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红杉楠
红杉楠  发于:2015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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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鸿宇这些年经常忙得忘记吃饭,肠胃受了损伤,所以他一般都吃的比较少,尽量七分饱,因此他很少像段兵这样放纵的大吃大喝,而且吃的津津有味。看着段兵吃的这么香,末了还十分不舍的舔舔手指头,倪鸿宇觉得自己都有食欲了,情不自禁跟着段兵的节奏多吃了几口。看来有人陪吃饭,饭菜才香甜,这顿早餐倪鸿宇吃的很愉快。“哇,倪董你家的早饭真好吃,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早饭了。”“是啊,我也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早点了。”倪鸿宇笑着说。“为什么?您这么有钱,这种早饭还不是想吃就可以天天吃的。”段兵完全没听懂。“一个人吃饭,索然无味啊。”段兵无语,不过他心里却在想,“怎么可能你身边还会少人陪你吃饭?”餐毕,倪鸿宇坐在餐桌前无聊的翻着报纸,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领导,我得去上班了,您看……”“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什么事?”“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做保安了,来当我的助理吧。”“您的助理?要做什么?”“工作内容也不复杂,今年我驾照的12分已经给扣完了,开不了车,你来专职为我开车吧。”“就这么简单?”段兵不敢相信。“当然了,顺便保护我,我知道你有那么两下子的。”“哦。”果然坑深,“还有偶尔陪我跟客户喝喝酒,这方面我也看好你。”“哦,那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段兵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只老狐狸。“要求?嗯,只一点,就是随叫随到!”“呵,您这助理的工作可一点都不简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没问题,不过工资会涨的吧。”段兵可一点不傻。“涨,当然要涨,我的助理怎么能够被亏待,月薪一万二,奖金年终另算。”这么一说,段兵眼睛都亮了,“好,那真好。”还没等段兵高兴高兴,倪鸿宇马上补充道;“嗯,你欠公司的钱还是要扣的,不过每个月你至少还能拿到一半。”对哈,段兵差点忘了自己还欠这人的钱,倪鸿宇原本和蔼可亲的微笑,在段兵听到这句话后猛的变成了龌龊无耻的女干笑,兴奋的段兵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四周的天气立即晴转多云。倪鸿宇看着这样的段兵内心无比开心,他发现捉弄段兵真的很好玩,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恶趣味。“领导您看这样行不行,这个月不是没几天了吗?保安部的工作还是让我做到这个月底吧。在保安部这么久,跟底下的人多少也有些感情,不打个招呼就走不是我段兵的风格。”段兵说的正经,可倪鸿宇却不屑,“你又不是离开公司,用得着打什么招呼吗?”倪鸿宇不屑于跟底层人民结交,他当然不懂得段兵的心。段兵虽然长相出众,但他的心是亲民的,就算这一日他已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他也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曾经卑微的身份。他没有这些自卑的心结,他骨子里有的只是坦荡荡的自信,哪怕某一日把他段兵丢进垃圾堆里他也会灿烂着的发光,愉快着绽放。既来之,则安之。这是段兵一向信奉的哲理,所以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抱怨、焦虑,他活得既从容又潇洒,这是太多人身上没有的,也是很多人眼里羡慕的,包括倪鸿宇。看着不说话的段兵,倪鸿宇不再坚持,心想:“随你吧,反正迟早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07.偷盗事件

今天是段兵在保安部任职的最后一天,他来保安部的第一天,保安队长就知他非池中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这不,他在保安部才待一年就成功晋升了。要叹世界不公平,一般人也只能接受,就段兵这貌若潘安的外形和敦厚纯良的品性,被人喜欢,被人重用简直没有悬念,所以嫉妒段兵是徒劳的,只会给自己添堵;搞好跟段兵的关系是理智的,因为依段兵的性情,他总会在不经意中拉你,帮你创造机会。聪明的保安队长当然选择后者,所以他决定今天要给段兵搞了欢送会,让保安部的兄弟们也能好好乐一乐,因此本来轮休今天的兄弟些都来上班了。

