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笑得更开心了，他怎么不知道，蛇妖居然这么可爱。

地上的碎片被蛇妖收拾干净，仔仔细细没有放过一点碎屑，他可不想让莫白待会儿踩到又受伤了。

接着，蛇妖有开始扒莫白的衣服，莫白有些疑惑，“怎么了？”

蛇妖奇怪地回望，“洗澡啊。”

难道莫白今天不想洗澡？

不行！

蛇妖威胁道：“你不洗澡我就不跟你睡了！”

莫白哭笑不得，他哪里说不洗澡了？不过他不洗澡蛇妖就不跟他睡……他倒是想试一试。

再次将莫白扒光，蛇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因为物种不同，蛇妖还没有对他升起什么心思，但是现在他已经默认自己跟莫白是一对了，他当然会害羞。

莫白现在倒是习惯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他觉得挺不公平的，他看见的只是蛇妖的尾巴，而蛇妖却什么都看见了。不过他一个男人，被同性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莫白也就释然了。

两人洗完之后便回到了房间，拉灯睡觉了。

莫白为自己的作业默哀了几秒钟。

以前回家之后还有一段时间是用来做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完全被蛇妖控制着行动了。

摸着蛇妖的大尾巴，手感细滑，坚硬的鳞片散发着凉气，莫白突然想起蛇妖还没吃东西，“莫十，你不是说要吃东西？我还没做饭……”说着就要起身。

蛇妖不耐烦地打断他，“吃什么吃，快睡觉。”

哼，吃饭哪里比得上睡觉舒服？嗯，特指抱着莫白睡。

能把莫白整个人搂在怀里的感觉很好，蛇妖几乎想抱着他睡上几百年，不过几百年跟莫白不说话看不见莫白他也不能接受。

蛇妖身上是凉快，却不是很冰，莫白突然很想知道蛇妖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温度，握住蛇妖的手想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过了不知道多久，蛇妖的温度果真变得跟他一样了，莫白玩心起，抓起另一只手也玩了起来，不过开始的那一只却又变凉了。

重复了好几遍，蛇妖觉得有些燥热，抽出手，把莫白按在怀里，不让他动弹，说道：“别乱动，快睡觉！”

莫白无语，他只是摸个手而已，反应这么大，平时睡觉用尾巴乱蹭的是谁啊……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蛇妖果然很自觉地起床，很自觉地洗漱，很自觉地……没镜子照，然后乖乖地跟着他上学去了。

被灵气滋养之后，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也能精神满满，莫白起得很早，在路上还买了一些零食塞进了书包里，想着午饭晚饭的时候给蛇妖，省的他吃饭的时候蛇妖一直问好不好吃。

早餐莫白多买了两个包子，还被老板娘笑着夸了句，“小伙子就该多吃点，不多吃怎么长高？”

莫白笑了笑表示赞同，心想却想，自己其实也不矮啊，只是比起蛇妖来要矮上半个头而已，话说，蛇妖变成人形的时候差不多是185？或者190？

莫白有些嫉妒，不过他现在还可以长，相信自己以后肯定能超过蛇妖。

蛇妖听了老板娘的话，赞同地点了点蛇头，他觉得那只雌性人类说得很对，莫白吃的实在是太少了，难怪这么小，他倒不是想让莫白长高，只是想着要是莫白以后能变得胖一点，他就可以接触到更多的肉了。

蛇妖暗暗做下了决定，以后逼着莫白多吃。

到了学校莫白先去了湖边，那里自从被发现有了蛇之后已经禁止学生踏入了，就连门卫大叔们也很少去，在这里蛇妖也可以变成原形好好吃东西了。

两个包子只是给蛇妖尝尝味道，还不够他塞牙缝的，“莫白，明天我要吃三个，不，四个。”

莫白坐在草地上，笑着回答，“好。”

吃完东西，莫白去上课，蛇妖却选择了留在湖边。

“莫白，我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莫白有些失落，没想到他还比不上一个湖，不过他还是答应了，“好吧。”

“蠢猫，下来。”

猫妖一动不动，明显是不想理会他。刚才他一直都在，只不过肚子还大着，不希望被莫白看见。

蛇妖用尾巴抽了抽猫妖所在的那棵树，“下来。”

猫妖心疼自己的树，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下来了。轻盈地落在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猫妖伸了个懒腰，问道：“干嘛？”

“还有你，也出来。”蛇妖朝着一个方向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前方却空无一物。

过了几秒，一个男人慢慢显示出了身形，恭敬地说道：“大妖大人，我是灵妖组织成员，陈羽，无意冒犯，请见谅。”

“灵妖组织是什么东西？”蛇妖皱起不存在的眉。

“灵妖组织是由具有灵力的人类所组成的一个机构。”男人解释道。

这只人类已经跟着他和莫白好几天了，他能感觉到人类没有恶意，也就没有理会，但是被跟着的感觉还是让人很不爽的，“哦，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观察您是朋友还是敌人。”陈羽还是决定老实回答，他跟各类妖怪打交道多年，知道绝大部分的妖怪都是心思简单喜欢直来直往的，还有少部分……不会听他们说话。

