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你把我害得晕头转向了啊。”小小继续打马虎眼，不知道这两个不简单的姑娘又想把他怎么着。

“你是我亲弟弟吗，当姐姐的有好事，肯定第一个想到你，这不，我和林燕想利用寒假的时候搞一个小品牌，为以后铺路，我们找了愿意提供我们舞台的公司，不过开始是只给成本钱，反响不错的话可以长期合作，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跳板，当然了，我们需要模特，学校是有，也可以在外面找，可是你也知道，资金有限吗，最关键也没有你这么高品质的，所以我们想请你帮忙，钱照算，你也可以赚点零花钱，一举数得，是吧。”

张晓一通说下来，各个退路都给小小堵死了，小小总结他就是个随叫随到的廉价衣架，看着两个女生专注期盼略带威胁的眼神，小小再次认命了，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人针对这个计划进行了详细的讨论，张晓虽然精明但绝不会亏待自己人，该写的该规定的，白纸黑字一一写明白了，先小人后君子，不落埋怨。

两个外表柔弱内心强大的女强人忙起来，气势也颇为惊人，经常忙起来不管吃不顾喝，小小充当衣架免费平面设计意外，还得担起保姆的职责。

林燕也逐渐跟小小熟悉了起来，本来林燕就是内在大气放得开的女生，对小小也颇为欣赏，明理暗里也跟对小小做足了表示，希望能有机会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小小没有装13的天分，有女生喜欢他，还是个样貌性格都不上等的女生，关键比较和他的脾性，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但按心理年龄，小小略微有些心愧，在张晓的明推暗牵下，两个人开始奔着恋人走的磨合期。

小小最近都没怎么在宿舍呆着，一下子回来看到一屋子的人除了楚白全齐，还真有点不适应，正在密谋的几只看老大回来了，赶紧把人抓进了会议圈，几句话交代清楚了，哥几个看楚白这些日子实在太过沉闷，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单独行动，要笑也不是发自心底的笑，就想给他找个机会排解一下，正好楚白周五生日，哥几个打算瞒着楚白给整个生日会，也就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小小当然没有意见，七嘴八舌的订好了地方，分好了工。

周五课后，各邀家属，按计划行动，小小问了林燕要不要去，林燕很高兴的答应了，两人被张晓拖了一会儿，赶紧搭车赶往集合地，可是刚到饭店门口，就听见里面不同寻常的吵闹声，小小下意识抓住林燕的手把人带到身后，没发现身后的人因为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红了脸，走到定好的单间附近，小小觉得事情不对了，站着的几个不就是他宿舍的几个人。

老五董岩和老六杜衡满脸怒容的和几个对面几个人对峙着，饭店店的保安经理在中间极力的劝解着，老四张强也是气的青筋直冒，好在还知道把媳妇和齐鹏的女朋友护在身后，小小越过看热闹的人堆，看见了蹲坐在地上的齐鹏，和齐鹏怀里的人，楚白捂着锁骨，头上带血，满脸的冷汗，意识模糊，齐鹏整个人都要炸了，红着脸喘着粗气，抱着楚白的两手却止不住的发抖。

小小一下冷了脸，把紧张的林燕交给张强护着，蹲下身问齐鹏，“怎么回事儿，叫救护车了吗？”齐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整个一个所答非所问，“老大，楚白他没事吧？”

还是一旁的董岩赶紧说明了情况，他们刚到还没进单间，就有另一伙人来跟他们抢，说是这一直是他们包的，这又不是什么高级餐厅私人会所的，包什么包，明明是齐鹏他们先预定的，那帮不是什么好东西，穿的倒是人模人样，说话可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狂的不行，齐鹏他们本来挺高兴的事儿，像踩了狗屎，堵心，巧了今天还都带着家属，男人怎么都是好面子，几句不和就动起了手，饭店的人再来都晚了。

