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为后——关沙雁
关沙雁  发于:2015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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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重离已熟练掌握那些基础鞭法,凌梧看到也没表现出丝毫惊奇。将自己整理的十三式鞭法给重离细致的示范了两遍,待重离记住后就在一边静静看着重离练习。

一个时辰后。

“阿离,今天就到这,明天继续。”凌梧制止了进入痴迷状态无法自拔的重离。

送重离回去的路上,凌梧轻声慢语的讲着他当年进连沙营的情形,将自己的一些失误缓缓的分析给重离。凌梧语速缓慢语调低沉,到竹苑门口刚好说完。

等凌梧离开,重离快步走进竹苑。进了东苑,只有暖阁和正堂亮着晕黄的灯光,凌管事已候在正堂。

“离主子,主子要很晚才回来,您先喝了这碗参须汤然后洗漱安歇,明日还有的忙。”凌管事不等重离发问便轻声说着。

“让人备好热水就下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人贴身伺候。”重离看着凌管事身后的六人皱眉说道。

“是,热水早已备好,您既然不喜欢,就让她们在外面候着,有需要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重离都很少见着凌清瑄,偶尔碰见,凌清瑄也只是询问重离几句就去忙了。他明显感觉到凌清瑄在刻意避开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今天凌弋有事,让他先去凌思堂。一路上重离都皱眉苦思,不明白自己做了何事让凌清瑄一直躲着他。

“十一,你听说了吗?教主要娶亲了。”清脆的声音很是兴奋。

“我十天前就知道了,新娘是凌家人,教主外祖母娘家的表妹。”妖娆的声音满是炫耀,“教主这些天一直忙着重新布置迎凤阁,真羡慕凌小姐能嫁给教主。”

“你瞎羡慕什么,我们只要能拿到双份月钱就很好了。”

“我只是羡慕,有人却要哭了!”妖娆的声音透出恨意。

“难道还有人不怕死的恋慕教主?”

“教主的亲自带回来的那个少年呀!二十一你真是榆木。”十一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十一,你怎的知道?……难怪教主让他同住竹苑,还都住在东苑……除了教主,竹苑从没有住过其他人。”二十一喃喃道。

“那又如何,只要老教主不点头,就算教主再喜欢他,不还是白费心机。”十一恨恨说道。

“不过那离公子长得还真是俊美……比我上次见到的翁小姐还要……呸呸,你想害死我呀!我去忙了。”二十一说完啐了一口跑了。

原来,这就是凌清瑄一直躲着他的原因!这些人从哪看出他恋慕凌清瑄?前世他是嫁人做了男妃,可是死过一次就够了!至于凌清瑄,这一年的相处他觉得对方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亦或是兄长,难道他有对凌清瑄表现出什么……以致让人误会?

重离恍惚着到了凌思堂,配置化凝散时将两味药的剂量颠倒而不自知。被凌思训过后重新来过,却在银针导滞时扎错地方。

“如果你不想学,现在就可以走。不要以为你是教主带回来的就有资格浪费我的时间。”凌思一脸冰冷,他最讨厌这种学而不精的人。当即命人将重离送到凌梧堂。

“阿离,停下来。”凌梧叹了口气,牵着重离坐到桌前。“你是怎么了,之前都很好啊。”看重离紧抿着唇不说话,凌梧让人泡了杯安神茶给重离。

入夜,凌清瑄回到竹苑。整个竹苑静悄悄的,只留几盏守夜的灯。走进暖阁取下蒙在明珠上的盖布,却发现重离一直静静的坐在桌边。

“为何不去休息?”看着重离讶异的神情,凌清瑄问道。

“在想些事情,这就要睡了。”重离轻声回复。

“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帮你想,”

“没什么,我去睡了。”

“哦,那你帮我想想,你今天在凌思堂和凌梧堂是怎么回事。”凌清瑄冷冷地说着,正忙的时候凌弋来回报说小家伙差点伤了自己,原因不知!

