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你辉煌(包子)——熙辽
熙辽  发于:2015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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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学谨郁闷地皱起眉头,叹道:“年龄太小了,什么事都没法做。还得等十几二十年,急死人了。”

柳云舒沉思了一会儿,提议道:“要不,你跟你爸说,你做了个梦,梦见虎口脱险,跑进了一片巨大的果树林,遇到水果国小王子。你收到很多很多水果,它们全部变成了金元宝?”

“卖水果致富梦?”

杜学谨来了兴致,积极开动脑筋。

“前些天,杜承运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说不知道。他说,这个生日礼物暂且留着,等我想到要什么的时候再去找他。干脆,我让他送我一个山头当礼物吧。种果树、养家禽,搞立体生态农业?”

“是好主意。不过,你才3岁哎,悠着点,别暴露了。”柳云舒提醒道,“我们弹钢琴没有问题,因为自古以来就有不少音乐神童。你现在想发家致富就不行。你最多只能偶尔做个梦,暗示、指引一下杜承运。所有的工作,都得由他来做。”

“这个山头,我要定了。我要让他全给我种上果树,方便我鱼目混珠。”杜学谨摩拳擦掌,“等他卖水果挣了钱、尝到甜头,后面很多事就好办了。”

“重点是,你得跟他搞好关系,让他把你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着。”

柳云舒心里有点酸,却不得不出言提醒。

“那样,你说的话,他才会重视。”

杜学谨察觉出柳云舒的情绪波动,忙抱住对方安慰道:“咱俩这么有缘,连做梦都梦到一块儿去了,特异功能也是相通的。这世上,还有谁比咱俩更亲近吗?”

柳云舒为自己的小心眼被杜学谨看出来而感到羞赧,白皙的脸庞渐渐染上一层胭脂色。

杜学谨见状,适时转移话题。

“那边的水好,咱俩要不要以后都喝那边的水?没准,那水能延年益寿呢。”

听到“延年益寿”这四个字,柳云舒顿时上了心。

“上辈子,姥爷95年突发脑血栓去世,姥姥很快跟着去了。你正好是脑外科准医生,又天天跟姥爷见面,你帮我盯着他的身体。一旦发现问题,及早解决。我这一生,除了你,最大的希望就是两位老人家能够长命百岁。你替我做好他俩的健康管理。”

“没问题!”杜学谨拍着小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要不,你教我一些医学知识,方便我帮忙?” 柳云舒提议道。

“行!你教我音乐、我教你医学,以后,咱俩一起弹钢琴、开医院、弄制药厂。”杜学谨鼓舞道,“我们比别人多那么多经历、时间,又能预知未来,还有一个神奇空间,没理由做不好。”

柳云舒倒不希望杜学谨这么劳累,转念想到儿子毕竟年轻,有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抱负,便顺着儿子的意思点头答应下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是儿子想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帮儿子达成。

汤锦程多收了4个徒弟,时间安排变得紧张。

他将杜学谨的上课时间提到上午11点,先上1小时课,吃完午饭后再上1小时课。

周映秋对这样的安排有点不满,私下里向杜承运抱怨,被丈夫斥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郁闷不已,又找杜学谨抱怨了一通,吩咐对方每天早晨8点去找柳云舒,缠着柳云舒多学点东西。

杜学谨正中下怀、欣然答应,被周映秋抱起来在脸颊上猛亲几口表扬。

杜学谨与柳云舒仔细斟酌了一番,决定安排一个连环梦,引起杜承运的重视。

星期一凌晨,杜家上下都入睡了,屋里静悄悄、黑漆漆的。

忽然,一声惨烈的尖叫声打破了寂静,将所有人全部惊醒。

杜承运听出这是次子杜学谨的叫声,立马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脚步匆匆地直往楼下奔。

为了防止婴幼儿夜间哭闹影响家人睡眠,杜学谨自出生起,睡房就被安置在一楼。

一位保姆住在睡房里,另一位保姆住在隔壁房间,两人轮流守夜。

07.离间

杜承运冲进杜学谨的睡房,发现保姆怀里的次子拼命挥拳、蹬腿,闭着眼睛连连惊叫,眼泪哗哗直流,赶忙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颠着,语气严厉地问道:“怎么回事?谨儿怎么叫成这样?”