“哼，谁是你们朋友，你们还没有资格。”蛇妖不屑，谁会跟低等的人类做朋友，莫白除外。

“也不是敌人，对吗？”

“哼，说完了就滚。”蛇妖转身滑进了水里，随意地游着。

陈羽已经习惯了妖怪的这种态度，自顾自地说道：“关于在这里的生活，妖族跟人族有过规定，妖族不能伤害人类，不能随意出现在人类的眼前，而我们可以给妖族一些生活上的便利，让你们能够更加快速地融入人类之中。”

“本大妖才不需要你们人类的帮忙。”他已经有了莫白了。

“哼，说得好听。”猫妖一掀眼皮，嘲讽道，“就是在我们影响到人类的时候出来解决问题的吧？照你们人类的话说，是叫擦屁股？”

陈羽有些尴尬，“……可以这么说。”

“你可以走了。”蛇妖下驱逐令。蛇妖的蛇脸上满是不屑，他怎么可能跟一般的妖怪一样惹事？他又不是蠢猫。

蛇妖还对上次猫妖带莫白上学耿耿于怀。

虽然说是他自己让的。

陈羽早就被这些妖怪们搞得没脾气了，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我们的组织还有很多功能的，有事找我们就行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组织么要这么挫，完全是只付出没回报嘛。

说到这个问题，他突然想问，他们的工资是谁发的？

这只奇怪的人类又絮絮叨叨说了很久，蛇妖直接开溜，钻到了莫白的教室，他没有刻意避过莫白的同学，有的人无意间瞄见了，很快认出是莫白的蛇，虽然说蛇类都长得差不多，但是这条蛇很特别，是他们见过最好看的了。

不少人被吓住了，却很快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怎么了？”班主任问道。这些孩子一向认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集体走神。

“没什么。”大家一致地摇头。

莫白感受到温度凉下来就知道了是蛇妖回来了，看了看教室最前面挂着的钟，才过去了十几分钟，莫白心情好了不少，看来他还是比湖要有吸引力的。

＊＊＊＊＊＊

九月十六日，是周家的小女儿周文颜的生日，周家却没有办宴会邀请其他人，只是在家里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气氛有些诡异，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开口，就连周文颜也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吃东西，她有些委屈，明明就是自己的生日，父亲居然还带了两个外人过来。其实对于自己的父亲来说，这两人才是他的家人吧。

“妈，我吃饱了，先回去了。”周文颜强笑了一下，回房间了。

“嗯，乖乖休息。”莫琦言柔声安慰，眼里有着心疼。她的女儿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想到这里，莫琦言又紧皱双眉瞪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这时，周恒发话了，“站住，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大家没吃完，你怎么可以走，还有没有家教了？”

没家教？莫琦言忍不下去了，心中怒火翻涌，简直要将胸腔炸裂，她讽刺道：“呵，没家教？我的女儿怎么样我清楚得很，要不是你带了那个杂种回来，她会吃不下饭吗？”

她平时还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路上遇见了那两人还能保持无视的态度，但是这一次是她最喜欢的小女儿的生日！

居然让那个野种坐上桌？

莫琦言板着脸，冷冷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名义上的丈夫和他身边的女人和孩子，握住筷子的手微微用力，能够明显地看出她手背上的青筋。

“你说什么？”男人虽然对莫琦言生的几个孩子比较严苛，却对他跟王珍的孩子很维护，就算是他也没有骂过自己的孩子一句，今天居然被那个女人骂杂种，还不知道这女人跟她孩子平时是怎么欺负他儿子的呢。

“我说，杂种”莫琦言才不会害怕男人的威胁。

“杂种，我生下的可都是周家的孩子，怎么会是杂种呢？莫女士？”周恒意有所指。

“你闹够了没有？”莫琦言心里一惊，压下心慌，冷声反问。

“夫人，不是他的错，是我……”旁边的女人战战兢兢地说，却还是装出一副坚强的表情。杏眼长睫，鹅蛋脸型，乌黑长发，王珍长相确实不错，不同于莫琦言强势的美，她的美是没有侵略性的。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莫琦言没有给这个女人一个眼神，她还看不上。

男人握住王珍的手安慰她，王珍也是一脸感激，回以一笑，接着，他眼神犀利地盯着莫琦言，命令道：“跟她道歉。”

莫琦言冷笑，“我跟她道什么歉？”

“道歉。”

“你给我听好了，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家，带你的野种进门也要看看我们同不同意。”