“我,真没什么事,以后不会再有这些事了。”重离低头向床铺走去,不想继续这半个多月来最长的一次交谈。

“哦,不是因为我要娶亲,才让你六神无主了。”凌清瑄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看重离猛然怔住了,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8章:进谷

“我是你的主子,不是你的父亲,兄长,我做什么事情不需向你报备,更不用考虑你的心情来和你商讨。”凌清瑄无视对方煞白的脸继续道:“就是你的兄长,他也要成家立业,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一年前我带你去山谷,是想揪出苏环和重岳身后的势力,想看看他们找不到你之后会做些什么。之后亲自教你,回来后更要求凌弋他们手把手教你,只是想让你成为强者不再依赖他人。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不一次次依赖我,这让我很累!”凌清瑄转身向外走去,“不要让我后悔帮了你!”

看着凌清瑄的身影融入窗外的夜色中,重离笑了。方才凌清瑄一通教训让他难堪也很难过,虽然最初他答应凌清瑄做侍卫,但这还是凌清瑄第一次强调他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猜测有多荒谬。不过有一点凌清瑄说的很对,那就是“依赖”。

前世被背叛致死,让他很难再去信任他人,谷中的一年相处让他不自觉地把凌清瑄当做可以信赖的人。以致凌清瑄的疏远竟让他心中隐隐有些失落……是了,这就是依赖!他又犯了前世的错。

他到底是有多缺乏温暖,才一次次去依赖他人想要汲取温暖!前世他先是依赖大哥后来……重离深深的鄙视自己,捂着仍有些痛的胸口轻声的笑了,“重离,其实你应该感谢凌清瑄,孤独其实是剂良药。如今你的母仇未报,我还不知父兄是死是活!”

翌日卯初,重离自己起来洗漱更衣束发,到了正厅,凌清瑄竟然破天荒的坐在桌旁吃早膳。

“过来吃饭,”凌清瑄挥退厅中下人亲自给重离盛了碗粥,“昨夜可想清楚了?”

“教主的苦心重离都明白,之前都是属下无状,以后不会了。”重离定定看着凌清瑄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好,希望你不只是说说,昨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两个多嘴的已经闭嘴了,你放心,我很正常,坐下吃饭吧。”凌清瑄不再看重离继续用自己的早膳,暗自责怪凌梧消息来得晚了些,不过只要目的达到就行。

后来的两个多月,重离开始了不知疲倦的练功学习,进展自是不用说。人也较之初到冥教时的清冷多了些和气,只是那双清洌的眸如深潭看不到底,偶尔遇到凌清瑄也是面上温和言语恭敬。

凌弋每每看到这样的重离都想叹气,他可不敢去问凌思,而凌梧每每只是温和的笑笑,更别说去问主子了。

三个月的疯狂训练结束,两天后就是进连沙营的日子。凌清瑄叫来重离叮嘱一番,想再说些别的,可看到重离眼中的疏离又咽了回去。

连沙营其实是几个连在一起的山谷,绵延千里。里面既有暗无天日的丛林,也有神秘莫测的沼泽,而瘴气更是随时随地不固定的产生,各种毒虫在丛林中随处可见。

那天早上,九源堂的九人破天荒的都来送重离,这孩子也算是他们几人的弟子。凌弋更是不放心的将重离的装备武器干粮药物都仔细检查一遍,除了教中配备的药丸,凌思特意又给重离备了一份。

因千人同时进山,场面颇为壮观。此次要从西谷进去,途经南谷,东谷,最后从北谷出来就算完成,采集到规定的三样东西而且出来早的人在教中地位就越高,教中新的左护法就从这批的胜者中挑选。

“阿离,不要管那几样东西,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凌梧叫住转身要走的重离低声嘱咐道。

