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不是这样的(穿越)下——草木良品
草木良品  发于:2015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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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着宋八代,都不敢替他做这个决定。一边是宋家上下十几口的性命,一边是宋玺,去或不去,只能看宋八代自己。

“有没有宋玺的消息?”

老三哥摇头。若是宋玺留下的暗部侍卫还在的话,兴许还能联系得上他们。

宋八代迟疑了许久,忽然猛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他会去哪。靖王逼宫,此时宫里必定只能进不能出,馨惠郡主还在宫里头呢,宋玺一定会去镇西王府。我得回京一趟,兴许还有一个人能帮得上忙。”

“你可想清楚了?”宁芳萱一脸的担忧。

宋八代点头,“不管是为了宋玺,还是为了家里的两个弟妹,我都得走这一趟。”

见他已经决定了,宁芳萱也不再阻拦,“我现在身子不便,就不过去添乱了,其他人若有帮得上的,只管使唤他们。”

宋八代感激一笑,“谢谢你们,不过这一次真的不能再连累你们了。况且我是去找人的,人太多反倒坏事。如果宋玺有什么消息送到这里,到时再麻烦老三哥给我送个信就成。”

做了决定之后,宋八代也不耽搁,连夜收拾了点东西就起程。

京里已经在戒严,宋八代的画像贴出了城郊数十里之外。宋八代庆幸跟老三哥学了易容术,又把身体骨骼稍微移位,变成一位身材佝偻的老翁。

混过进城的盘查之后,宋八代没有直奔宋家宅子。

他找了个客栈,要了一间最便宜的玄字号房。待到夜色降临之时,他这才洗去易容,换上夜行衣,打算先到恭亲王府一探。

京城里有宵禁,这个时候外头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来回不断巡逻的士兵。宋八代悄悄隐藏在阴影里,施展轻功一路到了恭亲王府侧门之外。门外都是重兵把守,府里也有侍卫,看来这里是靖王重点防范的地方。

宋八代不敢打草惊蛇,悄悄折回去,绕了远路去到卢国公府。

相比于宋家和恭亲王府的戒备森严,卢国公府倒是一片宁静。想来卢国公一倒下,卢国公府对靖王就没有任何威胁了,这才如此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宋八代翻过墙头,一路到了宋文斐住的院子。偷偷听了半响,只知道老太君病重,宋文斐似乎在老太君处伺疾。卢国公这一倒下,只怕受打击最大的便是老太君了。她老人家跟宋八代到底也算是祖孙一场,宋八代放轻脚步,悄悄往老太君的院子里摸去。

“祖母,孙儿伺候您用药,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早孙儿陪您去寺里进香。”宋文斐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哄小孩的语气。宋八代不敢打扰,隐身于外头树下等了许久。

宋文斐又道:“对,国公爷还在宫里。祖母是知道的陛下对国公爷最是器重,必定是要留他在宫里休息的。祖母喝了药先歇下,不然国公爷该担心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宋文斐拿着药碗出来。

宋八代走出来,“大哥。”

“小八?”宋文斐吃了一惊,随即四下看了看,将他拉到老夫人的院子里的另一侧厢房里,“你怎么就这样大喇喇回来了?靖王到处找你呢,打算拿你引宋玺回来。你看到没有,宋家附近的眼线多着呢。”

宋八代点头,“我远远看了一眼,没过去,他们没注意到我。老太君怎么样了?”

宋文斐叹了口气,“靖王造反,头一个对付的就是国公爷。可怜国公爷身子不好,哪里挨得过牢狱之苦,就那样去了。老太君还不知道,不敢跟她老人家说,就怕说了她也……”宋文斐满面愁苦。

宋八代握紧拳头,“松郸呢?”

“国公爷出事的时候就不见了,我现在就怕他做傻事。”宋文斐叹了口气,又拉住宋八代,“你家里人都还好,靖王就圈禁在宅子里,都没有下刑罚。你千万不能露面,听我的,就躲在国公府里,待宋玺带救兵来再说。”

“不行。”宋八代摇头,“府里人多嘴杂,难保没有一两个有异心的。我若是躲府里,到时候就是给你们惹麻烦了。我想问问,恭亲王可他自个儿在府里头?”

宋文斐点头,“靖王软禁了他。不过也奇怪,按说恭亲王比他年长,若他真想着那个位子,首先要除掉就是恭亲王,但是他却只是将他软禁在府中,着实令人想不通。”

“恭亲王可不是普通人。”宋八代凝眉,“他一定有自己保命的东西。只可惜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要不然……”

“你是打算说服他跟宋玺联手?”

