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红杉楠
红杉楠  发于:2015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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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梯们开了,倪鸿宇带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来到了办公室。“倪,倪董,这时候了您怎么来了?”本来有些焦虑的刘盈盈,见领导突然出现,不免一阵慌乱。“我回来拿个东西。刘秘书,你,看上前很焦虑,公司出什么事了吗?”倪鸿宇眼光锐利,刘盈盈四周慌乱的气场很容易就被他察觉。“没,没什么大事?”刘盈盈不知如何开口,她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老板,对问题,他爱追究到底的性格是不容许任何人随便敷衍一下就能过去的。隐瞒不是办法,为了保全自己和段兵,实话实说才能获得原凉的机会。“这,事情是这样的……”刘盈盈把让段兵送刘出纳去银行存钱的事一五一十的如实交代了,“刘秘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段兵真的那么可信?他才来公司不过半年而已,是什么让你如此信任他?”倪鸿宇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在他心里却突然对这个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让一向谨慎稳重的刘秘书如着魔般笃信的人产生了兴趣。“就凭他一直以来对任何人都一番老好人般的表现?还是说你也如其他俗不可耐的人那样被他讨好的外表迷惑?……”“不是的,董事长,”刘盈盈立忙打断倪鸿宇的猜测,她大胆的说出了自己对段兵的感觉,“我相信是因为相信才相信,这世界上有种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无条件的相信,毫无疑问的相信,段兵就是这样的人。在这里我敢这么跟您说,我敢用我的人品和这个职位给段兵正名。”“哦?”倪鸿宇第一次听到刘盈盈如此感性的话不禁笑了起来。“盈盈,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竟然也是个充满感性的小女生!”刘盈盈脸红了,她明白倪鸿宇是在用这调侃的话讽刺自己的幼稚。优美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短暂的尴尬,是个陌生的号码,刘盈盈还是接了。“刘秘书吗?我是段兵。不好意思,今天送刘出纳去银行出了点意外。”“意外?出了什么事?”“我们遇到了抢匪,过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总之现在人钱都安全,我的手机摔坏了,我们还在警察局,刚才刘出纳也不方便接电话。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吧。”电话里段兵动听的声线温柔至极,刘盈盈听到那句“害你担心了吧”,瞬间卯在心里的那股倔强崩塌了,眼圈不自觉的红了。“没有,没有,你们一切平安就好,早点回来。”刘盈盈没了刚才的大义凌然,变成了温柔淑女。“我们已经录完口供,现在就回来了。”“嗯,好的,路上小心。”刘盈盈拼命眨眨眼,赶紧调整好自己重新面对倪鸿宇,她可能没在意,其实刚刚她的一举一动早被倪鸿宇看在眼里。“你的这番心意,他知道吗?”倪鸿宇问,刘盈盈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倪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看错人!”“段兵,他何德何能竟能让我们公司出了名儿的冰山美人儿融化了?我真的很好奇。”倪鸿宇露出了他最招牌的不羁笑容,刘盈盈不知所措,心里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第二天,段兵的英勇事迹就在整栋大楼里传开了,他照惯例到公司各楼层做例行巡视,同时顺便来看看能否有事帮忙,不想今天妹子们个个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同时有送上好吃好喝的,有送来小礼物的;而一向对段兵冷漠的男同事们,与他擦肩而过时也会拍拍他的肩,赞叹的说上句:“好样的!”这状况让一向被大家呼来唤去的段兵受宠若惊,同时也让他心怀安慰,看来哪怕是最卑微的工作,只要用心经营、恪尽职守,也会收获尊敬。不久,公司就段兵为保护公司财产与歹徒英勇搏斗的事迹,向他颁发了奖状和奖金,同时还聘用段兵为兼职对外司机,工资一夜之间翻了一番。得到这样的结果,段兵第一次觉得当个保安也很有成就感,可是,很快他就再次被打击。发工资那天,刘出纳告诉他,因为他的工资涨了,公司决定加大扣款力度,督促段兵还款,每月工资只发一半,于是,段兵忙活了这么多,就只多了1000块,对此,段兵仰天一阵长吁短叹:“万恶的资本家,还我血汗钱……”

