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书生有瘾——乱洒清荷
乱洒清荷  发于:2015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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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什么意外。”尹行苦笑了一声,倾身过来在舒笙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不试难道我们就这样,奇奇怪怪的等五年?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儿,我都不会丢下你就是了。”

舒笙被尹行偷亲得手,红着脸擦脸蛋,气呼呼道:“懒得理你。”

尹行却高兴,笑道:“行了你先睡,我明天早上就回来。”

说罢替他仔细关好门窗,下楼又嘱咐小二待会儿给他送点儿宵夜上去,便向舒家宅子走去。

舒笙一个人坐在床边上发了会儿呆,待到反应过来尹行真的走了之后,才去洗漱。

若山县是个大县,这处民风开放,晚间依旧有许多百姓在街上行走,还有些摆摊卖些小玩意儿小吃食的,远处河里听着几艘游舫,坊上有姑娘在谈琴唱曲儿,论热闹半点儿不比松月差。

尹行从一家铁铺经过,买了几把铁锹带上——待会儿挖泥要用。

等进了村子,整个村子里已经相当安静了,舒家宅子的门口上还亮着两盏白灯笼,门院儿却也都关了。

尹行过去也没敲门,直接翻墙而入。

屋顶上坐着百无聊赖的木青和闷葫芦木辰,两人一个躺在屋顶上看月亮,一个坐在那边瞅着下边院子里泛着水光的池塘。

尹行站在下面眯眼瞧了瞧,木青看见了,就冲他招手。

尹行一跃上了屋顶,把手里拿的铁锹扔给木青,问道:“水牧呢?”

“在下面呢,他家有个弟弟,所以照顾小孩有一套。”木青指了指下面,接住铁锹疑惑:“这什么呀?”

“待会儿挖坑用。”尹行拍拍手,又看木辰:“看出什么了你?木头?”

尹行很少叫他木头,木辰这人虽说是沉闷了些,但是要论敏锐没人能比过他,就是木讷,有啥事儿都不说。

尹行一旦喊他木头,就是让他说说了。

木辰抬头看了尹行一眼,指了指水池道:“池子。”

尹行嘴角抽了抽,抬手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多说几个字。”

木辰无语的摸了摸脑袋,道:“屋里其他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机关也没暗门,更加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唯一没找过的,就是这个池子了。”

木青点头如捣蒜的认同道:“就是就是,我也看过了,就这个池子没找过了,要真有什么东西,除了在外面,也就能在池子里了。”

尹行一乐,月光下亮出两排白牙来:“行啊,倒是都挺聪明的,等小孩睡了就来挖池子吧。”

“啊?”木青一愣,脸一垮:“爷您开玩笑的吧?”

尹行一瘪嘴:“谁跟你开玩笑了?书呆也说了这池子有问题,咱们就从池子下手。”

“嗯。”木辰点头,又看看天上高挂的圆月,道:“快睡了。”

说完就听见下面水牧的声音道:“小孩,我给你打水你洗洗睡吧。”

小孩略有些稚嫩的少年嗓音却听的出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不必劳烦水大哥,我自己去就是了。”

“哪儿啊,你那两个大哥哥让我帮着照顾你,你就别客气了。”

尹行站在屋顶上看着水牧从屋里一溜跑出来,跑进厨房去打来热水,还顺带捎几块下午给做的面儿酥。

尹行就挑眉,瞧不顺眼了。

就算他一直认为这小孩是小孩,舒笙是舒笙,小孩跟舒笙八竿子打不着,但是他还是小时候的舒笙呀,这个事实怎么也没法抹去。

他家舒笙自有他来疼着,水牧这殷勤献的,看着略碍眼啊。

想罢,尹行就不得劲了。

木青在一旁看见尹行看了会儿下面的情况,就开始掳袖子了,赶紧拉住:“爷,别闹,先生好好在客栈睡觉呢,您悠着点儿啊。”

尹行眉峰一挑,看木青,直口道:“看着不爽啊,那也是书呆啊。”

“此书呆非彼书呆,淡定。”木青拍着他的胳膊把人给按着坐下,扯开话题道:“咱们待会儿怎么弄?挖泥倒不是问题,就是这水……”

尹行皱了皱眉,看了看水池,摸着下巴瞅了瞅,一指旁边的排水沟道:“待会儿先挖一条沟,把水从那边引出去。”

木辰点头,这办法可行,木青却又道:“那万一咱的猜测不起效,明天小孩醒来看见咱们把他家院子给弄成这样乱七八糟的,怎么说?”

