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病态依存症+番外——艳酒妖
艳酒妖  发于:2015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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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两个,三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一个个朝着前方的别墅走了过去。不得不说重简这个位置的确选的很好,时缺趴在灌丛里,根本没有人发现,而他却能看见所有朝着别墅走去的人。

这些重简之前提到过的会来别墅里清理细节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他们来回走动了不下十次,不知道在别墅里动了什么手脚,时缺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隐藏着,大脑开始选择性的遗忘身上的疼痛。

夜晚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等到来回走动的男人终于少了,天空也慢慢亮了起来,时缺无意识的摩擦着枪身,看着前方,很快,一排人出现在了视线里。

魏白走在最前方,他的手被反绑在背后,背挺的很直,后面跟着两个拿枪对准他的男人,然后是八个穿着背心和七分裤的男人,时缺正眯起眼仔细辨认起里面提出猎杀他的另外三个人斜后方就传来了笑声。

时缺没有回头,要参加猎杀的人已经到达,后面跟来的不用多想,必定是重简说过会来监看的高层们,他在这里伪装起来前去过观光点看过,那里并看不到他这个被一个小坡挡住了的小地方。

很快,魏白一行人都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前,铁门前站着的两个男人走到魏白身后,解开了他手上的手铐,魏白朝着他们笑笑,摇了摇头。

观光点上传来一声响亮的枪声。

魏白朝着观光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就朝着时缺潜伏着的地方扫了过来,时缺心底一惊,正要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就看到魏白被后面的高层之一推了一把。

那个人手上拿着枪,伸手指了指被打开的铁门,示意魏白进去,魏白难得的没有发火,视线在时缺这个方向扫了一圈之后还是收了回去。

他走进了铁门,守着大门的两个男人站在门前,和押送魏白来的两个人谈起了话,剩下的八个高层则纷纷拿出了枪开始装上子弹。

时缺手一紧。

魏白的身上并没有带枪!

两年前魏白的确凭一个人的力量杀死了所有高层,但是那时候他手上必定是有枪的,眼下他连枪都没有,对付起比两年前更厉害的对手们,能成功的几率小到都不用多想的地步。

或许魏白身上有前一晚偷袭他时的麻醉枪?

时缺抿紧了嘴唇。

魏白进了别墅一段时间后,四个工作人员看了看手表,示意剩下的八个高层可以进去了,于是铁门再一次打开,关上。时缺完全可以想象出来那几个人脸上会有的激动,moral里的人不重视性命,也包括自己的,拿生命来赌博这种事,他们只会觉得刺激。

这种人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时缺不由想到。

阳光渐渐烈了。

除了大腿上已经习惯了的疼痛,空腹感也袭来了,时缺感觉眼前有些发花,但是他没有动手揉眼睛,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moral的人在来回巡视,他不能惊动他们。

铁门后的枪声已经响了七次,仅剩下的两个人没有人知道是谁,时缺心里隐隐有了魏白已经可能死去的自觉,扣着扳机的手不由得松了些。

魏白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好的事情。

让时家四分五裂,害死他的父亲,将他作为猎物劫持,从来做事随心所欲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占有欲强的惊人,甚至在不久之前还强行X了他,这样的人,死了才是最好的。

铁门后传来了最后一声枪响。

时缺的拇指缓缓的摩擦过了枪身。

只要开了这一枪,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

只要一枪。

……

观光点上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时缺僵硬着,瞄准镜里看到的人影让他整个大脑都快停止思考。

铁门后,魏白一跛一跛的向外走着,他的右手肘像是被折断了,无力的垂在身侧,除了额头上流着血,他的小腹上开了个血口,血还在不断的往下流着,沿着他走过的路留下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他喘着粗气,似乎累得连表情都摆不出来了,每走几步就要停一停,像是在积蓄力气。

时缺惊愣着,手指停在扳机上半天没有动。

魏白走到了门前,抬起左手,猛的推开了铁门。

重简说过,只要最后一个人没有走出大门,那么,他的生死不会有人在意,而一旦他迈出了大门,那么,他就成为了moral不得不维护的重要人员。

时缺咬着牙,慢慢扣紧了扳机。

但是下一秒,魏白却在门前停了下来。

他站在门里,勉强睁大了被血糊住了一半的眼睛,朝着时缺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在看到时缺藏匿的灌木丛后,瞬间变得热烈了。

他笑了笑,知道时缺在那里潜伏着一样,笑的无比的稚气。然后他张开了嘴,朝着时缺无声的说了句话。

不开枪?

时缺身子像被定住了,完全动不了,他磨着牙看着魏白,一股冲上去把魏白的大脑解剖开来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的冲动涌了出来。

我出来了哦。

魏白笑眯起了双眼,志得意满的抬起了脚。

那一瞬间,重简的话闪过了时缺的脑海。

“你会不会舍不得杀魏白?”

