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宿舍李晶晶就打来电话，说今天是星期六叫我陪她上街，我很累，可还是答应了，在街上我显的心不在焉只是被晶晶拽着到处走，不知怎么她很高兴，最后还挑了一件T-shirt给我叫我夏天穿，看着她幸福的样子我很难过，一个可怜的傻丫头不知道自己正在爱着一个什么样的人。手机响了是小飞“宝贝，一大早就走了，昨晚很幸福，开始想你了。”我的心开始发颤，没有回短信把手机调了静音放进兜里。

和晶晶逛到晚上才回去，真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心里依旧有些不安。拿出手机，居然有十多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全是小飞的。

“怎么不我的短信？难道你讨厌我吗？”

……

“你干什么呢？我真得想你了。”

……

“难道你把我们昨天的事当作419了吗？不是的我真的喜欢你，从第一天和你视频的时候开始。”

……“我真得喜欢你，做我BF好吗？我会和你一辈子。”这些话叫我有些不知所措，想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想想他忍着痛接受我，也许他真的是爱我的，一辈子的承诺对我来说又是如此的诱惑，我正在说服自己，这么久了也许我没有寻找新的幸福就是因为对过去的念念不忘，就是因为我对亚楠的怀念叫我失去了文龙那份真挚的爱，而如今面对小飞我又要怎样我不能再失去，何况小飞已经用他的身体接受了我……我鼓起勇气回了短信。

“我出去了没带手机，宝贝叫你担心了，我早就把你当成是我的BF我不会离开你的。”短信发出去等了好久也没有回音，我也好累没想别的就睡了。

……

二十一、受伤的感觉并不同

小飞就这样成了我第一个有实质性的BF，我从学校搬出来和他一起住进了他的小屋，他比我高一届也就是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每天也没有什么事，可他总是不着家，和同学疯玩去了，对于他来说就要告别大学的生活了，抓紧时间和同学留恋以下这快乐的生活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学校，中午一般也不会去，只是晚上上晚自习十点多的时候才回，大三的课程对我来说难了许多，必须加紧才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欣慰的是每次回去小飞总会给我做点吃的，虽然也不怎么好吃但却叫我暖到心里。每晚搂着小飞睡觉是一种幸福，似乎这个只有几平米的小屋就是我在呼和浩特最温暖的家。和小飞的感情渐渐的深了，我才知道原来爱可以叫人这样的幸福，我不知道没有小飞我的生活会是怎样，总之我已经不能没有他，对他的爱已经很深很深了。小飞的皮肤很滑，却又有那么些刚劲就像百般磨砺的玉石散发着挡不住的诱惑，做爱时小飞是那么温顺而又叫我无法自拔，可每次看到小飞都要经历那么一下子的疼痛，我有些于心不忍。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我暗暗的告诉自己要爱着个人一生一世。

有了小飞我知道对于同志这条路我就势必要无悔得走下去了，我也不能再纠缠着李晶晶，她本不应该喜欢我这个他不应该喜欢的人，那天我俩在校园里散步，像很多情侣一样，在阴暗的树下小坐。

……

“这一段时间你怎么那么冷漠？”她小声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呀，也许是你太敏感了……我们是好朋友么……”我故意得这么说

“你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成你的好朋友吗……”她有些着急

“嗯，就像王博，魏明，还有你干妹陆丹丹他们一样的好朋友呀，呵呵。”我僵硬的笑着。

……

“一直都是这样么？”她又问

“是的，放心我可不会和你闹翻咱们可是坚实的友谊。”我继续装傻

“我明白了，是我……我不舒服，先回去了。”她有些哽咽起身就走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她送回宿舍，觉得自己不佩，自己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孩，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也许我今天的那些话是我最好的挽回，至少叫她可以对我这个不该爱的人死心，我开始自责，虽然起初是她在主动，可三年来也是我为了自己的虚荣而故意纠缠着她的感情，对于晶晶来说我是个罪人，可我不知道要怎样补偿我的过错，也许真挚的祝福她得到一个深爱她的人是我如今微薄的赎罪。