“你傻啊?”尹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编谎话不会啊?白长这么大了。”

木青瘪瘪嘴蹲旁边画圈圈去了。

水牧早听见屋顶上有动静了,听了会儿觉得没打架,应该就不是什么生人,估计是尹行跟过来了。

让小孩睡下后又顺手摸了跟安神香出来给点上,出门上屋顶一看,一堆蹲了三个正在说什么呢。

尹行一见他上来便道:“啧,殷勤闲的不错啊。”

水牧嘴角直抽:“哪儿啊,人家一小孩刚死了爹妈,多不容易啊。”

“行了行了。”尹行摆摆手,让他蹲下把刚刚他们商量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水牧点头:“成啊。”

尹行先下去看了一圈,屋里小孩已经睡熟了,水牧又给点的香,轻易不会醒,便招手让大家都开工了。

好歹隔了一个院子,几人尽量轻手轻脚的翘掉池子一边的石板,挖出一条排水沟来。

舒家这池子不算大,装的水也不多,几人又都是武将,会武艺有内力,做这么点儿力气活全然不在话下。

等水流完也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这池子也不深,池底满是淤泥,因为是秋日,荷藕都还没露头,淤泥里有几条没顺水游走的锦鲤在泥里扑腾。

木青先下去试了试,淤泥只到小腿处,站在里面要移动也是个难事儿,好在淤泥并不深,也不宜陷人,踩下去能踩到硬硬的地,几人便分位置站好准备挖泥。

月上中天,村里静怡的只能听见风声和虫鸣,尹行等人挖了许久,四周都堆满了泥。

果然在挖掉了三层泥之后,水牧的铁锹就磕到了一块石头上。

水牧抬头看几人,道:“爷,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

尹行一听,也不顾回避弄脏,反正几人这会儿都成个泥人了,抬手将铁锹一扔,伸手摸下去,果然摸见一个圆圆的石盘,很大,陷在泥里很深。

尹行运起内力贴着石盘一掌到底,总算抓住了石盘的底部。

尹行冲着他们一挑眉:“来,掀起来。”

三人也都如法炮制。

只听一声淤泥进了空气的叽咕声,硬是被几人从泥里抠出来一个大大的石盘来。

尹行用手抹了抹上面的泥,一模下巴沾了一下巴的泥也顾不上,啧了一声:“还真跟时晷似的啊……”

第45章:回归

那石盘深埋在水下十多年,其上满是淤泥。

尹行用手将那上面的淤泥抹掉,只见上面的花纹繁复,这种花纹的刻工只能是古物。

书呆家还有这种东西啊……

尹行愣怔了会儿,木青抹了抹额上的汗,问道:“现在怎么办?石头已经挖出来了,也没见什么变化啊?”

诚然,他们现在还是在舒家的宅子里,而且宅子里除了他们几个折腾出来的痕迹,完全没有别的什么变化。

尹行也有些疑惑:“难道说这个东西不是那个‘点’?”

木辰沉默了一会儿,问:“再找找?”

尹行摇头,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算了,都去休息吧。”

“不找了啊?”水牧眨眨眼。

尹行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哪找?”

水牧哑然,抬着腿想站出去,一抬就一愣,尹行见水牧哭丧着脸跟他嚎:“爷!拔不出来!”

尹行头上黑线飘了一层,抬了抬脚,也没抬动。

淤泥将几人的脚牢牢的吸附在了池底,根本动弹不得,四人只是将面前挖出来一个大坑,将那石盘给拽了上来,这下子陷在里面着实有些头疼。

初秋的天气冷,但是泥里确实暖和的。

尹行正想用点力气将脚拔出来,就听木青一声惊呼:“娘啊!这是咋了?”

声音中满是惊异和见鬼一样的不可置信,比在鹤归山下看见鹤归山完好无损的那时候还要惊异。

其余三人听他一声叫,也都抬头,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就见他们站的池子边缘出现了许多碎裂的石块,原本砌在池子边缘上的石板都被敲碎扔在旁边的地上,院中的树木被砍了不少,就连种着些秋菊的花池也被铲平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们刚才弄的!

几人一愣,复又相互对视——也就是说……时间恢复了?

尹行抬头看天,他们忙了一夜,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院子右边通向厢房的那扇拱形门里出来了好些拿着各种工具的人。

他们有的打着哈欠,有的东张西望,有的感叹一句今天不会下雨,却都穿着粗布衣裳。

显然,都是些工匠。

四人呆愣的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五六个工匠,还有主屋里出来的一名打着哈欠挺着将军肚的村中富豪,呆住了。

周围突然一静,那些人也都看着站在池子中的四人,还有他们围着的那块石盘。

有人小声嘀咕道:“前几天不是还说这石盘陷在泥中出不来吗?还有人偷啊?很值钱?”

似乎是这一声嘀咕给点燃了导火索,将军肚的男人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一声吼道:“抓住他们!私闯民宅,企图盗窃,送官!送官!”

“哎呀!”木青一急,赶紧就往出来拔陷在淤泥中的双腿。

那些工匠动作却也快,嘴里喊着‘抓贼啊’上来就拿手中的工具一阵乱打。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水牧一边抱怨一边脱身,好在几人功夫都好,很快便脱离了淤泥的限制运起轻功跑出了舒家的宅子。

那些工匠都没想到这几人会武,一时都愣在原地呐呐道:“会飞啊?”

……

尹行等人虽然跑的快,也还是不经意的挨了两下,况且几人又都是不会对平常百姓动手的人,何况真要说起来的话也是他们有错在先。

纵使几人都多多少少挂了点彩,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几人在宅子不远处撑着膝盖喘气,再看那宅子前面的牌匾已经没了,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挂。

尹行伸手摸了把脑门汗,转头看水牧,见水牧有点儿担心的看着那宅子,就问:“怎么了?”