“如果魏白真的活下来了,他以往的过错会被一笔勾销,他的权力会比之前更大。”

“你应该想的出来,在他实力比以前更强之后,你就什么都没办法对他做了,我也不可能再帮你。”

“魏白必须死。”

魏白必须死。

他做过那么多错事,魏白之于他,是杀父仇人,是杀了他的犯人。

他们之间,本就该只有仇恨。

……

血液从魏白心口涌出的那一瞬,魏白倒了下去。

时缺面无表情的掰断了瞄准镜,后方的惊叹声他没有听进去,所有人离开原地的声音他也没有听进去。

他看着魏白躺着的方向,想,自己和重简做的约定终于兑现了,他成功的在魏白心口开了一枪,了解了以往所有的恩怨,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

什么都不会有了。

53、最后之前(五)

moral的高层们很快就离开了。

时缺趴在灌木丛里,慢慢站了起来,少了瞄准镜,他再也看不清还躺在大门的魏白,将近在灌丛里趴了一整天让他站立的腿都在颤抖。他咬着牙努力的平复着大腿的知觉,手握成拳,然后再次蹲下了身,将枪拆了开来,装进了包里。

剩下的只有从重简指出的那条道离开了。时缺将提包拎起,仔细辨认了方向后,朝着一边的小路走了过去。他的背上出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汗,将脏乱的衣服浸湿,林间的风吹过来时,背后就像是被冰凉的手轻轻抚摸过一般。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脚步也不自觉的变快了,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飞快的沿着小路走着。

时缺很少这么惊慌失措过,只不过是杀了一个本就该死的人而已,他现在脑子却已经乱得思考不了任何问题了。

他咬着牙,大腿上崩裂的伤口里出了血,红色很快浸出了布料,他快步走着的腿颤抖得越发的剧烈,俯身避过一个低矮的树枝时,一脚踩空的他立刻摔进了一个小坑里。

一根断裂的树枝刺进了伤口里,时缺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剧痛让他整个脸都忍不住扭曲。

“啧!”

时缺咬着牙,将树枝扔到了一边,在土坑里坐了一阵,勉强恢复了体力,他又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看了眼摔下来时不小心甩开的提包,面无表情的用没有受伤的脚踢了一脚提包,将它踹进了坑里。

按照时缺现在的体力,他能不能顺利的走到重简指定的地方都是一个问题,再拎着这样一个沉重的提包,只会让他提前昏死在半路上。

把提包埋了起来,时缺勉强找了根粗长的树枝,借着力走了几步,然后又不得已的停了下来,俯着身子喘起了粗气。

“时缺?”

一个疑问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时缺心里一紧,眼睛一抬,还没来得及看清来的人是谁,腿就彻底软了下去。

他坐倒在地上,手上还死死的抓着那根用来当拐棍的树枝,闭闭眼勉强平复了一下心跳,时缺再睁开眼时,满脸惊疑的席泱出现在了他眼前。

“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席泱看到时缺大腿上的血迹,顿时铁青了脸。

他飞快的走到时缺面前,半跪了下来,时缺嘴唇颤抖着,根本说不出话,席泱并不是moral的人,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忍一忍。”席泱摸了摸时缺的额头,拂开了被汗水黏在他额上的头发,另一只手从身上的小型挎包里拿出了纱布。

时缺点点头,席泱用刀割开了被血染红的裤管,俯下身子用盐水大致清洗了一下伤口上的碎屑残渣,动作飞快的擦了擦汗,然后一把捂住了时缺的嘴唇。

伤口上一阵剧痛。

时缺猛的睁大了双眼,痛呼声被席泱死死的捂住,席泱给他涂药的动作虽然温柔,可惜伤口太过脆弱,根本就无法忍受。

要是往常,时缺根本不会让席泱给自己上药,更何况还是在大腿上那么隐蔽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顾虑那些了,疼痛逼的他几乎把嘴唇咬破,等到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席泱抬起他的腿慢慢缠上纱布,他就直接倒在了席泱的肩头上。

席泱缠纱布的动作一顿,时缺示弱的行为让他心底顿时一阵刺痛。

“把这个吃了。”处理好了伤口,席泱又从提包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三颗,然后掰过时缺的脸把它递到了时缺嘴唇边,“可以缓和一下疼痛。”

时缺艰难的把药咽了下去,席泱看了看周围,松了口气,抱着时缺坐靠在了身后的树上,时缺没有意识到席泱的动作,还在闭着眼睛忍着痛。

席泱抚了抚时缺的头发,丝毫不在意怀里抱着的人身上满是尘土,也不在意手指间的发丝满是污泥,他的表情淡淡的,声音不变的温柔。

“结束了?”

