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间+番外——桔子树
桔子树  发于:2015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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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什么?”陶涛已经豁出去了,指尖跃跃欲试的弹跳着,他几乎要忍不住想动手。

“没什么,对你怎么样都可以是吗?但是不能动他。”袁朗低声问道。

“你别逼我。”陶涛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最底线,一旦突破则生死无忌。

“知道,我知道……”袁朗低声笑道:“留下来帮我,我就不去动你的水晶杯。”

“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陶涛警惕的问道。

“那不一样。”袁朗移开手懒洋洋的看了陶涛一眼,两条腿架到陶涛身上,舒服的躺下去,靠在后排的坐椅上好似熟睡。

陶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隐隐的意识到在刚刚的几分钟之内有些什么事发生了,有什么变化了,然而他却抓不住。陶涛茫然的转过头,看到玻璃隔窗外的司机还在专注的开着车,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所以他并不茫然。

回到别墅里,陶涛明显感觉到保安的级别已经今非昔比,原来的袁朗虽然进出都是一大帮子人相随,可是其中的绝大半,打起架来也不过就是个路人,陶涛最初的时候曾经提醒过,但是袁朗毫不在意,有些人自己喜欢浪费钱铺架子,陶涛当然也就随他去,更何况平白断了别人吃饭的活计也是件相当不厚道的事。

袁朗在台湾的地头上遇袭,竹联的老大们按礼也派了人过来安慰,人参鹿茸的搬过来一斤,袁朗现在这样子不能见人,统一由吴哲打发,折腾了一个下午,挑了两个人手把东西搬上楼。

袁朗正赤着脚坐在地板上百无聊赖的打游戏,看到有人进来眼睛亮了亮:“吴哲,快点,我这关又过不过去。”

吴哲走过去扫了一眼:“这么挫的游戏就别打了。”

袁朗挺身握住吴哲的脚腕,眼巴巴的把PSP递上去给吴哲看:“帮我啊。”

吴哲低下头看了一会,把东西扔到地上接过来按了几个键。

“切,怎么过的?”袁朗很不满,拉住他不放。

吴哲弯腰贴到袁朗耳边说道:“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袁朗顿时失笑,抬脚踹了过去,吴哲躲得快,倒是把地上的盒子唏哩哗啦踢倒翻了一堆,吴哲抱着肩很无奈的样子,袁朗却来了新的兴致。

补药大多就是那么点东西,人参鹿茸燕窝鸡精,袁朗像个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翻着看,把华丽丽的包装纸扯开扔了一地,忽然抓起一个长条形的东西砸到吴哲身上,吴哲拿起来看,黑了半张脸,貌似是某大型雄性动物的雄性标志。

“这应该你自己留着用吧。”吴哲道。

“我兵精粮足,还需要补什么?”袁朗瞪他。

吴哲苦笑着把东西扔到一边,袁朗潜行到吴哲身后,忽然一跳把他扑倒,吴哲的后脑磕到地板上一声脆响,顿时就怒了,蜷起腿就想踢人,袁朗笑嘻嘻的从身后拎出一瓶东西:“冰糖燕窝。”

吴哲一愣,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袁朗压在吴哲身上,绽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块出来递过去,吴哲无奈中只能张开嘴,把指尖上粘腻的糖液吃干净。

“味道怎么样?”袁朗兴致勃勃的问。

“你手没洗。”吴哲道。

袁朗不高兴了:“你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以前买给你都很开心的。”

“我以前以为这是糖浆,我喜欢吃甜的。”

袁朗错愕:“真的?”

