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罩我去战斗 中——鸡明桑树颠
鸡明桑树颠  发于:2015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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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被上位神封印了,心脏埋在失魂海,所以狻猊永远不可能拥有感情。”司徒澈在桌旁坐下,“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为什么睚眦和我会来到这里,灵石是怎么回事。”

千平听到之后微睁大了眼睛,苦笑一声,“我明白了。”

“第一次见你和睚眦的时候,魔族刚退守人界不久,你们偶然路过我这里,小住了一阵。”千平说着,忽然笑了,“我稍一靠近睚眦大人,你就在睚眦背后朝我扬你的地狱业火,笑里藏刀的,可怕死了。”

听着千平的抱怨,他想到那个场景也忍不住笑,“我和睚眦下来人界巡视的经历这么有趣啊……”

“巡视?”千平重复着他的话,皱起眉,神色变得很古怪:“狻猊大人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什么?”

“你和睚眦大人,不是巡视,是私奔啊!”

司徒澈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私奔?”他左看右看,“谁?我?我和睚眦?”

“你们是我见过最有默契的伴侣,真是黄金搭档,要好得连标点符号都插不进去。”

皱起眉,司徒澈盯着千平,“搭档和情人还是有区别的。”

“我记得,我记得。虽然时间过了那么久,我还是记得你说的话。”千平的手指在他胸口描摹,“是你告诉我的,我还劝你们分开,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司徒澈静静地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会生气的神,结果脾气超差的,还凶人家。”

“我说了什么。”

“想知道?”

他深吸一口气,“有关睚眦的事情我全部都想知道。”

千平听了笑了笑,“狻猊,你就是关心则乱,否则现在也不会变得这样半人半龙的形态嘛。”

金色的眼眸变成了竖瞳。

“好过分啊,总是这样。”千平先一步捂住他的眼睛,“关于你们的事情,我都记得。你和睚眦大人确实是私奔。”

“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被天兵追杀,原因是因为你和睚眦大人在一起的事情被螭吻天君揭发了。狻猊神力无边,睚眦法术高强,我说你们是黄金搭档不是没有道理的,千军万马也被你们两人杀出一条血路。”千平托着下巴,眼神充满了怀缅之色,“见过你们之间配合,都会吃惊的吧,如此可怕的双神作战时的默契,根本不需要任何提示就知道对方的想法……”

“我跟他?怎么可能……”司徒澈松开了拳头,垂下的眼眸掩饰了他的谎言。

他和睚眦,果然是契约伴侣……

即使猜到了,被告知时还是会痛苦的啊。这么多年,他弃睚眦如敝履,反复践踏无视睚眦的感情,睚眦对他始终如一。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睚眦恐怕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杀了他,而是……

怕他想起两人的过往。

“你们两个在一起绝对是战无不胜的,只是……在你们下来人界不久,天界降下了青天之玉。”千平看着表情平静的司徒澈,脸上露出了同情,“你说的没错,定云天的上位神之中,有内女干。睚眦为了破坏掉打开天界之门的青天之玉,被天兵抓住了,很讽刺吧?”

“不可能……”

司徒澈睁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

千平低下头,“睚眦被囚禁了起来,只有你一个在人界。我以为你会杀回天界,可是你没有。你走遍了五个国家,想把灵石烧掉,知道我偷了灵石之后,你在森林里设了结界……因为我没有灵石的庇护,会被我哥杀掉的。”

“再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为了睚眦回到定云天。你跟我说要跟青苍天君交易,后来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了。”

司徒澈开口,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我是怎么回天界的?”

“唯一没有灵石存在的中荣国,可以通向天界的失魂海底,就是后来狻猊心脏放置的地方。”

“失魂海岸有重兵把守,而且海底通往天界的路十分狭窄,据说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司徒澈没有什么表情,用陈述的语气说道:“魔族的军队不可能从那里通过,所以需要青空之玉。”

“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们更般配的情侣,默契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秉承着相同的信念,只是……太落魄了,不是我心中狻猊大人该有的模样。”千平蹙着眉,凝视着司徒澈,“被神族和魔族追杀,一点都不光彩,我便跟你说,和睚眦大人分开不就好了,你猜你怎么说?”

司徒澈没说话。

千平看了他很久,叹了口气。

“……你生气了,对我说:‘开什么玩笑,我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才一直逃!’”

司徒澈表情不变,转移了话题,“你和尚天鹤是兄妹吧?”

