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少年历险记 中——五生
五生  发于:2015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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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宫想想,的确也是这个道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的确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类人。游戏人间,玩弄情感。这种人,迟早得后悔。

迟早的的事。

四宫哼哼唧唧,麻溜的滚到一旁,去翻张佑迁同志刚买的成人画报,不时发出“偶有~”“斯阔以”的称赞。

张佑迁目前还没有下一步计划。前路渺茫,一切未知,干脆就在孟七家小住一段时间,修整过后,再做下一个计划。他的时间很多,可以大把大把的用来铺张浪费。

他又不是能闲住的主儿,在家宅两天之后,就想要开始去闯荡世界。想去和人赛车,想去泡吧,想去找点乐子。

耐不住寂寞的张佑迁大半夜去找乐子,被张佑迁那丰富夜生活吸引的四宫跃跃欲试,却被庄泽抓住了领子。

“干嘛啦~我要去和人拼酒!”四宫被薅到顶层小阳台,望着张佑迁潇洒离去的车后背泪流满面。

庄泽蛮不喜欢他这套,直接拍了拍四宫的脑袋,说:“别闹。”

……

……

一瞬间寂静,庄泽倒开始不自在,按四宫的尿性,越让他安静,他越得跟你对着干才对。庄泽看四宫那明显发呆的傻样,不安问:“怎、怎么?”他突然想起来,不能随便拍人脑袋的。像清秀,要是有人摸他脑袋,他得疯。摸他头就好像强女干他一样,特夸张。就算庄泽没这个忌讳,脑袋平白无故被人摸,也挺别扭的。他这么拍四宫,完全是因为顺手占阿海便宜占习惯了。

“啊—没什么。”四宫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笑笑,“我以前有个熟人,也喜欢这么拍我脑袋。那时候他每次这么对我,我都生气。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脾气好多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还活着没有。”

“你喜欢的人?”

一个人在描述某个人时,多多少少会增加一些别样的情绪,旁人听起来,怎么都会有些异样。

四宫笑笑,“不算啦。这么多年来,和他相处的时间最久,难免感情更深一些。包括这次来,也是有他的原因。”

“嗯?”

“没什么啦,大人事,小孩不用插嘴。”

“嘁,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张佑迁说你的身份?这么拖着,万一在你开口前,他就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不太好吧。”

“没关系啦。他才不会出事呢。你尝尝这个,孟小七家的零食味道都不错嘛,走时得让他给我准备一箱子。”

两人坐在小阳台的小沙发上,四宫又特意跑下去,从冰箱里翻出瓜果零食果啤饮料,准备来个带宵夜的秉烛夜谈。

“不过你啊,连阿海的事都顾不过来,还管什么张佑迁啊。真是够闲的。”四宫往嘴里抛花生米,顺便对庄泽进行鄙视,“我要是你啊,就先把心上人的事情都搞明白。别人是死是活,才和我没关系呢。”

这话说的没错,庄泽并未反驳。

的确,他对阿海,是一无所知。

他天生没有什么好奇心,遇事就跑,胆小怕事,软蛋怂包——这并非负气之话,而是他本身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只觉得安安稳稳就好,不想要麻烦,不想要动荡。他喜欢阿海,就只想把阿海带回家。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不问,觉得带回家就完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确认阿海是没什么问题的。

记性不好,有点幻听,起床气较重,孤儿。除却这些,也没什么。

“阿海没有什么问题啊。”庄泽说,“前阵子我们遇见过他曾经的主治医生,那个医生说,阿海的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以后阿海哪里不舒服,我们在去找靠谱的医生。”

“主治医生?”四宫噗嗤笑出声。

庄泽点点头。

“……我的确有很多东西不知道。你一开始也说,你见过阿海。你又有那种特异功能,知道的比我多多了。你和黑猫都知道,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他无辜道,“所以就不用嘲笑我了吧。”

