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别的，想什么？想那天官道上卖马给咱们得那位温柔公子吗？”张莲爱笑道。

“你这丫头就会笑话我，我可不敢奢望，看着人家的举止，恐怕我做妾人家都不要呢。”张莲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在脑海中又一次排练她和那位公子——荣凝瑜的见面。

原来那日官道上驾马车的马伤了腿，张家姐妹也十分着急，后来听见婆子的话就挑开车帘子偷看，就看到了荣凝瑜一行人。

荣凝瑜不会功夫自然没有发觉，荣凝瑞可是发现了，因此才先策马离开了。

闺中女子居然主动看外男，稍微有点教养的小姐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所以荣凝瑞很自然的把张家姐妹的身份与某种职业放在了一起……

其实荣凝瑞真的想多了。

京城驿站

“我跟二弟问过了，就后天，他跟弟婿都安排好了，你过去看看，有瞧着好的记下来，主要是人品要好。

成靖的能耐我清楚，没什么大出息，回头要是能中举我给他疏通一下补个八品的地方官也就顶天了，你可别顾着那样样都好的瞧，那样的咱们成靖可不成。”成汉远是科举出身本身可不是多大的家世，他还在任上人家敬重他，回头致仕了谁会认识谁。

“瞧老爷说的，妾身是你好高骛远的人吗？明天成竫夫夫过来了，妾身先打听打听，不过还要不要请萧家的亲戚？成蕙姐妹必定要请的让成竫带个信就好，就是那张家姐妹，据说是乡下出来的，就怕是个没规矩的。”罗氏想的还比较周全。

“请吧，不过也不必发帖子，到时候就说请张家姐妹跟成蕙姐妹做个伴。”成汉远拍板。

翌日

成竫和萧涛来请安，萧涛才给岳母罗氏问了安就被岳父叫走了，倒是成竫陪着母亲说话。

“母亲说这个啊，我倒有个好人选，蓓表姐怎么样？”成竫听母亲罗氏问京中女孩的情况就知道是给他哥哥成靖说亲。

说起成靖，身为弟弟成竫对他也没多大期望，就是家中需要商量什么成靖也是被排除在外的，反而成竫能给父母拿主意。

不是父母偏心，两个孩子一样教养，读书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可是成竫看事通透周全，成靖却不通庶务，叫他参合什么完全是猪队友的真实写照。

“蓓姐儿啊？你哥哥怕是想要个漂亮姑娘呢……”罗氏其实对外甥女感觉不错。

“母亲想清楚了，父亲给哥哥谋个官职，就他那样子也是守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撸了，要是有个能干的妻子就会好一点。

但是能干的双子是不会嫁给哥哥那样的，不能干的估计教养也不怎么样，与哥哥两个浑人凑在一起……”那威力成竫不说罗氏也能明白。

“依你那意思蓓姐儿就不错？能合适？”罗氏被小儿子的话说得有点晕。

“哥哥娶哪家的姑娘，父亲肯定说了只要性子好的吧？其中原因儿子相信父亲肯定就说过了，可是愿意嫁给哥哥的性子不错的姑娘估计出身不会太好。

将来父亲致仕了，哥哥根本就没人帮衬，哥哥顶多是个外放小官，我在京中也是有心无力，蓓表姐是周家嫡出的，以后哥哥外放到如果到登州，周家肯定帮忙。”成竫说了一堆赶紧抽空喝口水。

“听你这么说倒是极好。”罗氏觉得自己小儿子就是聪明。

“还有一点，二叔是因为一直想给蓓表姐挑个样样都好的，这才给您留了机会，要不蓓表姐哪能轮到哥哥，母亲不如让父亲先问问二叔和二叔父，愿意最好，不愿意的话也别伤了情分。”成竫觉得人家不一定能看上自己哥哥那种书呆子型号的。

