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江山不可兼得 上——永遇乐鹊桥仙
永遇乐鹊桥仙  发于:2015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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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对于将军朗墨来说,容桓是政敌,还是个善于伪装笑里藏刀的腹黑货。

对于太子容桓来说,朗墨是棋子,更是个傲娇高冷捉摸不定的冷美人。

他们撞见了彼此,不仅是两个利益集团的较量,更是攻受上下位置的角逐PK!

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江山和将军,亦是不可兼得!左拥右抱?容桓你可真是睁眼做白日梦哈!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桓 ┃ 配角:朗墨,白清轩,容熙,慕隐兮 ┃ 其它:一见钟情,求不得,皇宫内斗,兄弟反目

上卷: 建兴年事

01.流莺不肯入西园

大夏朝建兴四十二年,初春。

洛城。

春风楼。

曲折蜿蜒的长廊后,几重珠帘摇曳间,依稀见得一道婀娜的身姿,广袖随着轻盈的乐鼓的节奏,收放自如,翩跹若蝶。

脂粉气夹杂着浓烈酒香,穿过帘子直扑过来,仿佛要把人醉死其中。不远处传来莺莺燕歌,落到耳边,生生酥麻了半个身子。

轻袍缓带的公子哥儿举杯笑笑,忽然一个伸手,将身边翩然旋转的舞姬捞进了怀里。

“哎呀!”绿袖吃吃笑起来,指尖点上了公子哥儿的薄唇,“太子殿下见过大世面之人,居然也这等猴急么?”

容桓收紧了手臂,俯身贴在绿袖耳边轻笑道:“正是因为见过太多,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说罢,对着绿袖的唇火辣辣地吻下去。

怔时,周围一片叫好声。绿袖羞笑着贴紧了容桓的胸膛:“到春风楼来,一舞未毕,就想一亲芳泽,殿下可是第一人呢!”

容桓就着绿袖之手饮下一口烈酒,笑眼弯弯:“是么?”

舞姬与容桓对视着,小心脏砰砰跳着,在风月场所见惯了各种好色的男人,但眼前身份高贵,面容俊美的男人,尽管言语轻佻,动作好色

,可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并不对她有欲望。舞姬倒是被容桓挑起了渴求,看着容桓的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满含情意的眼睛,她不由

自主想贴上去,可还差一点,就一点便贴上,终究没如意。

此时,春风楼里一阵骚动。

容桓奇道:“何事引得众人都去凑热闹?”

绿袖黛眉一挑,敛袖身子站起,不动声色地收拾好情绪,一笑道:“能让满园子姐妹们翘首以待的,无非是美貌郎君喽!”

容桓长眉一轩,无所谓地笑笑,拿过酒壶继续自斟自饮。

直到听得楼下街道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呼喊声,容桓才禁不住好奇,踱到栏边,只见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一条龙,从洛阳东门一直蜿蜒走

来。

原来是征战西域的中州大军得胜归来。

路两边的百姓们为这场卫国之战的胜利而欢欣不已,纷纷将手中的花瓣儿高高扬起,一时间,洛城飞花,一派旖旎美景,端的是姹紫嫣红

迷乱了眼。

容桓眯起眼睛,凝目之处,为首的少年将军,胯下玉花骢,金甲雕戈,一剑飘然,凛凛有威严之气。

待那少年将军走得近了,容桓心下哑然,禁不住一声嗤笑。

分明眉目如画,那神情却冷冷的,好端端一位美人,如此未免少了几分趣味。容桓轻摇着扇子一脸惋惜三点轻叹。

“那位骠骑将军是哪家公子?”

“想不到殿下也对他有兴趣啊。”绿袖杏核眼中略过一丝暧昧的笑意,“那是朗将军家的公子,单名一个墨字,今年正好十八岁。”

“年方十八?”容桓一挑眉,口气轻佻至极,“年方十八,待字闺中呀,我若得了这等美人,定当金屋藏娇,怎舍得沙场餐风露宿?”

