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就是大熊猫：去，为什么不去。

周潇donuts：为什么要请吃饭啊？

花花：脱单饭吧。

王团团：早露端倪，必是脱单饭无异。”

话说早些时候牛扬发了张自拍照到人人上，她一个老乡留言道：“东北大妞奏是漂亮！”结果下面又出现一个叫戴尹的陌生人问牛扬：“这人是谁？”；第二次，牛扬同样在人人上征人陪自己去看2016年度巨制《那些年同桌的你后会无期》，这个戴尹又马上冒出来了：“我陪你去。”

季晗看他们在群里八卦良久，想想明天就是周五，晚上也没事，于是输入、发送。

“季圈圈：我可以去。”

第二天中午季晗去找沈佳宜还钱顺便和她一起吃饭，下午到了时间就骑上车奔向约好的饭店。

“我叫戴尹，”牛扬男友看起来是个亲切的年轻人，“算是你们学长，现在在清朗工作。”

饭菜上来，几人吃吃喝喝，谈谈学习生活八卦，渐渐熟络起来。

“那个，学长你在清朗负责什么？”曾筱乾问道。

“笼统来说是策划和程设，不过你们在游戏里以后也有可能见到我，因为魔宫血因就是我的游戏角色。”

季晗一下子把他和神器大会上神采飞扬的魔宫NρC联系起来，心猛地跳动起来，不受控制般问道：“那……像白萧奕他们，也有可能其实是工作人员？”心中隐隐有着几分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恐慌和期待。

“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工作人员闲着。”戴尹也嘀咕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萧奕是谁，摇摇头，笑笑“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具体是负责玩家脑频接入游戏的，就是说你们现在通过头盔能连上游戏都是我们这组人的功劳。研发之初接入很不稳定，我们开发人员就亲自尝试做接入测试，所以算来我们应该才是真正的第一批玩家。血因就是我的测试号，虽然在你们看来是NρC但其实用的是玩家系统，可以组队加好友，也能接受到好友消息。因为因缘际会混上了魔宫宫主经过内部审批才特意保留下来，这样遇上神器大会这样的官方活动场合也可以用这个身份推动一下活动进程。另外再有伪装成NρC的都是长安金陵的一些大商人，他们的责任是维持清朗经济稳定运行。”

“清朗运行机制和传统网游不太一样，想在仙魔两道混的位分高些都不容易，像紫仙真人那种传说级别的更不可能是内部人员操控的，我的血因大概就是所有人为干预的角色中位分最高的了。”说到这里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牛扬一眼，一些恋爱中的男人就像雄孔雀一样，总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彰显自己的优点和优越性。

哦，这样。季晗在心里悄悄想道，他早就知道，他师父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人。

“那清朗到底是怎么研发运行的？我到现在都觉得真的是太神奇了。”周花花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是分头作业的，我主要负责的就是接入技术这一块。而且清朗其实前前后后也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参与到其中的工作人员也换过两批，我算是第三批。”戴尹拿着筷子想了想，“有机会你们可以直接问学校的程思远程老教授，他现在不太管清朗这块的事了，但从最早开始的清朗学术性研发项目到后来的文化产品开放项目都有他主导推动，我记得他去年还给本科生上过课。你们去问他，他要是愿意告诉你你就能知道挺多，不过如果涉及到国家的科研机密他肯定不会透露。”

第55章：开窍

季晗上学期听过程思远老教授的课，他当时开的是全校通识课，关于计算机、网络的文化基础，并没有多少高深的专业知识。当时他身边坐着一个学长，学长给他讲程老师有多么多么牛，科研多么多么厉害，但是终身未娶，如果开课最后一课结束时必背《锦瑟》，跟他时间长的学生都猜他是有情殇。

果然最后一节课快下的时候，他手扶着前面的讲桌突然沉着道：“我给大家背首诗，一首我很珍爱的诗。”然后就开始给大家背诵李商隐的《锦瑟》，季晗当时坐第二排，看见老人家背着背着眼角就开始泛红。

