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到反派在抢戏(做反派的错误方法)上——钟晓生
钟晓生  发于:2015年07月05日

关灯
护眼

韩长生惊讶得合不拢嘴。听顾明萧这说法,恐怕按照狗命格原本写的命格簿子,这个皇甫土根确实应该是死在他们天宁教手里的,却因为他幼时那一闹,把命格给改了,其实皇甫土根并不是天宁教的人杀的?那又是谁干的?

顾明萧道:“因为这事我起了疑心,这两个月来我又调查了几件号称是咱们天宁教手里的案子,还真有那么一两件存疑的。都是杀人,偷秘籍。我已经派了人去调查了。”

韩长生缄默。他突然想起那天黑白无常跟他说,现在整个江湖的命格已经一团混乱了,具体有多少人受到了影响就连神仙们也要慢慢查证,所以暂时无法告诉他具体应该怎么办事。他还以为黑白无常是卖什么关子,难道是真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顾明萧问道:“你要跟我回天宁教一起去调查吗?”

韩长生摇头:“我还有别的事没有完成,暂时不能回去。”

顾明萧颇有深意地看着他。

韩长生知道顾明萧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恐怕是要追问他整个所谓的大阴谋。他讨好地笑道:“萧萧~~你就让我去嘛~~就三个月!我保证,再给我三个月,我办完了正事就回来!”

顾明萧摇头:“你为什么不肯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韩长生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月后你们就知道了!真的!”

顾明萧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韩长生急得抓耳挠腮,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脱身,忽听顾明萧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去吧。”

韩长生一怔,简直惊喜的不可思议:“真的?那我、我走了啊!”

顾明萧默默点点头。

韩长生生怕顾明萧反悔,连忙在身上掏来掏去,想掏出件礼物给顾明萧,最后他什么也没找到,只好抽出一条新买的花内裤塞到顾明萧手里,义正言辞道:“别看我人在外面,我心里可一直想着你们呢!买东西也记得给你们买一份!呶,这个送你了,不要太感动,我走啦,拜拜!”说完风一般消失在顾明萧眼前。

顾明萧手里攥着一条花内裤,哭笑不得,望着韩长生离去的背影,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不经管啊。唉!”

小白猫从顾明萧怀里钻出一个脑袋,依依不舍地看着离去的韩长生,顾明萧轻轻弹了弹它的脑袋:“你长大了可别像他这么没良心!”

韩长生补好妆,跑回山谷的时候,子时都已过了。他忖度着安元恐怕已经睡了,因此今晚让安元替他护法一事也就先作罢了,等一觉睡醒明早再说。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竹屋,刚拉开门,突然,一股凌冽的剑锋迎面朝他刺来。韩长生吓了一跳,不过动作很快,一偏头就避开了。

那道剑风却不依不饶地朝着他追了过来。

韩长生拔剑迎战,不过转眼的功夫,两人就已过了七八招,四周被剑气削到的竹子纷纷倒地。

韩长生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两个月下来,安元的剑法已经精进了不少,和他在岳华派的时候可谓是天壤之别了。安元毕竟是天仙下凡,他的天赋是极其出众的,便是韩长生与他相比还略输了一筹,只不过从前安元没遇到合适的机遇所以尚且蛰伏着,原本属于安元的机遇被韩长生给抢了,韩长生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变成安元的机遇,安元在他的指点下进步飞速,已初成人剑合一的境地了。

安元收剑,冷冷道:“你去哪里了?”

深夜里,韩长生看不清安元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中,他听出了一丝愤怒。

韩长生没好气道:“老子去哪里要你管?”

安元沉默片刻,阴森森地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这两个月下来,你没有我也无所谓了?”

这两个月,在安元持续每日护法帮助韩长生运气调息后,韩长生的内力已经稳定了很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走火入魔了。不过他目前到达了一个瓶颈期,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融合的内力只有那一部分,比他原本的内力高出些许,但跟玄机老人传给他的全部内力想必,还差很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元有意为之的,照这个速度下去,至少一两年他才能够克化全部的内力。

韩长生没有跟安元撕逼的心情。今天顾明萧告诉他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很乱,他本来以为三个月后把狗仙君送上武林大会他的任务就能够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天缘山庄的旧案被翻,兴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韩长生转移了话题:“睡觉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他走过安元的身边,安元语气生硬:“除非我放手,不然你别想……”突然,他的话被打断了,因为韩长生往他手里塞了件东西。

安元低头,把手里的东西展开,凑到眼前,接着微弱的月光和星光,他终于看清韩长生塞给他的是一条——绣花内裤。

韩长生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你的,你看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呢,不要太感动了。睡觉吧,明天我有话跟你说。”

安元:“……”

