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 上——永遇乐鹊桥仙
永遇乐鹊桥仙  发于:2015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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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冷哼一声:“告诉你你要怎的,我还是守口如瓶吧。”

“你这小子。”容桓苦笑一声,眼波一转,望见一人负手走出了殿门,眸子一亮。

容熙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夜色之下,朗墨独自立在朦胧的灯光阑珊处,光影或浓或淡,在他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略一转眸,便是

光华四射的一抹寒色迫人。

容熙神色一动,却是缓缓转开了目光。容桓似是看得痴了一般,二话不说,举步跟了过去。

夜风乍起了,容熙立在原处,眼神迷离,立了许久,直到一声轻笑入了耳,转过脸去,见容箫摇着扇子,一脸玩味地望着不远处一前一后

的两道身影,缓缓开口:“这里风冷,七爷还是上车吧。”

容熙冷冷冽冽地看了过去,眯起眼睛:“夜风凛冽,世子立在这里作甚?”

“呵呵。”容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沉沉寂寂,走近了,在容熙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容熙听了,神情纹丝不惊,慢悠悠地道:“世子好筹

谋,可惜我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哈哈!”容箫仰头大笑,瞅着一脸沉静的容熙,鄙夷而嘲弄,“七爷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何必惺惺作态?”

漠然一笑,容熙平平缓缓地道着:“世子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也罢。”容箫目中阴晴不定,末了冷冷一笑,“来日方长,鹿死谁手,就让你我拭目以待吧。”

言毕,长袖一拂,施施然上车离去。

容熙独立,强作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软弱的一面,似是疲惫又似是狠厉,一旁的随从小顺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低声道:“爷,上车

吧。”

容熙神色一动,似是回过神来了,轻叹一声,转身上车,向着容恬云舒那方向看了一眼,眼底居然有羡慕之意。

朗墨缓缓沿大理石中轴线独自走着,渐渐听得背后蹭蹭脚步声,越来越近。

“将军请留步。”

朗墨微微蹙眉。“太子殿下还有何事?”

“将军,听闻你忠君爱国,本太子佩服不已。”容桓微微一笑,“可是本太子却没想到,将军是个心口不一之人。”

朗墨挑眉。“此话怎讲?”

“按道理说,太子安危已算国事之一,将军拒绝了本太子的提议,你说,这算不算是心口不一呢?”容桓踱步在朗墨周身来回,一脸严肃

,语气却是含着一抹笑意。

“太子殿下言重了。”朗墨淡淡道,“微臣并未拒绝您,只是微臣喜欢从本入末来解决事情。微臣既已应下此事,必不会让您陷于险境。

朗墨神色一派不卑不亢,话也说的滴水不漏,如此倒叫容桓心中更加痒痒,引起了他进一步迎上去的兴趣。

“看来是本太子误会将军,那么本太子的安危就全靠你了。”容桓轻笑一声,说完转身,便要举步离去。

“殿下。”背后传来朗墨清清冷冷的声音。

“长歌公子武功出神入化,又是蓦然发难,太子殿下能够躲过一劫,当真是我大夏之幸。”朗墨举步走近了,在容桓耳边一字字道:“请

殿下下次把伤口的颜色弄深一些,窄一些。”

容桓心头一惊,转过身去,见到朗墨施施然离去,蓦然涨红了脸。

这些没用的奴才,连这点事情都作出破绽!

