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直怂恿我徒弟喝酒……还有晗儿旁边那个，你不是我家徒弟好朋友嘛，居然跟着起哄？！”尾随同学聚会。

“怎么刚回来又出去，还穿的这么少……原来是洗澡……这个不能看吧？”虽然他早就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季晗估计做梦也想不到，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师父其实一直贴身陪伴，寸步不离，甚至在自己玩《E&C》的时候还跟着跑进去cos人家BOSS。

感觉某人自飞升后就没下限了呢。

白萧奕：飞升者，超脱六道，自然旷达洒脱。

于豪最近很搞不准，他一直以为受了情伤的是自己，后来发现对面床那哥们情况好像比他还严重。自从那天玩过《E&C》，季晗非但没有打起精神，反而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更加心神不属。今天白天外面下着大雨还跑出去帮学妹搬东西，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有些受凉，晚上更是发起了烧，吃了药还没退，爷们于豪当下二话不说架着季晗去了校医院，不管季晗怎么反抗都不妥协。

季晗：“别，兄弟你快放开我。”

于豪：“你不能放弃治疗，扎一针就好了。”继续拖着他下楼。

季晗：“进了校医院我还能活么……”

于豪：“你要相信党相信群众。”

季晗：“不是，我说你顶着我的胃了……”

于豪把季晗掀到后车座上，抬腿就蹬走了，一边骑一边感慨季晗真轻啊，就跟后面没人似的。

骑出一半往后一看，后面真没人。

就这样一折腾，到医院的时候季晗已经烧得意识模糊了，附带脚扭伤成就*1，嘴里一直无意识地喊着冷。

旁边的白萧奕看得心疼，对谁都不满意，现在怒火更是直冲值班的护士阿姨而去。

“你没听见他喊冷啊还扒他衣服，禽兽！我徒弟最怕疼了你还拿这么粗的针对着他，毒妇！”

护士阿姨觉得浑身一阵阵得发冷，暗道大夏天的自己不会是也病了吧，不过出于业务操守，病人永远是第一位的，她稳了稳心神，利落地手起针落，一针刺下！

白萧奕绕道前面看季晗，脸烧得红红的，眼睛里有迷离的水光，意识模糊中又挨了一针，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可怜兮兮的样子。

白萧奕凑近，轻轻吻了吻他睫毛上沁出的泪花，柔和道：“别怕，师父就来找你。”

在一旁等着的于豪不经意间向季晗那里看了一眼，正见着他轻轻点头，还笑了笑，就好像他眼前有个人似的。顿时打了个激灵，心说这小子到底是烧糊涂了还是魔怔了，不会是撞邪了吧。

是夜，太平洋上狂风大作，巨浪滔天，相邻两大洲的沿海城市带的主要电力系统突然全部陷入瘫痪，各部门紧急抢修才在大约半小时后恢复正常供电。幸好发生时间是在子夜，而且学校医院等单位一般都有自己的独立电力系统，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当晚季晗就歇在校医院，第二天早晨醒来觉得浑身都恢复了力量。刷新闻时看到这条消息，专家们提出各种不同见解，得到最多支持的是异常天气说。季晗看过就算，也没太在意。

日子照常的过，课已经非常的少，更多时候是在校外实习。

在学校的时候更是格外珍惜，体育馆剧院图书馆都感觉去一次少一次，以前常常懒得听的各种讲座好像也更有吸引力了。

这天季晗就和王团团周花花他们结伴去听一个讲座，当然这场讲座另一个吸引点在于这个讲座进场送优盘，随机抽取现场观众送手机平板清朗头盔之类的奖品，总而言之就是送送送。

“清朗头盔……”季晗自己念叨了一下才惊觉这个讲座是清朗公司来学校办的，主题是“新思维与新技术带来的生活革新”。

开场先是惯例地介绍到场嘉宾，介绍到一个貌似清朗高层的男人时季晗不淡定了，准确地说是整个人跳了起来：“我我我我……我勒个去这这这这……这是个谁？！”

牛扬是个实诚孩子，正在和戴尹在手机上聊天，以为他没听见嘉宾介绍，马上就帮季晗问了这个问题，然后转过头道：“清朗大BOSS。”

季晗：这不可能。那个人化成灰他也认得，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人根本不是人，更不可能像这样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最初变异的程序片段”，他还记得程老的话。

他和牛扬说了一声，就出了会场透气，侧门处站了个人，眼睛看着他的方向，倒像是在等他。

那人走过来，笑笑：“晗儿见着我不开心？”

“高兴。”季晗实话实说，虽然还是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我飞升了，可以来找你。现在你看到的是我的精神吸收大量能源后凝聚的实体，我真正的肉身还是在清朗里，或者在你们看来，我可能本身就没什么肉身，只是一团数据。只要曾接入过清朗的人我都可以无损伤的改变他们的记忆，所以我给自己设计了一个新身份，并在相关人的脑中都植入了关于‘我’的信息。”白萧奕详细解释了一切，之后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瞧住他，“晗儿，师父说到做到。”

季晗点点头，上前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他，应道：“好。”

月朗星稀，草木疏朗，偶有车铃声从远处传来，和着车轱辘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更显四周静谧。稍远处的路灯透过几缕微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一直融入旁边老建筑的暗影中。

尾声

季晗给后车座安了了坐垫。

周花花于豪他们看了都纷纷称奇，想当年新生舞会的时候班花是季晗舞伴，为了载班花季晗都没安过坐垫。

季晗以不变应万变，对于此类打探一律微笑回应，于豪他们再多的八卦之心也被他笑颓了。

季晗很高兴，难得的晴天，他和师父约好了逛帝都，去的也不远，就是附近几个公园。

蹬着车，迎着扑面而来的夏末小风，感受着后座上那个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人的存在，心中满满的畅快。低头，前车筐里还放着他背了四年的书包。

“前面装着知识与梦想，后面载着青春与爱情。”突然想起刚入学时前辈说的话，季晗轻轻笑了。

他师父把手搭在他肩上，淡淡问：“笑什么。”

“没啥。”季晗正正心神，避开前面一辆车。

谢谢在我还幼稚不懂事，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世界怎么和这个世界相处的时候，一直有你。

人世茫茫，唯君与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