保姆摇摇头,解释道:“一直睡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叫起来了,可能是做了噩梦,还没醒。”

杜承运轻拍拼命挣扎的杜学谨,连声呼唤:“谨儿,快醒醒!快醒醒!”

“别吃我……别吃我……爸爸……救命……啊……”

杜学谨先是恐惧地叫喊,然后扯着嗓子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声,犹如魔音穿脑,把杜承运震得两耳嗡嗡作响。

“谨儿,快醒醒!我是爸爸!快醒醒!”

杜承运轻轻摇晃怀里奋力挺身、蹬腿的儿子,急得脑门直冒汗。

杜学谨装出刚刚醒来的懵懂样儿,泪眼朦胧地盯着杜承运的脸,忽然叫了一声“爸爸”,继而死死抱住对方的脖子,嚎啕大哭。

周映秋穿着睡衣、拖鞋赶到杜学谨的睡房,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叫又哭的?来,妈妈抱抱!”

她伸手想要从杜承运怀里接过杜学谨,没想到,杜学谨挥舞着小拳头拼命打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老虎!走开!老虎!哇啊啊……”

杜承运摆手示意周映秋离开,抱着哭闹的杜学谨边哄边问,渐渐搞清楚了次子的噩梦内容。

梦里,周映秋与周映辉一家三口均变成凶恶的老虎,围攻、撕咬杜学谨。

周映秋一直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听着屋里父子俩的对话,得知次子的梦境内容后,心里有点不满。

她冲穿着睡衣、拖鞋站在一旁的杜学勤埋怨道:“你说,我看起来像老虎吗?你弟竟然梦见我变成老虎咬他,这像话吗?”

杜学勤上下打量着灯光下长发凌乱、眉毛疏淡、颧骨突出、目露凶光的周映秋,暗想:猛一看,确实挺吓人的,不像老虎,像女鬼。

不过,他不会说实话,而是安慰道:“他才多大?懂什么?可能白天看了《动物世界》,晚上才做噩梦。你何必跟他计较!”

“臭小子!”周映秋骂了一句泄愤,转而吩咐道,“你明早还得上学,赶紧睡觉去。”

杜学勤瞧了瞧房里抱着杜学谨来回走动、柔声安抚的杜承运,见弟弟的情绪逐渐平静,便对周映秋说道:“他刚做了噩梦,肯定不会要你,你也别站在这儿耗着了,睡觉去吧。”

周映秋撇撇嘴,依旧为自己被次子梦成老虎这事而不高兴。

不过,她也知道长子说得有理,只好跟对方一起上楼睡觉。

杜承运抱着杜学谨哄了一会儿,见小家伙似乎睡着了,轻轻将其放到婴儿床里。

谁知,小家伙立马睁开眼,拽着他的睡衣袖子哇哇哭了起来。

他只好抱起来重新哄,然后等小家伙睡着了,再轻轻放下。

结果,小家伙又睁开了眼睛,抱着他的胳膊接着哭。

如此循环往复,杜承运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无奈之下,只好抱着杜学谨去客卧的床上睡觉。

杜学谨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精力都耗尽了,便缩在父亲怀里,抓着他的睡衣呼呼大睡。

早晨,他被杜承运起床的动静弄醒,虽然困得眼皮打架,还是拽着对方的睡衣哭闹起来。

“爸爸……我害怕……老虎……”

“哪来的老虎,你那是做噩梦呢。”杜承运柔声哄道,“都是假的。”

“妈妈就是老虎变的。”杜学谨哭泣道,“你一走,她就变成老虎吃掉我。她已经把妈妈吃掉了。”

“爸爸向你保证,妈妈还是原来的妈妈,不是老虎变的。你要相信爸爸。好不好?”杜承运诱哄。

“你被骗啦!你一走,她就变身了!”杜学谨坚持己见。

杜承运难得见到这么幼稚又固执的次子,真是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说道:“怎么办?爸爸得起床上班啊,你这么拽着爸爸,爸爸要迟到啦!”