自从段兵兼了公司的司机工作后,工作量一下子多了不少。平日里除了保安的工作外,他的司机工作无非就是送财务出去办个事,时不时接下到公司来拜访的客户。而最近公司为一个大项目在做一个大型的商务活动,段兵的司机工作便变得更繁忙了,接送客户自不必说,除此外这段时间公司晚上的商务应酬特别多,接送为公司奋战喝高的同事们回家也变成了一项新的工作任务。这工作真不轻松,每天段兵要先在公司忙完保安日常工作,然后必须在九点到达公司请客吃饭的饭店外等待,直到深夜送最后一个喝多了的同事回家才算一天工作完成,其中辛苦可想而知,就这样,这工作段兵一干就是几个礼拜。

这天,段兵按例九点钟便来到了某家高档餐厅前等候,刚把车子停妥当就接到了刘盈盈的电话。“段兵啊,跟你商量个事儿?”“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段兵对刘盈盈一向回答都很爽快。“今天倪董身体不太舒服喝不了酒,我也不胜酒力,而其他同事的情况这段时间你也是清楚的,公司重要的几个部门的人喝倒了不知道多少,都为这个项目,大家都不容易。而今天又是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我们这边能喝的就两三个人了,可今天对方来了七八个,我真的有点担心,这场地主之谊会被喝砸了去,所以想问问你,你不是在部队呆过吗,喝酒应该能行吧,于是就想到了你……”刘盈盈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这完全就是把段兵当枪使的节奏,段兵哪会不知。“刘秘书,你既然这么信的过我,我就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也在所不惜。”“嗨,没那么夸张,你也别紧张,我只是想多个人也多份力量,那七八个人说不定也能喝不到哪里去。”既然是重要的饭局,上来的不能喝那是骗傻子的,聪明如段兵哪可能不明白这些。“刘秘书,你是我的再造伯乐,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哪能在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打退堂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尽力。”说着,段兵便锁上车门上来了。进到餐厅的电梯里,对着镜子一样的电梯内壁,段兵特意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到公司已经快一年了,段兵的头发也长长不少,告别了大平头,他昨天才去理发店剪了个很韩式的发型,再配上自己难得穿一次的咖啡色休闲西装,黑色的长裤,锃亮的皮鞋,简单的装束就让他通体散发着说不出的阳光帅气,跟头顶大帽,身着保安服的段兵完全是两个气质,只是这种装扮公司的同事们很少有幸得见。

05.饭局

走在通往包间的回廊里,段兵一直在心里设想着可能出现的危机,他告诉自己要完美的完成今天的任务,他想的入神,完全忽略了从身旁飘过的回头率。咚咚咚,他敲开了包间的门,门开的那瞬间,包间里本来热火朝天的空气骤然冷静,在座的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段兵,段兵惊艳亮相四座皆惊。“倪董,各位领导,刘秘书,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这种异样的氛围在熟悉不过,段兵毫不理会,他不卑不亢,大方得体。“是段兵啊,今天这么帅都快认不得了,快到这来坐。”刘秘书喝的满面挑花,笑颜醉人。刘盈盈赶紧把坐在倪鸿宇身边的位置让给段兵,接着便叫服务员拿碗筷。“倪董,贵公司居然有这么出众的人才,之前怎么都没见过,他不会是您请的外援吧。”坐在倪鸿宇右手边的一个40来岁有点微秃的男子开着玩笑试探道。“这位领导您说笑了,鸿宇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请大家喝酒怎么会到外面找人?我可是鸿宇集团的正式员工,忘了给大家自我介绍。”段兵正欲开口,刘盈盈机智的接过来,她可不能让段兵说漏了嘴。“是啊,我都忘了大家不认识他,还是我来给大家介绍吧,这位红透我们鸿宇集团的帅哥叫段兵,是我们倪董的助理,前段时间正好有要事在身出差了,今天才回来。”大家哦了一声,纷纷对倪鸿宇一阵恭维,接着刘盈盈又把桌上对方赵钱孙李几位老总和他们的助理一一介绍给了段兵,就这样段兵的身份就这么给糊弄了过去。

