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不由一阵好笑,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昨天喝多了。”
##我发誓,我真他妈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是想说“你别把昨晚的话当真”,结果大脑它似乎领悟了填句技能,脑子里说了后半句,它硬是让我的嘴说了前半句。
呵呵,我的智商_(:з」∠)_
陆天旭好像被我的话愣住了,他斜了我一眼:“面汤喝多了。”然后空出一只手,点了点我的脑袋,“进水了。”
“##”
我有点恼羞,真的,在他面前每次都是装逼不成反被操,也不是我贱,而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啊我操。
我觉得这样不行,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我有点豁出去了:“我觉得鲁迅说的对。”
他莫名地看着我。
“真正的勇士要勇于面对操蛋的人生。”
他:“##”
我看向窗外,一脸忧郁,慢慢地说:“所以,我决定一次性说明白。”我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仿佛天地万物之灵气与我同在,我不怕:“我是曾喜欢你来着,不过以后不会了,你不用介意。”
他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看着前方的路,然后说:“第二次。”
“什么?”
“第二次说,以后不会了。”
我瞬间明白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在嘲笑我出尔反尔!!等等,我的第一个以后不会了和现在的语境不同好吗!!麻痹##
我发现了,面对他,我就是一个开口跪,不管再怎么装逼,都能被他艹得很有节奏感。
多说多错,我,也是信了。
16.
聚会当天一大早,一些家住上海的管理层们就纷纷涌入九日大大的豪宅,负责开门接待的自然是我,在一连串“好羡慕啊”“卧槽,土豪啊”“再也不能直视九日大大”……的评论下,陆天旭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淡淡地道了一声欢迎后,接踵而来的评论就成了“卧槽,好帅”“麻痹,优质攻”“操蛋,邪魅总裁”……
我挺不开心的,因为在此之前,我一直是这群人心中的吧草级的吧民弟弟,清纯可人,美艳动人,长得那叫是惊为天人,可如今,我的地位已被陆天旭动摇。
我掏了掏耳朵,睥睨着这些只注重外表的人类。
他们叽叽喳喳地东逛逛西看看,一点都不避讳,真把这当自己家了,真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
我心里幸灾乐祸,等待着陆天旭前来言周教这群无知的人类,可谁想,那个对着我总是一副冷飕飕样子的陆天旭,对女人却是平易近人,温和许多。
死直男。
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菜,准备动手做一些热食。
自从有一次因为胃病被路人送进医院后,我就明白了,对于一个缺乏父母关注的死宅富二代来说,如果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看好,那就死在外面吧,说不定还能碰到几个热心肠的好人联系我父母,再好生安葬。
但如果死在家里的话,那就简直了,尸体会在家里无人问津,慢慢腐烂,直到半个月后,父母终于想起好久没联系我了,然后打了几个电话无人接听,折腾一番后,终于发现我腐烂的尸体,最后痛哭流涕地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惨。
想象着我满身是蛆虫的样子,我不由地抖了三抖,这简直比死都还难受。
我不想死,所以我学会了养胃,学会了做饭,别说,唱歌画画我是半辈子都练不出什么门道了,倒是这烧菜做饭,让我学得有模有样,不说八大菜系我样样有所研究,就是那欧式菜系我也是小有成就的。
曾经,烤神来我家这边出差,有幸尝到我的手艺的时候,他就说了,“你这是给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妻受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我表面上虽然大大地赏了他一巴掌,笑骂老子是攻,但内心其实是在暗暗地夸他,小伙子,说得贼好!
因为是陆天旭家是欧式建筑,所以厨房也算是开放式的,客厅离厨房不远,我一边在这忙碌,一边听着一群人在客厅里嘻嘻哈哈,话题不外乎就是关于我的各种CP,我既是无力,又是感觉挺窝心的。
就在我将蛋挞放入烤箱的时候,醋溜大师跑到了我这边,挤眉溜眼地看着我,打量了一番,颇有见地地道我是如何如何受,如何如何适合九日总攻,如何如何人妻属性,而我很自然地,赏了她呵呵俩字儿,表示,你可以滚了,然后默默地接受除了“适合九日”之外的所有赞美。
很明显,大师她臭不要脸的功夫够扎实,她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做贼似地说:“上次我不是和回首菊苣说了麦麸的问题嘛。”
我一脸严肃地说:“你什么时候去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哎哟,我的喵大啊,姐姐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幸福么。我怎么可以容忍第三者插足你和九日之间呢!”她一副神经质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着她这样子,我心力交瘁,认命道:“然后呢。”
她又一副很有故事要听的样子看着我:“回首菊苣说他给你发了很多私信,你没理他。然后我把你QQ给他了,你也没加他。”
我的确是收到了回首的很多私信,不过内容都是道歉之类的,我也明确地告诉了他没关系,他这是还要闹哪出。
至于QQ,每天是有不少人加我,但是没备注的人我一般都不加,看来他就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了。
其实在麦麸事件后,我也仔细想过了。
我觉得是我的反应有些过度了。
回首是直男,他认为麦麸只是玩笑,就好像我也常常调戏我的基友,只是他在尺度上大了一些;并且他并不知道我是基佬,或许看我风流倜傥、后宫成群的模样,他觉得我不会介意,这还算是我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倒是我自己,玩不起还要和人瞎起哄,如果不是及时脱身,估计我又要把自己给推进火坑了。
想想我也真算是氵壬荡受了,在陆天旭那欲求不满,就跑去向回首找安慰,得不到满足又怪罪于他##
卧槽,真是越想越觉得我自己太他妈矫情了,菊花太他妈瘙痒了。
告诉我,小说里的冷心冷情受的心智是怎么炼成了。
17.