当时还有几个学生觉得老爷子忒有意思，现在看来老先生实在是不折不扣的高人。耗费三十余年带出清朗这么个项目，如今终于事有所成又功成身退，一生无婚无子，花甲之年还继续给本科生上课，薄有积蓄都资助了国家教育事业，确实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饭后于豪直接去参加合唱训练，季晗跟着其他男生把几位女生送回宿舍，回自己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敲门去了对门。

等级达到四十级后就可以去长安城继续主线任务，不过根据论坛上的经验分享来看还是应该等升到50级再去做比较有把握，因而于豪等人等级早到了四十级也没急着做第二环主线任务。季晗也升上了四十级，总在白居待的也觉得无趣，就想和李萌他们商量着一起继续做任务。

结果曾霸李萌周潇他们纷纷表示最近要备战期末，准备暂时断了清朗，约好考完试再一起任务。

听季晗提前任务周潇摘下耳机，打开官网道：“主线任务倒不着急，什么时候做都一样，要是我想的那样，咱们手头上倒是有个任务比较着急。”

官网页面上显示的是《国家任务完成情况》，下面依照时间顺序列了几条信息，如“恭喜【清风明月小队】完成北牧国家任务，打通通往辽阔北域的通道，敬请期待新的世界！”等，从三月到五月，这样的信息已经有了四条。

“官网上也有写清朗的服务器设定，”周潇缓缓道，“传统网游里不同服务器之间就像平行世界，互不见面，互不干扰；但清朗是按世界版图分的服务器，我们在华夏服，看到的清朗版图基本以华夏为蓝图，我一个在北美留学的同学玩的是当地的北美大服，他说他看到的版图也几乎是北美版图的山寨版，而且他遇到的门派和任务等与我们的完全不同，这种情况当时一爆出来就有人预测清朗最后一定会合服变成一个完整的世界，只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领到大周国家任务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服务器通道’的感觉，现在看来如果几个枢纽性国家的任务都被完成，届时清朗应该就会开启合服。”

“对，我也觉得是这样。”曾霸放下手中作业加入讨论，“因为触发任务的条件是随机的，所以被选出来完成任务的人其实也是随机的，不一定都是游戏里等级水平最高的。那么这些国家任务都被完成相当于向游戏公司发了一个信号：‘本服玩家整体实力已经达到清朗官方希望的合服标准’。把信号任务定在华夏服可以看成是清朗对本服玩家的偏爱——至少保证华夏玩家的整体水平达到了官方期望标准，那么只要其他服没有大问题，合服很快就会提上日程。这样设定其实挺科学的。”

李萌突然转过来静静地看着他们说：“明天经原交作业。”

周潇无所谓地摊摊手：“写完了啊。”

曾霸赶紧回自己座位：“我下一次的作业还差两道题。”

季晗默默地跟他们挥手道别，回屋，翻书。他这次的作业才刚写两道题。

大学里一直有“选课一时爽，期末火葬场”的说法，进入六月就可以感受到焦灼的气氛。先是又一批孩子要踏上高考考场，接下来各大高校就开始拉长战线期末考。

季晗这学期选的课倒不多，有几门都是按照期末展示或论文加平时表现给分，虽不用考试但也意味着彻夜查资料写论文做展示材料的日子开始了。诸学霸当然是早有准备，自学期初就开始筹备，期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呈上一篇又一篇论点深刻论据详实少说两三万字的鸿篇巨制。

季晗这种小苦逼加拖延症晚期患者就只能跑到白居苦大仇深地告诉他师父：“师父，我那个世界里要考核了，徒弟估计很久都不能来看你了。”

白萧奕眉峰先是轻轻蹙起，随即又笑开，戏谑地看他一眼道：“去吧，莫要丢了为师的脸。”

