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昨天，市中心所有地方我们都去过，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除了王蝴蝶仍旧感受到微弱的异常波动，但找不出究竟这种波动是为何引起。直到……”

说到这里，李胡笑突然皱起了眉头，他顿了一下。虎今好奇地看着他，他才继续道：“直到石溪突然在我面前……变成一个男人。”

“咳。”

听到这里的虎今先是一愣，随便便差一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快要挂上嘴角的笑意：“他突然变回一个男人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愿，那是怎么回事？”

李胡笑听完此话，立即盯了虎今一眼。

果然虎今之前就知道那个人妖是个男人——这让李胡笑的心情很不好：“我当时很吃惊，但他本人比我们更吃惊。”

“嗯。”王蝴蝶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她回想起看到石溪突然幻化成一个男人时，她也是还满满的吃惊，毕竟她之前根本没怀疑石溪的性别。

“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让石溪变回了他本该有的样子。”石溪说道。“而发生这件事的地点，在这里。”

石溪手里的笔，指向了一个地方，那里，正是虎今发现异常的中央公园。

“果然是中央公园，那里边真的有什么东西？”虎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切矛头指向中央公园，那里与这个案子恐怕真的脱不了干系。

“不仅仅是石溪无法在那里维持它的假形象，我和王蝴蝶也一样。我试了变成其他样子，王蝴蝶试着变成男人，都不行。”

李胡笑那风流的双眼这时候一点都不像在荧幕上那样勾人心魄，而是充满了沉重的冷意，但这样让人退避三舍的“冷”，竟和“媚”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并且一点不曾有任何的违和感，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妖怪虽然可以随意变化自己的样子，但他们原本是有一个固定模样的。而大多数妖怪平时维持的正是他们成人型时的本身形象。

至于石溪那种明明是只公的却偏偏喜欢伪装成女人的，则举世罕见。

“中央公园里到底有什么？”虎今问。

“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没有查到。我使用了狐族的通感术，王蝴蝶也很努力。但我们没有发现异常。”李胡笑有点冒火地说。

“通感术？我以前有听说过，可以感知一定范围以内所有的妖怪，以及它们短期内所做过的事情？”虎今问道。

“我现在可以感知方圆十里的妖怪，它们在十日之内所发生过的事情。”

虎今点点头，听起来似乎挺厉害的，可以不通过接触而感知其他妖怪在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这是狐族和其他极少数妖类才有的能力，对破案而言非常有用。

“那你何不直接通过那几只小妖怪看到它们成妖之前几天的事，这样更快吧。”

“在他们被送到雷真那里之前我就试过了，”李胡笑用“你以为我连这都想不到吗”的眼神看了一眼虎今：“什么都没有，它们成妖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难道你没有看到它们在此之前都去过中央公园？”如果李胡笑看得到，那么他怎么会没发现，它们身上发生的事情的共同之处？

“什么？”

李胡笑听到此话却愣了，一脸的无法置信：“它们去过中央公园？！”

“你没发现？”虎今也怔了，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李胡笑突然捏紧了手里的笔，那笔在他手中轻易地化成了灰烬。他收紧眉头，一字一顿地道：“有人搞鬼。”

“改变别人的记忆容易，然而，要改变发生过的事情的影像，却是非常之难。”突然有一道不属于在场三人的声音从空气里传来。而后，虎今、李胡笑和王蝴蝶同时望向了虎今背后。

他的身后一米处的地方，银发俊美的蛇妖站在那里，看起来衣衫整齐，精神也还不错，不像是刚从发情期的床上爬起来。

“而且，那人不仅有此能力，他还知道，负责此次案子的成员里边，有能看到过去的人。而我们昨天才确定了成员开始查案。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你们说，这个人，或者他的同伴有没有可能是妖管会的人，俗称，内女干？”

白瑟一边说，一边朝桌那边的李胡笑勾嘴而笑。

小老虎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不会因为李胡笑吧？白瑟心里隐隐是不爽的，或许因为李胡笑是他同行、同样是国际巨星，或许因为狐狸都特别会魅惑人，或许因为对方在妖界身居高位……总之，这些都让他察觉到了某种危险。

如果，虎今被李胡笑所吸引。

如果，像之前虎今说的，有一天他找到了自己的真爱……那他白瑟以后还能到哪里去找更好的、更契合的免费按摩棒？

不不不不不，他才不是那种只会利用别人的蛇，小老虎不仅是他蛇爷的火包友，还更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对虎今的那种深厚情谊可是千真万确。

