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有难 下——木笙
木笙  发于:2015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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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旅游什么的还是别想了,还是想办法怎么跟开口叶孤城说让他搬出去住。

萧铭想着买旅游指南进的书店,最后什么都没买就回家了。

萧铭回到家时,离叶孤城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在网上刷了一会招租启示,没找到他觉得适合给叶孤城搬家后住的地方,就想起之前王强给他的那几张招租广告,便从抽屉里找出来,然后看着上面的联系方式,挨个给房东打电话,询问情况。

连着打了两个,都觉得不是很满意,萧铭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萧铭从自己房间出来,顺手把还拿在手中的招租广告和手机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就出去开门了。

按门铃的是余敏,萧铭一开门就看到他垂着双眸站在他家门口,脚边放着一只行李箱,那是之前她搬到他家对门住时,他帮她提上来的那只。萧铭目光从那只行李箱上停留了一会,才重新看向余敏。

“你这是要出门?”萧铭开口问道。

“也许……”余敏抬眸对上萧铭的视线,微微笑了笑,道:“萧哥,我有话要跟你说。”

萧铭看着余敏微微一愣,他记得当年余敏跟他表白的时候,她也是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这样的余敏,萧铭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小敏……”

“可以先听我说完吗?”余敏打断萧铭的话,近乎执拗地盯着萧铭。

萧铭:“好……”

“我们是从那年你从路边把我拐回家认识的吧,从那时算起,我们认识快20年了……”

萧铭:“喂喂!不要我提我的黑历史啊……”

余敏笑了笑,继续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其实最初我也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可靠的大哥,具体什么时候喜欢上你,我现在也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现在还是喜欢你,就算已经被你拒绝过一次了。那么——趁着现在我还喜欢你,你可以同意跟我交往吗?”

余敏仰着头,看着萧铭,努力微笑着,眼角却已经开始泛红——她很清楚萧铭的回答会是什么,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再问他一次,就算希望再怎么虚无飘渺,她还是想要伸手去攥取,

萧铭静静地听着余敏说完,没有避开余敏的目光,垂眸温和地看着余敏,然后郑重地开口道:“谢谢。”

余敏失落地低下头,会被拒绝是预料之中的。

如果她在第一次被拒绝的时候没有一气之下跑国外去,也许时间长了,萧铭会对她生出她所期望的感情。但现在就算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也已经没有用了,现在的萧铭跟以前的萧铭是不一样的,以前萧铭的心里没有人,现在他的心却是装了人的。

那个叫叶孤城的……

虽然萧铭自己或许还没有察觉,身为旁观者的余敏却看得很清楚,从第一次见到叶孤城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叶孤城对着萧铭的心思,抱有相同心情的人总是更加敏感地发现对方。那时余敏是惊异的,但重点是萧铭的态度,所以余敏还是义无反顾地搬到了萧铭公寓的对门。然而,最后得到的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萧铭在意叶孤城,而且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在意。尽管他本人现在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但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萧哥……”余敏低低地喊了一声萧铭,“你可以抱抱我吗?”

“好。”

余敏双手环住萧铭的腰,把脸埋进萧铭胸口。萧铭双手落在余敏后背,将她环入自己怀里。

叶孤城从电梯出来,就看到让他感觉无比刺眼的一幕。走廊上,萧铭拥着那个叫余敏的女子,脸上满是温柔的表情。叶孤城站在电梯口的转角出,满面寒霜地看着萧铭抱着余敏,良久才松开,随后又跟余敏说笑了几句,余敏才拖着她的行李箱,朝着叶孤城这边的电梯走来。

叶孤城没有看余敏,只是死死地盯着还站在门口看着余敏背影的萧铭。他从电梯的拐角处走出来,和余敏擦身而过。余敏扭头看了他一眼,叶孤城却没有给她一丝多余的目光,他的视线一直在萧铭身上。

“你回来了。”萧铭看到叶孤城走近,主动招呼道。

然而,叶孤城却没有理会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带着满身寒意进了屋。

“这是怎么了啊?”萧铭二丈和尚摸不到头,带着满腹疑惑跟着进了屋。

萧铭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叶孤城正站在客厅里的茶几边上,手中拿着几张广告纸。萧铭看着叶孤城手中那几张招租广告,心底就咯噔了一下,顿觉得不妙。

“那个招租广告是……”

萧铭心虚气短地正要找借口,却被叶孤城森冷的目光钉在了原地,还没找出来的借口顿时胎死腹中。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赶出去?”叶孤城冷笑了一声,随后讥讽道,“也对,这屋子要迎来新的女主人了,怕是容不下我了。”

叶孤城把手中的几张招租广告重新扔回茶几,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萧铭匆匆跟过去,站在叶孤城房间门口,追问道:“什么女主人啊?你在说什么呢?”