“嗯。我会记得师傅的教导。”重离深深看了九人一眼便转身离开,一身青衣的单薄而决然,却没有看到九人身后那道复杂的目光。

一道惨烈的叫声在丛林中传得很远,余下众人都噤声警惕地察看着四周。这才刚进丛林不久,居然就有人出事了。

重离冷漠地看着周围众人,向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不去理会身后的议论声,仔细察看周遭情况,不时有毒蜘蛛吊着一根丝在头顶荡悠,捕捉它喜欢的毒蚊子,草丛时有毒蚁出现又瞬间被自己的天敌吃掉。

忍着恶心不去看那盘在树上嘶嘶吐信的蛇,只见前面不远处佝偻着一具年轻的身体,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剑。身后还有一个人面色惨白,显然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不想同伴竟如此不济。

一条儿臂粗的乌黑毒蛇正警惕地看着重离,旁边却是一株三寸高通身雪白只有几片叶子的雪珠,仔细看叶脉泛着淡淡的红,已经是成草了,但还没熟否则蛇早就吃了。

看来这条乌蛇也看中了这宝物,重离握紧手中的飞针在蛇猛扑过来的瞬间后跃发针。

不理会翻滚挣扎的乌蛇和后面跟来的人,重离小心地挖出带着土的雪珠放入玉瓶盖上塞子。这瓶子是临来时悄悄在凌思那儿拿的,可以让活物在里面呆半年不死。

重离取下死蛇身上的银针收好,转身冷冷看着那些人或羡慕或贪婪或嫉妒的表情,转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而此时的凌清瑄正在部署对焰国和越国的策略。

越皇穆野是一直支持炎泺商母子的,一来可以用本国盛产的米粮布帛换取焰国丰富的盐和铁,二来只要这炎泺商在位他就能放心的把兵力分一半到夜阑城对抗楚国边界所屯的三十万大军,剩下一半足够他几年后轻松拿下凌国。

小小的凌国因为天险抵挡了焰国好几次入侵,而他们越国就不同,两国间只有一条凌江。上几次若不是北面的楚国突然来犯,那个小却富饶的凌国早就归属越国了。

穆野看着下面大殿上他的那些臣子,此时正争论不休,因近几个月焰国慢慢的将盐铁提价,初始只是提了一成,如今已提了三成。这让户部叫苦不迭,如果只是单纯地提铁价,大不了先不换了,反正炎泺商在位这些年越国也屯了不少,可这盐却无论如何也少不了。

“说办法,不要在那老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穆野揉了揉发青的眼袋打了个哈欠。

“皇上,臣上个月以让使臣去和他们交涉,可他们的大皇子炎清瑜态度很强硬,还扬言我们肆意屯铁居心叵测。”诚王穆森上前奏报,看了一眼龙椅上那个好高骛远的蠢货,低头躲过那色迷迷的眼光,也掩下眸中的杀意。

“父皇,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铁,可没盐我们自己就先乱了。难道我们就只能被动接受吗?”太子穆麟私下一直主张先伐凌国再攻焰国,“父皇,我们今年因春季大旱不止蚕桑欠收,米粮更是较往年少了三成。我们缺盐,可他们少米粮,不如我们也将米粮提价,这样才显得公平。”

“万万不可,我们自产的盐只够供应三成百姓食用,惹恼了焰国断了我们的盐,只要屯盐用完,不用别人出手我们自己就乱了。”新上任的侍郎梁远急忙阻止。

大殿上又开始了新一轮争论,穆野气得扔了桌上的折子。

“都下去想,想到好办法再来回我,退朝!”他还要回去睡回笼觉,不然晚上哪有精力。

夜色笼罩的成王府,后花园的假山里走出几个墨色身影。几人走到暗处廊柱,早有人在等候。

“你来了,”紧闭的房门无声打开,低沉的声音透着急切。

“进去再说,”来人向身后几个随从挥了一下手,那几人就消失无踪。

密室中,成王穆森紧紧抱着一个男人,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不见了。

“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男人安抚的拍拍穆森的背,声音低沉轻缓却让人安心。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三年前那封信要不是有你小时编的暗语,我还以为又是那畜生的阴谋。后来你每次来信都是寥寥数语,真没想到,新上任的侍郎居然是你。”穆森狠狠抹了把眼睛拉着男人坐下,就着烛光细细打量对方,还是以前的翩翩风姿,只是更优雅了。

