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大妖蘑菇君——弑忧
弑忧  发于:2015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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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楚这话立刻点醒了众人,这不行呀!皇帝经不起他们这么玩儿!

莫孤却在这时候出了个馊主意:“换过来呗!去给皇帝下药,你们去试验一下效果。”

众人面面相觑,都很为难——妖魔鬼怪确实是没有什么伦常可言的,但那也只是内部而言,他们可都瞧不起人类呢!

叫他们躺在一个人类身下,哪怕这人是皇帝,他们也不高兴。

看莫孤等人就知道了,虽然夜夜承欢,但却从不来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一个幻术下去,可怜的皇帝根本没把美人吃到嘴里。

上溪是幽冥皇的得力助手,说白了就是幽冥界的狗头军师,这种时候也是坏水直冒:“太简单了,给皇帝下幻术啊!”

幻术谁不会?看看皇帝在幻术里的时间,也是好的呀!

于是一拍即合,堂堂大燕帝王,就这么被一群无耻的妖魔鬼怪当成了玩具。

于是当夜,皇帝心情愉悦地来找“秦翎”,却被告知“秦翎”去找另一位侍君了,皇帝也没有多想,转而去找“段广寒”,谁知也去找那位侍君了。

皇帝一想,也不去“林恒白”那里了,直接去找那位被提到的侍君。

结果可想而知,一群猛虎豺狼正等着他呢!那媚药往茶中一撒,给皇帝一饮下,神态就变了。

先试的是枫枝的药,两人亲热地从桌边转辗至床榻,眼看着皇帝陷入幻境,枫枝兴致勃勃地在边上看着,莫孤也趴在屋顶上碎碎念数着时间。

他数得起劲,帝银却有些不乐意了:“孤儿……”

“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

“孤儿,你最近对为夫好冷淡……”

“三百零三、三百零四、三百零五……”

帝银寂寞地在莫孤颈间蹭了蹭,眼角余光从揭开的瓦片里往下瞧,看着皇帝难耐的模样,自己也有些跃跃欲试:“孤儿,不要数这个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然后趁着湘楚不在,做羞羞的事。

想到这儿,帝银的脸颊微微发红。

莫孤根本不理他,起劲得脸眼睛都亮闪闪了:“三百十一、三百十二、三百十三……”

帝银心里实在郁闷,他实在是喜欢极了莫孤,否则也不会直接把人抢回去啊!

别人要是被抢回去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恐怕早就闹死闹活了,可莫孤不啊!莫孤那叫一个配合啊!以至于帝银对自己信心满满,一门心思觉得莫孤是喜欢自己的,谁知这忽然杀出来一个湘楚。

湘楚的态度也实在暧昧,如果是喜欢莫孤的,按理应该会对帝银表现出很大的敌意啊!结果湘楚总是不咸不淡的,对帝银虽然算不上多么亲昵,但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好像根本不介意和他分享莫孤!

可若说湘楚不喜欢莫孤,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他对莫孤的宠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很多人之所以忌惮莫孤,都是因为湘楚那种毫不讲理的宠爱。这种态度,怎么可能不喜欢莫孤呢?

帝银弄不明白湘楚的想法,于是便从莫孤下手,可他发现,他竟也弄不明白莫孤的想法!

莫孤虽屡屡抗拒与湘楚、帝银的床笫之欢,但每次的原因竟都是:两个人一起对他来说太辛苦了!

事实确实如此,每次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帝银有什么需求,莫孤几乎没有拒绝过,料想湘楚那边也是一样。

这样一来他实在摸不着头脑了——莫孤到底喜欢谁?

莫孤还在嘀嘀咕咕地数着时间,帝银的心思却已经越飘越远了,只是没忘记将莫孤捂紧了,免得这只蘑菇被冻坏。

莫孤已经数到六百多了,正感慨着愚蠢的人类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至少能做出这么厉害的东西,把人类那方面的潜力开发得淋漓尽致。

结果他正感慨着,忽然感到腰间一紧,还来不及问一句什么,已经被帝银搂着滚向屋顶下方。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狠狠砸在屋顶上,然后撞进了屋子里。

莫孤被帝银抱着落在地上,眨眨眼睛,有些惊魂未定:“陨石?”

帝银也有些吓着了:“好像是个人。”

莫孤咽了口口水,赶紧催促帝银进屋:“可别把枫枝给砸死了!”

一个皇帝死了,还有无数个皇帝站起来,可枫枝万一死了,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两人进屋后,很快就看见了站在墙边的枫枝,他毫发无损,而皇帝则光溜溜的半倚半躺在他脚边,似乎晕过去了。

一堆木屑中,正趴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枫枝惊魂未定地凑上前去,咽了口口水:“莫大爷,这好像是个神仙呐!”

18、求妖怪没用,得求神仙

莫孤没有急着到那神仙跟前去,而是小心翼翼地往上看,透过屋顶上的大窟窿,只见今晚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盖月,什么也瞧不见。

由于这神仙的出现,妖怪们的游戏不得不终止,可怜的皇帝被丢回了自己的寝宫,而妖怪们则围着那个神仙七嘴八舌起来。

“既然有神仙下来,那天门应该是没锁上吧?”