时缺没有回答,身体松懈下来之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疼痛让他完全没有心思去管席泱说了什么。

席泱丝毫不在意时缺的反应,相反的,他眼底的心疼更深了一层。

他从来把时缺放在掌心里宝贝着,当初把时缺送进监狱导致时缺被劫狱的人杀死,他知道之后差点崩溃,现在时缺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惹了这么一身伤,痛苦得连对他的拥抱都没有了反应,他几乎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时缺才好。

“……结束了。”

时缺突然回答道。

席泱一愣,然后表情略微扭曲了一下,时缺的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因为他就靠在他的耳边,可能连一个字都听不清。

他想为时缺开心的笑笑,但是根本摆不出笑的表情来。

“你……怎么来了?”时缺沙哑着声音问。

席泱拍了拍时缺的后脑勺,低声回答:“我也加入了moral,你不知道的吧。”

因为你根本就不关心。

他在心底默默的补了一句。

时缺沉默了许久,声音稍微大了些。“抱歉。”

席泱苦笑了几声,抱着时缺的手紧了些,时缺不自在的动了动,察觉到时缺开始有了排斥的反应,席泱立刻换了话题。

“天马上就要黑了,我背你回去。”

时缺抿着嘴唇,许久,才点了点头,席泱便放开了时缺,站起来在时缺身前蹲下了身,把背部给了时缺,示意他爬上来。

“……谢谢。”

时缺扫了眼席泱微微开了一道口子的挎包,面无表情的爬到了席泱背上。

席泱的脚程比起时缺来快了不少,他低着身子背着时缺穿过了不少低矮的树之后,终于在太阳就要消失在山的那一边之前,带着时缺走到了一大块空地上。

然后时缺看到了一个让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人,那个人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脸上满是担忧。“你们终于回来了!尤漠情况怎么样?”

“腿上受伤了,具体的回去之后再说。”说着,席泱朝着空地上的直升飞机走去。

时离看了看四周,立刻走到了席泱前面,率先上了直升飞机,然后伸出手接过了席泱手上扶着的时缺,将他拉上了直升飞机。

时缺咬着牙,借着时离的力道坐进飞机里,席泱跟在他身后,上半个身子刚探进舱里,一声枪响就炸响了!

席泱闷哼了一声,时离立刻握住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把他拉了进去,门也被时缺迅速的关上了,席泱嘴唇勉强撇了撇,在时缺和时离发问之前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小腿说道:“没有事,只是划伤了。”

外面又是一声枪响,时离扫了一眼席泱的腿,确认了席泱说的没有错之后立刻转头对前头坐着的人下了命令,“撤退。”

于是在第三声枪响响起时,直升飞机升上了天空。时离靠着窗扫了眼地上的情况,狠狠的皱起了眉。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说。

席泱靠着时缺坐下去,听到了时离抱怨的话,他把身上的小挎包拿下来,扔到了时离怀里,“能撑这么久已经算不错了——毕竟这么大一个直升飞机,不被这么快发现才奇怪。”

他斜过视线看向坐在身边的时缺,看到时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模样,本来要解释的话便憋回了肚子里。

“应该是昏过去了。”时离看着时缺说道,“是放心了吧。”

席泱抿着嘴唇,靠在了椅背上,突然抬起手捂着脸笑了起来,时离狐疑的看着他,半天,才无奈的跟着笑了笑。

他们两个只是刚入moral的中层人士,居然没有经过允许就闯进高层猎杀区里来接人,想一想,也的确是赌了好大一盘,如果席泱还慢了一些,或许席泱这条命就断送了。

还好他们赌赢了。

席泱捂着脸笑够了,手收回去,侧过脸看向时缺,嘴唇的线条变得冷硬了起来,他仔细看着时缺写满了疲惫的脸,许久,才稍稍探出了身。

“你终于还是对他下手了?”时离的话冷不丁的传了过来。

席泱动作一顿,还是在时离揶揄的视线里坐回了原位。

“是啊。”他看着窗外,低低笑了起来,“我照顾了他那么多年了,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时离耸耸肩,“你还是等他醒了再好好说,反正尤漠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用着急。”

席泱笑笑,没有回答。

时缺醒来是在晚上,丝毫不出意料的睡在了病房里,他睁着眼看了雪白的天花板许久,慢慢的把视线转到了被人抓着的手那边。

席泱还在沉睡,他握着时缺的手,温热的呼吸洒在时缺的手掌心里。

时缺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醒来时席泱已经不见了,时缺安静的在病床上坐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向洗手间走去,空空的洗脸台让他微微呆了一下。

“尤漠?”门外传来席泱的叩门声。

“进来。”

席泱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站在洗手间门口面无表情的时缺,脸上一笑,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支牙刷和玻璃杯。

“喏。”

他打开袋子的时候,一阵淡淡的饭香也冒了出来,时缺定定的看了席泱一阵,才接过了牙刷和杯子,慢慢的走进了洗手间。

他以前很少生病,更不用说是住院,自从重生到尤漠身体里后,前前后后拜访了医院无数回,也住了不少次,每一次病房里该有的东西都会有,如果不是这一次他提前在席泱回来之前起来了,或许他还会以为那些东西病房里本来就有。

席泱的温柔太过可怕。

时缺沉默的刷着牙,席泱在外面布置好了早餐,拿着一条毛巾走了进来,时缺看了他一眼,后者回了一个微笑,然后把毛巾挂在了墙上的钩子上。

按理说平时的席泱绝对会在放完东西之后就出去,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他走到洗手间门口,靠在了门框上,认真的看着还在刷牙的时缺,似乎在等他洗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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