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卿录+番外——杨罄梅
杨罄梅  发于:2015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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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书衡问道,”那个让皇上也忌惮三分的人是谁?“

左相有些无奈,”你每日待在府上,一点也不关心时事,不过,你可知皇位已经换人做了吗?“

郭书衡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左相叹气,”那你知道如今圣上是谁?“

郭书衡摇头。

看到郭书衡一脸无知样,左相都想像对自己儿子那般痛打他一顿,竟然什么也知道,这还怎么做官?

“那人便是二次逼宫的昭王,只不过史书上已经把他写死了,于是他也就不是昭王,但他与朝堂是不会一下子就脱离关系的,而且,他与当今圣上关系扑朔迷离……”李渊插嘴道。

郭书衡恍然大悟。

李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左相便瞪向他,“还有你,与皇商交好,有经商头脑,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老子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有脑子去做什么下贱的商人,你不从政也就罢了,有你老爹罩着你……”

“爹,你能养儿子一辈子吗?待您百年之后,没了父亲,儿子什么本事也没有,家大业大,全要靠儿子来支撑,既然儿子没有官缘,便让儿子自己选择,难道您愿意看到儿子一事无成,最后落得变卖家产,流落街头的样子,您希望儿子能够继承家业,可是,儿子无能,只能另辟他路,才能养家糊口,而且,跟着段默,儿子饿不死,还能将李家发扬光大,流传后事”

几个夫人听到李渊的话,皆是抽泣不已,儿子这般出息,她们感动不已。

郭书衡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同窗多年的好友。

左相也眼里含泪,满是欣慰。

可李渊却瞬间恢复原型,抱着大夫人的手臂,“大娘,快快,今天吃什么,又有什么花样?”

众人无语,不能对李渊报任何幻想,那家伙就是这样的人。

是夜。

李渊坐在屋顶,抱着酒坛,仰望远处的月亮。

“子严,你在上面做什么?”

地下传来郭书衡的问话。

李渊向下一望,看到仰视自己的郭书衡,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坛。

郭书衡看了看四周,看到不远处的爬梯。

不一会儿,郭书衡便上来了,走到李渊身边坐下。

李渊笑问,“喝酒吗?”

郭书衡摇头,“你是怎么了?借酒浇愁?明天起,你就是南昌侯,有什么烦恼?”

李渊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我只是想喝酒罢了!尚书令大人”

【风云篇之山雨欲来】

第四十章:陌上桑(1)

一日早朝,一道圣旨搞得朝堂纷乱。

原来,新帝初登基,他在民间的儿子被人寻到,送入宫中,新帝为其子赐名锦,赵锦,封皇太子,赐住易安宫,令尚书令郭书衡兼太子少傅。赵锦之母,因难产离世,故追封贤仁皇后。

聚贤阁二楼,一人临窗而坐,举目远眺。

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咿咿呀呀的晃着手臂,想要去拿桌子上的食物,那人故意将小娃娃往离桌子远的地方抱去,每当小娃娃手就要够到桌子上的餐盘,他就收臂,小娃娃咿咿呀呀的抗议,拍打着的手臂,嘟着嘴,不乐意。

对面人哑然失笑,没想到那人也有如此小儿心性。

旁边华衣公子看不下去,取了糕点递到小娃娃手里,小娃娃嘴巴咧笑,连蹦带跳的在那人腿上蹦哒,小手拿着糕点也不自己吃,竟然知道礼让,递到那人嘴边,笑嘻嘻的看着那人,满脸期待。

那人呵呵一笑,刮了刮小娃娃的鼻子,“锦儿自己吃吧!不用孝顺伯父!”

对面人笑道,“殿下半岁便懂得礼让,实乃我大宋之幸”

华衣公子摇着折扇,笑道,“方相三岁熟读经诗,七岁习遍帝王心术,十三岁金榜题名,高举状元,创下大宋科举新篇章,一朝在朝为相,若论大宋之幸,舍方相其谁!”