“所以你那时候给我买杯红薯糖水,我也一样很开心的。”吴哲平静的点点头,想从袁朗身下移出来。

没想到袁朗却不肯就此放过,又挖出一大块要逼他吃,吴哲偏着头躲,水晶透明的糖液沾到了镜片上,透过曲折的光线看出去,袁朗的脸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吴哲忍不住大笑。

袁朗挑着他的眼镜扔了出去,把指尖上的糖浆强行糊进吴哲嘴里。吴哲正笑得开心,一下子被呛到,弓身咳了几声,眼睛里泛出一点水光。

“吴哲。”袁朗忽然叫他名字,声音低哑而柔腻,他很少在这种角度看到吴哲的眼睛,去掉了一层冰冷的镜片的阻档,吴哲的眼眸像是含着水波一般的温柔。这让他忽然想起那个下午,吴哲跪在他的身前缓缓挑起的湿润的眸光。清冷的诱惑,平静得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种清静自持的态度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打破。

像着了魔似的,袁朗把手指伸进吴哲口中搅动,绕过温滑的舌头,按摩牙龈,感受略显粗糙的舌根和凹凸不平的上颚,还有其它的所有的分辨不明的不同质感不同硬度的部位,吴哲一时间似乎有些懵,来不及吞下的唾液把嘴唇濡湿,闪出细碎的光泽,胸口起伏,喘息不止。

袁朗眯起眼,拉开了一些距离去看,吴哲的气质没有任何温度的,端凝如玉,当他站在那里,绯色与氵壬靡就自然的远去,没有人想和石头做爱,即使他看起来还算漂亮,可是太不够活色生香,苹果的电脑做得再漂亮,也没有人会想要用IPOD自慰。这是两码事,两个阵营两个群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层隔膜被打破了呢?袁朗陷入混乱的思考中,吴哲在身下动了动,似乎是已经醒过神来想要离开,袁朗没有犹豫,低头摄住吴哲微张的嘴唇。如果有些事还不能确定,那就确定一下。

吴哲仍然很懵,可是,当袁朗压着他的气息吻下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不竭尽全力去迎接,纠缠,争夺氧气。

情况很快的有了变化,飞快抽动的舌头尽其所有的挑逗着对方的神经,同时却也要保持自己不至于迷失——这种游戏如履薄冰,拼命的维持着自己的平衡,然后攻击对手,保护自己与避开别人的自我保护,让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去伤害别人。这就便是矛盾的所在,也是最刺激的所在。两具身体彼此深深的纠缠,施尽解数刺激着对方,却并非是因为需求而产生的动作。

恍惚间,吴哲听到耳边沉闷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陶涛微微错愕的脸,吴哲收紧了牙,轻轻咬了一下。

袁朗吃痛,呜咽了一声,抬起头。

陶涛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管家大哥让我把东西搬上来。”

“嗯,”袁朗很冷静的点头:“小心伤,不要累着。”

“哦哦。”陶涛的脸上到底还是浮上了一层绯红,快速的退了回去,并且重重的带上了门。

吴哲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唾液,活动了一下酸痛的下巴:“差不多可以去追了。”

“已经不用了。”袁朗微微一笑,交叠着双手枕到脖子底下,平躺到地板上。

吴哲忽然变了脸色,抓着袁朗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凶狠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袁朗莫名其妙。

吴哲凝神看他的眼睛,神色渐渐有些绝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昨天看到你,你的眼睛里还有爱,你眉飞色舞的告诉我你……可是现在……”

袁朗用力把他的手拉下来:“你在生什么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很失望。”吴哲松开手,沉默了几秒钟,又猛得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老爷子的病情加重,医生已经发出了类似于有空多陪陪老人家散心,不要惊动他的情绪这一类的通知书。当然若非如此袁钧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手,袁家的根基在香港,但是这十几年来袁朗一直独立的经营着台湾与日本这条线,如果他不能在老爷子过世之前名正言顺的把袁朗收服,那么将来就很可能要面对一个分裂对抗的结局。

最近这两周以来,吴哲和袁朗一直在商讨对策,忙到深夜,袁朗让人把书房里面的套间收拾了出来给吴哲住,也免得整日奔波,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袁朗要专心‘养伤’不方便露脸,公司里的事谊一应交给吴哲处理,头绪纷繁,即使是吴哲也觉得劳动强度有些过份的大了。