转念一想,自己养尊处优,莫说受伤,就连伤疤如何模样,都不甚清楚。但是,对于身经百战的将军,受的伤数都数不过来。他眼一扫是

何种武器所伤,伤了多长时间,更何况真假。

只是,这大殿上,何人不知太子殿下是假装的呢?只是谁敢拆穿呢,可他朗墨偏偏就敢说出来。

好个朗墨,冰雪聪明,却又刚正不阿。

“将军留步。”容桓沉声唤道。

那声音褪去了笑意。

朗墨神色一动,立在原处回身。

“既然被将军识破,我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容桓昂然而立,收敛了轻佻的神情,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是一定要抓住长歌公子的,还

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为何?”朗墨神色内敛,沉静地注视着容桓。容桓沉声道:“虽然承他之力,除掉不少贪官污吏,但这天下是谁的,该谁来管,该谁来

杀,却不是他能插手之事。”

“长歌公子此举,已是将我大夏千百官吏,甚至父皇都视作无物。”他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道寒色,“我作为当朝太子,岂有不管之理

。”说着,对着朗墨敛袖一礼,“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朗墨默然地看着他,眸中有涟漪千泛,却是瞧不清楚,半晌,才开了口:“殿下一心为国,臣愿跟随太子左右,及早将长歌公子

捉拿归案。”

声音清清冷冷地,容桓却心头一热,豁然抬眼,满面喜色。

朗墨淡淡看了过来,眸子里的水波一丝丝流动。

容桓心神为那一抹丽色而震颤,抬起眼,居然有落花轻缓飘来,馨香醉人。

早就不知醉人的,是那花,还是那人。

容桓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手腕皓白如雪,容桓心头一动,居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它,还用另一只手抚摸了两下道:“瞧这手长的,

啧啧,比咱洛城宣纸还要白上三分。”

“殿下,请您自重。”朗墨面色一沉,抽回了手,拢在袖中。

“朗将军。”容桓不死心,对着举步离去的背影高喊道,“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

朗墨头都没回,落英的幽香中,只听得一声冷笑。

03.风狂雨横刀光影

夜深了,灯火昏黄,行也思量。坐也思量。

容桓回到太子府,回想着朗墨种种神情,心中当真畅快不已。

于是端起一杯茶,像饮茶那般细细品味——眼瞧着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肌肤怎么就那么好,不仅光滑细腻,而且洁白无瑕!嗯嗯,看来

朗墨平日里左手使剑,脑海中一想到这冷美人在战场上挥剑杀敌的风采,容桓一颗阅尽风月的心居然兴奋不已,恨不能亲眼瞅瞅。

哼,时间还有的是,他倒要看看,朗墨这块冰雕是如何兑现诺言,护他安全的。

容桓脱下衣袍,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一张俊雅的脸上居然透着喜悦,比白天在春风楼的笑还要美好几分,活脱脱一个傻呵呵的单相思之人

夜半,还未等朗墨入梦来,容桓忽然被一阵窸窣地刀剑声音吵醒。

在睡意朦胧中掀起被子,正要开口唤人进来,颈间陡然一凉。

一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一惊,瞬间感觉到剑锋传来的冷意。

“别动,我这把剑可不长眼!”黑面人出声威胁。

“这位大侠,你想要劫财还是劫色?”容桓懒懒打了个哈欠,“劫财呢,出门左拐便是银库,劫色呢,出门右拐便是美女香闺。”

“少废话,当我这么没品!是我家主人要你的命。”那人恶狠狠的啐一口。

“你家主人是哪位?姓甚名谁?”容桓好奇道,声音中没半点儿害怕,这把来人气住了,剑又往脖子上贴了几分,“长歌公子。”

“长歌公子?来的正好,我正要捉他……啊喂!”

话音未落,黑衣人抓起容桓就向房门外面掠去,长廊上守夜的婢女闻声回头,“呀”地打翻了手中的灯笼。“殿下!”

“叫朗将军来救我……”容桓哑着嗓子说了半句,身子又是一轻,人已飞上了屋檐,眼前的风景飞速变幻。

“殿下!”那婢女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衣人鬼魅一般地消失在夜色之中,急忙尖声唤道,“快来人哪!殿下被人掳去了——”

马蹄声哒哒,夜风冷厉地拂过鬓边,刮在脸上有如刀割一般。

容桓被黑衣人按在马背上向前狂奔,一张俊朗的脸因为来回颠簸而涨得通红。

“你要做什么!你这混蛋……”一句痛骂还没痛快地说完,小腹忽然像被人揍了一拳,容桓哇地痛呼,紧接着身子被人抛了出去!

