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影帝是只鸟——小最
小最  发于:2015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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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车越开越快,山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吹得季子凌一阵舒爽。

没有哪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不享受这种极速的感觉。尹商的车遥遥领先,他在弯道处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下子横了过来,他把头从车窗里伸出来,一边朝后面的江椿挥手,一面愉快地吹了声口哨。

正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本应跟着减速停下的车,却朝着季子凌的车身加速撞过来。

弯道外面就是悬崖,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摔死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季子凌的车子已经完全停了下来,想要启动到全速至少需要十几秒的时间。他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打开车门想要跳车。

徐长赢的导演车一直缀在后面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在季子凌把车横过来挥手的同时,他也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旁边的摄像师帮忙按照他的指示迅速对好了角度。

于是摄像机后的徐长赢,就看到了让他心跳骤停的一幕。

“咚”地一声巨响,后面那辆车加速撞上了前车的车身,几千斤重的跑车如同一片纸鸢被撞出了悬崖,十几秒钟后,悬崖下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脚下的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徐长赢的眼前空白了几秒钟,然后狂吼:“把老子的手机拿过来,打急救电话!报警!活着的都滚去山崖下,找人!”其实他也知道,出现这种事故,演员生还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很小。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几个,去看住那个开车的,别让他跑了!”

打电话的打电话,下山找人的找人,现场瞬间乱成一团。

警车和救护车没多久都开上了山,已经有专业人员下山搜救,但是搜遍了车内和周围方圆百米,一点儿季子凌的影子都没有。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算在爆炸的时候被烧成灰,也应该有骨灰留下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似乎从一开始,车里就没有人,从头到尾掉下山崖的就只有一辆空车。

第二天早晨,关于201*年特大悬案的报道就占据了几乎所有报刊的头版头条。

厉扬是第二天凌晨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他脑中“嗡”了一声,几乎一片空白。几分钟后,终于恢复神智的他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开车连闯了十几个红灯,下了车飞跑进机场大厅。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没有买票。

于是立刻转身朝外面的售票大厅跑去。刚跑了两步,就听见背后有声音在叫他:“厉扬,厉扬……”

听起来特别像小破鸟的声音。

厉扬嘴角微微抽动,笑了一下,一定是出现了幻听。小破鸟从来都叫他“厉狂犬病”或者“喂”,从来没喊过他的大名。

但是幻听还是没有停止,而且还有越来越清晰的趋势。

然后他感觉一样热乎乎的东西撞在了他背上,撞得他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然后两条纤细却有力的手臂箍住了他的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他的脖子上,一滴、两滴……

“厉扬,我没事。”他听见背后一个声音说。那声音从紧贴着他脊背的胸腔里传过来,有些闷闷的,却带着体贴人心的颤动。

厉扬猛地扯开他的手,回过身来,把那个纤细的身影拉入了自己的怀抱,他几乎是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脊背,用整个生命的力量抱紧了他。

“卧槽你勒死我了!放手!卧槽你麻痹!”

厉扬:“……”他松开手,发现悲伤和狂喜都不翼而飞。

季子凌在车被撞的那一瞬间,就从敞开的车门里飞了出去。

在那么危机关头的现场,没人注意到一只羽毛黑不拉几的鸟。所以季子凌非常顺利地飞到了旁边一棵树上,目睹了他自己“罹难”的全过程。

他当然知道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弄伤,然后躺在离车不远的地方等待救援。

但一来他根本不是能狠得下心伤自己的那种人,二来……他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暗中看着,等着给“苟延残喘”的他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留给厉狂犬病解决……吧?

于是他果断飞离了现场,溜回酒店拿了零钱,打了个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机场,趁着新闻还没有出来,找了家网吧买了回*城的机票。

幸好他还记得支付宝密码。

凌晨四点多,他下了飞机,还没出机场,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狂奔了进来。

熟悉,却又陌生。

季子凌记忆里的厉扬,在人前从来都衣冠楚楚,光鲜得像个移动的衣架子。

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衬衫总是恰到好处地开一粒扣子,皮鞋总是锃亮锃亮的。用季子凌的话说,这是个人模狗样装逼无下限的人。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穿着两只明显不是一双的鞋,一条睡裤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外面披了一件呢子大衣——寒冬腊月,却没扣扣子。

他可以随时变成鸟,厉扬不是不知道,但他还是这样狼狈地跑到了机场。

季子凌感觉自己稳如磐石的爷们儿心,突然裂了一条缝儿。有什么温暖和火热的东西汩汩流出,冲得他鼻子一阵发酸,眼前瞬间就模糊了。

在意识到之前,他已经飞扑过去,紧紧抱住了厉扬的腰。

然后理智回笼的他,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囧。

所以他在厉扬回身抱住他的时候,非常煞风景地说:“卧槽你勒死我了!放手!卧槽你麻痹!”