等到展示做完，论文齐备，只剩下三门考试的时候，季晗终于能松一口气，过上了白天窝在寝室复习，晚上跑到清朗里透气的日子。

没让他彻底宅死的是沈睿如。她有时候会给季晗发信息，问他在哪，如果季晗回在某教室或图书馆，沈睿如一会儿就会直接过来；如果季晗回复在寝室，她就会告诉他自己在图书馆占了位置，让他过来。上完自习两人自然地会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再一起去操场遛食。

又一次周花花和李萌从食堂出来正好看见两人相跟走向操场，李萌刚想上前调侃季晗几天不见身边居然多了一位红颜知己，就被周花花一把拉住。

周花花说：“你省省吧，季圈圈开窍不容易，你别吓着他。”

两个人想不到的是。这么多天，这么多回一起出来，没有一次是季晗主动给沈睿如发的信息。

#根本不开窍#

终于考完最后一门微积分，几人去校门外吃饭庆祝，约定回去后先上清朗干掉大周国任务。

临走前周潇喊住季晗：“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还请你那个朋友白无一起？当然不方便就算了。”

季晗想了想他师父这两天自己在白居待得快要闲出病，甚至跑去静堂逗狗玩的样子，斟酌了一下道：“他应该有空，我问问。”

第56章：跳湖

白萧奕最后还是跟着徒弟出来了，又紧跟时代潮流地换上了五十级可装备的道袍，清鼎和张云喜抱着掉毛的小云犬集体欢送他下山。

和以往的道袍以青灰蓝等素色为主不同，五十级道袍以白衬做底，上覆灰银色绸面，看上去分为贵气潇洒。这也就导致了装备五十级道袍的玩家格外得多。甚至队伍里曾筱乾也穿得是这件衣服。

见状白萧奕火速换回了他的三十五级道袍。

这回明明不是买不起的问题了，见白萧奕此举李萌十分不解，上前问道：“高手，你怎么又把衣服换回来啦？”

白萧奕微微垂首，道：“季晗他只认衣服不认人，我怕他再认错我。”

想到怨灵BOSS一事，季晗惆怅地感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这次再到大周王宫，御厨王师傅先是表达了他对于公主一行人成长如此神速的欣慰之情，接着又再三叮嘱公主此行凶险无比，定要小心行事，最后才告诉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

“诸位降服蛮妖山大王，解公主之困厄；又帮助赵王爷寻回王妃，了却心头之念，真是我大周的英雄！眼下还有一件非常重要，关乎国脉之事希望诸位相助。却说千百年前，史志记载我大周乃是中原沃土通西方诸国的要道，商路通畅造就我一国繁荣，然而近两三百年不知何故通往西方的道路却被阻绝，向西走只能看见漠漠黄沙遮天蔽日。有英勇之士欲一探究竟，却无不无功而返，甚或黄沙埋骨。三十年前，老朽却偶遇一西方异人，他把一套西方点心膳食食谱传我后就进入昏迷，昏迷前曾言道冰湖雪莲可以救他。这些年大周国人民自给自足也幸福怡然，然而要恢复当年的繁华恐怕还必须要打开西方通路，我猜这西方异人既能来到此地自然有交通之法，然而兹事体重，不敢随意报上我王，还望诸位取回雪莲，待异人醒来问清楚后再做定夺。”

“叮——请问您是否接受大周国家任务·雪莲？”系统提示弹出。

周潇上前接受，王师傅又嘱咐道：“传说中冰湖雪莲乃是我国圣物，必须由王室成员才能摘下，摘取雪莲时公主一定要亲自动手。”

任务版面里的任务说明下面又多了一条注：雪莲必须由指定人员摘取。

“你们家厨子真是深谋远虑位卑不敢忘忧国，”走出王宫，曾筱乾感慨道，“不过我现在总算有点明白这个任务的逻辑了，你看，第一环任务其实是为了让接到任务的人能和‘公主’搭上线，这样这环摘花的时候就更方便找她帮忙了，如果本来安排的公主是个NρC想来是不会拒绝咱们的，但现在周潇直接既是公主又接了任务，所以咱们其实省了事。第二环应该也有必要的安排，现在还看不出来。”