叶孤城没有理萧铭,抬手从刀架上取下自己的佩剑,走出房间,越过站在门口的萧铭,朝着玄关出走去。

“等一下!你上哪儿去?拿着剑做什么?喂!叶孤城!”回答萧铭的是一声门被摔上的巨响。

第五十一章

萧铭知道,叶孤城若是得知他在给他找房子,试图让他搬出去,他肯定是会生气的。却不想他会生气到失态,居然那么简单粗暴地直接摔门离家出走了!!!他以前不这样啊!记得叶孤城第一次出走的时,别说摔门,他走得可是悄然无声的。

叶城主,你的优雅矜持呢?摔门出走这种二流肥皂剧的桥段算什么啊?你这是肥皂剧看多了吧!

按照二流肥皂剧,女主误会男主,摔门出走,男主多半会追出去。他是不是该照着肥皂剧这个路子,去把叶孤城追回来?

啊呸呸呸!想什么呢?他跟叶孤城又不是那见鬼的肥皂剧男女主角关系!

萧铭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自己奇妙的思维得出把自己雷翻的脑补敲出脑海,沉默地看了一会玄关处被叶孤城甩上的门。扭头走回客厅,摊开手脚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开始看电视。

不要以为你叶大爷每次出走,他都是会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找回来。他萧铭又不是你叶大爷的亲妈,也不是真的保姆。这次他绝对不出去找!

萧铭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却没有看进去内容,想着叶孤城因为几张招租广告跟他生气,就忍不住感觉憋屈。他明明是为了板正叶孤城的性向,才想着让他搬出去,那是为了他好!居然跟他发脾气,真没良心!

就在萧铭越想越生气的时候,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垂眸扫了一眼来电提示,显示是程天涯。

“程影帝,有何贵干?”萧铭接起电话,语气阴郁地问道。

“不是我有贵干,是高导找你。”

“高导找我,他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萧铭翻了个白眼,手中拿着遥控器,无意义地换着电视频道。

“咳!他自己不好意思跟你说。”程天涯笑道,“他是想要让你担任他新戏的副导演。”

萧铭:“哦。”

程天涯:“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一点也不为这个好消息感到兴奋。”

萧铭:“你听错了,我很兴奋激动!噢耶……听到了吗?”

程天涯:“……”半死不活的语调,哪里兴奋激动了?

高森在叶孤城那边碰壁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走萧铭这边的捷径,不过因为之前已经隐晦的拒绝了萧铭,高森不好意思自己亲自跟萧铭来说,所以拜托了程天涯传达。可以程天涯似乎运气不大好,抽到了一个不是很合适的时机。

虽然时机不是很合适,但话已经说了一般了,没有现在暂停,改日再战的道理。程天涯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次开口道:“虽然你心情看起来不太美妙的样子,不过高导的话我还是要传达给你的。”

萧铭:“什么话?”

程天涯:“咳!高导说你成为他新戏副导演的第一个任务是让叶孤城出演。”

萧铭:“……呵呵。”

程天涯:“……你想表达什么?”

萧铭:“你说的那个叫叶孤城的家伙,刚刚摔门出走了。”

程天涯:“……”

程天涯没有问萧铭具体原因,他觉得就算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说给他听,所以把高森要传达的话说完后,便结束了通话。

萧铭把挂断通话的手机随手扔回茶几上,继续瘫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但没过一会,又猛地站起来,在客厅里暴躁地转了几圈,最后朝着阳台方向走去。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闪电在云层中游动,伴随着一声声的雷响,风声像悲鸣一样,呜咽着时远时近。萧铭想起的天气预报,貌似是说今天傍晚到夜里有暴雨来着。

这样糟糕的天气,叶孤城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他的佩剑,他的工资卡也还在他这里,这样就算要住酒店,他身上的钱估计也不够吧。

萧铭犹豫了一会,跑回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给叶孤城拨了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很快就变成了一阵忙音,那是叶孤城那边把电话挂断了。萧铭愣了愣,很快又不死心地重拨了过去,但这次听到的只有关机的语音提示了。

“该死!”萧铭低咒了一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转身冲进房间,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萧铭从车库开车出了小区,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往下落了。先是稀稀疏疏的,没多久就成了密集的雨帘,让视野变得模糊不清。萧铭开了雨刷,放慢车速,一边开一边注意人行道上的行人。他从小区出来的时候,顺便问了门卫叶孤城往哪边走,但也只得知一个大致的方向。萧铭没法,也只能沿着叶孤城走的方向,依仗着运气慢慢找。

这样找了半小时之后,依旧没有看到叶孤城的身影,萧铭原本暴躁的心情开始变得焦虑起来。在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后,萧铭停下车子,盯着红灯的计时器,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方向盘。随后从才车子的储物盒里翻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然后叼着烟,双手重新扶着方向盘,手指继续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