“别装了，你自己不是把那你生的野种带回来吗？”男人笑了，脸上满是讥讽。

莫琦言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违反约定将这件事说出来。

她年轻时也犯过错，见丈夫出轨自己也找了男人，后来不小心生下了莫白。周家自然是不可能接纳莫白的，她也一直将莫白秘密地养在外面。后来自己家几个孩子越长越大，她的内心也升起了浓浓的愧疚感，要是她没有意气用事或者说小心一点不让自己怀上，现在就不会一直担心莫白被几个孩子发现了。

“你！”莫琦言瞪大眼睛，她想带回莫白的事情周恒怎么知道？

“别以为你瞒得很好，我都知道了，你几个宝贝孩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们不是你的孩子？”莫琦言反问道。

周恒冷哼一声，“哼，我哪里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叫莫……”

“你给我闭嘴！”莫琦言不顾形象地大吼，慌张地看了眼孩子，苍白地解释道，“妈妈不是……”

“妈，原来我们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周文默面无表情地发问，仿佛一点都不在意。心里却渐渐变冷，他早就对父亲早就不报什么期待了，没想到连妈妈都……

周文颜后悔刚才被父亲唬住没有回房间，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她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件事。

周文齐放下碗筷，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周家。

看见孩子不信任的眼神，莫琦言突然觉得心累。

第二十六章

转眼已经过了两个星期，莫白撑着伞走在路上，雨很大，但是除了鞋底，他没有一处沾上了水迹。

“大妖，你真厉害。”莫白开始了每事一夸。他是真心觉得蛇妖厉害，既可以当空调又可以挡雨。

蛇妖只是甩甩尾巴，隐藏心中的欣喜，他没有说话，据可靠人士称，男妖要沉稳一点才会讨人喜欢。

这个可靠人士就是住在莫白对门的孙青孙大婶，据说她有多年的媒人经验，知道各种男男女女的喜好，根据她的预测，莫白将来不是找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就是能够照顾他的，蛇妖见这只雌性人类说得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不自觉地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孙大婶还说了什么蛇妖没听明白，他只听懂了一句，莫白很渴望有人陪。蛇妖把“人”自动翻译成了妖，特指他自己。

临走前，孙大婶还嘱咐道：“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蛇妖老实地摇摇头，莫白说这叫虚心受教，不懂就是不懂。

孙大婶嫌弃地看了蛇妖一眼，她还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深吸一口气不跟他计较，解释道：“就是让你对莫白好一点，除了偶尔来一次的她妈妈，你是莫白唯一的亲人了。”

“我当然会对他好。”蛇妖挑眉，忍了忍，没有“哼”，莫白说，对看上去年纪比他大的人类要有礼貌，不能老是“哼”来“哼”去的。

孙青也是觉得莫十人不错才跟他说这些，只是这人看起来不太靠谱，不过对莫白倒是言听计从的，也不知道谁才是弟弟。最后，她拉着蛇妖低声说道：“还有啊，你得看好了，现在千万别让他找女朋友，早恋不好，要是确实合适，你也得先把把关，别让小白被骗了。”

蛇妖郑重地点点头，这话不用说他也知道，只不过他把“现在”这两个字去掉了，莫白永远都别想找女朋友了，男朋友也不行。

……除了他。

“莫十？”

“莫十，你在想什么呢。”莫白一低头就看见蛇妖在发呆。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能够看懂蛇脸上的表情了。

蛇妖回过神，“没什么。”

幸好蛇形的时候脸上不会红。

蛇妖也习惯了每天跟着莫白上下学的日子，只可惜莫白上课的时候不能跟他说话，不过一天到晚都黏着莫白怎么样都不会无聊。

距离灵妖组织的人离开已经过了十多天，蛇妖也说到做到，完全没有惹事，这还得多亏了莫白管教有方。

灵妖组织的人也终于放下了心，蛇妖的实力他们摸不透，不过肯定不会比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差，幸好蛇牙不是敌人。

莫白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的后排，蛇妖缠在他的手腕上，班级里的同学们都已经对蛇妖很熟悉了，保持着淡定，除了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蛇妖没有受到更多的关注。

由于蛇妖不愿意承认自己连人类都不如，现在已经在莫白的帮助下自学了从小学到高中的课程，虽然成果有待检验，但是上课的大部分内容他都能听懂了。

大妖觉得，人类的知识也不过如此。

最近又快到了蜕皮的时间，由于莫白身体中异常的白色光点，他的实力进步得很快，加上自己的血脉天赋，已经快要相当于修行万年的妖怪了。

当然要经过再一次的蜕皮，他才能真正获得万年大妖的实力。

万年听起来厉害，但也只是堪堪进入了大妖中等水平的行列。虽然之前蛇妖经常自称是大妖，但他只算得上是大妖中的小喽啰。

蛇妖最近需要的睡眠增加了，早上还得莫白叫好几声才能起床，这让他很没面子，他也只好在白天多睡一点。他这是倒是觉得没有把猫妖赶走是个明智的决定，接下来的一次蜕皮，他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要是有妖怪出现的话，只能靠猫妖来保护莫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