“哎—呀~你想知道,直接问阿海不更好。他一定愿意告诉你。两个人的事,根本不用扯上第三者嘛。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点道理你不知道啊。”

庄泽:……

庄泽哭笑不得,“阿海小白,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才是小白呢。”四宫不屑,“阿海的脑子可比你好使的多。你要是问,那个他一定会告诉你的。他喜欢他呢。”真是复杂的多角恋情啊,感人肺腑。

庄泽黑线,他他他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泽泽你,一直都太封闭自己,习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大可以说出来啊,能有什么大不了。等你十年后再回想现在的自己,一定会觉得自己太胆怯。贪图安稳当然好,但人也要偶尔冲动一次嘛,你看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憋在心里——呃,那些不告诉你的,是因为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啦。总之年轻人啊,就要潇洒一些。”四宫呼噜呼噜吃完一大盒零食,打了个嗝,怂恿庄泽,“快去啦,反正现在阿海还没睡,你去表白。大声点,加油!干巴爹!”

庄泽:……

他摇头。

四宫怂恿无效,他叹气道:“随便你啦……我就是想告诉你,很多东西并非你能看到的那样。”

“你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么?”庄泽问。

“啊……还没来得及看。这两天光顾着看张佑迁那个操心玩意儿的事了。我要是想看一个人,就要从最开始,一点点慢慢看。那么多年的时光,就算快进,也得进个好长时间。张少爷的时间轴,我才快进到他刚上大学。关于泽泽你,也只是刚看到了小学时期,初中的都没看到。就像玩存档游戏一样,想起来就接着看一点。其实这种游戏很有意思的,很多东西,当事人并非遗忘,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那些发生的事,全部都封尘在脑袋里,永远都不会被磨灭的。……不过我也是有盲区,像阿海,记忆盲点太多太多,我就读的很费劲。”

不过也并非每次都这样,每个人都不同,他读取的切入点也不同。关于他的这种能力,九处研究了很多年都没能研究出个什么,最终只能认为这是超自然。又像是个神奇的算命先生,又能把时间轴与脑电波这种东西具象化,像是巫术,也像是科学,奇妙万分。

这几人中,四宫看的最快的是阿海。阿海有两个脑电波,这是四宫第一次遇见阿海就感受到的东西。因此他才知道,阿海是有着双重人格的人。阿海这个人格,记忆里确实不好。四宫就只能读另一个他的时间轴,偏偏那个他电波不如阿海强烈,只能在阿海入睡或者阿海疲乏时凸显一些,因此四宫读的也是很费劲。从阿海身上看不出什么,从另一个阿海身上也只能慢慢看,还挺费劲的。虽然看阿海的速度最快,但看庄泽孟七张佑迁都比他轻松。

他在多年前,也见过阿海。

那时他的地位还挺高,是作为大人物去那个地方进行参观。他在那里见到了年幼的阿海,连同那一批小孩子,无辜纯稚,和外界的小孩子没有差别。九处对四宫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决定参照四宫的模式,打造一批“四宫2号”。这个计划当然失败,最终那些孩子只剩下了阿海一人。随着时代变迁与动荡,这个计划最终被废除。而活下来的阿海,则成为了那个地方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实验体。

四宫对这计划当然嗤之以鼻。他四宫先生是古往今来的独一份,当年在日本人手下死过无数次才换来这么个异能,旁人怎么可能学得来。

四宫就是四宫,永远没有第二个。

他本身,也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只是他阻挡不了罢了。

“不过就算你看到了,也别告诉我。”庄泽又说,“被剧透的感觉,应该不好。我和阿海以后是好是坏,都应该由我自己去看才对。”

“这种心态才是最好的嘛……虽然知道你这种选择是因为怂,不过意外的加分嘛。”四宫满意点头。所有有求他的人,都是贪心不足的蠢货。即便通过四宫改变了一次人生道路,之后的路途也并非一帆风顺。这些人会比之前更加胆怯,更加软弱,再不相信自己,无论什么都想去请求四宫,奢望每次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想大富大贵风光无限,想有钱,想身处高位,想永远得到爱人的心,想永不出错。