我原以为通过这次聚会,我可以和回首好好聊一聊,说不定能成为好哥们。
只是,当我真的与回首碰面的时候,我又不得的感叹,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虽然我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回首,但是他看见我的时候,双眼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看着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纪泽?”
之后,我愣是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那浓眉大眼,人模狗样的回首,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长得比我还高了,想不想活了。”然后在脑海里火速地寻找这崽子的名字。
小明?大胖?聪聪?我擦……
我敢确定,回首是我小学叱咤校园时收的众小弟之一,虽然他在六年级没念完的时候就举家搬到上海了,但是直到毕业,他都还是我最宠爱的左护法,可我他妈的就是想不起名字了。
他连包都没放下,激动地从客厅跑到厨房,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然后酝酿了半天,说了屁也不是的俩字:“好巧。”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有点可惜地说了一句:“你长得太着急了,我都差不点认不出了。”
他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说:“老,老大,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帅得没边。”
卧槽,他这句话一出,我就明白,这崽子实诚的习惯一直没变,我欣慰地拍了拍他健硕的臂膀,老神在在地说:“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这么调皮。对了,你叫啥来着?”
“##”他愣了。
“噗##”围观群众喷了。
“蠢。”死直男陆天旭又狠狠地拉了一把仇恨。
在我好说歹说之后,回首才从闷气中爬了出来,郁结地告诉我他叫张涛,我立马拍着大腿,装作一点通的样子说,“哎对!就是这个!”
其实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我也是过了很久之后,才想起来,我小学的时候根本连他的全名也不知道,只管叫他套子……
那时候我多纯啊,真是一点其它念想也没有。
只是当第N届AS吧面基会结束后,我和他并肩坐在路灯下,共赏漫天飞蝇回首往事的时候,他满身酒气,流着泪向我倾诉,“你知道吗,每次看到套套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一直没忘,一直没忘,你呢,你呢!!”
我心怀愧疚,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是哥的错,不哭,站撸。”
然后架着沉醉不知归路的他足足走了2小时,把他送到了他家。
而等我回家后,放肆的陆天旭居然已经把门反锁上,不让我进家门,我只能看着大门上贴着的A4纸发呆,上面写着:呵呵,又被我抓到一次。
所以,千万别给你身边的小伙伴乱起外号,否则不知道多少年后,因果循环,吃苦的最后还是你自己。
18.
自从张涛认祖归宗后,我和他好好谈了谈关于之前麦麸的事儿,他低头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而我也十分大方地表示既往不咎,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我的错误的。
当老大就是要有老大的样子,小弟的小错那都是滔天的,而老大的大错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我十分满足我现在的地位,有钱有势有小弟,人生美哉乐哉。
容光焕发的我在厨房里切切剁剁,回首则是围着我转悠,一打开话闸,这崽子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问这问那,前一秒还在问小胖有没有追到慧慧,下一秒就在纠结聪聪有没有代替自己的位子成为我最宠爱的小弟,搞得我说这也不是言其它也不是,最后我实在被他缠的烦了,利索地用砍骨刀剁下几块子排后,屌着一张呲牙咧嘴脸,举着刀对着回首说:“现在滚到客厅去好好坐着,我们还是好哥们。”
他把嘴抿成一条弧线,鼻孔张得老大,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会儿后,有点颓废地走到了客厅,然后用大到连在二楼的陆天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纪泽这个抛家弃子的负心汉,我再也不要和他玩耍了。”
然后几个着了他道的高级腐女就开始歪歪我和张涛那绵延的爱情故事,从海誓山盟到赏星望月,从海枯石烂到山无棱天地合,张涛还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样拍手叫好。
我一边狠狠地剁着子排,一边悟出一个真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差距就如同天才和蠢货的距离,总是在一线之间。
要我拿出证据来证明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回首拎出来,让这个世界看看他那二次元是神三次元是哈巴狗的样子。
正在我忘情地挥舞着砍骨刀,想象着回首伸着舌头留着口水的时候,陆天旭拿着一个杯子走了下来,他视我如空气,自顾自地折腾着烧水器,等水开的期间,他双手倚着厨房的小吧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呵,负心汉。”
我愣是没搞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我瞪了他一眼,说:“蛇精病。”
“怎么,昨天刚出柜,今天就抛家弃子了。”瞧他这话说的,我听着特别煎熬,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无地自容。
我不答他话,一是有点恼羞成怒了,二是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开口跪重症患者,少说少错。
“你这是抛了谁的家,弃了谁的子。”
“同性恋也能生孩子么?”