下午6点,大楼里的公司几乎都下班了,保安部便选了一楼大厅的一个角落开始忙活起来。当值的人还是老规矩,必须先忙完手中的活,该巡视巡视,该检查检查,关窗断电,消除可能的安全隐患。7点钟,差不多大家都忙完了,8个人齐齐聚首。大家刚痛快的饮下一杯啤酒,正待回味这酣畅淋漓时,大门的保安室便传来一阵东西破碎的声响。不知从何处驶来的两辆无牌黑色商务车里下来了十几个身穿黑衣,手持钢管的年轻男子,他们见东西就砸。他们先袭击保安室,幸亏那里没人,不一会儿工夫,保安室里遍一片狼藉;打砸完保安室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个个有恃无恐的朝大厅走来。刚刚还愣在当场的所有人,这下也反应了过来,这群人是来砸场子的,放下手中的杯,大家拿出随身配备的警棍,排成一排准备应战。这群人肆无忌惮、来者不善,见大厅有人反而让他们更嚣张,他们见着是保安们便个个都红了眼,抡起手中的钢管就扑了上来。段兵他们可也不是吃素的,搞清楚状况便沉着应战,尤其是段兵,这群人的出现激发了他好战的内心,对这群人段兵完全不用顾忌,他下手既准又狠,凡跟他交上手的人分秒工夫便趴在地上哀嚎起来。

其实这群人是表面看着凶狠,就仗着人多肆无忌惮,可是当他们遇到真正能打的就立马溃不成军。有段兵在,保安一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正当段兵把这群人玩弄于股掌,打的酣畅淋漓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踢翻跟他纠缠的一个光头,段兵拿出了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看,是刘盈盈的电话。段兵心生疑惑的接了电话,电话通了,他没出声,从电话里他听到的是“呜呜呜”的声音,不像哭泣声,如果段兵没猜错,这是刘盈盈被什么捂住嘴,极力呼喊发出的声音。就几秒钟时间电话突然断掉了,段兵心里“咯噔”一下,他意识到刘盈盈出了事,就在顶楼倪鸿宇的办公室。心中一闪念,段兵觉得今天这个打砸事件绝非偶然,难道是有人针对倪鸿宇,唱的一出是声东击西?“队长,这里你们应付一下,控制住局面,暂时不要报警,楼上好像有蹊跷,我上去看看。”看着大厅的局势已在大家的控制下,段兵跟保安队长交换了个严肃的眼神后说道。“你一个人去?需要个兄弟陪你不?”队长看了段兵严肃的有点可怕的眼神,担心的问道。“不用,人多反而不好行事,我到要去会会,这个声东击西的到底是个什么主儿。”段兵没有直接坐电梯到顶楼,他只坐到行政部,然后悄悄爬楼梯上了顶楼。刘盈盈跟倪鸿宇共用一层,她的办公室就在倪鸿宇办公室的外面,按理加班的刘盈盈应该把这层的灯都点亮的,可是此时的这里一片昏暗。

过了好一会,段兵的眼睛才适应了这里的光,把四周大概看了个清晰。倪鸿宇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没开灯,但电脑显示屏的光一闪一闪,隐约把一个人影印在墙上;而办公室门外的沙发下,卷曲着个人影,段兵猜那一定是刘盈盈了。段兵蹑手蹑脚,猫着腰走了过去,段兵的出现,着实把刘盈盈吓了一跳,她呜呜的呼喊着挣扎着,“别吵,是我。”段兵压低声音轻声在刘盈盈耳边说。刘盈盈瞪大了有些近视的眼,才在黑暗中看出段兵英俊的轮廓。“来,我先帮你解开。”段兵一边小声说着,一边摸索着欲帮刘盈盈解开束缚。不想此刻的刘盈盈却开始激烈挣扎起来,段兵无奈,赶紧扶正她的身体,却见她两眼圆瞪,下巴不停往前伸,嘴里呜呜的言不成句。段兵本来要开口调侃,一闪念便明白了什么,他正欲起身,只听到耳边一阵风声,按段兵的经验,这是有人用力挥舞重物才有的声响,他突然移身,正好躲过某个东西的击打。他心道:“不好,背后有人。”正欲对抗,不料风从头顶下来,以段兵的身手,本来可以及时闪过一击的,可是看见身下惊恐万状的刘盈盈,段兵条件反射的抬起手臂活生生咬着牙挡了上去,重物击打在段兵的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痛,一声清脆段兵听的很清晰。用另一只手把身边的刘盈盈推的老远,段兵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黑影,好战的血液开始在段兵身体里沸腾。甩了甩痛到麻痹的手,段兵进入应战状态。