猛地落到一张网里,容桓瞪大双眼还要开骂,一人忽然朝他面门挥来一拳,眼前立即黑了下来。

昏昏沉沉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凉凉地液体飞溅上他的脸,容桓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看去,天色都微微亮了。

再往地上一看,怔时叫他醒了个彻底。

尸体交叠,一条溪水都被染红。

容桓惊讶地抬头望去,二三十个蒙面人围杀一袭短袍窄袖的男子,只见那人手中剑花飞散开来,“啊啊啊”几声惨叫,月色下断肢飞起。

月色朦胧下,那男子侧过脸来,一张冰清容颜,温润却不失肃穆,肃杀而不冷酷。

容桓遽然清醒,喜上眉梢:“朗将军!”

朗墨闻声看了过来,微微一挑眉,居然有无限的风流尽藏其中。只见他细细打量着容桓,神情由惊讶到玩味,最后变成了冷笑。

容桓低头一看,顿时大窘:自己被绑成了粽子不说,然后被人如弃履一般扔在水中央的石头上,最可笑的是,在这样窘境下,他竟然就这

样昏死了过去。

朗墨没有开口说只言片语,然而神情却瞬息万变,从冷笑变成了嘲笑。

眼见朗墨在此,容桓放下心来,顾不得颜面尽失,也不再挣扎了。

眼睛掠过水中浮尸,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少年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出手狠厉,一招毙命。

朗墨出手探了探倒地之人的鼻息,摇了摇头。本想留几个活口,奈何死士刚烈,服毒绝命。

他站起来,将墨影剑收起,看向了容桓。那人手脚被捆住,却冲着自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朗墨足尖一点,踏水而去,剑尖一拂,容桓顿

感轻松,如蒙大赦,一面哎呀地揉着早已麻木酸软的四肢,一面笑道:

“你真的来了。我很高兴。”

“比你获救还高兴?”朗墨长眉一挑,“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劫持,太子府里都是些无用之辈。”

“你独自前来么?”容桓充耳不闻,答非所问,“只身犯险,佩服佩服。”

“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未捉到长歌公子,对方反而先下手了。”朗墨沉吟,“此人消息如此灵通,当真不可小觑。”

“将军真的以为,来人是长歌公子么?”容桓忽然一笑,意味深长。

“此话怎讲?”朗墨眉头皱了起来,脸色颇有些不自在。

“我说是直觉。”容桓凝神思考,“若是长歌,直接在太子府一剑杀了我不就得了,何必将我带来这里?”

朗墨神色一动,还未说什么,突然,被人狠狠扯住,朗墨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已向下倒去。

那一瞬间,“嗖嗖嗖!”耳边有冷风窜过!

十几只飞箭从远方而来!

朗墨一惊,看向了凝眉不语的容桓。原来方才容桓感到了杀气,眼疾手快,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拉住朗墨的腿,紧接着身子一滚,两人双双

跌进了水里!

冰冷的水立即灌满了全身。

朗墨刚想开口,身子蓦然沉入水中,心下大惊,立即本能地开始挣扎,容桓这才惊讶地发现眼前这常胜将军居然是旱鸭子。

加大手上的力气,拼命揽住朗墨的细腰,容桓深提一口气,带人勉强前行。朗墨虽然不会水,但毕竟身经百战,马上沉着下来,一面随容

桓前行,一面却挥舞着墨影剑,将嗖嗖窜而来的飞箭挡开。

生死之间,二人第一次配合,居然如此默契。容桓水性极好,一路又有各种尸体作掩护,那些箭如雨般哗哗射来,居然并未受伤。然而,

没过多久,朗墨便感觉揽住自己腰的那只手渐渐放松了,知道容桓渐渐没有了力气,当即冷声开口:

“不要顾我,殿下快走!”