“问问不就知道了,不过他怎么回事?摔死了么?”

“哎呀!不会赖到我们头上吧?可不是我们杀的呢!”

“哎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仙界要我们赔钱,我们可赔不起呢!”

“不如把他分尸弃尸吧!千万不要被仙界发现才好呢!”

在场的妖魔鬼怪哪个不是身份显赫,如今却都慌了,万一那神仙真的死了,他们可是要赔钱的呀!

“嘘——别吵吵,把他翻过来让老子瞧一眼。”

最后还是莫孤发话了,帝银上去把那神仙翻了个身,一张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莫孤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这好像是太上老君呀!”

“还活着吗?”

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事情。

帝银指尖亮起一点白光,点在太上老君眉心查探了一番,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虽然还活着,但是好奇怪……好像受了重伤。”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结合之前众人对天门被锁的推测,难道太上老君受伤的原因是——撞门把脑袋撞坏了?

太上老君究竟是怎么受伤的,还要等他醒过来才能知道,大家反正不急,慢悠悠地得过且过,慢悠悠地蛊惑帝王。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暮春,那皇帝越来越宠爱莫孤等人,好在不是独宠,否则朝堂之上早就该闹起来了。

可怜那些大臣们不知道,是不是独宠有什么要紧呢?终归是为了让他们亡国而来的。

因为太上老君一直没醒,妖怪们也没有理由停止作恶,等到天气渐渐转暖,燕都也终于不再安生了。

北上的难民被挡在城外,很快便爆发了瘟疫,即便城门紧闭,瘟疫还是传到了城内,几个月前还歌舞繁华的国都,转眼间遍地狼藉,不知多少妻离子散,不知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皇帝常常到城头去看,有时一个人去,有时唤上几位侍君一起。

莫孤趴在城头往下看,外面是空无一人的荒芜,里面是世上最后的炼狱。

一连几个月,皇帝都很烦躁,他望着无垠的荒凉,望着乌云笼罩下的大燕,神色复杂:“朕大约要成亡国之君了,千百年后史册典籍上,朕的名字该是如何难看啊!”

皇帝这句话说出来,周围的文臣武将当即脸色大变:“陛下!大燕鸿祚,天佑大燕,今日种种,不过是上天对我大燕的考验罢了!”

说话间哗啦啦地跪了一片,一个个直呼陛下洪福齐天,大燕万世昌盛。

莫孤坐在一边的御辇上,托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众人对此也都习以为常,按理说御辇只有皇帝能坐,偏偏皇帝被莫孤蛊惑得晕头转向,别说是御辇,就连龙椅,都曾让莫孤坐过。

莫孤岂能不知道这些大臣的心思,却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些大臣比他还像女干臣,都到了这时候,还在说天佑大燕之类的话,殊不知就是天要灭你大燕呢!

悠哉地想着,肩上忽然一重,却原来是皇帝把手搭在莫孤肩上,神色暗淡地问他:“翎儿也是这么想么?天佑大燕,所以大燕不会亡国?”

莫孤笑得一脸灿烂:“极是极是,世道艰险,必有妖魔横行,想必不出多少时日,上苍便会派下天兵天将,收了那些妖魔鬼怪,还世间一片太平。”

他是个很敬业的妖怪,既然收了仙界的好处,就一定会把仙界夸得天花乱坠,丝毫不含糊。

谁知莫孤说完那番话,皇帝和一众大臣却都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皇帝扑哧一声笑了:“翎儿怎么如此迷信,天兵天将,我还虾兵蟹将呢!”

说着叹了口气,“莫说天兵天将,哪怕是妖魔鬼怪,看到芸芸众生遭受如此劫难,又怎么狠得下心呢?”

莫孤微怔,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帝便俯身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朝城墙边走去。

莫孤顿时脸色大变:“你要把我扔下去吗?!”

他二话不说搂紧皇帝的脖子,“会死的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

此时他恨不得自己是一条蛇,就能把皇帝缠得紧紧的。

皇帝被莫孤勒得喘不上气,赶紧拍拍他的后背:“别怕别怕,朕怎么会将翎儿扔下去呢?”

莫孤哪里肯松手,他甚至在想,如果就这么把皇帝勒死,自己的任务是不是就完成了呢?

皇帝没有丧心病狂到把貌美如花的侍君扔下城墙,他叫莫孤看着满皇城的纸钱随风飘摇,沉声问道:“你若是那乱世的妖魔,此情此景,可还下得去手?”

莫孤扭头望着底下凄凉荒芜的皇城,耸了耸肩:“没什么下不了手啊……”

皇帝大惊,眼中怒气浮现:“翎儿!”