宋八代点头,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交代了宋文斐几句之后,宋八代悄悄从侧门翻出来。刚站稳,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捂住他的嘴巴,宋八代侧踢一脚,与捂他嘴之人打了个照面。

是之前恭亲王派去保护他的侍卫之一。

他朝宋八代做动作,“跟我来。”

宋八代没有迟疑,立刻跟了上去。两人来到巷子里的一个废井边上,挪开井上的千斤顶,侍卫敏捷跳了进去。宋八代紧随其后,借着井壁上的摩擦安全落地。侍卫悄悄摸了一处开关,井底微微松动,慢慢地打开来,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通道。

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井底又慢慢阖上。没多久,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路过,轻轻松松把千斤顶重新放上去。

这一条通道直至王府一处偏僻的院子。两人悄悄潜伏在树后,待巡逻的士兵过去之后,身影一闪进了恭亲王的书房。

“小八,你终于来了。”恭亲王面色红润,一点都看不出被人圈禁的痕迹,倒像是在享受一个有趣的游戏,“我可等了你好久。”

第63章:镇西王

“王爷为何知道我一定会来?”宋八代心下好奇。

恭亲王朝他招手,“来这里坐。”又朝侍卫打了个眼色,“把那些苍蝇放出去溜达溜达,本王看着心烦。”侍卫躬身退下,不多时,只听得外头吵闹声不断,一直来回巡逻的侍卫队冲渐行渐远。

“咦?”宋八代这下真不明白了,“王爷知道得如此之多,看着也不像受制于人,为何还任由靖王欺君罔上?”

恭亲王笑着,答非所问,“本王总要让他享受一下万人之上的滋味,从最高处跌下总是最疼的。”见宋八代还不明白,他却又不肯说了,拍了拍手,立刻有丫鬟鱼贯而入,后头抬着厚重的石锅。

“这是从西面传来的吃法,就这石锅炖煮,鱼肉滑而不化,鲜嫩可口,这个时候吃最好。”恭亲王替宋八代布了菜,“试试。”

他这是摆明了卖关子,宋八代也就顺势坐下,拿起筷子试了试,“嗯,不错。”

两三斤重的鲈鱼被一扫而光,其他的下酒菜倒没怎么动。

恭亲王倒酒,宋八代制止他,“我一会还要走,就不喝酒了。”

“还要走?”恭亲王挑眉,“你不打算救你家人了?还是说你当真鲁莽到要硬闯进去?”

宋八代撇嘴,“王爷又不打算帮我,问这么多做什么?!”拱拱手,“今晚多谢王爷招待了,我该走了。”

恭亲王挡住他的去路,“本王总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的。靖王虽然是个草包,但手下还是有不少能人,要抓你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毛头小子那是绰绰有余。”

宋八代笑了,“我今晚来不过是来确定一件事,现在我确定了,自然是该走了。”

恭亲王皱眉,“什么意思?”

宋八代开门见山,“我原以为京城已经为靖王所控制,就连王爷,也受制于靖王,本想来劝说王爷与宋玺合作。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此一举了,王爷怕是一早就有所谋算。既然王爷也有意于那个位子,那我就更不能留在这里了。”

“噢?”

“王爷和宋玺,我自然是站在宋玺那边。”

恭亲王倒觉得有趣了,“若我说,可以为了你不要争这个位子,你又如何?”

宋八代低头,还真地认真地想了想,半响之后方道:“多谢王爷厚爱了,此生我只怕是不能承王爷的情了。”

恭亲王敲了他一记,“不识好歹的东西。”话音一转,“宋家的人我会护下来,至于宋玺,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宋八代毕恭毕敬朝恭亲王行了个大礼,“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爷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来日若有用得到的,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我必定赴汤蹈火。”

“行了行了,本王不过就是还你当日的救命之恩罢了。”恭亲王满脸不屑,“本王这条命可金贵着。”

宋八代又施一礼,转身打算离开。

恭亲王忽然又叫住了他,“最后再送你份人情。”转身丢了封信给他。

宋八代打开信,一看之下大惊,转身就走。

恭亲王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跟上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宋玺,带着十几个部下终于赶到了镇西王府。

镇西王年过不惑,身材依旧魁梧,两鬓间可见少许花白。带着人将宋玺迎进府之后,镇西王便挥退众人,与宋玺两人单独进了书房。

“王叔,可有京里的消息?”

镇西王拿出收到的急件递给他,“太后娘娘一病不起,如今整个后宫都为静贵妃所挟持。前朝又被靖王党把持,局势危矣。倒是恭亲王一系全都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宋玺一目十行看完,沉吟片刻,敲了敲桌面道:“大军如今被岐凉的军队绊住了,若撤回京师,靖王倒不难对付,但我不能为一己之私陷百姓于水火,为今之计只有向王叔您借兵勤王了。”

镇西王笑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殿下倒是跟我客气了。”顿了顿,话音一转,“只是这事需要从长计议,小女馨惠虽顽劣,但却是本王的心头肉,如今她还被困在皇宫之中,我若贸然出兵,只怕靖王会伤及她的性命。”

宋玺点头,“这是自然,只是有件事馨惠想必没有跟王叔说。”遂将他与馨惠郡主之间的约定说与镇西王知道,“这事于情于理没有瞒着王叔的道理,这个时候说这个,是不希望王叔觉得我有意欺瞒。这兵借与不借都在王叔自己,我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镇西王一愣,随即笑着摇头,“原来竟有这样的事,馨惠那丫头竟是瞒着我。不过殿下也太小看我了,本王出兵那是为了国家社稷,怎可因为儿女情长之事而耽误呢?!”

