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毒哥,拯救世界!下——Attire
Attire  发于:2015年0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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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姑娘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夏栖风转着手中的墨笔走上前来。他和玄清霄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波折,而两人最终得以平冤昭雪,这大概让他和玄清霄变成了十大门派叛门弟子里最有发言权的两人。

“我曾经以为,我和清霄大概是要死在浮屠地宫了——背着那些冤债,死的不明不白。”夏神医垂下眼睛,“如果我们没有反抗命运,那么我和清霄大概已经死了。更别说平冤昭雪。”

夏栖风的唇角忽然勾起一个笑意。他看向了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墨勒斯,轻声笑道:“我说的对吗,祭司阁下?”

“……无知的人类,你是在怀疑我预言的准确性?”

“岂敢。只是预言与占卜一事,本身就存在不可琢磨的元素。”一向少言寡语的玄清霄接下了夏栖风的话,“灵虚师叔曾经告诉我,这世上所有的符咒扶乩都是假的。一个人如果想要改变命运,说难可以难如登天,说易便是易如反掌。”

墨勒斯并未说话,只是反反复复地打量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十个人。他们身上的气息的确属于人类,然而他们的衣着却和这个世界里、任何时代、任何人类帝国的衣饰都不同。

……是呢,唯一相同的,只用人类的“无知”与“勇敢”吧。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是一个强大的魔导师,可以潜入一个人的梦境,窥伺他内心最隐秘、最阴暗的、不为人知的过去。他见过克莱因兹的心愿——她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拯救被战火吞噬的诸多人类公国。他也见过埃斯尔的心愿——他居然想要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黑暗,将它们放逐到遗忘之河的尽头。

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看看这些人的记忆,看看他们的心中最重要的回忆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们来到这个不输于自己的世界面临未知的的命运,又或者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只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

墨勒斯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们执迷不悟,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背过身去,“如果你们想要说服我,告诉我命运是可以更改的,预言是可以出错的,那么就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吧。”

“我会一直在奈弗雷姆山脉的。”

“年轻的光之守护者,年轻的人类们啊。”

“祝你们能够得偿所愿,真的打破预言,改写命运。”

“我会注视着将近的未来。”

……

奇岩城坐落在月之列岛最东面的岛屿上。相传,那里是陷落文明亚特帝斯汀的往昔之民膜拜影月之神的祭坛。

整座城墙都是以巨大的黑曜石筑城的。城池共有四个部分,分别为火焰阶层、大地阶层、风啸阶层与流水阶层,分别代表月迪亚最基本的四相元素:火、土、风、水。奇岩城高耸入云,没有人知道往昔之民到底是借助了怎样的技艺才筑起了这座坚不可破的堡垒。

而奇岩城内部也是一片漆黑。除了昏暗的长明灯被黑暗的魔法所操纵而永不熄灭,争做城池的内部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让人讶异的是,无论在月之列岛上的哪一个角落,你都可以看到奇岩城的一抹剪影。它就像一个巨大而不祥的黑色影子,沉默地伫立在耀眼的日光下,如同一个残忍而邪恶的预言。

这里曾经是露娜迪亚、蒂莱萨与奥戴特的祭坛,供奉着那轮象征杀戮、不祥、罪孽与痛苦的幻之月。太古时代,帝拉宜查在这里被造变为了女子,杰拉尔在这里被变成了尼克罗鲍尔孤的改造人。

但是这里充斥着的,也并不只有不祥的传说。传闻影月蒂莱萨继位后,常年逗留在奇岩城的顶端。每到月圆之夜,她便会现身演奏乐曲。她的琴声平息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与错综复杂的暗流,无数的船只因为她的庇佑而安然远航。

历代的影月之神本身就是矛盾的集合体。他们并不是全善,也不是全恶。露娜迪亚规定了世界的终结,但是她也创造了世界。蒂莱萨曾经为了成为亚特帝斯汀的独裁者而用残忍的手段害死了自己的六位同胞兄姊,却也平息了大海的愤怒,让那些水手得以回到陆地上和亲人团聚。奥戴特曾经是暗夜精灵族的族长,在他的统御下,暗夜精灵们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然而成为了月神的他却一直尽力减缓着这个世界的灾难……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力量的源泉……都是黑暗。”

一行人站在奇岩城下,齐尔弗里格用圣剑的光辉解开了奇岩城城门的封印。漆黑的铁栅门缓缓地升起,尖端如同锋利的黑色刺刀。等到铁栅门终于升到了最高点时,齐尔弗里格才带头踏进了这道不详的城池。与此同时,系统给蛇影派发了最后一个任务。

【终焉之战】。

第九十八章

在奇岩城中,几人并未遇到太大的威胁,顶多就是一些吸收了黑暗力量的魔物。这些不长眼的小魔物自然是交给了叛门弟子们处理——反正他们起码要明白这个世界的一些最基本的对战方式。

