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君告退。”

回到春芳苑，还没进门，小船子就愤愤地道：“小主，那位周答应可真会无中生有。他的位分也不比小主高，有什么好得意的。”

严格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嗯？小船子——记住，祸从口出。”

小船子连忙噤声，小主虽然笑着，眼神却不像在和他开玩笑。

12章：众妃齐聚

用过晚膳，严格想到宫内的危机，还是决定琢磨琢磨那个奇怪的升级系统，如今留在宫内已成定局，要想生存下去，必须有所打算，或许将来某一天这个系统真能帮到他。一想到系统，他面前立即出现一个虚浮的面板，上面有一些选项。研究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这个系统有些像游戏系统，有任务栏、技能和背包，还有钱包。任务栏提示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每完成一个任务可以获得相应的奖励；技能的学习需要用一定数额的银两才能开通，目前银两不足，无法开通任何技能，也无法得知究竟会获得什么技能；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会自动存放在背包里，双击可以取用；钱包里则存放着所获得的银两。

严格看到任务栏里的任务提示，直接无视，又看到背包里的2粒百毒不侵丹，打算先吃一粒再说。系统选中他，应该不是为了毒死他，所以他并不担心百毒不侵丹有假。点了一下，背包里的药丹就少了一粒，系统提示药丹已被他吸收。严格特意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知这系统究竟靠谱不靠谱。

挽香在一边给严格打扇子，看他一直发呆，还以为他觉得无聊，便道：“小主，以奴婢之见，另外三位小主中，周答应大概是最不好相处的。”

严格不置可否，他不是八卦之人，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说三道四。但他也不介意挽香对他八卦，兴许里面真有有用的信息也不一定。

没过多久，传旨太监忽然到春风殿来传旨。

春风殿里住着的四位连忙到前庭听旨。

“传皇后娘娘懿旨，明日午时在百花殿举行盛宴，庆贺新人入宫，众妃嫔举杯同乐！”

“谢皇后娘娘恩典！”

送走传旨太监，严格思忖，皇后把宴会时间定在午时，只怕到时候皇上也会出席。但他并不担心，新进宫的小主中多的是惊才绝艳之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是第一个被皇帝看上眼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宴会是摸清“敌情”的好机会。

翌日，午时前半个时辰，挽香和小船子便急着准备。严格直接挑了最朴素的衣服和最普通的发冠，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先去宋贵人那里。四个男妃一起向百花殿出发。

各妃嫔居住的宫殿不同，直到快到百花殿，四人才陆续碰到其他妃嫔，这些妃嫔或者只带着三两个奴才，或者带着一大帮人，位分不同，随侍的人数也不等。遇到位分高的，严格一丝不苟地照规矩行礼、让路，尽量不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举动。偶尔有位分较高的妃子投来或者不屑或者敌视的目光，他只当做不知。今日宴会乃是皇后主办，或许皇帝也会出席，没有人敢闹出不愉快的事。

众妃嫔进了百花殿后，只觉花香阵阵扑鼻，丝竹声声入耳，在姑姑的引导下按照位分入座。位分越高，离上座越近。上座尚空着，皇帝和皇后都没有到。

片刻，外面传来太监的吟唱：“皇后娘娘驾到——”

众妃嫔起身相迎。

须臾，一位头戴凤冠的年轻女子在太监的臂扶下徐徐走来。女子头戴凤冠，身着浅金色长裙，行走间，凤冠上翡翠玉石烁烁发光，宝珠流苏摇曳生辉，连锦裙上的凤凰也展翅欲飞，雍容华贵的风姿与母仪天下的气度无与伦比。这位便是当朝皇后端木氏。

皇后在上位坐定后，通常众妃都是一起向皇后行礼，但这次众妃在太监的吟唱下按照位分逐次向皇后行大礼。先是四妃，接着是六嫔，之后依次是贵人、婕妤等等。这是为了让众妃嫔互相认识。严格默默看着，逐一记下。皇甫王朝已经历七代，可立一皇贵妃、二贵妃、四妃、六嫔，其余贵人、婕妤等不限定数量。不过先帝和当今皇帝治下都无皇贵妃和贵妃。男妃是定数，无论位份高低，一共只四人。