“殿下瞧您,又在说笑了。”绿袖掩口微笑,“朗墨将军人中龙凤,岂是池中之物?年纪轻轻已然战功显赫,不说咱这洛城,就连那漠北

燕国太子,也有心结交呢!”

“到底是冷美人,魅力果然不同凡响。”容桓眯起眼,哗的收起扇子,“我倒是有心了,看看这朗墨公子,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天生风流,

惹人情思。”

龙楼凤阙郁峥嵘,荣宫不闻更漏声。

夜光杯,西域酒,红酥手,绿长袖,笙歌未歇,为这一场盛大的胜利而庆祝。

龙座之上的文宗皇帝正饮美酒,傲然如凌驾于万人之巅。此时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着座下高谈阔论的一行人。

为首那人,锦衣高冠,手执一柄折扇,正笑得欢,扇子随着他的动作时开时收,好一副贵公子悠闲自得的意态。

那是七皇子容熙,容桓的异母胞弟,眉目间与容桓有些相似,端的是个天生的笑面公子,未语已有笑意,人人观之和气可亲。虽然自小便

跛脚行动不便,却偏好游山玩水,探古寻幽,一年得有半年不在洛阳,他一踏进殿门,座下那些个高门贵公子立即将他围了去,一行人谈

天说地,意兴悠闲,对国家政事毫不挂心。

“天皇贵胄,却像个纨绔公子一般游手好闲。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会享福的。”瞧着容熙笑嘻嘻的模样,文宗皇帝无奈地朗笑道。

“知子莫若父。儿臣比不得皇兄忧心国事,还是做个纨绔公子,撒鹰走狗,当街斗富,更顺儿臣的脾气。”容熙微微一笑,向文宗皇帝递

上一杯酒。

“瞧你腰间别着这扇子,只怕来历不浅吧。”文宗皇帝最瞧不得他那嬉皮笑脸的傻样,哼了一声。

“父皇当真火眼金睛!”容熙星目中光色万千,指着宝贝扇子朗声说道,“瞧这扇骨,是西域和田美玉制成,外又镶金,扇面是苏州雪面

纸,尤其这面中山水画——”

见容熙忽然停下,众人正自疑惑,容熙这才抿唇一笑,神采飞扬,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是京城春风楼花魁绿袖姑娘,亲为儿臣描画的。”

“啊哈哈哈——”座中响起一阵哄笑。

“你这——”文宗皇帝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手点在容熙脸上笑骂:“你这天生的风流胚子!”

“儿臣我闲散惯了,这脑子里想的不是风花雪月,就是美酒佳肴,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别的事情?”容熙轻笑,眼眸一转,正看见一脚跨进

大殿的容桓,“呦,皇兄姗姗来迟,罚酒一杯。”

容桓施施然走进大殿,朗笑一声:“好,拿酒来。”

容熙将酒盅递给容桓,容桓径直走到文宗皇帝龙座前,整衣下跪,朗声道:“儿臣敬父皇一杯酒,愿我大夏国运昌隆,边夷镇服!”

皇后闻言,黛眉一挑。

文宗皇帝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缓缓道:“桓儿这话,可是连你舅父那边都得罪了。”

“燕国君主虽为儿臣舅父,但是于公来说,却是大夏的臣子,臣忠于君,天经地义。儿臣此言,自觉问心无愧。”

声音清清朗朗,容桓一脸肃穆恭敬,文宗皇帝眯着眼注视了他许久,终于挥手:“地上凉,桓儿快平身罢,愿桓儿之言能够成真。”

容桓起身,眼眸不易察觉地向着皇后看过去,皇后玉容上隐隐透出了赞许之意,却将那笑意顷刻隐藏了。

整衣落座,眼一瞥,对面的朗墨一身月白袍子,飞霞冠明珠流苏垂到了耳边,愈发显得肤色如玉,恍若透明。

朗墨正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忽然间,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看了过来。