“既然段兄弟来晚了,照例应该罚酒的。”说着,刚才那个微秃的姓赵的老总就要给段兵倒酒。“赵总,您这不是折煞我了吗?这种事,您不说小弟也知道规矩。服务员拿杯子来,要喝茶的那种。”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住了。“先生,你要几个茶杯?”服务员小妹娇滴滴的问道。“先来三个吧。”服务员摆了三个能装二两酒的茶杯到段兵面前。段兵拿起桌上只剩半瓶的五粮液,然后把它们全部分到了三个茶杯里。“各位领导,小弟今天来晚了,先自罚三杯为敬!”说完,段兵端起酒干净利落的喝了下去。在坐人人惊叹的看着段兵,不时发出感叹声。“啊,好酒!服务员拿酒来,这么好的酒今天我段兵要陪各位领导喝个过瘾!”“好好,段兄弟果然真汉子,豪爽,今天大家不醉不归!”钱总拿起个小杯就要跟段兵喝,段兵笑了起来,眉眼分外动人,晃得钱总不知所措。“钱总,这么小的杯子喝酒怎么过瘾?这样大家都改用这茶杯好了,为聊表地主之谊,凡跟我段兵喝的,您喝这一杯,我就喝两杯。”此话一出可镇住了对方所有的人,席间一下安静了。“大家不信我段兵?我先把话撂这儿,如若兑现不了,我段兵敢脱光了衣服出去跑!”“倪董手下竟然有这样的猛将,今天我们不应邀岂不败了倪董的雅兴?好,段兄弟我现跟你喝!”孙总也是个耿直的人,让段兵这么一激,第一个上阵。这时倪鸿宇开口了,暂时打断了这股热闹劲。“各位,今天我倪鸿宇做东当然要请大家喝高兴,不然我也不得叫上我的特别助理段兵来陪大家喝,不过,之前我们的约定各位老总可别忘了,这酒喝高兴了,字可得签!”看段兵这架势,倪鸿宇趁热打铁。“来吧,大家可以继续了。”看这状况段兵不冲恐怕是不行的,这些人的签字,今天倪鸿宇是势在必得的。“来孙总,像您这样耿直的人是我段兵最喜欢的,我们耿直的人就耿直的来。孙总咱们喝一杯怎么尽兴,我们连干三杯怎样?”孙总当场脸儿都绿了,可是头阵以开,开弓没有回头箭,倪鸿宇都摊牌了,怎能认怂,随便就签字?硬着头皮孙总把酒喝了下去,他三杯,段兵六杯,他倒了,段兵纹丝不动。接下来就更是轰轰烈烈,“敌人”一波一波前仆后继,第一波倒下了,第二波上;第二波趴下了,第一波强打起精神继续来。“敌人”的攻势排山倒海,段兵却一直稳坐如山,十几个回合下来,段兵可谓一夫当过,万夫莫开,“敌人”最终统统败下阵来。赵钱孙李几位是输的心服口服,他们最终为自己的狂言付出了代价,在没改动任何合同条款的情况下,全盘接受了鸿宇集团开出的条件,签了字。“倪董,您真是手握强兵,万事能成,段兵真是不简单!人才啊!”李总甚是爱才,对段兵的表现啧啧称奇,赞赏有佳。“他的确是个宝,就他今日的表现,我当然会倍加珍惜。”难得有机会让这几个人羡慕嫉妒恨,倪鸿宇的心情此时无比愉悦。

段兵能喝是在部队里锻炼出来的,不过离上一次喝酒他也记不得有多久了。放倒所有人,段兵也撑不住了,他直接起身去了卫生间。全过程,刘盈盈看在眼里,心疼至极,看着段兵离开,她也忍不住跟了过去。听到段兵在男厕所里痛苦的大吐特吐,刘盈盈放下矜持,完全不顾形象性别就直接冲进了男厕所。“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刘盈盈帮段兵解开衬衣胸口的扣子,用手温柔的轻拍他的后背,试图让他感觉舒服点。段兵摇摇头,吐得声音都有些嘶哑;“我没事的,吐出来就好了,哎,可惜了这些好酒了,吐的都是大把大把的钞票啊。你快出去吧,这里太脏了。”“是啊,刘秘书,这里毕竟是男厕所,你往这一杵,别的男士都不敢进来了。”倪鸿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来,“倪董说的对,我真没事,这点酒还把我段兵放不倒,你放心吧。”段兵声音很温柔,但眼神却流露出坚定,不容抗拒。刘盈盈有些尴尬,红红脸还是离开了。“倪董你也回去吧,不然客人该找你了。”“哼,这群狐狸也有今天,段兵你可是我的功臣!”倪鸿宇心情很好,他说这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的,他把手搭在段兵肩上拍了拍,“段兵,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以后就跟着我好好干吧。”“一定一定,我还差你500万呢,一定好好干。”段兵满口戏谑的走到洗手台,捧起凉凉的水直往脸上泼,水打湿了他额前的发,凝固了他漂亮的睫毛,敞开的胸前也溅的满是水,薄薄的衬衫湿润透亮的贴在身上,这让段兵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而平添了一丝凌乱不羁的美,倪鸿宇看着这样的段兵,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