对方一推搡叫骂，齐鹏就冲动，上手逮着一个就狠揍，空手道社的副将，没实战过，一出手也不轻，老四老五赶紧帮战，对面人手也不少，混乱中一个被揍急了的抄起一旁的实木椅子就朝齐鹏劈了过去，谁也没看见怎么回事，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的楚白就像是通了电，一步窜了过去，挡住了齐鹏，沉重的椅脚刮开了楚白的右额头狠狠砸在了他瘦弱的锁骨上，一看见血了，砸人的小子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跑了，其他人也都不敢再动手了，在小小到前饭店的人警也报了救护车也叫了。

小小听了个大概就起身想跟饭店的人交涉，还没开口，对面的一个吊了啷当的男人又开始火上浇油，“哎，你谁啊……”可惜话还没半句，就被小小一个刀锋般的眼神镇住了，小小抬手指着对面的人，两根手指头直戳对方的眉心，“闭嘴！”冷的掉渣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对方一看这位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也没敢再挑衅，反正打人的跑了又不是他们先动的手，男人自得的打着小算盘。

小小转过头，眼中的凌厉还没收敛，看得经理直擦汗，“你们赶紧把围观的疏散一下，门口的车辆也赶紧调动一下，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别耽误救治！”小小朝着一个服务员喊道，“你，拿干净的毛巾或者餐纸，多拿些。”回过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扔给董岩，“老五，你打电话通知学校，拿着卡，找地方取钱，多取点，密码我电话后六位。”这时服务员拿了一大打纸巾和毛巾跑了过来，小小拿过一些，折好放在楚白的头部的伤口上让齐鹏压好。

齐鹏这才压下了怒火，泛起了浓浓的后悔，看着在怀里颤抖的楚白，人家好好的一个生日让他这个蠢蛋给弄成了重伤，该死啊！

参与打架的都去了警局，小小陪着楚白上了救护车，林燕怎么也不肯走，小小只能也让她跟着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楚白直接推进了手术室，中间大夫出来一次要求签字，还好校方来了人，把字签了，几个小时的手术，等得小小脸色越来越冷，虽然刚才医生说了内脏没受伤，头部伤不轻但是生命没有危险，可是一想到手术床上躺着的是他哥们，受苦的是他哥们，小小的脸绷得死紧。

林燕一直陪着，买了吃的又买水，一直到半夜手术结束，楚白被推进了病房，小小才拜托学校老师把林燕送回了学校，林燕没多说一句，把刚刚买的必需用品放在了床头柜上，摸了摸小小肩膀，就走了，小小很感谢林燕，但是他觉得既然是奔着女朋友处的，就不必要这么客气了。

屋里就剩下小小和麻醉中的楚白，小小上一世在孤儿院长大，随性的他有着一种冷漠的疏离，一直都没能真正交几个铁哥们，看着眼前脸色纸白的楚白，小小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他以为绝对用不着的电话。

……

“好，宋哥再见，改天一定好好谢你。”挂了新任宋局长的电话，小小叹了口气，虽然那帮人不是什么好鸟，事儿也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但他这也算是仗势欺人了，小小随意一笑，欺就欺吧，他的哥们他就要护着！

楚白凌晨才醒，小小叫了医生护士检查一遍，这才跟楚白好好说上话，楚白第一句就问齐鹏怎么样，受伤没，小小再迟钝，也能在楚白的眼中看到那明显的紧张和超过哥们的在乎，小小一时忘了出声，吓的楚白以为齐鹏也受伤了，急的要起来，小小赶紧把人按住，“你别急，齐鹏没事，昨晚上做了笔录，我让他们先回学校，一早再来。”

小小看着疼出了一头汗的楚白，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紧，“小白，你……对齐鹏……”，小小还没找到合适的词儿，楚白先吓的红了眼，“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不是……”，楚白急喘着气，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最后眼里的光沉了，苦了吧唧的说了句，“我是喜欢他，老大，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怕他嫌我脏。”