丝竹管弦之声流连,两人四目相对。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容桓只觉心头激荡,好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朗墨面无表情地转移视线,唇角却隐隐透出一个笑容,似厌恶,又似鄙夷。

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容桓是个风流胚子,虽贵为皇天贵胄,却偏好混迹青楼楚馆,举止半点没有皇家雍容之相,不知气跑了多少夫子,到

最后,连英明神武的文宗皇帝,都是无可奈何。

“皇兄,朗将军为何瞪了你一眼?”旁座的容熙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这等眉来眼去之事,你还小,怎么会懂得?”容桓丝毫不见窘色,反而笑嘻嘻地打趣。

容熙挑眉笑道:“我只比皇兄你小两岁罢了。定是皇兄你唐突了将军,皇兄那些荒唐事,弟弟我怎会不知?”

“行呀你个小子!”容桓张大眼睛,“怎么也学的这油嘴滑舌了?”

“莫不是皇兄真的做了亏心事?”容熙笑得莫名,“惹了父皇爱将,还不有你受的!”

容桓神情傲然地向着对面朗墨看过去。“倾慕佳人,我又有何过错了?何况是这等人中龙凤。”

“天下佳人,都让皇兄追了去,我还能追谁?”容熙冷哼一声,举起酒杯。

容桓哈哈大笑,在容熙肩上重重一拍:“天下之大,你还怕孤身一人不成?”

容熙白他一眼,闷头饮酒,眼睛却蓦然落在了朗墨身上,久久流连。

这一次,朗墨没有发觉。

舞姬水袖翩然,执酒壶为佳客斟酒,一个旋转到了偏席的桌前,那锦衣华服的公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蓦然举起酒盅,向着

对桌的朗墨遥遥敬了一敬。

纵使朗墨想假装不知,那道火热的眼光似乎要吃了他一般。朗墨瞥了一眼,那人举起杯做了一个敬他酒的动作,笑得莫名。

此人便是北静王之子容箫,即将接替王爷接管幽州军政,如今一见,虽是丰神如玉,举止间却总有那么一丝轻浮暧昧。

恰恰与他身边的二皇子相反,二皇子容恬颇有文人墨客的作风,衣着打扮也好似魏晋隐士一般,眼光明澈,朗墨与他对视良久,终于展颜

,回以一个笑容。

一杯酒还未下肚,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

容桓走到朗墨桌前,举酒朗声道:“朗将军得胜归来,本应为将军祝酒,奈何有一事相求。”

朗墨神色一动,双手一拱,淡淡道:“臣不敢,殿下请讲。”

容桓忘定了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缓缓道:“我希望,将军能够屈尊降贵,做我的贴身侍卫。”

02.乱花渐欲迷人眼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皇兄,你在说什么?”容熙暗中扯扯容桓衣袖,然而容桓却一动不动,稳如山岳。

“哈哈哈——”龙座上的皇帝拈须微笑,“桓儿,你这可是为难朗将军,做你的侍卫,大材小用啊!”

“儿臣自知资质愚钝,不堪大任。本不该提这无理要求。”容桓掀衣跪下,一字字道,“可是昨晚,儿臣府里居然进了杀手,儿臣差点一

命呜呼,幸好有几个忠心护主的奴才拼死保护,可惜他们死的死,伤的伤。若是再有杀手来,父王母后只怕只能见到儿臣的尸骨。”

“儿臣一命尚不足惜,丢了我容氏祖先的颜面,却是大大的不妥!”

皇后闻言,心头颤栗,惊问:“杀手?太平盛世怎会有杀手?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急急从座上起身,走下玉阶,“桓儿,可有受伤?