与我和小飞和租屋子的那个小整天也见不到个人影，也就是晚上他才回来，有时候做饭和上厕所的时候偶尔碰上几回，也就只是打个招呼，小飞说他是舞厅领舞的，我也奇怪，看起来他比我年龄还小却辍学干起了本不应该他做的职业。我有些惋惜，可别人的事毕竟与自己无关。小飞说六月份毕业他找个工作先做一年以后等我毕业研究生考在那里我们在一起去那里。小飞可以为我这样的牺牲叫我更没有理由的深深的爱着他。五一七天我和小飞去了不远的风景区玩了3天，那是最幸福的，虽然当时的并没有看到理想中漫山遍野的黄花，可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已经是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事了。映着夕阳，我背着他走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微风伴着花香吹拂着我们的脸，这是世间最美的图画。

进入六月，我的课程进入了期末的复习阶段，而他的生活则是几乎每天的告别宴。他总是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没办法我也只好伺候他，不过心里也没有觉得委屈，这本来就是应尽的责任。那天晚上快十一点了他才回来样子，低着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怎么了宝贝？跟受气了似的。”我看着他说

“我把同学手机掉厕所里了。”他低着头

“你怎么不小心点呀！”我有些生气

“我怎么知道，玩得挺高兴也就没注意。”他有些委屈

“那你们同学怎么说？”我问

“叫我赔给他。”

“叫你赔多少？”

“3700”

“什么？还是同学呢，他好意思管你要这么多？你又不挣钱去哪找这么多！”我着急的把手里的书扔在一边。

“呜呜……”他开始落泪

看着他哭泣的脸，我也没有办法在生气了，起身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的给他擦着眼泪“行了，别哭了，我给你想想办法。”我说着，看着他伤心的哭泣心里好难受。

第二天我从下学期的学费里取了3000给他，小飞接过厚厚的一沓钱轻轻的吻了我一口，我的心一颤，忽然觉得这就好像电视里眼的一场游戏——坏女人拿钱走了，留给傻小子一个致命的吻。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往常一样，我们还是很幸福的生活着，眼看就要到六月底了，我知道小飞心里一定很毛躁，同学们一个个的都离开了，而他却要为了我而在呼和浩特在呆上一年。这多少叫我觉得有些愧疚。那一夜他突然提出叫我做受，我答应了，这么长时间，他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今天他提出来，就没有犹豫的答应了。结束时我用纸轻轻的擦拭发现已经出血了。我没有和他说，因为小飞完事后就躺下呼呼的睡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打网球时候买的创伤药，轻轻的敷在后面，垫上纸巾轻轻的兜起内裤悄悄的睡了。

我本以为就像当初关心他一样可以得到小飞应有的关心，然而却失望了，几天我连厕所都不敢去上，而他却一句话也没有问过，我有些伤心，劝自己可能是他近来比较烦躁，所以才忽略了我的感受。他对我的态度渐渐有些冷了，这叫我有些不安，我想或许是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的原因吧，总是那么甜蜜也是不可能的。人们常说激情过后留下的往往是漫长的平淡，都是男人，我知道这是个过程。

终于假期到了，小飞说他不回家了，要留在这里找工作，我答应他只在家呆一个星期安慰一下想我的父母就会来陪他。回家并没有给我任何快乐，家里的生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大房子卖了，一家人又住回了六年前的小楼里。小楼周围住了很多来打工的外地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周围的环境又乱又脏，听说还常有人抢劫，看着操劳了大半生的父母，我悄悄的哭了，恨自己什么也帮不上，感觉自己太没用，就是一只只知道的蚕食父母的蛀虫。看着家里一片得狼藉，想想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我又失眠了，这一次是为了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真想痛快地哭一场，可看着忙于奔波的父母我知道我不能，在他们面前我必须坚强。世界真的很不公平，也许我唯一拥有的就是小飞。