皇后始终含笑，按批赐座。

光是向皇后行礼就花了两刻时间，可见妃嫔之多。

礼毕，皇后方开口道：“今日乃是后宫大喜之日，原本皇上也是要来的，只是被朝中大事所绊。不过以后各位妹妹、弟弟都有机会见到皇上，倒也不急于一时。”听这声音，上次皇帝选阅时所出现的女声确实是皇后。

众嫔妃虽然失望，并不表现出来，口中皆称是。

严格暗自打量众妃，心中只啧啧。他数了一下，新入宫妃嫔一共三十四人，就算皇帝每晚换一人，一个月也不带重复的，实在艳福不浅。男妃且不必多说，众女妃无不天生丽质，尤其是田婕妤，长相灵动，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欲说还休。她是所有妃嫔中相貌与气质最出色的，单论容貌甚至超过皇后。连皇后也看了她好几眼。

皇后又道：“只有门第、品德皆出众者方能入住后宫，众位妹妹、弟弟能在举国千人中入选，是尔等之大幸。然，本宫治理后宫，唯求和睦。只有后宫和睦，皇上才可无后顾之忧，安心治理朝政。望众位妹妹、弟弟好自为之，洁身自安，以后方可为皇上开枝散叶。”

众妃嫔起身，齐呼：“嫔妾/侍君等定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端庄而笑，颔首道：“如此甚好，小林子，开席。”

13章：制作牙刷

盛宴之后，皇帝开始临幸后宫。不出严格所料，第一位被临幸的新妃就是田婕妤。翌日，田婕妤便被皇上晋封为田贵人。

严格暂时不准备采取任何行动，打算先花几天时间摸摸情况。后宫不时传出皇上临幸了谁谁谁的消息，基本上被初次临幸的新妃嫔都被提高了位分。果然，不管哪朝哪代，皇帝都是种马。但或许是今上本身不喜欢男人的缘故，春风殿没有任何动静。据挽香的小道消息，宋如浩、杜正锋和周文晗去御花园散步时都被其他妃嫔嘲笑过。周文晗的反应最激烈，宋如浩和杜正锋相对周文晗而言，都沉得住气。

但周文晗和杜正锋有一个共同点，都喜欢去找宋如浩。杜正锋倒没有露出只亲近宋如浩的苗头，也有几次邀请严格去他的住处坐坐或者一起去给宋如浩请安，只是都被严格婉拒了。换言之，杜正锋对严格、宋如浩和周文晗都表现得很想亲近，并不单独偏向某一个。

皇帝对男妃不感兴趣，严格求之不得。他位分低，没有资格向皇后、太后请安，每天要做的事无非就是向同殿里位分比他高的宋如浩和杜正锋请安，其余时间就在春风苑的小花园里度过。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但不必介入到后宫斗争之中，还算轻松。不必和其他妃子争风吃醋，也有相对的自由。他求之不得，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做些能做的事。

这第一件事就是提高生活品质。封建社会污染少，空气新鲜，这是不可否认的优点，但生活质量低下也是事实，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没有牙膏和牙刷。刷牙这一点也在宫内分等级，位分低的宫妃只能用茶水漱口，位分高的，内务府会每月给他们分发干净的布条，沾盐水刷牙，用一条扔一条。至于宫女和太监们只能用柳条。严格每天用茶水漱口，觉得牙齿从来没干净过，制作牙刷的决心更坚定。

“小船子，你过来。”严格对小船子招招手。

“小主。”小船子走近两步，垂首听令。

严格问道：“有没有办法弄到一些猪鬃？”

小船子眨眨眼，“啊？小主，您要那东西作甚？那东西脏着呢。”