“少废话!”容桓咬紧牙关,“省些力气!”

“殿下先走!”朗墨蹙眉冷喝。

“你给我闭嘴!”

容桓转过头来,朗墨忽然一怔,那眼中褪去了平时的玩世不恭,此时居然是肃杀而冷定的,说出的话语更是冷意十足。

“不想让我死,就给我乖乖的。”

朗墨不再开口,飞箭如雨中,容桓深吸一口气,两人将整个人身子沉入了水中。

没过一会儿,然后就发现朗墨脸色逐渐苍白,已有窒息之势。

容桓抱着朗墨让他仓促在水面换气,只这一瞬,外面的箭手早已蓄势待发,瞬间嗖嗖嗖又是一阵攒射!容桓一把拉下朗墨的身子,一只手

搂住朗墨的腰身,继续艰难地向岸边游去。

朗墨越来越痛苦,仰头刚在水上一口,又沉入水下。

只换气那一眼,朗墨便已经发现地方的弓箭手太多,一时半会儿无法冲出去,尽管水里安全,可是他不识水性,哪里坚持得住。

朗墨心神飞转,立即伸出手来,在水下做了手势,你先走,别管我。

容桓视而不见,只管还是奋力往前游着。朗墨依然支撑不动,拼尽力气运用内力坚持着。奈何终是呼吸不畅,原本白皙的肌肤之下隐隐透

出来骇人的青紫色。

容桓大惊,立即转身抱住他,来不及多想,将嘴唇重重压了过去。

一口一口,仿佛生命的传递。

片刻之后,朗墨缓过来,睁开眼睛,蓦然看见两人唇口相接的情景,纵使知道他是为了救自己,亦是禁不住的惊骇,立即伸手去推,可是

又哪里推得开,容桓捧住他的下巴,吻得死死的。

见到两人始终伏在水下不肯出来,弓箭手停止了射箭,登时有高手足尖一点跃入水中,蓦然向着两人一剑刺了过来!

眼看那剑就刺入朗墨的后背,容桓松开朗墨的嘴唇,蓦地一个转身,那剑便“噗”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容桓发出痛苦的叫声,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染红水赫然夺目遮住视线。

一片血红之中,那剑尖蓦地抽出,立即又再度刺了进来!

朗墨张大了眼,一惊之下,水迅速地贯入喉咙。

容桓见他呛水,忍住剧痛忽然放开了手,身子灵活如鱼,在朗墨下沉的一瞬间钻入水底,抬起手,将朗墨用力向上一掷!

朗墨心头一动,借势而上,“哗啦”一声整个人在水中跃起,同时一手拉住容桓,这一跃,朗墨拼尽压住翻涌的气血,将容桓稳稳地放在

岸边。

容桓“哇”地呕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殿下!”朗墨大惊,急忙俯下身,手指还未触到容桓,身后脚步声蹭蹭围过来,对方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时间,转瞬间,朗墨已被围在

了中央。

朗墨蓦然抬起眼来,眼底微微发了血色,略一转眸,仿佛刀锋啐了热血,月色之下,他立起身子,仿佛浴血而出的鬼魅。

黑衣人们彼此对视一眼,居然被那眸子里的凛冽杀气镇住,不知是谁大喝一声,立即冲了过来。

04.不知今夜几人愁

朗墨足尖一点,与来人缠斗做一团,为护容桓,他不敢远离,竟然徒手与来人展开搏斗。只见朗墨虚晃一招,手掌一拂已将对方长剑抢夺

在手,紧接着长剑刺出,流畅紧密的剑招不给对方留有任何生还机会。

十几招之后,来人均已中剑,一片剑光之中有的蹲在地下,有的大声号叫,更有的在泥泞中滚来滚去,每个人倒下都痛苦万分,更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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