在回学校的火车上我思想着我的未来，或许我会直接工作，这样多少能减轻一些家里的负担，我好想见到小飞，抱着他痛快地哭一场，或许也是我唯一可以安慰的方式了。打开期待的房门，屋里没有人，东西还摆放的和我临走时候一样，我没喝完的果汁已经在杯子里发毛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有些傻。哗啦，房门开了，我急忙出去看，可那不是小飞，而是与我们和租的那个孩子。

“志成看见胡小飞了么？”我急切的问

“你哥去广州了，没和你说？”他一边放着手里的包一边说

哥？我心里疼了下，“他没和我说，他去广州干嘛？”我吃惊的问

“他男朋友在那给他找了工作，去甜蜜了呗。呵呵。”他笑着

我脑袋嗡的一下，坐在地上，明白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我不相信这些是真的，不相信小飞一直在骗我。我没有流泪，只是心里说不上来的憋闷，喘不上一点气。志成把我扶到椅子上到了杯水。看着落满灰尘的屋子，看着我曾经幸福的梦，我落泪了，知道这一场美丽的梦又一次碎了，碎得很彻底，很彻底……上天真的很不公平，我就像个玩具一次次的被捉弄，一次次的被耍戏。我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我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只是呆呆的座着，凝视着我和小飞曾经快乐的屋子，仿佛还留有他的气息，是自己太傻，还是小飞太会伪装……我太相信这虚无的恋情了，在小飞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伴，或许连个玩伴也算不上。

二十二、我不快乐

低着头我开始收拾这曾经叫我快乐的地方，擦拭着每一个角落，心中充满了恨，我恨自己太单纯，也恨小飞，恨这个叫我知道什么是痛的人，也许爱与恨真的只是一念之间，如果我不是那么爱着小飞，或许一切也不会发生，想想离开的文龙，也许小飞的事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是我太孤单，是我太需要爱了，可谁不需要一个伴呢。难道在同志中寻找一份珍爱是错的么？我知道是自己被小飞那虚假的爱冲昏了头脑，或许也是自己想要得太多，或许小飞也是爱过我的，只是面对生活的压力他不得不选择这样，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面对找工作，多少深爱4年的恋人最后都是分道扬镳，而我和小飞的感情在别人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我恨他，他的不辞而别撕碎了我的一切，想想为小飞所付出的一切，想想自己四年的生活，想想我不成样子的家……

房门开着，志成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橙汁，“先别收拾了，喝点橙汁。”

他微笑着，小心的递过来。我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坐在椅子上，橙汁暖暖的在夏天里显得有些不适合，我喝了一口觉得全身开始出汗。低头看着志成，他正蹲在地上翻那些我准备扔掉的杂志，半年了，我只知道对面的屋子里住着一个和我一样叫志成的同志，却从未仔细看过他，平日里偶然的遇见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他的穿着很前卫，正蹲在地上看《MANBOX》像个好奇的小孩。我手里的橙汁还是很热，起身把他放在写字台上。

“喜欢，这些你就都拿去吧。”我对正看的出奇的志成说

“真的吗？这几本《V-MAN》也给我了？”他有些不相信地说

“你都拿去吧。”我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其实这些都是小飞的，我再也不想看到。

“那我就都拿走了。”他笑着，抱起那堆杂志跑回屋。

屋子里一下静的出奇，叫我有些害怕，我倚着桌子看着那杯热热的橙汁，心里有些伤感，回想过去，小飞在我生病的时候都没有倒过一杯热水给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太傻了，明知道同志的圈子中有太多的欺骗，却还是不顾一切的爱。我想哭，可没有，更多的是恨自己太傻，太单纯……