成竫夫夫告辞后，罗氏与丈夫说了小儿子的意思。

“这是成竫说的？可惜成竫是双子出嫁了，不然……，成靖跟他弟弟比起来就是个书呆子啊。”成汉远对大儿子的评价与成竫对哥哥的评价真实的一致。

第十八章：各式各样的人

太常寺少卿周府

成汉远是外官没错可却是三品又是实权，嫡亲的弟弟成汉迁嫁到了登州大族周家，弟婿周放时任太常少卿与这位大舅哥关系也不错。

往年有人回京述职也人会请亲戚办些诗会、宴会的，这样也是为了内外交流儿女亲事。

这次周家家打着赏花品茶的旗号邀请了不少的夫人小姐前来，比着其他人家的排场也不打眼，罗氏本打算相看儿媳妇，成二爷周二夫人则是打算儿媳妇女婿一起相看。

成竫跟荣凝瑾坐在红枫旁的石椅上聊天”你怎么来了，我当你宁可在家歇着也不愿来的”成竫是清楚荣凝瑾的，极不愿来这种相亲似得茶会，如果是真茶会他倒有几分兴趣。

“我阿爹要来我就跟来了，我姐姐要看墨哥儿，自然就我来了”荣凝瑾拨了拨落在头上的枫叶道。

远处凉亭内一群娇小姐们在自家长辈的介绍下认识了，有那夫人第一眼瞧着喜欢 的就多问两句，然后这群小姐妹就被留在了一处玩耍，夫人们则带着自己儿媳妇见见人，都三三两两各说各的。

成竫自然没跟在婆婆身后，因为他婆婆冯景跟荣凝瑾的阿爹和他二叔成汉迁去后院挑东西去了，据说是湖州带回来的丝绸和湖笔一类的，总之就是没人管。

“怎么这么打不起精神啊？”成竫觉得荣凝瑾这状态也差太多了。

“没事，昨天睡得晚了，有点提不起精神。”荣凝瑾其实是因为前几天收到的一封信而郁闷。

信不是别人寄得而是改了名的隋洌差人送来的，信上也没写别的只是说了他本来是隋府养子，现在又被过继给别人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去莱州的路上，因为时间紧没办法与荣凝瑾兄弟告别了，不过他一直拿荣凝瑾当弟弟，拿荣凝瑞当哥哥，以后有缘再见。

说实话荣凝瑾虽然先认识的阿德，但是却不会与阿德深交，更不会因为与阿德的关系与隋家有来往，因为阿德太天真了，他的活泼他的开朗都是有人在他身边护着他的原因。

在荣凝瑾看来阿德就是菟丝花，明明是哥哥却可以跟弟弟任性。尤其对身边的人从来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只要他想那么做，他就认为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并 且不顾别人付诸行动。

至于隋家夫妇，丈夫表面老好人就是个没主意的妻管严否则即便养子不如亲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把养子送出去，还是过继以后如何就与他无关了。

妻子更是小肚鸡肠的算计，平日阿德到侍郎府稍微带些东西回去，刘氏便要隋洌陪阿德上门赔礼，看着像是推脱其实是趁机表示，小恩小惠的他们不稀罕，不如在别的地帮帮忙。

那车真正卖出白菜价的白菜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当初荣凝瑾还觉得阿德与隋家夫妇好歹还有异曲同工之妙，隋洌却是歹竹出好笋似得，却原来就不是一片林子。

看来以后还是远着点隋家吧，至于阿德做普通朋友还算可以。

不一会凉亭那边也分了拨，几个几个的结成团。一个上身淡粉蝴蝶戏花对襟襦衫下身浅绿长裙的姑娘冲着他们快步走过来。

成竫见了站起身道“怎么不和她们玩了？”来的正是成竫二叔家的女儿成竫的表姐周蓓同时也是荣凝瑾的表姐，周蓓的父亲正是周景的堂哥周放。

周蓓也不扭捏直接道“有两个小姐吵了起来，结果有几个劝说的也跟着吵了起来，真是的！”周蓓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周放和成汉迁因为之前想要挑个处处好的，但是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后来想到既然无法找个样样好的，那么就挑女儿自己喜欢的，所以就直接跟周蓓说让她自己挑。

但是女儿家自然不可能见外男，根据儿子像母亲这一原理，今个儿就先挑婆婆，一方面母亲长相来不差，儿子也不会多差，另一方面毕竟儿子是当娘的养大的，婆媳处不好也不行。

周蓓胜在脑子不笨，长得实在不怎么样，毕竟父母的样貌在那，成家不必讲了，女儿肖父，周家一大家子没几个长得不错的。

周景属于另类的，据说周景长得像他的外祖母，是他外祖家当地有名的美女。

就是进宫的清妃周玲珑，皇帝下旨册封时下旨夸的也是清妃聪慧贤德，硬是一句跟容貌有关的都没提。

听了周蓓的话成竫两人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好不容易出来放风的萧媛不小心打翻 了远道而来却又是主人家亲戚的成葶的茶水，茶水没泼到成葶身上，却溅到了旁边人身上。