这黑影身手不错,一来二去段兵竟未占着什么便宜。难得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段兵越战越勇,稍战上风。五六个回合下来,打斗的两人都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各自受伤不轻,有些气喘嘘嘘,他俩尤其段兵伤的更重些,刚刚受伤的手臂,在停下来的档口,才让段兵感觉痛,痛到浑身都微微颤抖。见自己这副状况,段兵心生担忧,再强行恋战,可能时不与我,段兵心生一计,打算结束战斗。“兄弟你就别负隅顽抗了,我已经报了警,现在警察估计就快到这儿,到时你可是插翅也难飞。乖乖投降,政府可能宽大处理你!”段兵使一计:无中生有。“哼。”对方藐视的轻哼,突然纵身飞起一脚冲段兵就来,段兵不敢再拿受伤已重的手臂来挡,侧身一挡却不想这脚之重,段兵被踢的直接撞到墙上,这一撞,碰亮了电源开关,也碰的段兵头晕眼花。灯光亮起那一瞬间,强烈的光亮刺激的两人都挣不开眼,段兵快速的眨眨眼想尽快适应光亮,不让对方抓住空当。然而对方适应力惊人,想法如段兵所料,一记重拳便捣在猝不及防的段兵的肚子上,段兵因吃痛弯下了腰。黑影冲了上来,一手揪住段兵的头发,提起他的头,正欲往他的俊脸上来上一拳,可不知为何,拳到段兵眼前便停滞了。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趁着黑影发愣的当场,段兵迅速抬手向上,摆脱黑影抓住他头发的手,然后伸手抓下黑影身上的腰包,一个回旋踢抬腿就朝黑影胸口一脚。这一脚力不够大,黑影只是退后了几步。“不错啊,还是这么勇猛!”黑影冷冷的冒出一句。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今天算你小子走运,下次你可要当心。”说罢,黑影一脚踢碎一扇玻璃窗,然后纵身一跃。段兵惊呆了,待他冲到破损的落地玻璃窗前时,两道飞箭状的什物擦脸而过,直射入办公室的天花板里。黑影腰捆束带,两道钢绳从中而出与天花板相接,护着黑影缓缓下落,看着远去的黑影那得意的眼神,段兵内心的草原被这愤怒的星星之火燎原。

本来要保安队长暂时不报警的,段兵是想从那些被他们制服的人身上问出点线索,可是胆小怕事的队长还是一意孤行报了警,这本来破坏了段兵最初的预期,但变相的他也算救了段兵。段兵这次伤的不轻,手骨破裂,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俊俏的脸庞也被那突然飞出的利器划了道浅口;刘盈盈崴了脚,受了些惊吓;保安部的兄弟们集体挂彩,不同程度受伤。倪鸿宇知道此事已是事发第二天,他赶到公司关怀慰问,给每个当事人不同金额的厚奖,可是唯独没见段兵和刘盈盈。“我们的主角去哪儿了呢?”倪鸿宇问。“段兵昨晚伤的不轻,我给他假让他去医院好好检查去了,刘秘书坚持要陪着他,所以他们应该是一起去的。”保安队长回答说。听了这话,倪鸿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有些按捺不住,想立马就见着段兵。“根据受伤情况,该安排休息就安排休息,这个月保安部人人双薪。”保安队长很是激动的对着倪鸿宇敬了个礼,“我仅代表保安部全体人员谢谢倪董!”看着这个完全没有段兵敬的礼那么有美感的军礼,倪鸿宇禁不住突然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段兵放心上的?难道是那个时候那个不经意的军礼,段兵已经俘获了他的心?”这样想着,倪鸿宇都有些吃惊,难道爱情真的能让人情不自禁、不能自已?虽说倪鸿宇不反感同性恋,但是对同性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长的英俊长的漂亮的男子他也见的多,可对他们却从来没有对段兵这样的感觉,得知段兵受伤他担心,发现有别人喜欢段兵他开始妒忌。他不敢想如此以往自己会变得怎样?他越是这样担忧纠结,内心越是矛盾痛苦,心突突的跳。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迎接新恋情的准备,可爱情却来的忽然,触不及防就压到他身上。一个同性爱人的降临让他既矛盾又紧张。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回应这个欲望,还是假装一切正常?他也不知道是该跟段兵表白和他建立恋爱关系,还是习如往常颐指气使的奴役他作弄他?第一次,他陷入深深的不知所措中。不过,倪鸿宇绝非常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倪鸿宇心中那个高傲的自己占据了绝对上峰,他倪鸿宇是谁,跺跺脚都会撼动半边天的人怎能为一个段兵折腰?他要的是征服,要的是爱的人对自己五体投地的崇拜,他要让段兵匍匐在自己的西装裤下,求他疼爱。