蠢货。

第五十三章

庄泽当然不愿意表白。

他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触碰心上人的脸颊,感受到由指尖到心脏的微微悸动。有些疼痛,又有些欣慰的满足。

阿海睡相比之前差了很多,不知不觉就往庄泽身边凑。身体相贴,略微冰凉。庄泽伸手抚摸心上人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知这人又沉浸在怎样的睡梦中。如果梦中有他,就好了。

阿海这几天明显开始嗜睡,白天精神并不那么好,晚上睡得沉,第二天早晨也一改六点准时起床的好作风,时不时睡到八、九点。

庄泽开口询问,阿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就只是想睡一会而已。

庄泽正站在床边,一条腿撑地,一条腿跪在床沿,两手撑着床铺,弓下身,挺有压迫性的动作。阿海醒来后坐起身,睡眼朦胧,与庄泽四目相对。

“真的?”庄泽捏了捏阿海的鼻子,有点担心,“不要骗我。”

这人今天十点钟才起床,足足睡了有十二个小时,起床时精神也很差,跟打了一仗似的。

阿海摇头,把脑袋枕在庄泽的肩膀上,不吭声。

姿势亲昵,庄泽瞬间身体僵硬,肩膀上都快长肌肉了。

害羞。

两人都沉默不语,享受这片刻安宁,直到庄泽用劲过猛出现手抽筋不得不换个姿势,才结束这尴尬姿势。

阿海依旧呆愣愣的,庄泽坐到一旁给他递过衣服,“还好吧?”

“唔。”阿海套上t恤,摇摇脑袋,笑,“没事啦。”

阿海下床去洗漱,庄泽也跟了过去。看人刷牙洗脸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庄泽倒觉得妙趣横生。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是个真理。

“李婆婆刚煮了南瓜粥,洗好就下去吃吧。”

阿海正在洗脸,听了这话含糊应了一声。

“那我先下去,刚刚张佑迁回来了,好像是腿伤着了。”他压根不在意张佑迁是腿断了还是残废了,就是纯粹想去看个热闹。

“那个——”阿海喊他。

庄泽回头,看阿海杵在那,挺无助的样子。

“庄泽你……”阿海踌躇道,“如果我不是我了,你会不会赶我走?”

这个问题实在无厘头,可阿海的表情又有种毅然赴死的悲壮。庄泽一脑袋雾水,万分不解这问题的缘由,想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个理由。大概是阿海这两天,身体状态不太好,怕被他讨厌吧。

能问出这种话,应该说明,他还是很在意和庄泽的关系吧。

“你怎么可能不是你啊,再说了……无论如何都会赶你走的。”

想想都不可能。

庄泽安抚笑道,“好啦,准备准备,咱们一起去看张佑迁笑话去。”

阿海的问题太令庄泽害羞,于是庄泽麻溜的跑到屋外去脸红心跳了。然而他的回答并未完全令阿海放心。阿海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戳了戳那人的脸,低声说:“如果你出来,不要欺负他的。”

镜子中的人,眼神依旧清澈单纯。阿海微微叹气,跟了出去。

庄泽这阵子跟着四宫黑猫鬼混,熊孩子那一面被激发了不少,因此当他看到张佑迁只是擦伤之后,深深遗憾半响。

张佑迁拖着那条破退在沙发上挺尸,李婆婆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给人做清理,末了又给人包扎好。李婆婆的老伴儿退休前是医生,她跟医生过了一辈子,这些事情还是会的。