“我要去找云舒哥哥!”杜学谨斩钉截铁,“我不要跟老虎在一起!”

“那你一会儿跟司机过去,爸爸得上班,快放手,要迟到啦。”杜承运催促道。

“不要!”杜学谨紧紧抱着杜承运耍赖皮,“爸爸送我去,我害怕!”

杜承运没时间跟儿子耗,只好选择妥协。

周映秋得知杜承运要亲自把杜学谨送到柳云舒那里,当即表示反对,语气严厉地命令次子从父亲身上下来。

杜承运摆摆手,皱眉说道:“就这样吧,你别大声说话。我夜里没睡好,头很疼。我得赶紧送他过去,时间很紧。”

“太不像话了!”周映秋瞪着杜承运怀里的杜学谨,压低声音斥责道,“一个梦而已,竟然吓成这样。男孩子怎么能这么懦弱?”

杜学勤默默吃着早餐,暗叹周映秋脾气跟着年龄长,确实越来越像母老虎了,弟弟这个小不点倒是敏锐。

杜学谨一坐上车,就殷勤地为杜承运按揉太阳穴。

杜承运闭目享受着次子的伺候,笑问道:“你也知道吵得我头疼啊,那你干吗不乖一点?”

“家里有老虎,我害怕嘛。”杜学谨理直气壮。

杜承运笑了笑,叮嘱道:“到了汤家,可不能再闹了,乖乖的,别给人家添麻烦。”

“只要一直跟云舒哥哥在一起,我保证不哭不闹。”杜学谨信誓旦旦。

“他哪点好?你就这么喜欢他?”杜承运问道。

“他样样都好。”杜学谨回答,“我第一喜欢爸爸,第二喜欢他。”

杜承运被次子的拍马屁行为给取悦了,抱着他狠狠揉搓了一番。

进了汤家门,杜学谨故意做出对父亲恋恋不舍的模样,把杜承运心里给美翻了。

杜承运前脚刚走,他立马卸下伪装,冲着柳云舒小声抱怨:“累死我了!”

柳云舒嘿嘿直笑,将杜学谨领进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

他与杜学谨并肩躺在床上,带着苦涩之意说道:“杜承运比我强,是个好爸爸。”

杜学谨抓住柳云舒的手,嗔怨道:“又胡思乱想了!他要是完全不重视我,这戏还怎么演?”

柳云舒自嘲地笑了笑,做了一番自我批评,将话题转移到学习上去。

两人互帮互助,学习累了,决定到蓟京音乐学院校园里逛逛,顺路接汤锦程下课回家吃午饭。

何韵玲本打算跟着,却被柳云舒给劝住了。

初夏时节,阳光灿烂、杨柳婆娑。

林荫道旁的海棠花迎风绽放,仿佛一朵朵携手并肩的粉红色云彩,一直排到天边。

为了配合杜学谨的步子,柳云舒放缓步伐,慢慢悠悠地走着。

杜学谨走累了,二人便来到海棠树下铺满斑驳阳光的长椅前坐下休息。

柳云舒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空瓶子。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瓶子里已经装满了水。

他侧头去看笑得得意的杜学谨,伸手怜爱地捏了捏对方那豆腐脑一般娇嫩的脸蛋。

两人晃晃悠悠地前往汤锦程授课的教学楼,半路上遇到正带领美国伯顿音乐学院访问团参观校园的彭克念一行人。

彭克念抬手把柳云舒招到面前,自豪地将其介绍给众人,引得美国访问团一行人兴致盎然。

柳云舒以一口纯正、流利的美式英语与他们交谈,很快便凭借丰富的音乐知识、字字珠玑的谈吐征服了众人。

美国伯顿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卡尔普兰丁格热情邀请柳云舒演奏一曲,柳云舒仰头去看彭克念,见对方笑着点头,这才答应下来。