于是他决定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坐待发展,决不让自己被冲动牵着鼻子走。本来很想直奔医院探望,倪鸿宇放弃了,他只给刘盈盈挂了个电话,了解他们的具体情况,得知无大碍,整颗心便放下了。“检查完,你让段兵回公司一趟,我有话要问他。我给你三天带薪假,在家好好修养,压压惊。回来我会对全公司通报,好好奖赏你们。”“谢谢,谢谢倪董,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主要还是段兵,为了维护公司利益,那么勇敢,敢和歹徒搏斗,还,还救了我。”“我知道的,今后对他肯定会好好赏识和重用的。上一次跟客户喝酒我就已经看好他,这回再不好好用他岂不显得我倪鸿宇没眼光?等你回来,就把晋升他的事办妥,这两天他也必须好好休息一下。”“嗯,好的。不过倪董你想升他到哪个职位呢?”“我的特别助理吧,其他的好像他也不会,我想慢慢把他带起来。”“好的,那回来我就着手去办。”“好的,那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就这样了。”“好的,倪董再见。”挂了电话,刘盈盈想,看来不用自己力荐,大放异彩的段兵已经赢得了老板的青睐,她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了会心的笑。

08.安臣

右手打着石膏,缠着厚厚绷带的段兵按刘盈盈的话回到了公司,顾不上跟潮水般上来慰问的同事一一交流,段兵直接去了倪鸿宇的办公室。“倪董,你找我?”段兵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手痛了一夜,让他辗转难眠。“你,还好吧?”看着脸色有些苍白,憔悴里也带着美的段兵,倪鸿宇有些心疼。“谢谢倪董关心,我挺好。”“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哦,那个我昨晚没怎么睡,所以脸色不太好,不过我的身体好的很,熬几天都扛的住。想过去参加抢险救灾,几天不睡是常事儿。”“嗯,那就好。关于昨晚的事,你怎么看?”“这个,不是很明显吗?您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昨晚那个偷东西的小子明显是练过的,不好对付。”看着倪鸿宇询问的眼神,段兵猜测着分析。“你觉得你跟昨天那个人谁更厉害?”倪鸿宇饶有兴趣的问。“这,我只能说他比我恨。”“嗯”,倪鸿宇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听刘盈盈说,是你救了她?”“盈盈她太客气了,我就帮她挡了一下而已,在那种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会那么做的吧。”“盈盈?你们很熟吗?叫得这么亲热。”倪鸿宇脸一沉,不悦的神色爬上眉梢。“呃,是刘秘书,刘秘书。瞧我这张嘴,呵呵。”段兵赶忙解释,佯装用手扇脸以表清白般的傻笑。不过心里却是一紧,想道,“刘盈盈说不定是倪鸿宇的人呢,自己怎么这么冒失,险些害了刘盈盈。”“你喜欢刘盈盈?她可是……”眼见谈话严重偏离主题,段兵果断打断,“我,我就把刘秘书当妹妹看来着,对她从来没有半分邪念。”然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你对谁有邪念来着?”问到这,倪鸿宇邪邪的笑起来。“这,倪董,你不会想知道的。”面对倪鸿宇的作弄,毫不示弱的段兵也勾起嘴角还倪鸿宇一抹坏坏的笑。这样笑着的段兵,妩媚横生,一向看到段兵都是憨憨的笑脸,这样的段兵,倪鸿宇第一次得见,惊艳的让他看得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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