如果重离在这,就会发现所谓的梁远居然是凌梧。

“好了,以后会常见面,现在说正事,你现在手上能用的有多少人?朝中有多少人忠于你?”凌梧看着面前的外甥有些无奈。

“这次派去焰国买盐和铁用了少半的人,剩下的听从你的安排。”穆森抚着凌梧手上的茧子有些心疼,“朝中有只有大半老臣一直按住不动,剩下三成新晋官员不是那些老臣的门生就是父皇的旧部。不过都受到那对禽兽父子的压制,不得重用。”

“这就够了,剩下那些人去散播消息,务必要越国上下越乱越好。”凌梧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你先暗中联络姑父的旧部,那些老臣既然喜欢观望那就不必去理会他们,一群怕死的老古董。”

“那些盐你先秘密屯着,不过铁我要带去分部继续铸兵器。”凌梧起身看着一脸紧张的外甥有些心酸,自己当年不辞而别吓坏了这孩子,“明日的朝堂会有人配合我们,到时定要穆麟鼓动的那禽兽与焰国反目。”

“好,你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你,你要小心。”穆森不舍的送凌梧离开密室。

密室的灯光仿佛随着那人的离开变得暗淡

当年太后那老妖婆勾结那对父子害了父亲,还以他和母亲的生死逼迫奄奄一息的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如果没有炎泺商那个帮凶,父皇不会死,母亲也不会被那禽兽父子侮辱……阿梧也不会远走他乡。

在那冰冷黑暗的废殿中,那个比他还小半岁的舅舅一次次保护和陪伴,直到他十五岁出宫建府。

那天,是他成婚的日子,天阴沉沉,一顶轿子抬来了那畜生指给他的妻子,也是棋子。那夜阿梧走了,他的天也黑了。

从第二日开始,越国的早朝开始了“粥会”,那乱糟糟的场面让越皇穆野头痛不已,再加上民间涌起的抢盐暴动,每天都有关于盐的血案上奏。半个月后穆野病了,在众臣提议下太子穆麟和三皇子监国。

朝堂上,三皇子一派胜出。

三皇子携美女和大量财帛亲自出使焰国,焰国大皇子炎清瑜亲自接待。宾主尽欢,炎清瑜答应盐铁价格均降下两成,但越国供应焰国的米粮等价格也要相应降下两成。

三皇子满载盐铁打道回国,心中得意马蹄急。至两国边界前遇蒙面强人,盐铁损失,三皇子重伤奄奄一息。

于是越国朝堂上又开启“粥会”,有朝臣指责太子容不下兄弟,那强人分明是有心人假扮。

有朝臣分辨,那分明是焰国所为,既抢了东西又挑拨太子与兄弟之间的关系,明显想挑起越国内乱,其心可诛。

一月后三皇子伤重不治,亡。一时间朝堂后宫乱成一锅粥。民间传言三皇子为百姓买盐命丧焰国,举国愤慨,盐荒更甚。

三月后,太子领兵为盐战焰国,太子更是说动楚国举半数兵力从背后助越国抗击焰国。一时三国之间战成一团。

成王府密室。

“阿梧,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穆麟在战场受伤就可举兵,到时里应外合,就可替父皇和母后报仇。”穆森拥着凌梧就像小时候常做的那般,“这次就不要走了,留下陪我。”

“等我的主子完成心愿,我报了恩,就回来陪你,亲自教你孩子习武。”凌梧拍着穆森,就像小时那般。

“阿梧,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要这样说。”穆森俊美的脸霎时白了。

“可那些毕竟是你的孩子,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凌梧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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