“他,我没有连同族都下杀手的哥哥。”千平冷笑一声,“你们去过冬季祭典没有,压轴的不就是屠杀仙人么,里面也有狐仙。”

司徒澈想起被残忍杀害的白狐,点了点头。

气氛太过凝重,加上司徒澈心情不太好,两人聊得也不是太开心,随口又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扶桑正在弄着画笔,社站在窗边,往窗外看去。司徒清让跟司徒景昭不知在干什么,走近一看在互相踩影子,司徒澈本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给了两个弟弟一个大暴栗。

幸好虽然千平家凳子椅子不多,房间还是挺多的,把杂物房清理一下,刚好一人一间。等千平分好了房间,司徒澈在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扶桑抬起手肘使劲捅他。

千平拉着司徒澈的手臂,踮着脚指着景昭的房间:“狻猊大人,那边是你和睚眦大人住过的呢。”

“那我跟小景昭一间房。”司徒澈举手。

司徒清让的脸立刻黑了:“为什么哥哥不跟我住一间?”

“我只是想住他那间啦,小千平说我以前也是住那里的。”他忙摆手,躲到司徒景昭后面。

结果景昭把他拎出来,“那我跟你换房间吧,用不着跟我一起睡的。”

“啊,好冷淡!小景昭变了啊!”

“大哥,我只是长大了。”景昭无奈地看着他,提着包裹往房间走去。

“就你啊……算了吧。”司徒澈“切”了一声,景昭脚一歪,差点摔跤。

司徒澈第二天醒来之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杠杠的。走出院子,司徒景昭正在门外不知在看什么,听见响动,偏过头看了他一下。

景昭走到他跟前,眉眼弯弯的,可爱得让司徒澈差点忍不住上前蹂躏他。

“刚才摘了两个枣,大哥要吃吗?”

“啊,好啊。”

景昭摊开手,掌心躺着两个青红的枣子,司徒澈伸手去拿,那一瞬间景昭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抓住大哥了~”

司徒澈默默地任司徒景昭牵着手,嚼着枣子。

有点甜。

“小扶桑在哪?”

景昭很乖地应着,“在房间里,我带你去吧。”

扶桑正握着笔,挽着袖子握笔描画,司徒澈凑过去看,白纸上身穿黑袍的少年手持长剑,发间火红色的耳朵尤为扎眼,同样颜色的尾巴高扬,气势凌厉。

“小扶桑你画得不错嘛!”司徒澈惊得捂住下巴,怕掉下来。

扶桑有点高兴,抿着唇装镇定,眼睛却一眨一眨的,语气严肃:“上次你不是跟我说让我把半兽化形态画下来么。”

司徒澈又夸了几句,仔细端详了会,问道:“谁教你的,这画风有些眼熟。”

“是一位神明。”扶桑低下头,沾了些墨,在一旁题字,“他擅长水墨,教了我工笔画。”

“说起来,离暗也教过我画画……”

司徒澈说完也借了支画笔,铺好白纸,提笔画了起来,那阵势之大,气势之足,架势之高端,让正在题字的扶桑也忍不住侧目。

寥寥几笔,他就直起了腰。他一停笔,其余几人立刻把脑袋凑在一起,看了两秒,迅速地离开。

司徒清让是个很直白的人,开口就是:“好难看。”

因此大受打击的司徒澈躲在墙角,景昭走过去,温柔地安慰道:“苹果画得很好啊。”

“真的么,谢谢你啊小景昭。”司徒澈涕泗横流,巴不得抱着景昭的大腿大喊几句,碍于面子,他还是冷静地说:“虽然我画的是凤凰……”

扶桑瞄了眼,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

被画手大触小火鸟鄙视了,司徒澈想了几下,还是辩解了一点。

“我特别不擅长的东西就那几样!烹饪,水,还有就是画画了啊!”他还理直气壮了,振振有词地说:“烹饪比不过饕餮,水性比不过睚眦,丹青比不过离暗,哎,哎。”

扶桑很嫌弃,“殿下,请不要和那个领域最优秀的神只相比,会拉低别人水平的。”

司徒澈左右看了看,大声地发号施令:“小清让!小景昭!准备一下,然后跟我去挖了千平家的山货,出森林之后拿出去卖!”

“好蹩脚的转移话题。”司徒清让跟在司徒澈身后出去,“你问过千平没有啊?”

“叫‘千平姐姐’!死小鬼没礼貌!”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景昭将司徒澈的画叠好,自然地收入怀里,对扶桑笑道:“扶桑姐姐,这幅画送给我好不好?”

扶桑很神气,“凭什么啊?”