几人在背叛师门前好歹都是个中翘楚,因此拿几个小魔物练练手还是没有任何障碍的。唯一令人不愉快的大概就是奇岩城里太过漆黑的环境,让人恍若置身于黑暗的管道里,前面是永远也走不尽的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星光透过漆黑的屏障泄漏下来,一行人这才发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奇岩城的顶端。

黑紫色的天幕下,漆黑如铁的栅栏如同死者干枯的手骨,诡异而笔直地伫立着,像是要扎破遥远的天幕。脚下的地面则是由一块巨大的黑色水晶铺就的,踩踏在上的触感十分不真实。奇岩城的顶端很大,像是一个宽阔的惯常,而广场的中央是一个略高的圆形祭坛。

祭坛上站着两个人。黑色的长袍在风中飞舞,衣饰上金色的饰物叮当作响;如夜的长裙翩跹飞扬,女子白皙修长的大腿在裙摆的褶皱间若隐若现。黑发的男子面容妖异却神色端庄,长衣曳地;玫红长发的女子容颜清丽,开叉的裙摆却徒增一丝妩媚无端。

“蒂莱萨殿下。”奥戴特的目光幽深而沉静,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似有鲜血在流淌。他的眼神扫过女子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意识的脸,“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蒂莱萨深绿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光泽,就连天上的月光都无法在她的瞳孔上打下倒影。她只是看着奥戴特,或者说——无意识地看向奥戴特的方向。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体还苟延残喘在这世间——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

“看来……我们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听闻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祭坛面前,奥戴特苦笑了一声。他的身影在风中闪了闪,然后降临在了一行人面前。他的长发在凛冽的夜风中猎猎飞舞,他的长袍如同黑色的羽翼。那双暗红色的瞳孔以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容颜让他看上去如同自冥土复生的幽灵。因此,除了蛇影和齐尔弗里格,其他人都面露戒备之色,有几人已经摸上了腰间的武器。

“原来你们就是蛇影医生说过的,那十位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

奥戴特的目光一一扫过玄清霄等人的脸,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他收拢了衣袍,看向了高台之上蒂莱萨的方向,道:“她是你们的第一个对手。”

齐尔弗里格早就从墨勒斯那里得知了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他心情复杂地向奥戴特确认:“她就是蒂莱萨·载蒙斯殿下?”

“是,也不是。”奥戴特说,“就如同‘墨勒斯’是墨勒斯本人的思念。现在的‘蒂莱萨’,不过是已经陨落的影月之神的‘心愿’。”

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影月之神的眼睛,故而蛇影和齐尔弗里格都没有太惊讶。其余的十位叛门弟子虽然略惊诧,但是好歹都保持着沉着冷静。听闻奥戴特这么说,几人已经开始打量站在远处的蒂莱萨,默默估算着她的实力。

“蒂莱萨的‘心愿’?”

“是的。如果她的心愿不能了结,那么‘壳’便永远也不会消失,而月神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得到完全的传承。”见齐尔弗里格睁大了眼睛,奥戴特解释道,“现在的我,力量并不完整。”

齐尔弗里格神色怪异地看着他:“你要我们帮你打败蒂莱萨,因为你想要完全继承她的力量,从而拥有更大的力量?”

“别把我想的那么自私,我并不是为了自己。”奥戴特说,“自从先代月神陨落至今,她们的力量却没有完全被我和埃斯尔所继承,因为她们两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尚在人世。当年那场大灾变的原因,不止是因为我和埃斯尔同为男子,更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

齐尔弗里格沉默了——奥戴特说的的确是实话,他也在许多魔法典籍上看过相似的内容。如果一代神祗无法继承先代的力量,他们所统御司掌的元素或者系统便会渐渐走向衰亡。只是,如果打败自剩下一具躯壳的蒂莱萨是为了让奥戴特继承影月的力量,那么让埃斯尔完全继承力量的方法,岂不是要杀了……

齐尔弗里格一向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他心里想得内容全都写在了脸上,即使蛇影没有奥戴特的读心术,都知道了他的想法。

奥戴特并没有辩解什么。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了指天空中那轮皎洁的圣月。下一个瞬间,天地间忽然狂风大作,汹涌的大气因子自四面八方疯狂地躁动着。奇岩城伫立在海边,城下的海水在深夜里是漆黑的颜色,此刻也被卷起了滔天巨浪。等天地间的一切动乱渐渐归于平静后,第一缕月光透过刚刚被聚拢的乌云洒落,却是刺目的血红!

几人登时惊愕地看向了天际。之前那轮皎洁的圣月依旧悬挂在之前的位置,只是在西边的天际,赫然是一轮腥红的满月!

一红一白两道光晕分别从两轮月轮上投射而下,落在祭坛前方,拉出了一道修长的影子。在光与暗交叠的地方,像是有什么机关被缓缓地启动了,一闪庄严而华丽的大门凭空出现,然后缓缓地打开。大门之内光芒万丈,几乎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做完这一切后,奥戴特才放下手,对齐尔弗里格和蛇影说道:

“我之前已经说过,蒂莱萨殿下之所以留下‘壳’,是因为她的愿望。而克莱因兹殿下之所以在力量衰竭后依旧竭尽全力保护这片大地,为的也是她自己的心愿。”

“心愿……?”