柳云舒牵着杜学谨的小手,跟随二十余人的队伍来到演奏厅,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底是演奏广为人知的名家名曲好,还是演奏自己与姥爷共同创作的曲子好。

想到这行人多是国内外音乐界专家、权威,他很希望自己与姥爷的一番心血能够有个机会露面,得到音乐界的肯定或批评,便于自身改进。

柳云舒走上演奏台,坐在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前,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演绎自创作品《雨》。

这首曲子纯净得仿佛林间山泉,清新得仿佛雨后晴空,宁静得仿佛幽谷深山,空灵、唯美,带着淡淡忧伤,却又能让人隐隐生出一种温暖的期待。

柳云舒演奏完毕,见演奏厅里静悄悄的,心情有点紧张。

他扭头去看彭克念,想从对方那里寻求一点慰藉。

08.贵人

卡尔普兰丁格却率先开口了:“很抱歉,我以前没有听过这首曲子。请问一下,这是谁的作品?”

“姥爷和我共同创作的。”柳云舒回答,“不知道好不好,想让你们给点意见。”

卡尔普兰丁格想起彭克念先前对汤锦程的介绍,估摸着眼前这小孩儿也就是掺和了一下,作品主要创作人应该是汤锦程,打算回头找个机会与汤锦程单独见面,好好交流一下。

彭克念的想法与卡尔普兰丁格一样,情绪有那么一点复杂。

他知道汤锦程有作曲能力,却没想到对方作出来的曲子竟然这么棒。

想到这位老同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却培养出了一个一鸣惊人的神童外孙,再想想自家那个整天调皮捣蛋、视钢琴为仇敌的孙子,他真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感觉。

杜学谨见众人反应平静,猜到他们都以为乐曲是汤锦程创作的,心里有点不平。

他清楚地记得柳云舒在欣赏窗外雨景时突发灵感、奋笔疾书的场景,亲眼见证了这首作品的诞生过程,知道汤锦程只是稍加改动。

不过,柳云舒目前只是一个6岁孩子,如果刻意强调他的作曲才能,反而显得突兀。

更何况,他的灵魂确实不是小孩子,实在是没必要沽名钓誉。

倒不如将功劳推到汤锦程头上,顺理成章地成全汤锦程的名声。

杜学谨默默望着台上仿若清泉一样澄澈的柳云舒,想到拥有非凡才华的他在前世竟被毁到那种地步,胸中燃起熊熊怒火。

那样的血海深仇,他怎么可以因为顾虑他现在的身世而放下?

“这首曲子太美了!”卡尔普兰丁格赞叹道,“叫什么名字?”

“《雨》。”柳云舒回答。

“很好,非常美。你们还有其他自创的曲子吗?”

“有。”

“我能有荣幸听一听吗?”

“没问题。不好之处,请批评指正。”

柳云舒起立鞠躬,又回到钢琴前演奏。

第一乐章仿佛江南烟雨一般忧伤,把全场听众一下子引入了迷蒙烟雨之中。

第二乐章旋律悲怆,充满古希腊式悲剧气氛。

那充满激愤之情却又透出刚毅不屈气度的宏大乐章,震撼人心,令人热血沸腾。

杜学谨注视着柳云舒那跟随音乐剧烈颤动的柔弱身躯,看到里面有个强大的灵魂,坚毅柔韧、百折不挠,却让人心痛难当。

第三乐章,如雨珠倾泻而下的连奏,洋溢着青春的明快和不可抑制的生命活力。

柳云舒对生命的热爱,就像阿波罗的阳光一样,明澈地闪耀在每一个音符上。

杜学谨沉醉在音乐之中,只觉乌云密布的心空乍然破裂,灿烂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一般宣泄下来。

他在这如歌一般优雅的旋律中,看到了他的喜悦、他的憧憬、他的力量。

柳云舒不是孤独一人,因为,他拥有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幼小生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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