绿灯亮起后,萧铭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前面不远处是天桥,因为天气的原因,现在上面的人不多,萧铭的视线也只是不经意地扫过,却意外地发现了正往天桥上走去的叶孤城。萧铭车子猛地一转,滑出车道,在一条小路口停下。

“卧槽!终于找到了。”萧铭松了口气,从车上下来,撑着雨伞就快步朝叶孤城追去。

叶孤城没有撑伞,他走得很快,萧铭撑着伞艰难地跑了一阵,才在走过天桥,在对面下去的楼梯口追上叶孤城。

“啧!你在做什么啊?下雨天也不知道买把伞,这种天气淋雨你想感冒吗?”萧铭追上叶孤城,一手抓住叶孤城的胳膊,一手把伞斜过去,帮叶孤城挡雨。

叶孤城被萧铭抓住的胳膊微微一僵,随后很快挣开。

“你来做什么?”叶孤城回头,冷眼看着萧铭。

雨下得很大,一把伞根本没法帮两个人遮住雨水,萧铭此刻已经大半身子被淋湿了。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瞪着叶孤城道:“什么来做什么?当然是来接你回去的!”

“你不是已经想好要赶我出去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接我回去?”叶孤城冷笑道。

萧铭面色一僵,随后放软了态度,“好吧,那算是我不对……以后除非你自己想走,我不会赶你走,这样可以了吧?”虽然房子的主人是萧铭自己,但叶孤城是他擅自捡回去的。擅自捡回了,之后又擅自地要赶人走,确实是有些伤人感情了。

萧铭认错态度良好,叶孤城却并不领情。

“就算我跟你回去,那里恐怕也不方便我继续住下去了。”

萧铭一头雾水,“怎么不方便了?”

叶孤城垂眸看着沿着台阶往下流的雨水,“有的女主人的屋子,我继续留在那里算什么?”

萧铭皱眉:“什么女主人?我又买打算去做变性手术,哪来的女主人?”

叶孤城:“……”

萧铭:“……”

叶孤城觉得自己的思路完全跟不上萧铭,然而也因为这思路错位的交流障碍,让叶孤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似乎误解了什么。

叶孤城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你……不是跟余敏在一起了吗?”

萧铭抬眸看着叶孤城:“啊?”

“我看到你跟余敏抱在一起……”

叶孤城垂着眼眸,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滑过眼角的时候,让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萧铭盯着叶孤城的脸,一时看呆了。等叶孤城说完好一会,他才像重启的电脑一般,磕磕绊绊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看到我和余敏抱在一起?然后以为我跟余敏在一起了?拜托!那只是我拒绝了她,然后给她的一个安慰性的拥抱而已。”

叶孤城一怔,从跑出来后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口闷气,霎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那时他会反应过度,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萧铭的那几张招租广告,重点还是因为余敏跟萧铭抱在一起的那一幕。最初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只是余敏那个女人主动抱了萧铭,所以起初他只是生气,却并没有多想,然而在看着客厅那些招租广告后,再联想余敏和萧铭抱在一起的一幕,便又了不同的答案——他以为萧铭已经选择了余敏。那个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容生之处就那么消失了,只感觉到那种久违的孤独感。

曾经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但是孤独久了却也习惯了。然而,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叫做萧铭的多管闲事的男人,不经意地把他从那种孤独中拉了出来。那种无论怎样都不会放着他一个人的安心感,也许就是他对萧铭衍生出那种感情的契机,让他开始沉沦。

身边一直有人在的感觉是温暖的,一旦失去再次回到那种孤独的冰冷中,即便坚忍如叶孤城也不是能够轻易接受的。就像享受过火炉的温暖之后,冰雪的寒冷就会变得更加刺骨难忍。

不过,就算他这次确实是失态了,但却有了意外的收获——萧铭也并不是对自己没有感觉,否则他根本没有必要那么急着出去找他,毕竟萧铭并不欠他什么。

萧铭终于成功把叶孤城找了回来,但一进家门他就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他刚刚是天桥上承诺了叶孤城什么来着?以后除非你自己想走,我不会赶你走?尼玛!错的又不是他。为什么割地赔款却是他?

萧铭开了灯,回头对着叶孤城摆出一张黑脸。

叶孤城:“怎么了?”

萧铭:“我……阿嚏!”

叶孤城皱眉:“换衣服去!不然该感冒了。”

萧铭:“……”这都是谁害的!靠!

第五十二章

第二天萧铭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平时起床的那个点。

脑袋感觉沉甸甸的,鼻子一点也不通气,估计是感冒了。所幸萧铭这段时间是空窗期,没什么工作,所以他也不着急。萧铭慢吞吞地穿好衣服,顶着晕乎乎地打开房门,就看到叶孤城正站在他房门口,一副正打算敲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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