成葶旁边坐的是随母亲上京来看哥哥章煦游的章翠苑，当然章翠苑没计较什么只是问了丫鬟要去后院收拾一下去。

成葶心下不当然忍不住，就啰嗦了两句，跟成葶她们一起来的张家姐妹中的妹妹张莲爱偏偏还指着萧媛说她规矩还没学好应该继续禁足。

本来萧媛禁足是家务，一个女孩被禁足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跟萧媛一起来的萧妍和萧姝都觉得没面子，赶紧离萧媛远远的。

这下萧媛就觉得成家姐妹和张家姐妹跑到她家里强她的地位，现在又故意让她难堪，几句话三人就吵吵成一团。

旁边有人劝和大家围在一处，不知谁又碰翻了桌上的食盒，食盒里吃食散了赵家三小姐一身。

赵家三小姐立马就一副弱柳扶风妩媚纤弱的样子，丫鬟赶紧收拾，小姐们互相推脱也乱成一团。

然后成葶、萧媛、张莲爱三个的作为自然就传进了各位夫人太太的耳朵了，想要以后找个好人家可就不容易了。

赵家三小姐赵靓和章三小姐章翠苑却也让人很是刮目相看。

赵靓让人很是刮目相看是因赵家果然家学渊源，赵家小姐面对同为女孩的小姐们都不忘展示勾柔弱引人疼惜的样子。

章三小姐章翠苑则是因为虽然年纪小却处事大方，不愧是诗书传家的大族。

远远瞧着罗氏安抚各个小姐，又吩咐丫鬟婆子收拾亭子，折折腾腾也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成竫自然不愿意跟她们一起坐就拉着荣凝瑾去了小厨房，周蓓有心跟去可是她家母亲大人一个不准的眼光瞄过来，周蓓老老实实坐住了。

不说周蓓与那群小姐们用饭如何，成竫直接拉着院子里有小厨房，吩咐了菜色下去一会儿功夫就成了。

用过膳荣凝瑾和成竫坐在厅里歇着，也不急着去主屋毕竟两个人吃饭和一群人还是一群特别讲究的人吃饭是不一样的。

“下月十一你出去玩么？反正你岁小，我都嫁了，也没什么说道，到时候瑞表哥应该回来了。”

十一月十一是大盛的传统节日千元节，其实按荣凝瑾的理解叫牵缘节更合适，就是未婚的青少年们可以不用大人长辈管着出去玩，有点像元宵节，也有灯会处处都透着喜庆劲儿。

大盛节日不少像新年也是一月初一热闹的不得了，三月三采青，六月十二百花，八月十五中秋，其他的就是皇帝的、太后的、皇后千秋寿诞也是天下百姓同乐的日子，也都热闹的像是过节。

“你们家那里……就让你出来”荣凝瑾其实是想问你婆婆就能同意？

成竫的小姑子萧妍萧家五小姐可还没出嫁，千元节长辈不能跟着但是丫鬟婆子不会少，小厮侍卫不会嫌多，尤其是一定要有家里年长些的兄弟或是成婚的嫂子带着。

这样也容易看出对方门第高低出身贵贱。嫡女自然有兄弟或是嫂子护着，哪怕是堂亲的或表亲的，庶女呵呵，有嫡女你就沾沾光，没有的话要么自己去要么不去。

“萧涛那我给他说了，他也要跟去玩的，萧妍他自己带着转一个时辰就罢了，这样其他房的也省的跑过来凑趣，我婆婆也是同意的。”成竫自个玩儿就表示萧涛带着萧妍逛不了多久就会回府，想要相看人的一个时辰够干嘛的？

而且萧涛兄妹什么时候出门还不一定，所以不一定就有人愿意跟着，就是跟着一个时辰提前说好了，我媳妇都自己找朋友玩了，难道我还得陪着你们？

成竫说着喝了口茶之后道“你那酸梅汤的法子好做也好喝可是不如葡萄酒，而且天凉了也用不上了，你改天酒好再了给我些吧。”