自从那日陶涛看到袁朗和吴哲两个在地板上‘激情’拥吻之后,他对这两个人的生活状态就产生了强烈的困惑,不过想来想去,本着地球人与亚美克星互不相融的原则,他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两个外星人多费心思,他只是很辛苦的在算日子,却发现日子过得真是缓慢。

要想翻天,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黑道面上的根基多少年前就开始打,已经不是现在几个电话临时佛脚能抱上的,倒是吴哲这边,因为事情起得还是仓促了一点,袁朗有一大笔钱投到了一个长期开发项目,吴哲只能四处联系大型的私摹基金给他们融资。

资金上还有多大的缺口,需要借多久,将来怎样分帐,挑选私摹基金,伪造项目计划以骗过审计机关,吴哲领着几个会计师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把资料编汇整理好都传出去,吴哲松了一口气,捧着头倒进皮质的圈椅中。

袁朗正坐在他脚边的地板上打PSP,吴哲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脚:“我喝了,帮我倒点水。”

袁朗无奈的按下暂停,心想这位爷,还真是越来越大爷了。

冰箱里有现成的矿泉水,但是吴哲不喜欢冰的太刺激的东西,袁朗看着酒柜鬼使神差的挑了一只六角棱形剔透晶莹的水晶杯,似乎从某一个时刻开始,他对这种杯子有了莫名的好感,那干干净净透明的底色中,带着致命的诱惑。

所以说性感这种事真是难说,一杯清水也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微波炉里叮了一声,袁朗摸了摸杯壁,温度非常的令人感到舒适。

吴哲似乎是累得狠了,躺在靠椅里就没有变过姿势,袁朗绕到他身后去帮他把眼镜拿下来,拇指按在吴哲的太阳穴上慢慢揉按,纠结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喝点水?”

吴哲点头,睁开眼去拿杯子。

袁朗按下吴哲的手,把水晶杯贴到他的嘴唇上,吴哲的睫毛颤了颤,视线从袁朗脸上飞掠而过,终于微微一笑,就着这样危险别扭的姿势吞咽起来,来不及咽下的水痕从嘴角漫延下去,滑进衬衫的领口。

袁朗看着他柔软的脖颈和缓缓滑动的喉节,忽然觉得之前一直不太能确定的一些事,似乎是时间应该要确定一下了。

他俯下身含住吴哲的喉节,舌头缠在上面,细细的绕,水晶杯从他的手指间滑开出去,滚落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粘腻的吻从下巴一直往上,舌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那样熟练的找到入口处滑了进去,吴哲的口腔里清爽而干净,温润无比,袁朗细细的品味着每一寸,连同吴哲的呼吸一起吞下去,缓慢的,磨人的缠吻,吴哲只是偶尔动一动,撩拨他下舌底的神经,那是自己无法触及的麻痒。

袁朗终于有些满意了,手往下滑按到吴哲的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布料不轻不重的做着火上浇油的工作。

吴哲却忽然笑了,嘴角微弯,湿润的睫毛浓黑森长。

“舒服吗?”袁朗哑声问,忽然发现他很喜欢这样的吴哲,像一块沁了血的玉,那一线血痕在突突的跳动着。

吴哲点了点头,忽然抱着袁朗的腰站起来,把他推到面前工作台上,各式各样的文件夹落了一地,纸和笔卷在一起四散纷飞,吴哲压到袁朗身上,利齿尖牙一颗颗咬断纽扣的线,吐到袁朗手心里。

他挑挑眉,星光似的眼眸越加的璨亮,伸出舌尖在袁朗的掌心中画着圈,笑道:“有来不往非礼也。”

袁朗眨了眨眼睛,歪过头去细看,不可否认他真的就是兴奋了,似乎每一次当他想要确定一些什么的时候吴哲都会给他更多,他听到自己的血液在奔流,几乎不能接受意识的调配,在肢体的末端充着血,连指尖都微微发麻涨痛。

跃跃欲试的手指爬上吴哲衣领,用力扯住往外分,被绷开的纽扣在空中画出弧线,落在桌面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吴哲低下头看了看:“挺贵的。”