冰湖雪莲虽然听上去像是冰山雪莲的山寨版，但其实也称得上是名副其实。它生长在大周北部的一处冰湖之中，这冰湖又在北部冰山之中，想要取得并不容易。更不用说按照一般套路，天地异宝旁边都有珍禽异兽相护。

几人骑着仙鹤驾着小舟来到冰山，甫一降落就感到一阵奇寒，但没过一会儿就缓和过来，只听系统提示到：“触发‘灵器·孔雀羽’特殊效果，可无视自然冰寒伤害。”

此时看来第二环任务就算拿不到一等奖励孔雀羽，只要完成也会得到一件御寒型法宝。

牛扬知道白萧奕一直没有加入队伍，自然也没得到奖励，看他在冰天雪地里洒然行走也无半点不适的样子奇道：“高手不怕冷吗？”

季晗看他师父一眼，只听白萧奕淡淡道：“不怕，我以前在雪中修行过。”不由得想起初见时白萧奕雪雕冰砌死人一般的样子。

突然眼前一处雪地开始向上涌动，地震般翻涌崩塌，周花花大惊：“雪崩？！”

不是，倒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一样。李萌也猜测：“雪怪？”

话音未落，一个有两人合抱粗的冰雪做的触手就向他甩来，再细看这分明不是触手，而是一条巨大的蛇尾。确切而言，是蛇的尾巴尖。

蛇尾一击不中，摔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地动越来越厉害，季晗等人站着不动也能感受到大地剧烈的摇晃。

埋在雪地里的冰蛇终于彻底从千百年的积雪中拔出了它庞大的身子，半边身子直立起来，扁平的头足有半间标准的教室大。明明它浑身上下都是冰雪铸就，但却能让人感受到有若实质的威慑与不怀好意。它好像在警告你不要继续靠近，同时恶意地阴暗地盼望着你踏入他的禁地，成为它的祭品。

王团团丢了一个鉴定术过去，却只看到一堆问号。她现在已经能鉴定六十六级的怪了，这个结果只说明这只怪比六十七级还要高。现今小队等级最高的是于豪，五十六级，但清朗里等级越高等级压制越厉害，当初对付怨灵BOSS他们还有一搏之力，现在大概给冰蛇塞牙缝都不够。再者现在队伍中也没了昼夜令这样强力的攻击性法宝。

王团团交待完情况后退两步道：“怎么办？”

李萌看见巨蛇轻轻做了一个俯身的动作，不由自主缩缩肩膀道：“跑吧。”

有增益技能的人已经开始不要钱般给队员身上贴BUFF，特别是增速的。周花花拿出鹤符试图召唤仙鹤，结果系统提示：“对不起，本区域禁止使用飞行工具。”

助拳兄摸出一个铁血堂特制暗器大铁球向后方猛地砸去，只听“轰隆”一声，雪沫飞溅，冰蛇果然也略往那面凑凑，助拳兄大喝一声：“跑啊！”几人顿时飞也似地撒丫子往前跑，反正只要跳进冰湖摘到雪莲就可以了，到时候就算从黄泉死回去也算完成任务。

冰蛇也反应过来，鼻子里喷出两道寒气，屈动身体掉头向众人追去。

冰蛇体积虽大，行动也不慢，季晗甚至能感觉到后面的冰层在冰蛇怒气碾压下不断断裂，幸好有牛扬王团团施的加速咒和曾霸的加速符，否则跑不出几步就一定会被冰蛇追上，但即使有这些加持，他也感到游戏中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反观他师父，却是一路神清气爽风轻云淡地跑在他身边，不紧不慢。

正当体力告罄之际，只见跑在前面的李萌周潇几人站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