方相微微苦笑,没有言语。

抱着孩子的蓝卿客仍旧看着窗外,默默笑道,“段默,你可是因为自己没有功名在身,便嫉妒方相,不然何必挖苦方相!”

段默笑道,“哎呀,知我者,蓝公子也,我段家世代经商,渐趋没落,到了我爹这一辈,更是弃商从政,弃祖宗家业于不顾,家产殆尽,重振家威的责任自然落在我这后辈手中,责任巨大,段某虽然不赞同父亲的选择,却不能贬责,可是,段某既是一个商人,自然看不惯那些为官者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有些权利,便目中无人,欺压百姓,蔑视商人……”

方相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蓝卿客逗弄着怀里的赵锦,也不吭声,只有段默一人在那里义愤填膺的说话。

不一会儿,段默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吧吧嘴,颇有些意犹未尽。

门被人推开,来人边说话边走进来,

“……那青衣还算有些学识,可那长脸有哪门子本领,值得他那么目中无人,心高气傲的,仿佛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懂得多似的……”左边的锦衣公子愤愤不平道。

右边人理智的分析,总结道,“楼下百号学子,为一人有真才实学”

两人走进来,蓦然觉得此间气氛古怪,却又说不出那里古怪。

两人坐在座位上,锦衣公子给自己和同伴倒了茶,并递到同伴手里,他自己也喝茶不语。

赵锦吃了糕点之后,又开始不老实,一蹦一跳的想要取蓝卿客发上簪,蓝卿客侧着头不让他如意。

蓝卿客笑道,“书衡,今年科举意义重大,不可忽视,新帝登基,朝政不稳,外敌觊觎……尔等既为选贤官,自然不可懈怠,日前,皇上与我说起,想让你与南昌侯南下,南方学子较多,且学识高,世家大族之中不乏有能之士,寒门子弟也不乏有志者……自前朝科举废殆,学子失望,寒窗苦读十载,却因为官场黑暗,不得不放弃,而从事下业……今次,你之责任重大,左相年岁已大,不适合长途跋涉,而你为其嫡传子弟,最适合此行,南昌侯虽无甚能耐,却与你同窗数载,颇有默契,可帮助与你……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虽是问句,却已笃定郭书衡必然同意。

果然,早已正襟危坐的郭书衡在蓝卿客话音一落之后,便起身恭身急急开口,“学生定不负公子所托,圣上厚望”

蓝卿客淡淡一笑,对锦衣公子道,“李渊,书衡心思单纯,不识人间烟火,可谓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阅历丰富,经验充足,此行与他同行,需协助其寻找贤能之士,也护他不被小人迫害,自然,若能使他知晓如何信人防人……”

南昌侯李渊呵呵一笑,“这是自然,我与书衡同窗数载,可不是说说的,我虽然武艺般般,却能护他左右,经商一路,我自然知晓这世间好人坏人之分,岂会让书衡陷于危难之中。”

几日之后,南昌侯携同尚书令大人离京南下,搜寻国之能士。

皇商段默奉帝命跨海出洋,开拓海外市场,弘扬国威。

方相坐镇朝堂,与帝师苏穆前朝后宫协助新帝执掌朝政。

蓝卿客居于后宫儒卿宫,教养皇太子,整顿后宫,遣散景帝后宫,大幅度裁剪后宫宫婢太监,修葺宫殿。

因为蓝卿客的整治,后宫一下子空虚不少,少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宫婢,每个宫最多也就留下七八个年轻宫婢和几个老人,太监人数不变,而且因为蓝卿客铁血手段,后宫诸人都安分下来,要是搁在以前景帝在位,蓝卿客绝不会管,那些有几分姿色的宫婢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拨出上位,勾搭皇帝,抬高自己身份,要是一次中奖怀了皇帝长子,那身份更是尊贵,说不定,还能将皇后挤下位。可是如今轩帝在位,这位皇帝明明是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主,不近女色,专注于朝政,每天起早贪黑批阅奏章,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却从不落下一次早朝,兢兢业业的让别人挑不出错处,又心疼,朝中大臣有不少人明里暗里透漏着想要给皇帝找个女人舒缓舒缓,解决身体需要,却被皇帝不动声色的回拒。

大雪纷纷扬扬而下,秦淮河上浮冰履履。

河面上,一叶扁舟缓缓移动,船头,一袭蓝衣站在天水交接之处,宛若仙人。

岸上,一个少年远远看到,便激动的挥手,“蓝哥哥!”

