手。”

悬天外衣滑落,里面的单衣掩不住那露出健硕的胸肌,脱俗的面孔却有着野性的身魄,如此贴近自己,令人昏昏沉沉,头皮发麻。

“怎么不动了?”悬天在他耳边低吟。其实第一眼见到幻月他也蛮欢喜的,他还挺有意思,这张通红的番茄脸。

“不如我帮你”悬天一口咬舔了他的耳朵,幻月一激,冷不丁向后倒去,被人环抱住腰身,连那处也被骨节分明的白皙五指包裹住。

幻月闭着眼急喘着,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他感觉到腰间有什么硬物,即便再傻也明白那是什么,他想推开身后人,却被收得更紧。

悬天胸前的衣物贴着他也湿透,墨发也随之散开,白皙的手拂过幻月涨红的脸“去卧室罢。”

便一股大力不容抵抗的将人掳上去。

这间屋子和幻月住的明显差异很大,幻月被放在红黑幔布重重遮住的枣红雕花大床正中,抬头对上悬天那双慑人心魂的魅性之瞳,黑幽幽不见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悬天的头发也很长垂在他身上痒痒的。

悬天深深埋在他胸口,“幻月。”这声音极轻柔,幻月一时不能会意这个温柔的呼唤的深层意味。

见到身下全身泛红的人,虽然是个男人,但面色酡红,眼神迷离,其实这只是药物的作用,只要温度过高,就会起反应。

幻月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的感觉像涛浪般涌来,他感觉得异样,对于药物敏感的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连声音都很难发出。

悬天没有犹豫将人抱坐起来。

“嗯……嗯?……”幻月疑惑的微微睁开眼看着。全身瘫软,嗓子只能着急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哼颤音,悬天的手指抚慰着他。散发出摄人心魂的气息……

第一次,幻月并没有感到多大欢愉,泪水连连的哀呼着,身上人只是轻轻安抚着他,但依旧肆虐横行。

在很长一段昏迷后,药物尽散,幻月睁眼,已经是隔日的早晨了,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身子似乎被清理过,只是后面到腰部不能动弹,强行爬起只会令他倒吸一口气。

“你醒了?”悬天换了一身华服,刚刚进门。

“嗯”幻月不想多回应,他恼恨那罐药酒。大师伯总是搞那些玩意!怪不得总被师傅责骂。但是他不晓得这药是他师伯从他师父那顺来的。

看着平躺着不敢动的人,暮悬天突然邪邪笑起,抚着他的脸“下次还敢继续吗?”

“哎?”

虽然悬天有着一副脱俗容貌,却不失男子风度。以体型来看,显然比幻月还高出不少,昨夜的斯磨缠绵着比较起来,胸膛也比自己宽实。幻月既后悔又困惑内心的想法,这种思索使他很长一段时间没动弹。

悬天也不急着催,只是道“我在这等你起来,就一道去前厅吃些东西,也顺便让你认识些人。”

本来不打算起身的幻月,睡不住了,他别扭着身子,悬天将他扶起,又被他哗的推开。

“昨天是因为我吃错东西才会……”

“才会怎样?”悬天眯起美目,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明显为刚刚的推搡感到不悦。

幻月也没接下去说,要他怎么说,直白的告诉他是误喝了春药掺入的酒才会顺意做了那事吗?

两人都没再对话,绕过奇石居多的庭院,花草开的正盛,一片和谐。不知道还以为进来哪家小姐的后院,只是到了厅堂,这种气氛就全无了。郝十三和众人都在,似乎都在等他们,十几个人粗枝大叶的横在那,即使桌上的菜看上去再可口,也没有心情吃的下去,何况两人间气氛微妙的不和谐。

“在阁主用膳时打扰实属不当,但是阁主,有一件紧急的事要禀告。”郝十三撇看了眼幻月,欲言又止。

“他是我的人,你但说无妨”这句我的人,令幻月脸红上几分,两人间关系不言而喻,但还是令人内心纠结的很。

“放火后,纳兰月不见了,现在纳兰世德认为偷物掳人是孟振生干的,可能会很快怀疑到暗阁头上。”

“我离开时纳兰月明明在房中”悬天皱眉疑问,继而看向正盯着自己看,面露惊异的神色。

但还是不忌讳的说了下去。

“我只是点了穴让她不能动弹,随即就出去了,按理说,不会无故失踪”悬天蹙眉,转向幻月。

“你那天一直在出庄的湖口处吧,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出入吗?”

第6章

幻月陷进刚刚两人的对话,放火?他们?显然没在听他们在说什么。

“你有见到可疑的人吗?”

“啊”突然转醒,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有见到什么人吗?”

“我一直坐在那,没见别人。”要说可疑的人也只有你们吧。

“这样就有点麻烦了”悬天的声音带点沙哑的断定。

“你们真的放火了?”

悬天瓜子脸轻扬,不屑道,“一间偏僻无人居住的屋子,只是为了引开众人的注意,去拿一件物事而已。”

幻月听他那无所谓的口气,心口隐隐泛痛,难道江湖上这些事都是无所谓的吗?万一伤到人呢?

“你得手了吗?”幻月低着头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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