挽香一挑眉，杏眼一瞪，“小主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你管那么多。”

严格倒是没有介意小船子的反问，但不能惯了他的毛病，便没有打断挽香，笑而不语，慢悠悠地品一口茶。

小船子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差点犯忌讳了，连忙答道：“回小主，宫内采买的猪肉都是处理干净的，要弄到猪鬃得找人从宫外弄。只要给负责采买的宫人一些好处，想要多少就能弄到多少。”

严格拿了二两银子给他。二两银子不少了，按照他的了解，二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2000元，不是小数目。“你托人去办，至于要多少，大概能把洗脸的盆装满。这些银子够吗？”他大概知道怎么做牙刷，但毕竟没做过，肯定会浪费不少猪鬃。

小船子忙道：“够了。猪鬃本来就不值钱。”

“如果有多的，你自己留着。”严格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挽香。所幸并没有在她眼里看到一丝嫉妒或贪婪，以后挽香留在他身边他能更放心。

“谢小主赏。”小船子高高兴兴地领了银子就去了。猪鬃一文不值，他只用一两托人就足够了。在宫里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剩下的一两他可以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挽香，本公子考考你，你可知什么东西具有强大的黏性，既没有毒，又遇水不容易融化？”严格对这个时代了解不多，只能问挽香。

挽香想了想，道：“小主说的可是松脂？”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松脂，那就好办了。“对，你想办法弄一些来，本公子有用。”他同样给了她二两银子，问道，“和小船子一样，多余的自己留着。”

挽香喜滋滋地点头，“多谢小主，多谢小主。”没跟着小主以前，她在浣衣坊洗衣服，因为年纪小、身子弱，吃饭时经常抢不过其他人，更不可能有机会得赏钱。自从跟了小主后，她既吃得饱穿得暖，还有银子存，这样的事以前只在梦里发生过。不过，她心里也纳闷，小主尽要些不值钱的东西做什么？

14章：系统是个娃娃

挽香提了一只木桶回来，里面全是刚采没多久的松脂。严格用手指试了试，黏性确实不错。只是这味道不太好闻，恐怕得处理一下。

快到吃午饭时小船子才回来，抱着一个大包，利落地在严格面前跪下，先请罪，“请小主恕罪。奴才让人把猪鬃洗干净又沥干了水提回来的，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严格赞赏地点点头，“恕你无罪，你做得很好。”

小船子将包裹打开后，露出里面的猪鬃毛，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确实洗得很干净，看不见一丝脏污。

吃过晚饭，严格就领着两人开始忙活。他让挽香先去拿一块干净的布铺在桌上，三人都在桌边坐着，先把猪鬃里的霉毛和杂毛都剔除不要。小船子和挽香硬是不敢和严格平起平坐，严格下了令他们才坐下。

古人的眼睛基本都不近视，三人专心致志地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挑出一大捧色泽鲜亮的白鬃毛。

“小船子，你去找一些和筷子差不多长的竹片，越多越好。挽香，你去烧一锅水，烧开了叫本公子。”严格也不愿一口一个“本公子”，但在宫内生活，规矩严些不是坏事，免得被人拿到把柄。

“是。”

挽香将水烧开后，严格把蒸包子的竹蒸笼放在锅上，铺上布，然后把挑好的鬃毛铺在布上，最后盖上锅盖，让挽香继续往灶里添柴。猪鬃是必须要消毒的，如今的条件只能采取高温消毒法，用大火猛蒸。

他对挽香嘱咐道：“注意时间，蒸半个时辰后才能停下。”

“是，小主，挽香记住了。”挽香恭敬地道，“厨房里乱，请小主回房休息。”

严格回到房里，一门心思琢磨怎么在竹片上钻孔。别看牙刷那么小小的一个，手工制作却不容易，最难的还是钻孔。

小船子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堆竹片进门，看严格在想事情，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下。

