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知道你的秘密——沐远风
沐远风  发于:2015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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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镇远耸耸肩,“我这不是还账么。”

“哦。”彭彦想了想,“可是我没听见手机响啊,我靠,我手机呢?”

“噔噔蹬”彭彦光着脚一溜小跑儿到卧室,翻半天也没有搜见自己的iphone5。

安镇远跟着进来后看到乱糟糟的场面之后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你这是干嘛呢?”

彭彦“啊啊”两声,“主任,我的肾没有了。”

安镇远一头雾水,“什么?”

彭彦扶额,“手机可能丢了。”

安镇远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好像彭彦将手机扔到小摊儿桌上之后……

安镇远说:“落昨天的烧烤摊上了可能,今晚去看看吧。”

彭彦摆摆手,“算了,肯定没有了,那儿人太杂了。哎,得,看来是让我换5s呢,一回先去营业厅补张卡吧。”

彭彦又开始翻抽屉,翻得乱七八。

“你找什么啊?”

“身份证啊。”彭彦答道,“补卡要身份证,实名制啊。”

“你去洗漱,我来找。”安镇远放下车钥匙,“看你乱的,跟车祸现场似的。”

彭彦看看时钟,“好吧,就在这几个抽屉里呢。”

说完彭彦拐进浴室,进去后还打了一个喷嚏,安镇远摇摇头,细心的开始找,他没有找到彭彦的身份证,倒是找到了户口本。

为了确认一下,他打开了户口本,映入眼前户主的名字让他的视线久久没有移动。

这时,一个红色的首饰盒从桌子上掉了下来,里面一串佛头手链掉出来。

安镇远的目光移到那串手链上,慢慢蹲下,手有些颤抖地捡起来。

他突然有些热泪盈眶,眨眨眼后又重新看户口本上的登记信息。

户主:彭彦(曾用名:莫彦)

第15章:你躲着我?

“主任,红灯!”

本田戛然而止,轧过黄线半个车身,所幸前方没有车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彭彦看着安镇远,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似的。

在他印象里面安镇远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怎么了?自己不就是委婉地拒绝,让其别打自己注意么,至于这么魂不守舍么,自己啥时候魅力这么大了,怎么对代玉姗一点儿用也没有呢?

安镇远握着方向盘,因为用力,骨节泛白。

知道真相的时候安镇远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当彭彦从浴室里面出来的那一刻,他惟一的想法就是拥抱这个青年占为己有,锁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让他消失。

那一刻,好像周围都变成了黑白色,青年披着夕阳的余晖,浑身笼罩着淡淡的金边朝自己走来,像一团火,温暖自己。

他想呐喊,想对青年说:“我是小山,你还记得我么?我记得你很多年,你知道么?”

“你欺负过我,你亲吻过我,你碰触过我,你已经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你知道么?”

“那颗刻有你名字的象牙佛头,我一直带着,在我胸前,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你知道么?”

“我找了你很多年,你知道么?”

……

安镇远紧紧握住户口本和手链,突然想到一个事实,昨天彭彦委婉地拒绝了自己。

那一刻,他知道,他不是小时候的那个爱哭的男孩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对方顾虑的是什么,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直男。

他要慢慢渗透,慢慢走近彭彦的内心,慢慢让青年接受他,爱上他,离不开他。

就像安镇远自己说的那样,当他发现这个人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时,原来已经喜欢他很久了,久得想要占有。

他需要等,除了等,别无他法。

“主任?”彭彦一手拿着安镇远帮他带的煎饼,一手举着豆浆,虽然味道很赞,但是他因为喉咙有些痛,一口都不想吃了,他小声说:“主任,绿灯了。”

安镇远深深地看彭彦一眼,沉声说:“嗯。”

可能是因为昨晚失眠,他现在有些迷迷糊糊的,此时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也不敢问安镇远是怎么了,万一撞枪口上,对方来句,我稀罕你,我想跟你搅基,那他真的该斯巴达了。

安镇远是聪明人,他应该明白自己昨天的态度。

“不好吃么?”安镇远语气恢复平静,打个方向盘,瞅了彭彦一眼,“紫云路那边有家杂粮煎饼很好吃,下回买个你尝尝?”

彭彦想了想,眉毛微皱,心想:我操,那不是大西区么,可是自己住东区啊,这是,下血本么?

话说,他还不知道主任家住哪儿呢,这样让人家来回送真的好吗?原来是故意的,现在明显不合适了啊。

思量再三,彭彦干咳两声说:“主任啊,你以后不用来接我了,怪麻烦的。”

安镇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没有立刻回答,车开进本部大门后,他笑笑:“怎么,良心发现?”

彭彦以为他沉默又要说些别的有的没的呢,却没想到对方回答得跟平常一样,于是他耸耸肩说:“是的呢,这不积德么。”

安镇远停好车子熄火,与彭彦面对面,伸出右手,“本呢?”