“王叔高义。”

镇西王摆手,“天色已晚,你暂且歇下,我这就命人整兵,待明日咱们再商议如何打靖王一个出其不意。”唤了管家进来,“准备些饭菜,本王要为殿下接风。”

“王叔不必客气。”宋玺制止了他,“还是正事要紧。”

镇西王点头,“那本王便不跟你客气了,殿下先行歇息。”又叮嘱管家,“饭菜和热水都给殿下送到厢房去,还有其他将士,也不可慢待。”

管家应了声是,引着宋玺到客房。

门外脚步声渐远,镇西王抽出另一封信,猛地摔在案几之上。

“陈义。”

“属下在。”

“替我进京一趟,把这封信送到恭亲王府。记住,务必要送到恭亲王手里。”

“是。”陈义将装在蜡丸里的信揣兜里,悄声约上屋檐,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日,宋玺一大早就起身。

镇西王命人备了酒菜,引着宋玺上座:“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宋玺点头,让了一回酒。

镇西王这才进入正题,“昨夜思索再三,本王决定还是兵分两路,一路由殿下亲领,引开靖王的视线,另一路交由本王,可暗袭,先将宫里太后娘娘与小女救出来再说。”

宋玺点头,“王叔所想倒与我相去不远。”

“既如此,事不宜迟,用过饭之后本王便将人马交予你。”

饭毕,镇西王亲自点了一万亲兵交予宋玺,又一再叮嘱他,“殿下千万要小心。”

“多谢王叔。”

走出镇西王府将近数十里远之后,宋玺忽然命人调转马头,为首的是镇西王麾下副将,立刻出手制止,“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宋玺冷笑,“前方有埋伏,副将莫不是想要去送死?!”这一路太过顺利了,宋玺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侍卫全部带入镇西王府,而是留了几个在暗处守住镇西王府东南西北四角。果然,在半夜之时,侍卫来报,发现有黑衣人从王府书房出去,看方向正是往京师去的。

副将一听之下大惊,正欲出手,却被青衣点住了穴道。

宋玺示意青衣先别打草惊蛇。虽然知道镇西王别有打算,但这一万的兵可不知情,只要控制住副将,这些兵依旧可以为他所用。

“青衣,你带着这些人先行。若我在,镇西王不会轻易放行。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宋玺拿了腰牌给青衣。“先别回京,暂时往北边走,跟宋郸的队伍汇合。”

卢国公一出事,宋郸悄悄往北给宋玺报信。这次皇帝驾崩,宋玺留了个心眼,令宋郸在原地待命,以防万一。

青衣领命,带着大队往另一个方向走,留下七个功夫教好的侍卫保护宋玺。

他们走后,宋玺继续往方才的方向走,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山腰处,地势偏高,极其适合埋伏。宋玺拉紧缰绳,朝着山峦处喊了一声,“王叔何不出来想见?你就不心疼你那一万亲兵么?”

镇西王从暗处出来,一脸阴霾,“看来还是瞒不过你。太子殿下,原本你正统出身,更与我女儿有婚约,于公于私本王都应该站在你这边。你应当清楚,你与馨惠这桩婚事纵然只是政治交换,若要成为帝王,你也应当娶她,却不想你竟为了一个男人而甘愿拒绝我镇西王府的势力?一个为感情羁绊的人是注定无法成大业的。”

“所以王叔打算拿我的人头去靖王处领赏?”

镇西王冷哼,“靖王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以为利用我女儿的感情便可操控我镇西王府,简直是妄想。”

宋玺一惊,“馨惠郡主所中意之人……”

镇西王不再回答,转头看向低处的宋玺,“三位皇子之中,也就恭亲王足以共谋大事。所以今日,本王是不会让你走出这里的。”

宋玺笑了,“王叔却是小看我了,莫非王叔真的认为我会单枪匹马过来?”

第64章:后院起火

宋玺的话音刚落,山外林间就响起一声长长的哨声,紧接着,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哨子声。

那里恰恰正是镇西王埋伏的后方,与宋玺所来的方向一前一后形成夹攻之势。

镇西王顿时有些惊疑不定了。他的人从宋玺进府就开始盯着,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出去打埋伏,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宋玺一早便在提防着他,所带来的人手并未像他所说的那样少。在未知对方有多少人马的时候贸然进攻,那是下下之策。

镇西王迟疑片刻,带着人马顺着山道撤退。

他们的人走后,宋玺的马跃上岩石之上,眉头皱得死紧,“宋小八,你给我出来。”

宋八代讪讪从树上跳下来,“给你听出来了?”那哨声是宋玺之前教给他的,用以危机关头联络的信号。方才一时心急,想都没想就吹出来了。

宋玺把他拉上马,调转马头去与青衣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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