李婆婆给人清理好,又去厨房做饭,临时加了道猪肝汤,给伤患补点血。

四宫被这点伤直接弄成了高、潮,一个劲嘲笑张佑迁是怂逼,还在沙发上癫来癫去,硬是想把一旁的伤患也跟着癫起来玩一次蹦蹦床。

张佑迁本来都不搭理这神经病,结果被一脚踢到了腿,也给戳到了g点,按着四宫揍了一顿。妈的他只是擦伤了腿,又不是半身不遂,揍个二半吊子还是易如反掌的。

战五渣的四宫被张佑迁再次虐到了高、潮,又笑又叫,充分彰显他抖m的本质。最后张佑迁被这人成功恶心到,悻悻放手,要这神经病该滚哪滚哪去。四宫笑的直冒眼泪,滚到了阿海身边,要爱的抱抱。然后他又被庄泽踢到了一边。

张佑迁没什么大碍,回来时血都已经不流了,脏乎乎一片,看着挺吓人,清理过后也就那点小伤口。他昨天开着孟七的车去山上玩,看人家公子哥飙车,结果着了道。

他把车停在没人的山坡上,俯瞰不远处的车赛。Q市有业余车队,时不时来山上塞一场。说是友谊赛,有玩钱的,也有做生意的,一场比赛下来签成个单子不在话下。都是业余,也没那么多技巧和商量,车技真好的没几个,多是觉得玩车显得自己牛逼,晚上从酒吧带几个小妞儿出来,来山上跑跑车,左拥右抱,脸上有面儿。

张佑迁以前和孟七也玩过,现在年纪大了,当时一起玩的人早就七零八散,也就提不起兴致了。偶尔看看,倒没什么关系。

正是后半夜,这群通宵的崽子磕了药,压根不困,还围着山道一圈圈跑。张佑迁在酒吧也喝了点起兴的酒,到这个点钟精神头还好得很。他正坐在车顶上吹冷风,就察觉身后有人。他猛地一侧身子,躲过了耳边的刀。

张佑迁翻身滚下车,一脚踢中来者的手腕,匕首掉在地上,随即两人扭打在一起。

张大少小时候混过部队,练过军体拳和散打,他学的套路偏向表演,实用性不强,不过有这底子多少能在关键时刻使上劲,管他档击绊腿还是击腰锁喉,只要力道大,实打实揍上去,就有杀伤力。对方也是个有能耐的,出招没什么逻辑惯性,这种胡乱打的最难缠,你压根摸不准他是玩什么。

他这场架打的才是无厘头,连自报家门都不来,直接捋袖子就干,打得不明不白还一肚子窝火,只是他压根来不及哔哔歪歪,对方招式比他狠毒,直接按着脑袋玩膝盖扫太阳穴的,步步都戳人死穴,玩命。

两人扭打半响,最终张佑迁以微弱优势胜出,他摸到了一旁的石头块,一板砖砸了上去。

他控制着力度,刚好令人晕厥,没有流血,更死不了人。张佑迁把这人浑身上下都翻了一遍,没有钱包证件,也没什么手机和小票。脸也是陌生的。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家伙。

张佑迁越想越憋屈,又顺势补了好几脚。他不能杀人,也不能白吃这么个亏。张大少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把人拖到了一旁的小树林,顺着斜坡,一脚踹了下去。那人翻滚几圈,消失在黑暗中。

“呃—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庄泽问。

“擦,我都准备走了,又觉得不过瘾,想回去再踹几脚,结果刚进林子,就滑到了。”张佑迁怒。

所以说,凡是都得有个度,这一脚摔的,真不怪别人。

“那个人,你真不认识么?”庄泽又问。

几人围成一团,集思广益。不过张佑迁这人,过往黑历史太多,仇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也难能猜出到底是哪个。

张佑迁摇头道,“不认识。”

他神色略严峻,大概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他仇家的确有,但是换做以前,他家里给安排的保镖在最开始就会把这些杂碎给处理掉,这些杂碎压根进不了他的身——海云港被丢进水里那次,门牙被打掉那次,再加上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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