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滋味是苦涩——极品鹤顶红
极品鹤顶红  发于:2015年0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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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宇晨,这好像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吧?你是把我当成了哪个女朋友了吗?”我看着他,笑着问,尽管眼角还挂着泪。

“吴琼,原谅我,我……”

“别道歉,我没什么需要原谅你的,我们连朋友都不算了,不是吗?”我打断他,继续笑着问。

“我……”他皱眉看着我,想说的话却没说出来。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我在干嘛?在气他他没有在我身边,呵护我,照顾我,哄我开心,跟我使小性子吗?别天真了,他的身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男人女人都包括,为什么会在乎我?我又为什么要要求那么多?何况,今天的他也是昨天我的拒绝造成的,既然不能答应人家的感情,又何必霸占着他的人,不如就此放手,各自安好,何乐而不为呢?

“我就是来看看,不知道你在这,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说着,挣脱他的手就要离开。

“吴琼,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他跑回谷堆旁,拿回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看着那个盒子问。

“生日快乐!”他说。

“为什么要给我过生日?我们都不是朋友了不是吗?”我问。

他一愣,眉头微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你知道我想跟你做什么!”他几乎用吼的。

我恍然,原来,他说的不想做朋友是这个意思!转念一想他最近做的事,我更加气愤,于是答道。

“我不知道你想跟我做什么!”

“我喜欢你,我早就说过,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只做朋友那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爱人!”他也许觉得男女朋友这个词不合适。

“爱人?”我闻听此言更恼,“你知道爱的含义吗?你知道爱人是什么吗?你当着我的面吻别人,时不时就跟别人去开房,你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的爱太多人分享,我承受不起!”

“那还不是你说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这么看我?我追求自己的爱有错吗?我爱你有错吗?你不接受我,我难道就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个乐子吗?既然我爱的人不爱我,那我为什么要辜负爱我的人?我有错吗?我变成今天这样,是谁害的?都是因为你,是你!”他对着我大吼,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一时语塞,看着他的样子,不由一阵心疼,是啊,都是我不好,我只想着不能让他误入歧途,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却亲手把他推向不归路。

第四十五章

我也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说,“阮宇晨,别再执迷不悟了,别再过那么糜烂的日子了,好好的生活,我们做个好朋友,好哥们不行吗?”

“朋友?哥们?我不缺这些,你让我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做个乖孩子吗?对不起,回不去了,你如果不答应,就别管我了,就当我没出现过,你也没认识过我!”他站起身,苦笑着说道。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我急急的问他。

“难道要我每天看着你受煎熬吗?”他回道。

我低下头,这时天已经全黑了,月亮很圆,很亮,我看见他的眼角隐隐闪着泪光。

他拿着那个盒子递给我,“这是我给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以后……也许就过不到了。”

“我不要!”我咬着嘴唇,看着他。

“拿着吧,以后……也许就没机会送你礼物了……”他轻声说。

我接过那个盒子,高高举起,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声说着,“阮宇晨,我说过,我不要,你如果还是那么堕落下去,我就永远不见你,就真的当是我们从来没认识过,老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给我好好的,我等着下次收你的生日礼物!”

盒子落地,传出喀嚓一声,像是什么破掉的声音。

他看着地上的盒子,眉头微皱,然后缓缓的说,“不见就不见吧,这样最好!这个本来不算是生日礼物的,是最新款的随身听,就当是赔给你的,摔了也好,以防以后看见它给你添堵,吴琼,你记住,我阮宇晨一直都是爱你的,从来没变过,以后也不会,既然你说永不相见那就不见吧,只要你舒坦,我怎样都行。早点回去,小心着凉,我走了……”他说着,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阮宇晨,你怎么那么傻?我何德何能让你这么爱着?我们与其这样,不如回到你天天欺负我时的日子,至少那时的我们,不是形同陌路啊!我捡起那个盒子,慢慢的打开,里面的随身听外壳已经支离破碎,露出里面的电路板和金属线,在一堆残骸里还有一本磁带,我小心翼翼的把盒子重新盖好,然后抱着它大声哭了起来。

晚上回到宿舍,看见电话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是许晶晶的,她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本来想亲口说生日快乐的,现在只能用短信祝福我了,还说课程紧,不能回来给我过生日了,礼物以后会补给我,让我照顾好自己,啰啰嗦嗦一大堆,我只回了一句谢谢,不用惦记,一切都好。于是就没再联系了,只是把那个装着随身听的盒子小心的收了起来。