我第一次觉得他话好多,我烦了,怒了,将砍骨刀重重地砍下,嵌入菜板,然后抬首挺胸,极力瞪大我的眼睛,模仿绿巨人生气的样子,恶狠狠地冲陆天旭骂道:“我精子的去向用得着你管么?!”
听我这么一说,他愣住了,估计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片刻后,他就恢复如常,冷哼一声,走过我身边时还重重地撞了下我的肩膀,拎起一整壶烧水器走了上楼。
幼稚,太幼稚,十分幼稚,我气呼呼地把子排当做陆天旭,尽情地剁啊剁啊剁,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艹。”臭傻逼,当初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19.
大约是在中午的时候,别墅就陆陆续续地来人了,人比预想中的要少,28个,其中17个女生,11个男生,加上我和陆天旭刚好凑整30。
我们凑了两桌,一桌玩真心话大冒险,据说是促成情侣或者增加暧昧关系的极品媒婆游戏,而另外一桌则是在玩三国杀。
前者游戏的内涵太美,我不敢看。
我想方设法地潜入三国杀阵营,就在我装模作样地看着主公牌的时候,那个叫醋溜的死女(mei)人(po)猛打跑过来,拽着我的衬衫领,把我拉到了一群腐女中间。
这群女人的战斗力我果然不能小视,心里记下一笔,腐女,战斗等级:Max+1。
不过当看到这群人当中,还有陆天旭在内的5个男人时,我也就释然了。
就算要英勇就义,也请给我当肉垫垫着,但是我显然高估了他们的挡枪能力。
不知道是我人气太高,还是我看着比较好欺负,几乎每个人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我被迫强吻了回首的脸蛋后,又向九日大大深情地告了个白,再公主抱了一个男生,被公主抱了一个战力指数最高的腐女,最后还做了一系列不能直视的蠢事,穿着围裙跳草裙舞也就算了,我实在不能明白这群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何非要看我有着软卷毛的裸腿。
就在我沉痛地思考回去后是不是要好好整顿这些人的时候,胆子大到可以通天的醋溜大师终于让陆天旭光荣中彩了。
“随意亲一个在场的男人。”醋溜邪恶地笑着。
所有人看着我的方向纷纷起哄,纵使老子脸皮再厚,此刻我的脸颊也通红起来。
我小媳妇儿一般地扫了一个眼神给醋溜,想让她接收一下“你给我等着”的信息,可是,她大胆地屏蔽了我的电波,我不由地一阵惋惜,其实她要是再仔细看看我荡漾的眼神儿,她就会发现,那里面深藏着夸奖她的内涵。
我必须得承认,不管我现在是不是还暗藏爱慕之心,一想到陆天旭臭着一张脸要来主动亲我,真的是一件爽得我心肝都会颤抖的事。
我“咳咳”两声,想用其来遮掩我的笑意。
看着陆天旭起身了,我心里暗笑,这小伙子不错,玩得起。
就在我准备调侃他的时候,他倏地走过我所在的位置,停在我的右边,身子往前一倾,轻轻亲了一下懒懒熊的娃娃脸,我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啵”地一声。
我敢保证,当时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僵硬了。
只不过瞬间,我们这一桌鸦雀无声,而玩着三国杀的那一桌时不时地配两声“杀一下”“我闪”的台词,直到发现我们这边的异状,才走过来问我们怎么了。
怎么了,我他妈也想知道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但是我觉得,我当时要是手上有把砍刀和一个菜板,肯定可以把牛骨都剁碎。
“卧槽,九日大大和正太熊才是真爱么!”
“为什么我没拍照!”
“考!要是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是很萌的啊!!”
“腹黑总裁攻X正太清纯受?!”
听着他们起哄,我第一次觉得这些拉郎配台词如此刺耳,但我还是慢慢地舒缓着我的情绪,跟着他们一起牵强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陆天旭,一副轻松又无辜的样子说:“九日大大!咱拆CP吧!居然看上我家懒懒。”
他一脸嘲讽,说:“嗯,看上懒懒熊了。”
我一愣,我没料想到他是这反应,心里暗忖,懒懒熊虽然是管理层的成员之一,但平时也没见他和陆天旭走得多近,陆天旭是什么时候金屋藏娇的?为何偏偏在今天一鸣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