严格回过神，看了看那些竹片，暗自点头。有些竹片太宽，一会儿用刀劈得更细一些即可。

“小主，您在愁什么？不如说出来，奴才也琢磨琢磨。”小船子没见到挽香，猜她还在烧水。

严格便将问题说了。

小船子琢磨了一下，“钻孔的话可以用化纤草。”

“化纤草是何物？”严格来了兴趣。

小船子道：“化纤草能熔化很多东西，如果用针在化纤草汁里蘸一下然后在竹片上戳洞，应该没问题。”

“没毒吧？”严格不放心地问。

小船子忙道：“没有毒，就是烧手。”

严格放下心，又问：“能弄到吗？”

小船子尴尬地挠挠头，“这……奴才一时忘了，这东西虽然没毒，但也能伤人，宫里应该没有。”

严格无奈地放弃化纤草汁。他拿起竹片，用一根茶叶杆在上面划了几下，“你把竹片都劈成这么窄，这么长，然后打磨光滑。这东西要是做成了，本公子赏你和挽香一人一个。”

小船子虽然不知道小主要做什么东西，但看小主这么兴奋，一定是好东西，连忙带着笑应下，“哎。”

他出去了一趟，不知去哪儿借回来一个刨子，先用刀将竹片劈成严格说的那么大，然后用刨子打磨削光。刨子削下的木屑细心地用纸包上，免得脏了地毯。

严格用刀砍了半截拇指长的一块小竹片，又把挽香的绣花针拿过来，竖在小竹片上，用石砚台一下一下地往里面钉。

小船子听到声儿连忙拦住他，“小主，您小心手。您要是想找点事做可以刨竹片，我来钉这个。”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竹片太硬，针太细。小船子一不小心就砸完了一根绣花针。

“力气小些。”严格提醒道。

小船子点点头，轻轻砸一下，竹片上只多了一个几不可见的痕迹。

严格眯起眼，思索是否还有更有效的办法？

这时，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冷不丁在他脑海里响起，“主人，您真不打算继续升级了？或许升级后有更好的办法呢？”

严格险些吓一跳，这个声音是系统的？但系统的声音不是浑厚的成年男音吗？

童声再次响起，“是我。那不是怕您不相信我，所以经过伪装了吗？这个才是我真实的声音。”

严格吃了一惊，试着在心里问道：“你能感应到我的想法？”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猛然一沉。这种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童音立即道：“不用担心，您是我的主人，您死亡了我也会死亡的。”

严格暂且相信他，注意到小船子奇怪地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竹片，回到座位上坐下，假装喝茶，在心里问道：“这个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卸下吗？”

娃娃为难地道：“已经绑定，不能卸载。主人，您还是想办法赶快升级吧。地位高了，想要什么都有。”这话充满蛊惑。

严格警惕地问：“为何总催我升级？”

娃娃道：“我不会害您的，您就听我的吧。”

严格不置可否，又去刨竹片以表示他的坚持——娃娃不回答他，他就不升级。

娃娃无奈地道：“算了，不催您了。但我保证您很快会后悔的。”

严格不以为然地挑起嘴角。他是喜欢男人，但他绝对没兴趣真的成为皇帝的后宫之一。

15章：无妄之灾

钻不了孔，严格只能退而求其次，像制作毛笔一样把猪鬃缠在一起，用剪刀将毛剪短，勉强可行。然后，他在一截细竹节的侧面挖一个洞，里面塞上松脂，再将将猪鬃缠住的那一头塞进去。松脂的黏性很好，轻易不会散架。等到松脂干了后，一支山寨版的牙刷就做好了。外面不够美观，但胜在实用。既然做成功了，严格就顺手多做了两支。

接下来是制作牙膏。据严格所知，无论哪一种牙膏，基本由四部分构成，洁净剂、摩擦剂、粘合剂和芳香剂。他要做的是山寨版，只需要把将盐、薄荷、松脂粉和芦荟混合，制作成乳膏状就能用。盐能消除残物，薄荷能杀菌，松脂粉可黏粘，芦荟则能消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