其实厉扬抱得虽然紧,但却并非不能忍受,甚至在潜意识里,他还有点儿留恋这个坚硬却温暖的怀抱。但是对于一个纯爷们儿来说,被另一个爷们儿整个儿圈在怀里这他妈也太囧了!

季子凌感觉到自己从头皮麻到脚后跟,喉头一堵,他被自己恶心吐了。

“呕!”季子凌吐了厉扬一身。

折腾了这么久,他胃里早已空空如也,这时候吐出来的也不过是些酸水。厉扬这会儿也被他折腾得半点儿旖旎都没了,他随手擦了擦,笑道:“这是怀上了?”

“卧槽!”季子凌炸毛道,“你他妈才怀上了!老子这是……”停了停,才想出个借口:“晕机。”

厉扬:“……”间歇性晕机吗?

这次事件的调查结果,是有人蓄意谋杀。肇事跑车的刹车被人提前动了手脚,三天后凶手被逮住,是当地一个非法组织的成员,据供认,该人与鲍华庭的替身演员有经济纠纷,是想借这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那个替身演员。到时候车毁人亡谁也查不到他头上。

没想到阴差阳错,季子凌成了替死鬼。

消息一出来,许多人表示哀叹、惋惜。所谓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对于这么个三年之内“死”两次的倒霉蛋,他们衷心祝愿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粉丝们则以各种形式为偶像祈福,他们相信季子凌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在背后说“炒作帝重磅归来”、“同一个招数玩儿两次都不嫌腻”什么的。

但这些季子凌都不关心。在漫天都是自个儿“罹难”消息的时候,季子凌窝在家里安安稳稳地休了个小长假,甩手等着他男人替他处理后续事宜。

不过在他心里,厉扬是他“能干的媳妇儿”。

七天后,一则“季子凌在事故发生当时果断跳车,被山崖上的树枝挂住险死还生,经抢救刚刚脱离危险,目前正在*市某医院住院治疗”的新闻,出现在几家信誉度很高的报纸上。

季子凌根本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人,一天两天在家睡到自然醒,他觉得惬意极了。三天四天,有点儿烦躁。五天六天,满屋子乱窜。到第七天的时候,已经有些憋不住了。

憋不住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季大爷,终于开始拿手机疯狂刷新闻,刷完新闻刷微博,然后在第七天傍晚的时候,他没忍住,登上去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一切都好。关于几天前的坠崖事件,真相是这样的——崖底下有个水潭,我跳车之后,掉进了水潭里。意外发现潭底通往一个密闭的洞穴,洞穴里有一本发黄的古书。我花了五天时间把古书看完了,然后就出来了。”

微博下面再次炸了锅,底下一堆“嘿嘿”、“呵呵”、“莫不是摔坏了脑子”、“凌凌真幽默”之类的回复,半小时的时间转发量过万,很快就成了热门微博。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已经高踞微博首页No.1。

当忙着替他家小破鸟擦屁股外加调查事故真相的厉扬得到消息的时候,他的表情是这样的:╯__╰|||……

那个时刻不忘自黑,始终不懂什么叫做“不作就不会死”的家伙。惹祸精缺心眼倒霉蛋脾气还挺大,不过……他喜欢。

38、互见家长

在季子凌微博登上首页NO.1的同一时间,*城郊的一栋高级别墅,指纹锁“嘀”地一声轻响,然后玄关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黎广庆伸手弹了弹烟灰,头也没抬:“我以为你会跑。”

提着一小包行李的鲍华庭站在玄关和客厅的连接之处,脸色有些苍白,他勉强笑了一下:“不会的。自打黎哥把我弄出来,我这条命就是黎哥的。”

黎广庆抬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意义不明地哼笑了一声:“你前男友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作为代价,你的眼睛是不是要付给我?嗯?”

鲍华庭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黎广庆把笔记本丢在一边儿,缓缓地站起来,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想到之前黎广庆的手段,鲍华庭毫不怀疑他敢用手指头挖了他的眼珠子,他咬着牙瑟瑟发抖,既不敢不过去,又不敢过去。

《终极对决》中鲍华庭的戏份本来就很少,季子凌一出事,能拍的戏就更少。剧组因为警方介入调查耽误了三天,重新开机后很快拍完了非尹商对手戏的部分,导演就让他先回来了。说等到确定了新的尹商扮演者,再跟他联系。

其实在事发当天,他就想过逃走。

去A国的机票都买好了,但最后一刻,他抖着手撕掉了机票。

别说以黎广庆的手段,他大概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算真能逃出去,那又怎么样?他的事业和人脉都在本土,出去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他这一生就彻底毁了。再说他这一走,就是板上钉钉的畏罪潜逃,黎广庆只需要一根手指,他就再也翻不了身。

他赌得是黎广庆还没玩腻,会对他手下留情。

“怎么?有胆子借刀杀人,没胆子过来?”黎广庆眯了眯眼,猛然暴喝:“过来!”