他这主要是给萧涛要的葡萄酒入口回味悠长还不伤身，正合适萧涛平时练武后喝一些，据景叔说这酒还能养生，就更要多要点。

“嗯行，上次阿德要了不少，这次就不给他了，回头匀出来的给你多些”荣凝瑾一个人做不多，周景尝着荣凝瑾酿的比自己做的强，干脆就不管了。

荣凝瑞和荣凝珠也都要，自己父母也要孝顺，成竫那里再送点，剩不下什么。

“那个阿德啊，你以后不要跟他太近了，从开始我就不喜欢他。

前两日居然一个人跑来找帆表弟说是上次在猎场的时候谢谢帆表弟的关照，所以他母亲吩咐他给帆表弟送些谢礼，结果表姐给接下来了看了一看。

本来没多想，可是里面有个荷包一看就不是外面买的，隋家又没有针线丫鬟，不用问就是阿德自己绣的，隋太太真是好打算。”

荣凝瑾听了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午各府的夫人太太们捎着礼物满意的告辞，当然除了章氏和萧氏。

小姐们不管高不高兴被母教育过总是笑脸向人的，这次周家的聚会还算圆满，荣凝瑾与成竫相互道别，跟着周景回家去了。

第十九章：得偿所愿

太常寺少卿周府

晚间成汉迁与丈夫周放商量“今日我看了几家小姐也没用太出挑的，倒是工部尚书中司刘侍郎家的嫡次女是个不错的，可是他家嫡长女嫁了安王嫡次子，我可不想要这么个亲戚”

成汉迁的顾虑不无道理，结亲跟对方有什么亲家没多大关系，可是也不能跟安王。安王家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心思，圣上登基时很是处置了一批皇亲并宗室勋贵，是以这群人有面子没里子，头衔好听没实用，发的俸禄也就够一家吃饱。

倒不是说俸禄少而是说这群人多是不事生产的，家里养了一帮的姬妾，又用着一帮奴仆，还会有结余？所以除非你在朝里还有任职否则肯定是在挥霍祖产。

安王府当然还好，圣上和太后总会要顾念亲情，不过安王光儿子不分嫡庶就有八个还有四个女儿未嫁。

安王带头吃喝玩乐，一帮儿子有样学样，太后看不过去还打发人去安王府传话训斥，可惜没用。

安王照样带着一群美人领着的儿子也都各带一群美人奔驰在花天酒地的康庄大道上。

周放沉思一会儿道“可惜荣家瑾哥儿年岁太小了，不然可没有在合适得了”

“可不是，我就喜欢瑾哥儿听话乖巧，长得漂亮，还样样拿得出手，可惜了就是年岁小了点”，成汉迁喜欢荣凝瑾可是不代表他打算过个三五年再抱孙子，就算自己等得了，儿子不能等。“太学博士赵家的小姐模样是真漂亮！”

“不成赵家老太爷当年扶妾为妻，那家风，啧……，圣上可是把他们家爵位都收回了，还好赵信自己本身考了科举，不然可就没有赵家了，再说大嫂可是赵家原配嫡子，对现在的赵老太太很不喜欢。”周放赶紧打消成汉迁的想法。

“我看不然就问问王家的大小姐吧！之前就听说品性还不错，王家的女儿应该教养的不错，我今个儿看着那姑娘长得虽不如赵家姑娘可也还不错，举止也稳当” 成汉迁表示赏心悦目的总要更讨喜欢，而且女儿因为容貌不好，在亲事上吃苦，孙女一定要把底子打好。

“你过几日就去探探王家口风吧，主要是看看人家的想法”周放觉得娶妻娶贤，样貌也就那样，不过因为妻子和女儿的怨念，还是给儿子是该找个漂亮点的

“还有问问蓓姐儿今日看的怎么样，今日大舅兄似乎有意亲上加亲，我倒是没什么，就是你觉得怎么样，要是没问题有时间问问蓓姐儿。”

成汉迁听了点点头，对成靖这个外甥他还真说不上多中意，嫂子罗氏今日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好在兄嫂人不错，以后女儿真嫁过去也不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