彭彦一愣,乐了,梗着脖子说:“哟,你倒是没忘记这茬儿啊,还知道把证据拿走啊?”

安镇远没接腔儿,接过笔记本,然后从上面写了一些东西。

“写什么呢?”彭彦疑惑地问,伸着头偷瞄,“不会是遗书吧?”

安镇远飞一记白眼,“您能再损一点么?”

写完之后也没在搭理彭彦,将本子合上还给他后径自往办公楼走。

彭彦也下车,夹着本子双手拿着没吃完的早点扔到垃圾桶里,吸吸鼻子,心里默念:罪孽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拍拍手,双手伸到屁股后面蹭了蹭手上的油,然后把笔记本打开,发现上面不是欠账已结清什么的,而是——5月30日接彭彦上班,抵扣10远,安镇远。

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迹,彭彦重重叹一口气,深觉自己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然后倍儿高兴地跳了进去,顺便还洋洋得意一把瞎得瑟,看似我赢他败,其实傻逼二代。

安镇远本来打算教彭彦如何起草协议的,但是当彭彦听到马飞他们说有一楼“演示中心”培训的时候,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要求一起去观摩学习,增长见识。

于是,办公室就剩安镇远自己了,他手指敲敲桌子,眼睛眯了眯,看着彭彦的座位,心想,这是故意躲着呢?还是成心躲着呢?还是蓄谋躲着呢?

安镇远拿起电话,拨给了市场部一位同事,“喂,小蔡,我是安镇远。”

小蔡:“您好,安主任。”

安镇远:“onu设备回来了没有?我们电子监控有几个需要等着换设备。”

小蔡:“嗯,回来了,我给您送上去吧?”

安镇远:“不用了,女孩子怎么能干粗活儿?你现在给我们这儿彭彦打电话,让他去领,电话是15*****9160。”

小蔡:“好的,安主任再见。”

安镇远挂掉电话,窝到转椅了,嘴角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等安镇远第五次看表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彭彦推着卸货车进来了。他并没有打算上前帮忙,看着对方一箱一箱把设备从推车上搬下来,然后打开箱子,一台一台摆到铁皮柜子上。

安镇远手撑着下巴,勾着嘴角,看青年额头细密的汗珠和耳朵尖上的潮红,心想:还躲么,有的是办法让你在我眼前晃荡。

此时的彭彦根本没有意识到被某人算计了,依旧傻乎乎的干着。他能感觉到背后某人直视的目光,身上的汗更多了。

可能是昨晚洗了一个凉水澡太作了,彭彦去一楼时就发现自己可能感冒了,浑身各种不爽。

当彭彦把最后两部设备要放到高处时,突然眼前一黑,没了方向感的他慌乱之中不知道手碰到哪里,接着柜子上的设备“哗啦哗啦”掉下来,他知道自己脑袋肯定要遭殃了,但是除了一两下外,再也没有别的痛处。

彭彦晃晃脑袋,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飘着薰衣草香味的怀抱,他扭头,此时安镇远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安镇远担心地问,声音好听的不得了,“是不是早晨没吃饱,低血糖?”

彭彦揉揉鼻子,声音有些沙哑,“不是。”

彭彦站好,推开安镇远,却被对方擒住手腕,“不想和我说么?”

彭彦的脸色突然更难看了,他抽出手腕,“不是,你先松开。”

安镇远不放手,盯着彭彦,“你躲着我?”

没等彭彦回话,安镇远突然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额头,不确定似的,又像小时候自己发烧,爸爸伸出舌头为自己试温度那般,也将湿濡的红舌抵到彭彦的脑门儿上,“你发烧了,你不知道么?”

彭彦只觉得周围“哄”一下子,跟大火似的,烤的自己浑身上下都燥热,他后退两步,瞠目结舌地说:“日你啊,烧就烧呗,你舔啥啊?”

第16章:你还好吧?

彭彦盯着安镇远清澈的双眼,发现对方黑色瞳仁里面的自己一时间百感交集,脑子里蹦出许许多多个画面来。

安镇远抿抿嘴,看着对方的耳朵尖慢慢地红起来,突然也发现自己的举动过于亲密,收回想要摸青年额头的手。

“我没别的意思。”安镇远说,“我只是试试你的温度,我爸爸小时候也这样子。”

彭彦瞅他一眼,有些读不懂这个人了,安镇远后来给他的感觉就是优雅,每天不重样的蓝衬衫,带着禁古欠的味道,却时时刻刻对自己耍流氓。

彭彦收回目光,嘟囔一句,“我知道,下回可别这样了。”

彭彦记得这种试体温的方式。

高考那年,当最后一门结束时,他兴高采烈,一身轻松回家时,彭彦眉却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父母离婚了,彭彦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彭彦当时有种没睡醒的感觉,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于是嘿嘿笑两声,搂着彭英眉说:“彭女士,不要调皮,别闹!”