司徒景昭温柔地笑,语气云淡风轻,“一个月的甜食。”

“……成交。”

******

【NG集】

千平的手指在他胸口描摹,“是你告诉我的,我还劝你们分开,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阳曜:“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虽然很多人知道了,还是说一下。

压轴是指倒数第二的剧目。(我在干什么,职业病……倒数第一当然是祭魔仪式

第五十四章:以月为名

因为灵石被千平藏起来了,拿出来要些时间,司徒澈一行人就在千平的同意下,在她家后院挖挖野菜,掏掏山货,打打野狼,拔拔蘑菇,司徒清让和司徒景昭则被派去水塘里抓鱼拿来晒鱼干。

“相当寒酸的样子。”扶桑坐在石头上,扶着脸看他们,“为了生计,堂堂神龙一族居然沦落到山野樵夫一样。”

“养活这些家伙不容易啊。”司徒澈围着树转来转去,找蘑菇。

扶桑瞥着他,“只要不住上等的客栈不就好了?在城里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去勾栏弹琴了。”

“哎,你怎么知道?”司徒澈弹了起来,左右看看,低声说:“小声点,被其他人知道了就要废除神籍了。”

扶桑“啧”了一声。

司徒澈拔了几根蘑菇,扔在一旁,靠着树看着池塘,景昭正偷偷把清让绊倒,结果被清让一阵好打,他笑了几下,对扶桑说道:“小扶桑,虽然司徒府的毁灭错不在我,但是如果说责任……我还是有的,‘哥’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怎么说他们都是丞相府的公子,怎么敢随便塞东西给他们吃。”

“笨蛋。”

“哎?”

扶桑别过头,“你和睚眦殿下都是笨蛋。”

司徒澈挥挥手,“没啦,他是笨蛋,我比他好一点……笨龙。”

“千平来了,可能有什么事跟你说吧,扶桑先回去了。”扶桑小手拍打着裙子,站起来,朝司徒澈微微点头。

司徒澈看着小小的扶桑小步小步地往木屋那边走,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见千平倚着树干,抱着手臂朝他媚笑。

“故地重游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完全没想起来,和睚眦的事情。”司徒澈苦笑着说,“否则,恐怕会哭出来吧。”

“这倒是真的……不说这个,这一千年在天界混得怎么样。”

千平这个问题让他很窘,该怎么说好呢,总不能说是个穷光蛋吧?这倒不能怪他,一觉睡醒总是会有小仙小怪上门来说他喝醉之后在别人门前练大砍刀,噼里啪啦地把家具什么的弄得稀巴烂,光赔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就够呛的。

“还好吧,青苍天君命我为阳曜神君,算是那么回事。”司徒澈懒散地说,眼神转暗。

扬晖吐火,曜野蔽泽。

——刀剑在阳光下光辉耀眼,旌旗在日光下红如火焰,将郊野照亮,将水泽遮蔽。

赋予了杀戮、战斗的名字,看似光芒无限,暗藏了沉重的血腥。

所以他自甘堕落,成天无所事事,是因为……青苍天君希望他再次成为摒除情感的“行走凶器”。

青苍和他,不是父子,不是师徒,只不过是兵器的创造者和怪胎的关系而已。

他的存在,是为了维护这个天下……不,维护神只的统治。

他低垂着眼睛,却听千平缓缓地说:“原来如此,阳曜啊……睚眦曾说,你就像太阳一样,是很特别的存在。”

司徒澈一愣。

“他?”

“是啊,你们私奔的时候。当时我便笑他,对于他这样的信仰,像阳光般炙热的神,离开后可是会留下异常恐怖的阴霾。”

千平望向远方,似是透过某人想起那个黑衣黑发的男人,目光深情,从不离开身旁的红衣青年。

“……我知道吗?”

千平忽然笑了:“你呀,口无遮拦的,你开口就是:‘睚眦,你不就想日我嘛,用的着拐弯抹角的?’睚眦大人可是超怕你的。”

司徒澈默默地蹲下揪竹笋。

“……我回去不知该怎么面对睚眦了。”

“不过,我更加喜欢现在的你啊。”千平替他将扒出来的山货扔到竹筐里。

司徒澈尴尬地咳了两声,“那真是谢谢了。”

她看着他把司徒清让和司徒景昭抓过来,结果自己摔到河里。扑腾了好久才被司徒景昭拉起来,司徒清让在岸边拍了半天背,才缓过神来。

“即使是分开,你们还是没有变化啊……”她声音轻得像是呓语。

不过她也明白,被那阳光照耀过,或许阴天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

想了想,她走到又开始拔她家蘑菇的司徒澈身边,千平芊芊玉指轻点在他的肩上,“以前啊,你的眼睛毒得很,能一下子就看穿别人的感情。”

“现在只是迟钝了一点点而已。”

“就像失去视觉的人,听觉会更加灵敏呢。好心提醒你一句,有了感情,更容易被感情蒙蔽哦。”

司徒澈嘴硬,“我才没。”

千平吃吃地笑,“是吗,你带来的人里面,有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你是说小清让吧。”司徒澈很头痛,“确实超过了兄弟的界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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