想到这里，白瑟不禁走到了虎今背后，把手落在了虎今的肩膀上。

“你起床为什么不叫我？”他微微弯下腰，挑眉质问眼皮底下的男人。一头银丝如水，撘落下来，有几根轻轻扫在虎今的脸颊。

“别忘了我可是这件案子的参与者。”幸好他有参与进来，有他白瑟在，小老虎休想和李胡笑勾搭成女干。

老虎看了白瑟一眼，微微地偏开头，远离那几根撩动他神经与心神的头发。

他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白瑟坐下来，嘲笑道：“我出门的时候你睡得像猪，所以才不忍心吵醒你。”

“……等着吧，回去要你好看。”骂他像猪，简直侮辱他蛇爷的身和心。白瑟“嘶嘶”吐了一下蛇信子，哼了一声，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认定这个案子是人为搞鬼。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让一堆小东西成妖有什么用？造成人间乱套？但靠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小东西也太不现实。

“我也有此顾虑。我们的行动并没有保密，而且这个案子在妖界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但是妖管会也没有刻意宣扬，调查组成员信息这么快为外获知，除非有人身处妖管会并且多少接触了这个案子。”

“这可不是好事呢，我心里总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王蝴蝶担心地对其他三人说。

她不是妖管会的成员，但是这两天的表现却很热情积极，而且性格率真而容易与人相处，就连冷冰冰的李胡笑面对她都会温柔得多。

“第六感？”白瑟挑了挑眉问。

蝴蝶精是最没有力量的妖怪之一，但在其他方面，比如感知，或者预测上却比其他精怪强。

“我不知道，”王蝴蝶摇摇头：“我的修为还很低，还没有预测过大事。但自从从公园回来之后，我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而且刚才恩公你来的时候，我心里那种不安突然变得更加强烈。”

23.

“我？——”乍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白瑟惊得无与伦比。就连虎今和李胡笑也同样因为王蝴蝶的这句话而万分震惊。

“你的意思是白瑟会出事，还是他本身就和这件案子有关？”最先回过神的是虎今，他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之处。事关白瑟，他不会头脑发昏，反而更加的冷静谨慎。

王蝴蝶仍旧摇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不管是你说的哪种情况，看起来我都已经牵扯进来了，”白瑟也冷静了下来，他瞅了一眼虎今：“我保证这个案子你们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绝对没有干任何坏事。说回来，这回我可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你们妖管会立了功别忘了我一份。”

虽然他不稀罕什么功劳，但要是真的出了事，他还没活够呢。

“这件事你别跟了。现在能让白瑟退出吗？”虎今回视一眼白瑟，而后征询李胡笑。

李胡笑说道：“如果他自己要退出我没意见，但是你觉得现在退出真的有用？”

“退出？既然注定要发生，蛇爷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和态度，白瑟竟然和李胡笑保持了一致。

虎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那我有个请求。”他对李胡笑说。

“什么请求？”

“给我赦罪权。”

“你要这个做什么？”赦罪权相当于免死金牌，不可能随便给谁，而且虎今突然要赦罪权

虎今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为了保护白瑟安全，我可能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做坏事。”

“赦罪权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必须进一步为你申请，妖管会上层通过申请才可以。”

“那就拜托您了。”男人郑重地望着李胡笑，这瞬间，他周身散发的那种坚定和强势气息竟然让李胡笑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老虎终究是老虎。平日再如何的低调，一旦松开身上的某道阀门，那种不容人抗拒的气势就浓重得灌满空间，威慑之感让人喘不过气。

“喂……”白瑟在一旁瞪眼望着虎今，明明他们的谈话内容和自己相关，但这气氛怎么一点也不像和他有关？

不过小老虎刚才这句话真是够义气，不愧是他的小老虎，不枉他等了他几十年。

李胡笑点点头，他和虎今最后默然达成了协议。

不管他能不能为虎今申请到赦罪权，虎今都已经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他也有预感，他总有让虎今还这个人情的时候。

这时候白瑟却突然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奇怪，石溪不在？”

“他、她……那个，他一会儿或许会来。”王蝴蝶说着，眼神飘到了李胡笑身上。果然李胡笑一听到石溪的名字又很是不高兴。

现在她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叫石溪为姐姐了，明明真实的样子那么帅，却非要装扮成女人，装成了女人就算了，还不停地调戏李胡笑，结果今天被李胡笑给好生地治了治，虽然没有落得缺胳膊少腿的下场，但也快差不多，现在恐怕还躺在床上呢。

“他不是一向都对各种奇怪的事情感兴趣吗，他居然会缺席？”

“他有点不舒服。”王蝴蝶小心翼翼地回答。

白瑟并没有发现王蝴蝶的神色不对，反正那个人妖不在也好。

那边，李胡笑已经拿着虎今给他的资料快速地看了一遍。

“中央公园，补天石？补天石如果是真的，怎么会现在才出现？”