第四十一章

翌日早上,韩长生睡醒,打着哈欠从竹屋里走了出来。天已经亮了,昨天晚上他没有让安元护法运气调息,早上精神不好,四肢有些沉重。

竹屋外,安元已经在练剑了。

韩长生带着困倦之意哼了一声:“好徒儿,为师难受。”

安元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练自己的剑。

韩长生龇牙咧嘴:“妈了个巴子,没良心的东西,收你做徒弟还不如收一块叉烧。”

安元终于收了剑,面无表情地走向韩长生:“坐下。”

韩长生见他要来帮自己运气调息,怕他又借机报复,折腾自己哪里不舒服,连忙道:“昨天我出山,去调查了一些事。跟你有关的事。”

安元皱眉,狐疑地打量着韩长生,等他继续往下说。

韩长生道:“你的身世,你还记得吗?”

安元一怔,眉头蹙得更深了,顿了顿,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不记得。”

韩长生耸肩:“不记得就算了,你当我没说过。”

安元嘴角抽了抽,在韩长生面前坐下,准备为他护法。

韩长生一看安元的表情和抬手的力道,就知道今天安元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立刻道:“江湖上都说你爹是被天宁教杀害的但是据我所知并不是这样凶手另有他人!”

安元又是一怔,快要碰到韩长生的手收了回来:“继续说。”

韩长生挠了挠脸:“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知道这么多。”

安元道:“凶手是谁?”

韩长生说:“不知道。”

安元再抬起手,韩长生立刻道:“是这样我出山买内裤正好碰到附近的明月派发生了命案他们的弦月长老被人杀了刀谱秘笈被人偷了人家都说是天宁教的人干的但是我正好认识一个天宁教的人!”他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天宁教的人说,弦月长老不是他们杀的,他们对明月刀谱也根本不感兴趣,这事是有人栽赃陷害,打着魔教的名号掩盖自己的罪行,而且十五年前天缘山庄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皇甫土根——就是你爹,并不是天宁教杀的。”

安元皱眉:“你认识魔教之人?”

韩长生呵呵笑道:“小时候就认识了。”

安元冷冷道:“魔教人说的话,你也信。”

韩长生不满地撇了撇嘴,道:“信。他不会骗我,没必要骗我。这件事我也没必要骗你。骗你又没什么好处。”

安元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没必要骗我?那其他的事呢?”

韩长生翻了个白眼:“骗你你能给我生孩子?老子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安元:“……”

过了一会儿,安元将信将疑道:“那他还说了什么?”

韩长生道:“这几个月下来你的剑法已经精进了许多,我也没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教给你了。我打算今天带你出山,去天缘山庄,重新调查此事。”

安元怔怔地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道:“你昨天出去,是去明月派调查这件事,所以那么晚回来?”

韩长生道:“当然,你以为我挑内裤挑了一天?”

安元嘴角一抽。过了一会儿,安元轻轻拉起韩长生的手,韩长生感觉到他的真气开始缓缓引入自己体内。

安元嘴角勾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懒洋洋道:“本来今天的运功会让你下不了床,不过我想了想,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让你稍微舒服点。”

韩长生:“……”日!狗仙君居然还想让老子下不了床?!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老子让你不知道怎么下床!

一个时辰后,安元和韩长生结束了练功。今天结束之后,韩长生感觉神清气爽,丹田充盈了许多,就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看来狗仙君平日的确是有意折腾他的,要是每日都像今日这样,恐怕只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把那庞大的内力全给克化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出山去了。

天缘山庄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约有十五天的路程,为了防止节外生枝,韩长生给自己和安元都准备了一顶草帽,两人进城买了两匹马和一些干粮就上路了。

此行带安元去天缘山庄,韩长生正是为了调查十五年前的命案。天缘山庄自从皇甫土根死后就没落了,当年安元也不过只有八岁,尚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他的母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后就去世了,他的父亲一死,他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庄子里连个能够做主管事的人也没有。命格仙君为了让他能够去岳华派磨练心性,可谓是断了他所有的后路。岳华派的掌门岳鹏和皇甫土根是故交,他见故交之子孤苦伶仃十分可怜,就将他接到了岳华派教授他武功,还想把自己的独身女儿许配给他做妻子,可惜这一切又让韩长生给破坏了。

天缘山庄虽然已经落败了,可是皇甫土根的坟冢还在那里,而且天缘山庄总有些经历过十五年前的事的人,韩长生打算找到他们询问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之所以要查清此事,一来是有人竟敢冒充他们天宁教,打着天宁教的名号为非作歹,他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给幕后黑手一点教训;再来这个真正的凶手不知会否为了过去的命案而忌惮安元,将安元视为敌人,给他制造麻烦。这么一来,恐怕到时候还要增加韩长生的工作量。

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安元的剑法突飞猛进,再精进的空间已经小了许多,只能稳步提升,因此他并不需要再在深山老林中闭关了,每日练上一两个时辰的效果差不到哪儿去。韩长生希望能够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调查完此事,免得旁生枝节。