小小也没想到会发现这么个事儿，可是联系从楚白最开始不对劲就是齐鹏刚交到女朋友的时候，也就不难猜测了，小小看着楚白微抖的嘴角，挺白净上进的孩子，现在却一片的死寂，自卑自厌痛苦在脸上凝成一片乌云。

小小从没有和同性恋做过朋友，所以从没细想过他们的恋爱和男女之间有什么不同，现在看来，为喜欢的人付出、默默的关心、独自的难受、宁愿自己受伤也好过看到心尖上的人受伤，这些都是一样的。

小小直视着楚白，肯定的说，“喜欢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对与错。”

第十八章：归来

小小真心是这么认定的，楚白平时就斯文懂事从没跟人红过脸动过手，这样一个连砖的搬不了几块的人，为了喜欢的人连命都不要了，谁又有资格去批判这样的感情是对是错，是该是不该。

小小一直守着楚白，看着他一点点熬着晕眩熬着疼，宿舍的四个人推门进来，楚白刚刚睡踏实了些，小小赶紧让他们把东西轻拿轻放了，然后都退出了病房，林燕也来了，小小看着她微黑的眼圈，很过意不去，但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小小只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孩又多了一些在乎。

“老大，小白怎么样？严不严重？”齐鹏几个昨天做笔录时就心神不宁的，火气过了，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要是自己挂彩也就算了，还连累了小七。

“右侧锁骨骨折，头部外伤缝了八针，得好好养着，有没有后遗症还得观察，考试恐怕是要耽误了。”小小虽说背后使了招，保了几个兄弟，可是对冲动坏事的孩子还是得教育，尤其他刚刚知道了楚白对齐鹏的心思，心里对惹祸的齐鹏更加复杂，所以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把楚白现在的惨状给撂明了。

齐鹏听了脸都皱了起来，一米八五的大个都快缩成一米七了，一通的自责忏悔，并主动表示楚白没有亲人在，他一定担当主力伺候好楚白，几个人呆了会看楚白一直没醒，也就排了班轮流留下来照顾伤号，齐鹏挺直腰板要第一个，小小颇有些担心楚白醒来以后的心情，但又不能太明显的反驳，只能打算回学校处理完事情就赶紧回来。

林燕手里还提着早点，在回来的出租车上，小小用塑料带把一套煎饼分成了两份，大半的递给了旁边的林燕，林燕有点意外，却也不扭捏，她跟齐鹏他们出来的早，还真没来得及吃早点，“给我小半的吧，我吃不了。”说着想把小小手里小半的换过来，却被小小躲开了，“你先吃，吃不了剩下我再解决。”林燕看着小小大口的吃着，在尝了口自己手里的煎饼，感觉今儿这煎饼怎么是甜的。

小小没注意到林燕的感动，他脑子里正转着事儿，车子到了学校小小也打好了注意，昨天他已经第一时间交代了哥几个怎么做笔录，现在对校方也要交代清楚，别等着人家来兴师问罪，校方的领导一听事情闹到了警局还出了重伤患，态度强硬，小小也早就料到了，拿出准备好的视频证据，一个是饭店的监控，一个是当时围观客人里录的一段视频，校方把视频看了，脸色才好了一些，毕竟是那帮社会人儿先挑衅甩脏话，让后推搡了他们学校的学生才发生的后来的事，而且动家伙的是对方的人，这几个学生怎么也就算是反应过激了一些。

小小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一张嘴也是巧舌如簧，直把校方哄的从开始的不快到后来的同情，连最后的批评都带上了浓浓的安慰，等从办公室出来，身后的几只看着小小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张强平时最贫嘴，“我觉得，咱当初选了小小做老大真是人生里最明智的决定。”其他几只点头如捣蒜，遥想当年，宿舍里几个人刚见面，忘了是谁提议的用扑克牌决胜负，于是拍了一通的三八二十四，决定了现在的排位，其实小小是他们中最小的一个。