蓝衣人嘴角含笑,踏水而来,脚点水面,水痕荡荡,步步生莲。

蓝衣人稳稳当当站到少年面前,看着当年还需抱着的孩子,如今已是一个少年,尽是欣慰,伸手抚上少年的头,“多年不见,你长高不少!”

少年嘿嘿笑道,“那是自然,蓝哥哥,你好几年没来看我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在这过年,不然不放你离开!”

蓝衣人笑了笑,“那是自然!”

这两人便是蓝卿客和方家三子方静安。

方怀难得回一次家,也不过是因为大哥家的嫡长子宝宝满月,他被大哥勒令不回家以后就不能进这个门,他才不请不愿的告假回家。

没想到在家里,也能遇到那个人。

大哥家的儿子,一点也不认生,被那人抱着,还挺欢快,不哭不闹,听话的不得了,貌似他与孩子有缘,无论哪个孩子,只要到他怀里,便成了乖宝宝。

三弟围在一边,扮着鬼脸,企图吓哭宝宝,而宝宝却根本就不理他,任凭他如何逗弄。

最后,三弟泄气,闷闷坐在一边,啃糕点。

陌无双拜蓝卿客为师,蓝卿客并不是手把手教导,而是将陌无双丢在蓝田山庄,再丢给他几本武林秘籍,让他自己琢磨,不会了先放着,什么时候领悟了再说,要是实在不行,将不会的堆在一起,等蓝卿客来这里了再点播,蓝卿客对他采取放养政策,从不约束,蓝卿客虽不经常在那里,却隔一段时间便会考教一番。

这次陌无双奉师命下山,一人前往秦淮。

三日之后,陌无双踏上秦淮河岸。

阳春三月,秦淮风光无限好,都说扬州多瘦马,杭州有美景,其实,秦淮也不错,美人美景。

秦淮河上,飘荡着无数画舫,上有美人无数,个个娇艳欲滴,摇曳着手中娟帕,嘴里念叨着氵壬诗秽词,招揽岸上的客人。

陌无双刚才便是从一个画舫下来,画舫上一个清秀女子目送他远去,默默一叹。

同立的姐妹笑道,“那个小娃娃,整天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装得沉稳大气,你到热脸贴个冷屁股,对他那般好做什么,还想让他念着你的好不成,赎你离开?别做梦了,快去接客吧!王员外正等着你伺候呢!”说罢,转身离开。

清秀女子看到远行的背影,消失在眼里,才默默转身。

蓝卿客看到方怀,默默颔首。

方怀走进凉亭内,恰好露出身后的陌无双。

陌无双跪地稽首,“师傅!”

蓝卿客一手轻抬,隔空将陌无双身形托起,让他得以站立,“无双,近来武功进阶如何?”

陌无双垂眸,“师傅,无双有几处不明白,望师傅提点!”

蓝卿客却笑道,“为师给你一个机会,江湖传闻,方三公子,武功高强,精通暗器,轻功如飞,身轻如燕,翩翩少年,有‘踏月公子’之称,今次,你来秦淮,恰静安在此,不若你二人切磋切磋,也算是一番较量,对武功提升大有好处,又能增进你二人友谊,促成一段侠义友情,不知静安怎么看?”

方静安自陌无双出现,便一直在看他,闻言,自是愿意,“乐意之至!”

又对陌无双拱手道,“还请多多担待!”

陌无双又对蓝卿客道,“谨听师傅教诲!”

亦是对方静安拱手,“自然!”

蓝卿客哑然失笑,“什么教诲?不过是替你找个人喂招罢了!”