赶了数天的路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天缘山庄所在的天道府,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够到达天缘山庄旧址了。

进入天道府之后,韩长生和安元都被这里的情况吓了一跳。

天道府地处西北,并不是一个富裕的情况,但此地盛产瓜果和美酒,也算是个自给自足的安乐之乡。韩长生上一次被老教主带着来这里还是四五岁时的事了,他记事不多,但对天道府也有个大致的印象,此地景色美丽,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瓜果香甜,牛羊肉鲜美,天宁教众人原本只打算经过此地,却因为此地的美食美景而格外多逗留了两三日。

可如今的天道府,却和十五年前大相径庭了。

韩长生和安元一路从东南往西北走,城镇越来越破败,不少田地都荒芜了,城镇里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且各个身上都带着兵器,凶神恶煞,一语不合就拔刀相向。就连十几岁的孩童身上都带着一股戾气,整个城镇死气腾腾,全没有了当年的生机。

韩长生和安元走在路上,附近几个摆摊的莽汉目不转睛盯着他们看,眼神就像在看两只味道鲜美的肥羊羔。这两人身上穿的是干净的锦缎衣服,和当地这些穿着粗麻短卦的人全然不同,再者他们身形瘦削,皮肤白皙,虽说身上戴着佩剑,但看着文文弱弱,不像是练武的粗人。

韩长生小声嘟囔道:“这鬼地方怎么回事?”

他们在进天道府之前,就从一个卖食物大妈那里听说了这地方民风彪悍,多有流民盗寇出没,那大妈知道他们要进天道府,还忧心忡忡地劝他们改变行程,以免羊入虎口。那时候韩长生还不相信,进了天道府之后他才发现这地方确实不是什么善地。

安元朝着一个摆摊卖银器的大汉走去。

“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投宿的客栈?”安元语气清冷地问道。

那大汉凶神恶煞地打量着戴草帽的安元,语气十分不耐烦:“没有!”

安元皱了下眉头,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砰!”一只杯子被砸到了地上。

安元听见声响,回过头,只见那摆摊的大汉猛地跳起来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你砸坏了我的银杯,这可是我祖传千年的宝贝,赔钱!”

韩长生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那杯子明明是那人趁着安元转身的时候自己砸到地上的,而且听那声响观那模样,哪里是什么银杯,分明就是一只粗制滥造的铜杯,还祖传千年?虽说在地上滚了一遭,却连个磕碰都没有,那大汉还让安元赔钱,分明是讹诈了。

韩长生一步上前,正打算给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大汉一点教训,安元出手按住了他,从他腰上解下一个钱袋,随手掏出一块碎银丢给那大汉。

韩长生瞪眼:“你干嘛?”

安元却不理他。

那大汉见安元如此爽快,不由怔了怔,松开安元,打量着手里的银子。的的确确是真银。

安元拉起韩长生转身就走,韩长生恼火道:“你就这么糟践老子的银子?干嘛不给他点教训?”

安元冷冷道:“没必要。”

韩长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就是他在这里,要是被抠门的花小双知道安元这么糟蹋钱,他绝对会跟安元拼命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到天缘山庄旧址还有一段路程,今晚是赶不过去了,两人打算在城里先找个地方住下。但他们在城镇里晃了一圈,确实就如那大汉所说,兴许是这个鬼地方已经很久没有外来的人了,城里压根就没有客栈。纵有这么一两家可以投宿的地方,看起来也像是黑店。

天色已经黑了,两人最终决定就在野外露宿。习武之人身体强健,风餐露宿倒也是无所谓的。

晚上韩长生捕了一只野山鸡来,安元熟练地拔掉野山鸡的毛,去除内脏,裹上盐巴和香料,放在火上烘烤,不片刻,山鸡的香气就让韩长生口水直流了。这手料理食物的本事是安元和韩长生在山中隐居修炼的两个多月里练出来的,韩长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生活上的事无不需要人照料,因此这段时间下来,安元不仅武功精进了不少,就连动手能力也得到了很好的训练。

烤好烧鸡,安元撕了半只递给韩长生,韩长生接到手,也顾不上烫,就开始狼吞虎咽。

安元并没有立刻吃自己的那份,只是默默地看着韩长生。

韩长生一边吃一边问道:“徒儿,你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安元默不作声。

韩长生拿这别扭的家伙没有办法。安元失忆了,但他不知道安元究竟忘记了多少,安元还记得天缘山庄的内功心法,说不定幼时的事他还记得一些。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安元应该也是在场的,若他能够回忆起什么,兴许有助于韩长生早日找出凶手,偏偏只要韩长生问起过去的事,安元就不肯开口。

韩长生拿他没有办法,嘁了一声。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安元哭着喊着闭不上嘴,哼!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