自那以后,阮宇晨好像真的收敛了,与其说是收敛,不如说是消失了,关于他的那些传闻也一天天少了,到最后再也没人去议论他了。他不再跟那些哥们出去鬼混,不再处男女朋友,但是也没再学习,整天不是旷课不来就是课堂上睡觉,有时候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伤,有人猜测是去打架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有我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好了,彻底放弃了自己,我动摇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于是,我暗地里做了决定。

这一天,阮宇晨又在教室睡觉,老师也拿他无奈,只能任其自生自灭。课间,我又去找他,这次没有进去推他,而是在教室门口大声喊到,“阮宇晨!你给我出来!”

所有人都看我,因为,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人敢这么跟阮宇晨说话,有说过的,可能下场也是很惨!

他本来趴在桌子上,听见有人挑衅,猛地坐起身,望向我这边,看的出来是带着火的,可是,看见是我那一刻,他眼里的火气全消,换上一副别管我的表情,又躺回桌子上。

我怒了,走进去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这一扯才发现,他瘦了好多,只是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看的不明显。突然一阵心疼,他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难道是不想活了?

他见我扯他,抬起头看着我,没挣脱,也没起身,淡淡的问,“找我有事吗?”

“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他虽然很瘦,可我还是扯不动他。

“有什么话,在这说吧。”他还是不动。

“我……不能在这说。”我有些为难。

“你又要说教吗?我都已经按你说的,没再继续胡作非为了,也没有流言侮辱你的耳朵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忽然觉得心里发酸,他竟然这么说,他以为我说那些话是怕他的流言侮辱了我的耳朵吗?我想都没想,抬起手,一个巴掌嚯在他的脸上,随着啪的一声响,他的头歪向一边,伴随着巴掌声的还有教室里,男生们倒吸冷气和女生的尖叫声。

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自己会去打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慢慢转过脸,活动了一下下巴,然后用手摸了摸被我打的半边脸,笑了一下,站起身,看着我说,“打完了,没什么事儿,就请回吧!”说着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一见他此刻的表情,心疼的不行,哪怕他回打我一下,我都心甘情愿,也比他现在这样强。

我抬起手,想要摸他的脸,他却一笑,随即说道,“还想打吗?没打够吗?来啊,可劲招呼,打到你高兴为止,老子最近正好皮痒呢,别手软,使点劲,来啊,打啊!”他说着还把脸凑上来。

“阮宇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抬起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我怎么样了?我原来就这样啊,流氓!恶霸!不都是你叫的吗,怎么?才认识我啊?那今天就好好看看,免得以后不认识,我就是一流氓,怎么?不好吗?我要Xiong-Di有Xiong-Di,要女人有女人,多少人羡慕啊,你要不要也跟着哥们混啊?我分两个女人给你……”

‘啪!’我见他越说越离谱,又一巴掌下去,此时,整个教室已经安静极了,甚至有别的教室的学生也来围观,这一巴掌下去,谁也没说话,教室里掉一根针都听的真切。

阮宇晨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刚要坐回去,我一把扯住他,“跟我走!”

“吴琼,你到底要干嘛?打也打了,还要怎样?”他被我拽的一个趔趄,甩开我的手问。

“阮宇晨,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你好好的,把你那些个臭毛病给我戒了,晚自习我给你补功课,你……你说的事……我答应你!”我不顾周围同学怎么看,现在让阮宇晨的生活回到正轨才是王道。

“你说……你说什么?”他愣了。

“我说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做不做的到,你自己想吧。”说完,我在同学们议论声中走出教室。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只要阮宇晨好好的,我无所谓了,实在不行,我们也一起跳楼,总好过现在的这样生不如死。

刚走出教室,就听阮宇晨在身后大吼,“吴琼!我不用你可怜我!”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说道,“愿不愿意你自己拿主意,我没有可怜你,不同意就算了!”说完我直奔自己的教室。

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了,好多人知道我打了阮宇晨两个耳光,一时间,我居然成了勇士,敢朝阮宇晨挥巴掌的勇士,我不由苦笑,他们不知道,那两巴掌打的我心都要碎了,看见他脸上的手印,我真想割了自己的爪子。

晚上,阮宇晨自上次分开以后,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们去了谷场,坐在那里,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边慢慢落下的夕阳。良久,阮宇晨开口,“吴琼,你今天说的,是真的?”