鲍华庭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两条腿都不大听使唤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挪到黎广庆面前。

黎广庆倒缓和了神色,用没拿烟的那只手环住了鲍华庭的腰:“我说宝贝儿,你可够心狠手辣的。怎么说那姓季的也和你上过床,你阴他的时候,就没一丝不忍?嗯?”

鲍华庭竭力控制着牙齿打颤,粲然一笑:“黎哥喜欢的不正是……这一点么?”

“可我讨厌别人拿我的话当耳旁风!”黎广庆猛然变了脸色,用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将快要燃尽的烟头一点一点,慢慢地摁在了他的脖子上。

鲍华庭发出了一声惨叫。

黎广庆摁着烟头的手逐渐加力:“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

鲍华庭惨哼了一声:“没……没忘……”

“我说了什么?”

“你……你说,如果我再看姓季的一眼,你就让他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顺便……顺便……”

“顺便什么?”

“顺便挖了我的……眼睛。”

黎广庆丢掉烟头,不顾鲍华庭的惨叫和求饶,抚上他眼睛的手指渐渐加力。

鲍华庭剧烈地挣扎起来,涕泪交流:“黎哥!黎哥你就饶了我最后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黎哥的……”

“不给你一点儿教训,你永远也不会长记性,”黎广庆的手指慢慢地加力,“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只的。等会儿我就联系专机送你去国外做整容手术,我保证,你的假眼珠会比真的更漂亮……”

正在这个时候,黎广庆的手机响了。

“喂?”

来电显示是他最信任的手下的名字,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敢打电话来骚扰他。于是黎广庆暂时松开了鲍华庭,接起了电话。

“黎哥,调查清楚了。季子凌确实还活着。”

“详细点儿。”黎广庆眯起了眼珠,心想着姓季的确实命大,折腾两次都没折腾死。他心底对这命大的小孩儿产生了一点儿淡淡的兴趣。

“报上刊登的医院根本没人,他现在在擎天娱乐厉总的别墅里,据盯梢的回报,毫发无伤。”

“嗯?”黎广庆皱了皱眉,“知道了。继续盯着。顺便派人去港城,调查下事故现场。”

“是!”

因为这一通电话,黎广庆也没了挖人眼球的兴致。鲍华庭的眼珠暂时保住了,他瘫在沙发里,浑身大汗淋漓。心里却慢慢琢磨起该怎么弄死黎广庆。

在黎广庆厌烦他之前。

厉扬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七,马上就是农历春节了。

季子凌听到黎广庆是幕后黑手的时候,咬了咬牙,狠声道:“鲍华庭!”

其实之前,季子凌复仇的心已经淡了。从他对鲍华庭完全没感觉的那一刻起,他就懒得再恨鲍华庭,平白添堵。

但这事儿,却给季子凌敲响了警钟。

狗改不了吃屎。他不害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害他。

照鲍华庭那尿性,有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虽然他有明晃晃的金手指,但保不定也有不灵的时候。

所以季子凌说:“得找个机会弄死他。”

厉扬凉凉地说:“哟,你终于舍得了?”

季子凌:“……卧槽你有完没完?厉坛主大人!”

自从他俩的关系基本确定下来,厉扬就彻底变成了一只醋坛子。

之前顾忌到两人的关系,他到底还会忍着点儿。这会儿关系一确定,几乎是立刻明目张胆起来。

季子凌本来就飞扬跋扈惯了的,哪儿会吃他那套,于是……俩人吵架的频率直线上升,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就这么吵来吵去,到后来偶尔有一天晚上没吵,反而会觉得不习惯。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腊月二十八,终于“康复出院”的季子凌顶着一张被化妆师抹得煞白煞白的脸,在某娱乐新闻中露了个脸,表示“本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年后将继续参与拍摄《终极对决》”,还非常虚伪地祝全国观众朋友新春快乐。

对于季子凌来说,只要他自个儿过得顺心,别人快乐不快乐关他鸟事。

大年二十九,厉扬陪着季子凌回了趟家。

两人都是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物,面对季国安不善的脸色,厉扬面不改色风度翩翩地打招呼:“伯父,我带凌凌过来给您拜个早年。”

季子凌翻了个白眼:“卧槽是老子带你过来的好吗?”

厉扬从善如流:“嗯,你带我回门儿。”

……

看到两人在那儿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季国安的脸黑成了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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