换来的是彭英眉有些难过地看着彭彦,最后深深地叹气,“没闹,是真的,早就离了,你高考完才告诉你的,怕耽误你高考。”

彭彦当时就懵了,一屁股坐到床上,静静地看着彭英眉收拾东西,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直到手提箱发出“卡卡”的声音,他看到彭英眉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茫然地看看整个房子的布局,然后疲惫地坐到自己旁边,双眼停留在某一点,眼神有些空洞。

彭彦看到妈妈的样子,某种悲愤的情绪都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慢慢淡化。

彭彦拍拍彭英眉的肩膀,母子俩人对视而笑。他站起来,走到鞋柜旁坐下穿鞋,穿好后剁了两脚,拿起鞋柜上的钥匙时好像手被刺到似的,顿一下又放了回去。心里苦笑,大概以后用不到了。

彭英眉站起来问:“彭彦,你干嘛去?”

彭彦勉强地笑笑,“妈,你儿子今天才高考结束啊,同学们一起聚会呢,你不想让我缺席搞‘独立’吧?”

彭英眉这才想起,这时候的高中生们今晚就是飞出牢笼的鸟一样终于可以尽情呼吸外面的空气了。

“对不起,儿子。”

“行了,”彭彦摆摆手,拉开房门背对着彭英眉说:“想哭就哭吧,别墨迹,我出去了。”

彭彦脑袋乱糟糟的,他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啊?他刚刚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在心里压根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彭彦漫无目地溜达着,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时天空开始下雨,他上前一跃,坐到桥头的栏杆上看着家的方向,胳膊肘撑在膝盖上,雨水顺着他的指尖落到地上。

后来,彭彦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浑身酸痛,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端。他在梦里像个小娃娃一样又喊又叫,还哭的稀里哗啦,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丢人,从来没想到自己泪水会那么多,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

后半夜,彭彦退烧了,彭英眉就是用舌头给他试温度,一遍又一遍,脸上全是担忧和疲惫。

那么多年过去了,但是这一幕好像就在昨天。

安镇远在彭彦眼前晃晃手,看着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轻轻地喊他的名字,“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厉害了?去医院吧?”

“不用。”

这时,韦一明敲了两声门进来了,看到一地的onu设备,和站在一起两位青年,一时间觉得画面无比诡异,却又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是,哪儿出啊?”韦一明愣愣地说:“彭彦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安镇远弯腰将设备捡起来摆放到柜子上,说:“他发烧了,让他去医院他还不乐意。”

韦一明说:“有病看病,何弃疗?”

彭彦也跟着收拾,“多大点儿事儿啊,看你们一个个的。”

“小安,车钥匙用用,我送个人,”韦一明说完又瞪彭彦一眼,并嘱咐安镇远,“你带他去看一下,他年轻的时候有个毛病,一发烧就会转肺炎,得赶紧输液。”

“靠,”彭彦翻个白眼,“什么叫年轻的时候啊?我才二十八行么?说的你自己多年轻似的。”

韦一明哼一声,接过钥匙,指指彭彦说:“不去也行啊,等我忙完回来你就不单单光看内科了,顺便看看骨科什么。”

彭彦:“……”

安镇远送韦一明出去,又到对面借其他同事的电动车用,进屋后看到彭彦坐到沙发上,他说:“走吧,别耽误了。”

“得,真服了,”彭彦站起来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靠,平常洗凉水澡都没事儿,这次算邪门儿了,”说完他撇一眼安镇远,“都怪你了。”

“我?”安镇远疑惑地问。

彭彦自觉失言,低着头自顾走到前面,等电梯的时候,抬头直视电梯现实的楼层数字。

安镇远看着彭彦有些尴尬地脸,问道:“你感冒怎么怪我了?”

彭彦斜一眼安镇远,脸上写满了,别说话了行吗,非要见天儿找存在感么?

彭彦以为俩人得打车去呢,没想到安镇远却把皮静文的女士小电车骑过来了,他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不晕,现在看到电车的一瞬间感觉跟要晕了一样。

安镇远看到他的表情,说:“公司门口不好打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墨迹了,赶紧上来。”

“你下来,”彭彦不耐道:“我带你。”

“快上来,你是病人。”

彭彦等了两秒,嘴角直抽抽,安镇远也很耐心,铁了心的要用这车载他去医院,并且自己做司机。

最后彭彦妥协还是上去了。车子太小了,如果他不往后仰就要碰到安镇远的后背了,他突然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现在确实觉得自己有些虚弱,就不在顾忌那么多了。

俩人骑到路上,刚出总部门口,一辆车子从他们面前窜过,安镇远一个急刹车,彭彦就撞到他身上了。

“靠,你干嘛呢?”彭彦揉揉鼻子,心想这人浑身都尼玛排骨,可咯死人了,“你故意的吧你?”

“故意?”安镇远失笑,微微扭头问,接着又一个急刹车,“这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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