“晚上和我跳舞去吧。”志成忽然跑进来

“我……我不去了。”我无力的回答

“去吧，和我去不花钱，你一个人呆着干嘛呀。”志成坚持着

“那……再定吧，一会儿吃完饭在说。”我搪塞着

“你看看表都七点多了，你什么时候吃饭呀？”志成继续着

“哎，我都没注意，一起吃饭去吧。”我没在拒绝。

小饭馆的人不是很多，我和志成面对面坐着，有点紧张，平日里我们很少说话，今天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吃饭。志成打扮得很妖艳，白色的夹层大衣内，是一身粉色的绣着花纹的衣服，胸前的大项链不停的幌。他说话还是平日的那种娘娘腔，不停的挑着手指催促着服务员，志成是我平时最不想接触的那种人，我觉得我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尤其他在舞厅领舞，这叫我想起来都有些恶心，说实话，我觉得他脏。然而此时我又是什么呢，一个被人耍戏，被人丢弃的人。和他比我又算得了什么，起码他是快乐的，而我呢，如今只是被人在精神和肉体折磨够了的垃圾，什么也没有了。

小饭馆的服务很差，快半个小时点的几个破菜才上齐，吃饭时他总想逗我说些话，可是我真得没有什么心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觉得好累，不耐烦的回答着他一个个无聊的提问，我知道他是想叫我开心点，可是我又怎么才能开心，我也不知道。

吃完已经八点半多了，我们打车到了跳舞吧。这是呼和浩特有名的同志聚地，可我从来没有来过，小飞那个时候要和我来，说是很好玩，可我拒绝了，我总觉得这里的人一定很杂，不想认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而如今想想或许走进我生活的同志多了，我才会真正知道这个圈子中的游戏规则，才回不像如今一未的痛苦。

一进舞厅，志成的几个朋友便走过来，志成一一给我介绍，他们也显得很热情，拉着我一起坐到舞池边的座位上，舞池中放着舒缓的音乐，有情侣在亲密的跳着，挨得很紧，真是如胶似漆，甜蜜的使我嫉妒。整个舞厅都没有什么人，只有我们几个怪诞的人，发出一阵阵的笑声。志成的这几个朋友都很幽默，和我的年龄也都差不多，或许是我的穿着和语言显得和他们有些不同，也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像他们这样的人，于是闷闷不乐的我在听他们聊天时总会忍不住地被他们的大胆和放肆逗笑，他们觉得自己这些平常的举动会逗笑我着陌生人也觉得好玩。我要了啤酒，一边喝，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口里的烟渐渐升起，飘散在空中，慢慢的消失，不禁叫我伤感，这就是我的爱情么？奋力勇敢的吸进去，带来的无疑是伤害，可只要稍微松松劲，它就会从鼻子，嘴里很快的飘出，发散到空气中慢慢的消失，留下的也依旧是痛苦。爱与痛，或许永远都分不开。

渐渐的，周围的座位坐满了人，随着一声重重的低音，迪斯科开始了，人们疯跑着来到中央的舞池，混乱的扭动着，激光频闪，看不清人们的面容，大家都在歇斯底里的放纵，像鬼一样扭动着难看的身体，放弃了一切的伪装，魔兽般的释放着心中的热火。我和志成的几个朋友围在一起，起初我还保持着矜持，渐渐的开始放纵，我知道今天要放开一切，放弃所有的伪装与不快乐，失落与无奈至少在今夜不要再纠缠我。领舞的位置站上来几个脱衣舞女郎，黄的色头发随着震耳的音乐狠狠地抽动着周围的的空气，仿佛是一种反抗，却更是一种放纵。引得舞池中疯狂的人们发出一阵阵的狂叫。一轮热舞之后换上了志成在内的几个男孩，他们一样是进行着热辣的动作，在人们面前展示着自己稚嫩的身体，我有些不习惯，想不到志成居然在这里跳这样的舞，可这是他的生活，我又能怎样。人们继续狂叫着，有一个疯狂的女孩居然爬上了领舞台，在欲望的鞭策下世界上的人们显得赤裸裸的，十二点以后的表演更为夸张，领舞的人走下领舞台，在舞池中垫起的一个小平台上和疯狂的人们欢叫着，有些放纵欲望的人冲上去，扒开舞者的内裤像里面塞些钱，而后遍肆无忌惮的狂摸一阵。性，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对自己呻吟着，或许它真的只是一种工具，一种叫人们释放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