容桓道:“还好,儿臣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边说边捞起长袖,一条伤痕横在手臂上面,显得触目惊心。

从伤口便可见昨晚的战况激烈程度。

见母后神色心痛而愤怒,容桓温言安慰:“没告知母后,是怕母后担心,儿臣知罪。”

“你这孩子。”皇后握着那条伤臂叹息不已,“来人,传云太医速速前来。”

不多时,一身墨蓝色官服的云舒应召前来,托起容桓的手臂细细检查一番,眉头微微一动,抬眼,便对上容桓别有深意的目光。

云舒长眉一展,当即俯身禀告道:“圣上,娘娘,殿下之伤并无大碍,臣立即开出方子,可保殿下不留疤痕。”

皇帝点头,皇后神色舒展,云舒敛袖缓步去了,临去,转过身子向着席间淡淡掠了一眼,却不真切。

“那杀手可派人去查了?”皇后玉容震怒,冷冷地问道。

“儿臣已经派人去查了,回报说此人便是名动江湖的长歌公子。”容桓道。

“长歌公子?”容熙神色一震,接口道,“难道就是那个专杀贪官污吏为民除害之人?”

“不错。”容桓点头,缓缓道,“不知为何,本太子竟也成了他的目标之一。所以,儿臣才希望身边有个得力的侍卫,也好让母后安心。

”容桓裸着手臂,露出了可怜的神情,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文宗皇帝,“求父皇成全。”

皇帝眼眸闪烁,怎会不知容桓的小心思,虽然理由无懈可击,但事关边防排兵布将,终不能因一人而耽误国事。“朗将军是护国良将,事

关国事,怎可如此轻易更改?父皇倒想问问,我朝良将如云,桓儿却为何独独选中了朗将军?”

容桓抬起头,迎上文宗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缓缓道:“第一,朗将军与儿臣年纪相仿。二来,朗将军声名在外,杀手自然望而却步。第

三,纵使杀手来袭,凭朗将军身手,必定手到擒来。”

文宗皇帝一笑,有些无奈地摇头,望向了座下始终默不作声的朗墨,沉声道:“爱卿为国之栋梁,朕不忍令你屈于一隅,如今桓儿执意如

此,卿意如何?”

接触到皇帝别有深意的目光,朗墨幽暗的眸子沉了沉道:“皇上,京城出现不明杀手,危及到太子殿下安危,臣之意,与其做殿下侍卫,

不如暗中察访,将其斩草除根,才是根本之策。”

容桓一惊,举步上前,还想说些什么,文宗皇帝却赞许点头,斩钉截铁道:“爱卿当真冰雪聪明,就依卿之意,即刻在京中暗访,早日铲

除杀手。”

功亏一篑。

容桓心中气恼,脸上却始终波澜不惊,缓步退回座中,正对上容熙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仿佛嘲笑:皇兄,天底下,到底有你追不到的人物

容桓白了容熙一眼。

对桌的容箫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眼波一挑,深深地注视着一脸冷漠的朗墨,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歌罢尊空月坠西,百花门外,烟翠霏微。

绛纱的灯笼盈盈光影之下,百官散去。

容熙跛着脚走出殿门,立即有侍从上前搀扶着,瞅见容桓闷声出来,容熙笑道:“皇兄怎的这般闷闷不乐?”

“老七你明知故问。”容桓斜睨着容熙,“我有心结交,奈何美人心冷,将我拒之门外。”

“据我所知,朗将军的性子冷傲孤僻,他可不是你原先相好那些个人。”容熙玩味地一笑,“你若不是真心,万万不要招惹人家,免得吃

不了兜着走。”

“是么?”容桓眯起眼睛,“我若说我就是真心,你可相信?”

“我相信有什么用?”容熙哗地打开折扇,“我又不是朗墨。”

不远处,灯光之下,两道人影走近了,絮絮低语,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我就不明白了,二哥和云舒一起长大,怎么还有说不完的话?”容熙蹙眉,容桓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你没试过动心的

滋味,怎么会明白?”

容熙长眉一挑,一字字道:“皇兄怎知我没有动心之人?”

“呦,能让你动心的人,我倒是好奇了。”容桓奇道,“快告诉我,是哪家的?相貌如何?人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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