水牧问道:“那小孩就这么没了?”

“没了吧……”尹行眯了眯眼:“看这样子,应该是买宅子的这人要重修宅院,动了水池里的石盘,才会导致这一切乱象。”

水牧仰头看了看天,问道:“你们说……先生那时候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不问尚好,一问,就连几人此刻疲累的粗重呼吸都停止了一般,霎时,四周一片静怡。

不是没想过,只是尹行不敢去想,这次旧景重现,有他们这些人插手帮衬尚能看出那小孩是多悲伤多绝望,强撑着看的几人心里都难受。

哪里敢想那时候没有他们的时候,那书呆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尹行沉默了一会儿,就站起身往回走。

他现在很想看见舒笙。

木青用手肘捣了水牧一下,挤眉弄眼的低声抱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你!”

水牧瘪瘪嘴,刚想反驳两句,被木辰瞪了一眼,当即把嘴边的反驳给吞了回去,乖乖跟着身后。

几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街边上好多卖早餐的铺子也都开了。

尹行在一条街的吃食香味中奔上了楼。

舒笙并没有睡的很熟,自从昨夜尹行出去之后他就睡的相当警醒,甚至于每隔一两个时辰总要醒来一次,看看回来没有。

他在极快的上楼的脚步声中爬了起来,顺手拉了一件外衣披上,跑去拉开门。

尹行正想敲门,猝不及防的房门被打开,顶着一头微乱的长发的书生一把就将他拽了进去。

尹行略尴尬的笑了笑:“书呆,醒了啊?”

舒笙点点头:“嗯。”

刚想问两句什么,一眼就看见尹行脸上两道拇指大小的淤青,再一看,这人狼狈的就像刚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全身是泥不说,在这初秋的早上,额上居然还浸了汗。

舒笙一皱眉:“你们干嘛了?”

转身穿好衣服下去叫小二送些热水和伤药上来。

尹行和木青他们是什么本事舒笙很清楚,要想伤到他,要么是功夫比他好的,要么就是他们不能还手的。

昨晚尹行说要去舒家看看,不用说肯定是第二种了。

尹行刚想说没事,就被舒笙一胳膊拐给顶着肩膀按下去,拧了帕子帮忙擦脸上的你和清洗伤处。

尹行无法,只好乖乖坐着道:“昨晚我们刨了院里的水池,刨到那块石盘了,现在的主人好像是要修缮院子,动了石盘,才闹出这一连串的事儿来。”

舒笙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常态,给他抹药,道:“大概能想到了,那会儿卖房子的时候因为匆忙也没想到那么多,更何况我并不知道水池下面有玄机,被动了也怨不得别人。”

随即又问:“你们被揍了?”

“嗨。”木辰帮着木青擦药,木青道:“人家早上一出门看我们在人家院里的池子里站着,这可是私闯民宅,可不得挨揍吗。”

舒笙笑了笑,没说话。

尹行高兴,高兴舒笙没出事儿,高兴这书呆没消失在他眼前,心里却又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清苦。

这清苦,于他于舒笙,于那昨日院中捧着书卷独坐,强撑起稚嫩的脊背品尝生离死别的小舒笙,都是一滴悬在心口处的冰水,不落,却总萦的整颗心都怕了一丝冷意。

尹行毫无预兆的伸手一抱,把帮他上药的舒笙拦腰抱住,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腰际间。

舒笙抽了口气,手上的膏药盒子好险才没掉地,低着头,愣愣的看着尹行的头顶。

总觉得,这么些时日来,尹行终于安心了?

舒笙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出来,但到底是个心软的跟团棉花似的书生,愣了会儿,便伸手出,轻轻的摸了摸尹行的头顶。

尹行的脑袋摆动了两下,在他腰间曾来蹭去。

木辰见此景,一手拎了木青的领子一手拽了水牧一把,出了门。

关门声很轻微,却让相拥的两人都不由自主的震了下。

舒笙抬头看了看关上的门,心道,大约是他们误会什么了吧。

想着,脸就微微泛红。

尹行却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一把就将正出神的书生抱了起来。

舒笙一惊,双手紧抓着尹行的双肩惊慌道:“干嘛你?发什么神经?”

尹行三两步便走到床边上,伸手把舒笙往软绵绵的被子上一扔,扑过去,在舒笙被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在他唇上亲了口。

本是想浅尝辄止,谁知这一碰却怎么都停不了。

舒笙‘唔’了一声,想挣扎,最后握成拳的手触到那宽阔的脊背,看见他脸上的块块淤青,舒笙突然不忍了。

他想,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

双手搂了尹行的肩背,颇有几分豁出去的架势。

滚了两圈,尹行方才放开他,伸手将脸颊微红双目含春的书生抱在怀里,低声道:“我困,让我睡一觉。”

“……”舒笙哭笑不得,到底也没说什么,跟他躺在一起,乖觉的被尹行抱着,睁着眼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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