齐尔弗里格怔怔地重复着这个词,目光依旧望着大门的方向。他已经知道了这门内会有什么,同时他也确定了自己此行最后的对手。

只是……为什么……

“光之守护者,你在动摇。”奥戴特轻声道,“没有关系的。其实,你们还有另一种选择。”

“……”齐尔弗里格终于转过眼看着他,干涩道,“杀了你么?”

奥戴特沉默了。

“如果我们杀了你,蒂莱萨可以重新拥有你的力量,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你刚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齐尔弗里格道,“但是,如果你死了,埃斯尔怎么办?”

“埃斯尔?”奥戴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他忽然大笑了三声,眉目间显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你如果想知道他的状况,为何不去门里?你的对手在那里等着你,并愿意解答你所有的疑惑。影月祭司不是对你预言过么,你和蛇影的对手不会是蒂莱萨。”

齐尔弗里格还要要说什么。只是一直注视着蒂莱萨动作的蛇影却忽然大喊一声——

“小心!!!”

下一个瞬间,天崩地裂,风杀石断。奇岩城顶端坚固的漆黑栅栏在凛冽的飓风中被弯折,像是被残忍地拧断指骨的人,发出惨烈的呻吟声。飓风之中凝聚了无数锋利的刀刃,从四面八方像一行人的方向激射过来!

“栖风!”玄清霄立刻将身为离经单休的夏栖风护在身后。赤霄红莲已经出鞘,须臾之间,以夏栖风为圆心,方圆八尺为半径,玄剑化生势已经落下,瞬间化解了剑势内所有的伤害!

隔着风沙向高台看去,只见蒂莱萨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在他们的周围,红发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几支离弦的箭如同飞云啸影,直直打向玄清霄的眉心,速度之快竟是让中了双生双死血蛊的白发道子亦是格挡不及!

好在镇山河的气场还没有消失,否则玄清霄定是要毙命在之前的箭矢下。念及对手的恐怖,大家更是不敢轻敌。待玄剑化生势消失之后,众人的身影登时化作离弦的箭,以极致的速度在这惊天动地的风云中穿梭着!

齐尔弗里格立刻撑起了风的屏障,悻悻道:“她已经没有了灵魂,只知一昧攻击,看来只有打败她,才能算是完成光之守护者的使命了么……”

奥戴特眼神复杂地望着蒂莱萨。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

齐尔弗里格拉起蛇影,撑起了风的屏障,使得周围尖锐啸叫着的风声顿时小了很多。奥戴特转头看着他们,道:“最终的终焉之战,必须由光之守护者亲自参加。”

“也就是说……”齐尔弗里格看向了门内。那大门的花纹精致而古朴,和那日冰湖下秘密神殿的大门一模一样。此情此景让幻剑使明白,他并没有猜错,那道门里等待自己的对手,就是当日那指导他剑技与法术的女子。她的剑如同冰一样锐利,她的人如同水一样深沉。

察觉到齐尔弗里格内心的动摇,蛇影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他又何尝不对克莱因兹有十足的好感,而他手中的虫笛,还是她的恩赐。

“如果我们有疑问,还是直接问克莱因兹殿下吧。”

齐尔弗里格感到握着自己的手指紧了紧。他想回他一个笑容,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低声地应了一句,握着蛇影的手走进了耀眼的白光里。

第九十九章

在最初极致的光晕过后,映入眼帘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这里的布置和永冻冰湖下的秘密神殿一模一样——墙壁光洁而透亮,尽数由价值连城的白水晶制成,而白水晶上则雕刻着细致的浮雕,不外乎是那些创世神话。彩色的琉璃窗上镶嵌着圣洁的图案,圣殿的中央则是一个高耸的王座,洁白的地毯从入口处一直延伸过去,铺展过玉阶,最终堆在了白银的王座下。

整个圣殿里充斥着圣洁而耀眼的光芒,尽数打在王座的中央。而坐在王座上的女子杏眸半阖,和衣稳坐。她像是累极了,随意地靠在王座庄严的护手上小憩片刻。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银色的高跟战靴里,鲜艳的红色披风如同象征胜利的旗帜,随着半边弧线完美的肩膀如同流泉一样落下,妥帖地覆盖在她的身上。

珊·克莱因兹。

饶是早已料到了即将要面临的对手,在那一瞬间,蛇影和齐尔弗里格还是觉得脑子一片发懵。齐尔弗里格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要将长剑对准曾经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友人,而蛇影内心却涌现出一种熟悉的痛苦——

那是他当年镇守浮屠地宫时,面对着前来讨伐他的五毒弟子时,内心的感受。那种昔日友人转瞬间便要刀剑相向、生死以决的痛苦……他实在是……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克莱因兹殿下……”齐尔弗里格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端庄而圣洁的容颜,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为什么……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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