白瑟说道：“也许它早就出现了，只是被保护了起来或什么的，最近才正式露面而已。”

“那这算什么？试验吗？还是宣战信号？”

“这可说不好。”白瑟耸耸肩道。

“那么按照你们的线索，你们俩现在就去查。不管是补天石也好，或是别的什么神物也好，如果这是真的，看来这个案子就真的该保密了。”若是世上的妖怪知道了上古神物真的存在，那么妖管会还能对它们起到多大的约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妖怪一旦有了强大的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或许就再也不愿意受到别人的束缚。而为了获得这样的力量，总有那么些妖会蠢蠢欲动，到时人间必乱。

“那我们就去。”虎今拉起白瑟，向李胡笑和王蝴蝶点了点头，二人离开了原地。

一虎一蛇正疾行于天空之中，若是在本市或是邻近的地域，他们都能转眼即到。

但这回他们要找的人远在几千公里外的昆仑之境，那种距离，他们无法用移形换影之类瞬移的法术。

身旁清风徐徐，云雾飘渺，如果是那种古装戏剧，这会儿二人大约该是所谓的仙人之姿。

只可惜现在飞驰于万里高空的，一个穿着T恤牛仔，一个穿着白色衬衣还随意地挽着袖子，和想象中衣袂翻飞飘飘如仙的情形相去甚远。

不过，倒也不妨碍二人一个高大强健，一个俊美无双，在白色的雾流之间，也有那么几分不似人间的姿态。

“我说，小老虎，我们这次要找的人远在昆仑。”

“嗯？怎么？”

白瑟转头看着虎今，突然一笑，而后他便凑近虎今，咬住了男人的耳朵。他在他耳里邪邪吹上一口热气：“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你想说什么就说。”老虎推开白瑟那又在打歪主意的脸。

白瑟却伸出手去，一把揽住了虎今的腰身，他脸上邪笑更深，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小老虎，我们，还没在天上做过呢。”

说完，空余的那一只手，已经摸上了男人的双腿之间。

“你——”虎今一下抓了自己腿间的那爪子，想要把它扯开。

虽然习惯了白瑟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的习惯，但这在天上，四周除了云层雾流什么都没有，也没个支撑之处。二人若是真的在这里搞上，要是上了兴头，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那恐怕会是从古至今死得最难看的妖怪。

“上天入地，哪里都试上一试，才不枉我来世一遭。”白瑟的手顺势攀上虎今手臂，而后，他整个人都往虎今身上缠了上去。

“到达昆仑，见到那日月花仙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说完，蛇妖腰臀情色地一蹭，他腿间那一团顿时贴上了虎今同样的部位：“见到对方之间解决了这事，总比见到人的时候我再发情好吧。”

24.

搞你大爷的。虎今百分之百的想要拒绝蠢蛇这傻逼提议，但他根本就来不及甩开白瑟，对方已经“唰”地变走了二人的衣服。

“白瑟！”

“你害什么羞啊小老虎。”白瑟双腿攀在虎今腰上，想要对方服务自己，却竟还敢不要脸地极尽嘲笑之能事：“又不是处男，怕我吃不认账还是你硬不起来？”

就算知道虎今不乐意，但大影帝阁下还是熟练地在对方身上点燃了火，很快就把虎今蹭得硬成烙铁。

“看来还是硬得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被夹在二人身体之间的硬物，又挑眉看了一眼虎今有点恼他的脸：“反正都是快乐的事情，何必要拘束。”

他们四周清风白云，自由自在，那广阔天地之间，唯余一蛇一虎，仿佛世界也只为此而生。

白瑟盘在虎今腰上，二人保持着向前飞驰的动作，要干那事却有些不方便。

白瑟看了一眼虎今，突然坏笑起来：“喂，我们很久都没有用原形做过了，今天不如来一回？”

虎今身下已经高翘发硬，而白瑟还在用那两根东西磨蹭他的粗长肉器，磨得他也再不想忍耐。

他在心中微微地叹气，明明身体火热，却觉得有些空虚。他亲了一下白瑟败絮脸颊，而后一口咬住了氵壬蛇的耳朵：“我就如你愿，干死你。”

突然听万丈晴空上一声虎啸，犹如惊雷，气势逼人。刚才还赤身裸体的高壮的男人已然失去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头威风凛凛霸气冲天的百兽之王。

银发的男人原本还挂在另一个男人身体上，这会儿，他却整个地缠在了那老虎的身下。

“嗯，”他昂起头，一边磨蹭老虎的下身一边享受地喘息：“小老虎，你知不知道，你下面真的很热很粗。”人类的四肢几乎让他在对方的身体上挂不住，于是他赶紧将下半身化作了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