方静安不是沉稳的人,自然坐不住,拉着陌无双就跑了,“我们现在就去切磋!”

虽然,方静安比陌无双年长,却因为家庭因素,自小娇生惯养,爹亲兄疼,没有受过什么罪,自然比较外向活泼,心思单纯,而陌无双年龄虽小,却因为家里遭遇巨变,与弟弟从太原至京城一路沿街乞讨,受尽委屈,尝遍苦楚,早已没了童年,尘封了那段记忆,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脸上也再无表情,一心学武,只为报仇,心思沉稳。

方静安与陌无双在一起,正好互补,不论是性格还是武功。

陌无双半路出家,又不是天资聪慧,筋骨绝佳之人,习武之路,遥遥无期,比一般人要辛苦万分,却勤奋刻苦,不敢有一丝懈怠,没日没夜习武,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便是习武,连个娱乐活动也没有参加过。

那两人离开之后,便只留下抱着宝宝的蓝卿客与方怀面面相对。

方怀率先打破沉静,“一别经年,未曾想,竟在这里再会?”

蓝卿客浅笑,“可不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番外:杨沐

“杨公子,皇上就在前面,莫要耽搁,惹了皇上不快,你看,杨家如今也算是孔雀东南飞,你也就剩下这一条命,可经不起挥霍,懂事点,说不定皇上被你这事弄的龙心大悦,还能保你一条性命,不至于被百姓……”前面领路的小太监自从见了他,一路上从未停过嘴,说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宫里不让说话,才会一个劲的说话,好把一辈子的话讲完,真是没完没了,听得他耳朵都起螿子,从这小太监嘴里,他知道了不少消息,足够应对这次面圣。

小太监回头看了看身后人跟上了没,看到少年老老实实跟着自己,还算满意点点头,看来经过一场大劫,总算是成熟了,这杨家公子,失忆之后明显是个乖宝宝,哪里像千民状上那般不堪,那眼里只有纯洁狡黠,根本就没有难看的神色,说来也是一个孩子,以前不懂事,难不成如今家破人亡还像以前那般无知无状……

那少年便是闻名京城的三霸之首——杨沐。

杨沐,杨俊之子,杨沐艳之弟,典型的官二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一个不会,仗着自己是皇后弟弟,国舅之子,强抢民女,仗势欺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称‘京城三霸’害虫一个。

十八年来,他没有一天不闯祸的,在私塾里,不读书,不敬夫子,殴打同窗,扰乱课堂,拉帮结派,欺压他人,在街上,私自收取保护费,调戏良家妇女,吃霸王餐,毁人生意,逛青楼楚馆,赌场得意,在家里,仗着自己是家中嫡长子,欺压兄弟,无辜殴打家丁,年仅十三岁便凌虐迫害家里丫鬟,与姨母私通,结交京中纨绔,诸如此类,可谓是人人得而诛之,其父杨俊因他是爱妾之子,爱屋及乌,分外宠爱,从不训责,其姐毫不知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开眼,恶人终有报,那日,杨沐照常带着一干小弟强抢民女,被公孙将军撞见,一顿斥责,抽了几鞭,直接抽昏过去,然后,公孙将军直接将他绑在马尾上,拖拽至杨府,丢到杨府门前,扬言,此子若死,天之罚也。

总而言之,便是,杨沐若是因此而死,这就是上天的惩罚,他公孙也不怕皇帝降罪,若是未死,最好洗心革面,不然,再让他见到杨沐为祸京城,见一次打一次,直到不再为恶。

此事一生,京城闻名,大街小巷传唱,更是编成说书段子‘杨家子当街抢民女,公孙将军仗义鞭笞’,京城百姓大喊痛快,更是有人拜佛求神,想让黑白无常勾了他的魂……

杨沐昏迷,三日未醒,杨俊状告皇帝,让皇帝严惩公孙,还其子一个公道。

公孙将军大殿斗出千民状,上有血书无数,字字直指杨沐样样恶行,皇帝看后,震怒不已,革了杨俊官位,收押杨沐,抄了杨府财产充实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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