莫孤却笑了:“陛下还不知道吧?妖魔鬼怪就是因为没有心,才会残害苍生啊!所以说啊……求妖魔鬼怪高抬贵手是没用的,这种时候得求天神保佑。”

他说着抽出皇帝簪发的簪子,捏在手中对天空做叩拜状:“像这样,拜拜大仙,拜拜大仙,保佑大燕千秋万载……”

皇帝惊疑不定地看着莫孤,心中恍恍惚惚地琢磨着对方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越是往深处想,脑子便越是混沌,看着莫孤俊美的脸庞,一种熟悉的燥热缓缓滋生,他紧了紧抱着莫孤的手,转身对大臣们道:“朕乏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19、帝银和白菜可不一样

看着大燕覆灭在即,御前的奏折却一天天的还在增加,皇帝天天批折子到四更天,然后天蒙蒙亮的时候,又要上早朝,四五天的时间,就已经瘦得像竹竿了。

龙案上熏香袅袅,皇帝撑着眼皮子盯着奏折上的字,湘楚在一旁研墨,帝银将奏折分门别类放好,莫孤眼巴巴地啃着手指甲。

夜渐深,月宫西沉,皇帝终于撑不住了:“天下只剩燕都一座孤城,朕的大臣们倒是兢兢业业,每天都有数不完的折子要给朕看,平日里怎不见得如此勤勉?!”

莫孤摇了摇手指,一副高深莫测:“在这紧要关头,折子少就是没用,谁也敢做那没用的?”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凑到龙案上拿了一本折子翻开:“这是孔将军的折子,说这一年来都没有龙嗣,劝告陛下多多临幸妃嫔,不要老是宠爱侍君。”

“这是孙尚书的折子,咦……这是说我的呢!妖言惑世、蛊惑圣主,哎呀!要把老子烧死。”

“这边还有一本,啧啧啧,说我不给皇家添子嗣,哎陛下,你喜欢小孩吗?喜欢的话我给你生,要多少有多少!”

“咦咦咦?又说我……说我和别的侍君私通!要把我浸猪笼!”

“又一个想把我浸猪笼!说我氵壬乱宫闱!”

“又一个,说我勾引陛下的侍君……”

接连读了好几本,莫孤自个儿津津有味,皇帝却头都大了:“这都什么玩意!连朕的翎儿都敢污蔑!”

莫孤悠悠然地将翻开的奏折合上,不紧不慢地叠好:“既然如此——养着那么多大臣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现在就将他们赐死吧!”

皇帝一怔,神色微妙:“翎儿,你这是……蛊惑君心?”

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

莫孤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着脸侧的一缕青丝,神色淡淡如神祗一般遗世独立:“如今瘟疫横行,死着死着百姓都没了,还要大臣何用?而且这场瘟疫,大臣们也逃不掉,早晚都要死的呀!”

皇帝微微张大嘴巴,半晌无语——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于是皇帝心动了,然后他一拍龙案:“你们真以为朕是昏君啊!”

大臣也是百姓!皇帝可以犬马声色,可以纸醉金迷,但不能杀无罪的百姓!

他神色凝重地俯视莫孤:“翎儿,莫非你真像大臣们说的那样……祸国殃民?”

莫孤:“你猜!”

皇帝茫然:“朕猜不到。”

‘秦翎’到底是不是大反派,皇帝猜不到,也舍不得往深处猜,其实他知道,这个时候说祸国殃民,实在名不副实。

国将亡,何人能为祸?民尽死,何人会遭殃?

莫孤不在乎皇帝的想法,哪怕世上的人都死光了,也和他没有关系。他这几天在忙帝银的事。

帝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话了。

有些事就是那么奇怪,有人天天在你眼前晃,你便嫌他烦,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可他忽然不理你了,你就会觉得有个地方空荡荡的。

他试图找帝银沟通,可惜后者故意不在他面前出现,莫孤忽然觉得有心无力,其实他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个,即便想出现在帝银面前,也是被动的——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湘楚掬起热水浇在莫孤头上,然后轻轻揉着那柔软的发丝:“孤儿有心事?”

莫孤上半身趴在浴桶边缘,怔怔然心不在焉:“帝银为什么不来找我?”

湘楚垂眸看着莫孤,眼中写满宠溺:“你想他?”

莫孤一愣,突兀地皱起眉头:“我为什么想他?我不想他。”

咬了咬嘴唇,他斟酌着遣词造句:“我不过是……想他有什么阴谋。”

湘楚笑了,将莫孤湿透的长发盘起,俯身将人抱到外面,替他擦身。

莫孤垂首站着,两个大脚趾一上一下翘来翘去,许久之后,忍不住闷声嘟囔:“干爹替我去看一下,他在做什么……”

“不去。”

湘楚笑着道,他替莫孤擦干了身上的水,又拿来干净的衣裳给他穿上。

莫孤却抿着嘴唇闷闷不乐:“为什么不能帮我去看?”

湘楚把人抱到外间的榻上,替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这才笑着道:“为什么要去看?他很重要么?”

莫孤缩了缩肩膀,忽然觉得很委屈,他就是想知道帝银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他。可他不想承认帝银重要,对他来说,帝银强行把他带到槐爻山,还吃了他的小孩!帝银似乎没有做过一件对自己好的事……

湘楚不紧不慢地替莫孤擦干了几乎及膝的长发,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看着莫孤独自纠结。

莫孤垂着头,情绪不太晴朗,隔了很久,才终于道:“我就是想知道,他是否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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