“我明天买件新的还给你。”袁朗道。

吴哲扶额,似乎在考虑什么,几秒钟之后,他将自己埋到袁朗的胸口,肉欲的巅狂,空气里胶着了情欲的因子,粘连在一起,潮湿深重。袁朗发现他的身体在兴奋的发抖,空气有些什么东西在起着变化,而不得不承认,吴哲很擅长挑逗他的神经。看来这次尝试会有更为深入的确定,袁朗拉开吴哲衬衫的下摆把手探进去,欣喜的发现在平日里衣物深锁之下,有光洁的皮肤和流畅的线条。

然而一道尖锐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划破暧昧的空气。

袁朗咒骂了一声,准备去拔电话线,可是吴哲先他一步接了起来,低低的问出一句,气流颤动中带着喑魅的折转,袁朗于是收了手。

吴哲在说法语,袁朗对法语的理解仅限于调情,曾经有一个熊人说过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袁朗一向觉得那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雄鸡佬在瞎扯淡,可是现在从吴哲的喉咙口吐出的音节一个个粘滑柔腻听起来如此性感,袁朗终于承认都德老先生或者还是有点见识的。然而,吴哲的声音越加缠绵,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凝重。

袁朗的腰抵在桌子的锐角上,压得久了,开始发酸,他敲了敲桌子,吴哲在说话间低头看去,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一些。袁朗滑出来覆到他背上,贴住吴哲的腰,将他抱到怀里。

他另一边耳朵旁说话:“还要多久?”

吴哲牵过袁朗在自己腰上摸索的手按到电话的听筒上,空出自己的双手在键盘上跳跃,袁朗无可奈何,一只手帮他扶住了电话。

总算在袁朗快要睡着之前,吴哲说了再见,困顿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吴哲眉飞:“第一笔资金过了初审。”

袁朗笑道:“听起来应该庆祝一下。”

吴哲按住他的肩膀,笑道:“我困了。”

袁朗转了转眼珠:“你欠我一次。”

“改天还你。”

袁朗不放手:“如果我就想要今天呢?”

吴哲按着额头:“难道说今后我的工作范围也开始包括上床吗?”

袁朗只得松开,苦笑道:“当然不。”

“早点睡,注意身体。”

吴哲笑得有些戏谑,刚刚就是在打电话的过程中,他慢慢改了主意,到目前为止,他对袁朗的迷恋中并不包括性,食髓知味,谁也不能保证接着往下走会发生些什么,而那些,可能会是危险的。

吴哲站起来往里间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揉得稀烂,再要勉强拉起来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吴哲索性甩了下来扔到地上,袁朗坐在桌边,视线跟着他走,看到漂亮的宽肩之下线条跌宕的收拢,束成修长劲瘦的腰。袁朗吹了一声口哨,尾音很炫,吴哲半转过身来笑,整个人隐在阴影里,只有一半的身体折出光,光影交替之间让他的身形拉得更长,像一柄凝立的剑,袁朗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当然APPLE shuffle 也能拿来做爱,可毕竟尺寸不合,而且用一次就得报销,说不定还会搞出什么漏电的惨状,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的地方,谁都取代不了谁,比如说吴哲。是否应该把谈判桌边的吴哲强行引诱到卧室里去,袁朗开始有了严重的动摇,最初的时候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现在似乎应该考虑起来。

这个人,太扎手,气质清淡的好像没有,他是一座流沙的塔,仿佛可以轻而易举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而同样的,那些痕迹也会同样轻而易举的就被磨灭。到最后还是那样滑润的沙丘,随风而变,没有什么是永恒。想要控制他,很可能最后反而会被他侵染。

袁朗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靠到门边去。

吴哲望了一下天,笑道:“你想看我洗澡吗?”

袁朗摇头,却招了招手,吴哲无奈只能走回他面前去,袁朗拉开他的手臂,很单纯的拥抱,手掌交叠在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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