“嗯!”我回答。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以后会好好的,你……不用勉强,我想好了,即使不能在一起,做朋友也可以,最起码,你还在我身边,我能天天看到你,不是吗?”他看着我说。

这句话,很耳熟,对啊,学长也曾经说过,做朋友,或是弟弟,最起码能在他身边,能天天看到。呵呵,真好,他还真大度,为了能看见相同的脸,连我是男生也不计较。

“吴琼?”阮宇晨看我没说话,又喊了我一声。

“啊?”我的思绪被拉回,该死,又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

“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他问。

“阮宇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你吗?”我看着他问。

他摇了摇头,“可能是我不够好吧,你说过,你喜欢的不是我……”

“那是以前的事了,之后我发现,我也开始喜欢你了,可是,那时候你却天天沉醉在温柔乡,我想这样也好,最起码你爱的是女人……”

“不是的……”他打断我。

“嘘!听我说完。”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他嘴边,不让他解释,继续说,“其实,我知道你是用她们来麻痹自己,我以为时间久了你真的可以忘记,忘记了以后,你也解脱了,我也心安了。可是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我怕这样下去会毁了你。我其实挺胆小的,我从小到大没有朋友,除了亲人基本没有人会关心我,所以,当你关心我的时候,跟我表白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的幻觉,我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敢去接受。

然后,当看见你很认真的脸时,我想的更多的是我的病,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我心脏不好,是因为,从小到大,因为这个病,我被同龄人排斥,被其他人当成异类,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环境,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日子当中去,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我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你懂吗?

你说你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我能陪你多久?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无法摆脱的阴影,阮宇晨,我的病,活不过三十岁,也许,明天我就会突然死去,所以,我不想让你痛苦。当我知道自己也爱上你了以后,我多想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吧,管它性别对不对,管它别人怎么说,只要我们幸福。

可是,会幸福吗?你知道吗?你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又何尝不是折磨我?我每次看见你那个样子,心都像被生生挖了个洞一样疼,可是我能做什么?答应你?跟你在一起?但是我陪不了你几天怎么办?我不能给了你希望,然后又给你个巨大的失望!

但是我还是没忍住,看着你一天天消沉,我真的不忍心,阮宇晨,答应我,好好的,即使我们今天在一起,明天我就死去,你也要好好活着,别折磨自己了,那样,我在天上也会难过,我会死不瞑目的,答应我好不好?”我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眼角闪着泪光,狠狠的点头,然后一把抱住我,说,“我不会让你死,你也不许死,你不能那么狠心的丢我一个人在世上,你要是不在了,我就跟你去,要不然,你一个人会孤单的。”

“阮宇晨,你答应我,我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你要是随我去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平安健康的活下去!懂吗?答应我!好吗?”我把头埋在他怀里说道。

“嗯,我答应,我们不说这个了,什么死不死的,晦气,我们都会好好活着,活到一百岁,然后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下辈子,你千万要有个好的身体,知道吗?”他抱着我,语气里满是宠溺。

“嗯,下辈子我娶你!”我破涕为笑!

“不要,这辈子我娶你,下辈子我还要娶你!”他捏了我鼻子一下。

“好,下辈子我要做女人,给你生好多孩子,好不好?”我说。

“男人女人无所谓,只要是你,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搂我的手臂紧了紧。

突然觉得好幸福,有时候幸福的感觉就是那么简单,一个拥抱,一声关怀,一句承诺,都会让人觉得此生无憾,有此足矣!

“阮宇晨!”

“嗯?”

“把头发剪了吧,长头发不好看,你那么帅,简单的短发会更好看。”

“好!”

“阮宇晨!”

“嗯?”

“好好补课,把课程都补起来,我们要考同一所大学,不要分离两地,好不好?”

“好!”

“阮宇晨!”

“嗯?叫我宇晨!”

“哦!阮……宇晨!”

“是宇晨!”

“宇晨?”

“嗯?”

“没事,就想喊喊你。”

“傻瓜!”

“宇晨!”

“嗯?”

“宇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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