段兵说自己没事是骗人的,那么多酒就这么急急的下肚,他的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吐了之后顿觉头昏脑胀,他很想睡觉,撑在洗手台上的手也开始无力。旁边兴奋的不停瓜噪的倪鸿宇说着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突的一起身,一把把倪鸿宇推靠在墙上,两手撑在他身体的两边。第一次离段兵这么近,倪鸿宇的心莫名的狂跳,看着眼前慢慢放大的段兵的脸,他甚至开始无法抑制的喘息,“段兵,你……你……”倪鸿宇紧张的开始有点结巴。“你闭嘴,你好吵啊,吵的我头痛……”话音未落,段兵整个身体便挂在了倪鸿宇身上,不省人事。“段兵,段兵,你醒醒,你醒醒……”段兵觉得眼皮很重,身体很轻,耳边的声音仿佛不曾停留便消散殆尽,变的远不可及。

06.第一次亲近

早晨的风轻快清凉,它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过纱帘,伸出微凉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段兵的脸,让段兵倍感舒爽。睁开眼仰望四周是段兵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他腾的坐起身来,脑袋便是一阵眩晕,段兵拍拍自己的脸,看来这里不是梦,但是这里哪里?他疑惑。房间的装修简约而流畅,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整个屋子干净清爽。银色暗花的墙纸,有微微凸起的反光花纹,能折射光线增加屋子的亮度;白色的西式床柔软舒适,坐卧其中如拥爱人在怀;银缎面的被褥柔软丝滑,与之肌肤相亲让人愉悦舒服;配套的衣柜精于设计,内有乾坤;银灰的双层窗帘,坠感十足,材质厚实不凝重,遮光隔声效果皆佳。总之,整个房间的点点滴滴都透露出主人的喜好和品味——低调而奢华。

段兵走到床边一面大的落地窗前,拉开半掩着的窗帘,便能看到窗外繁花似锦的花园。打开房间白色的门,段兵拾阶而下,走过弧形的阶梯,眼前便是宽敞的客厅和厨房,一个熟悉的人正坐在开放厨房边的餐桌上喝着牛奶看着报纸。听到下楼的声响,倪鸿宇抬起了头。“你醒了?昨晚睡的可好?”段兵一脸茫然,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脸,然后闭上眼睛甩了甩头。“你不用确定了,你在我家,你没做梦。”倪鸿宇忍不住笑了起来。“哦,我,我怎么会在您家里?”段兵实在没想通自己怎么突然跟倪鸿宇这么亲近,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段兵很不适应,他站在那儿觉得周身不自在。“你昨晚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就只能拉你来我家。我这儿,你不喜欢?”“不,不是,您这儿装修的那么气派豪华,跟酒店似的,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不想真的这么打扰您。”段兵很识趣,说的是恭维话却让人不反感,倪鸿宇很喜欢。“你别在意,其实一点都不打扰。我这别墅一年我也难得来两趟,你能来这儿,房子还有些人气儿,挺好的。”段兵对这些钱多的没地儿用,宁愿买房子来空着的资本家表示极度的无语,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啥,杵在哪儿冥思苦想。“你还杵在哪儿干嘛?饿不饿?过来吃早饭吧。”往常见段兵机灵的紧,今天倪鸿宇才发现他也会这么呆,而且呆的可爱。说到饿,段兵立马如回光返照一般来了精神,“好,我还真饿了,好像昨晚我就没怎么吃东西。”看着美味诱人的食物,段兵已忘掉了一切,他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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