他们觉得除了楚白的伤，一切也都算是解决了，可是谁也没料到，转天一则新闻惊掉了他们的下巴，各大网站都腾出了显要的位置报道一则富二代斗殴闹事的新闻。

小小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打开电脑，图片截取的正是他指着那帮人的一瞬间，角度恰巧突显了小小的气势和威压，皱紧着眉头扫过一个个刺眼的标题，变着花样的诽谤让他目不暇接，最神的一个竟然从小小嘴边横劈出一句“我爸是林启威！”，一时雷得小小是里外焦糊。

一时校园网沸腾，学校里竟然埋没着这么一个极品的富二代，认识的震惊于小小的家世，亲近的才真正为小小担忧，这可谓飞来的横祸你躲都躲不过。

警局那边也来了信儿，说是本来那帮人看小小是个硬茬没敢再耍横，事情也就围绕着伤者的赔偿问题解决，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间，那帮人一夜翻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事情闹不大，嚷嚷着要告小小他们，扑面而来的荒谬之论并没有让小小太过担心，他有物证有饭店里的人证，澄清事实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他不会只顾着把自己摘干净，撒手不管兄弟们，因为提前跟学校交了底，这事也不是多难办。只是小小心里隐隐的不安，从他这里无所图，那么目标肯定是他背后的林家。

……

M国黄金海岸，一个幽静的木质小餐馆，一个老者望着眼前的碧蓝天海，悠哉的享用着餐盘里的牛排，小店名不见经传，掌厨的老师傅可是退役的一级特厨，老者吃惯了他的手艺，觉得六星级酒店的菜色也比不上这里，只可惜，这里就要关门了，再想尝到这么顺口的牛排就难了。

老者慢慢的品尝着，陪着红酒，宁静而享受，对面的年轻人丝毫不急，即使已经陪着老人在这里做了一个小时，毫无收获，他也不急，在老人的酒杯见底的时候，还极有风度的给老人重新斟上红酒。

老人举起杯子，眼光没有从海面上收回来，“年轻人沉稳是好，可是你在这里，真的是浪费时间。”

“爷爷，您说的哪里的话，陪长辈吃个饭，怎么会是浪费时间。”林慕擎语气有礼而敬重，“听说您很欣赏这里大厨的手艺，我特意聘请了他做您的私人大厨，还希望您别嫌我多事。”

“哈哈，你这声爷爷我可担待不起，”老者正是林启威的三伯，林慕擎叫声爷爷理所应当，只是老人不怎么领情，毕竟从多年前自己的儿子命丧公路，老者也就没什么其他的念想了，只求安稳度日，余生无波，“不管你有什么事，就当我听过了，你也别再来了。”

“爷爷，光有大厨还不能表达我的诚意，当然还有很丰盛的配菜。”林慕擎不急不缓，将一个文件袋推到了老者手边，老人眼中闪过疑惑，最终还是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相片，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扫落了手边的酒杯，异响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还有服务生想过来询问一下，可是被旁边一桌的几个人给阻止了。

老人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林慕擎，“你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别激动，我只是想把我知道的告诉您而已，难道您不想知道您儿子是怎么死的吗？”林慕擎优雅的靠在椅背上，一身的贵气把整个小店的格调都升了一个档次。

老人也是半生沉浮，很快恢复了冷静，“哦？你知道什么？你找到我这个糟老头子就为了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林慕擎招来侍者重新给老人换了酒杯斟上酒才慢慢开口，“爷爷，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爷爷也不必急在一时，慕擎最近遇到一些难题，不知道爷爷能不能先为我解惑。”

老者看着这个出色的年轻人，要是自己的独子没有死，那么自己的孙儿也不会逊色于他，“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一个老头子半边身子入土了，能让人惦记的东西也不多了。”

“爷爷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有人找您要收购您手里的林氏股份，而且还动用了您在上头的人脉，虽没您直接插手，但是您也默许了，这可真给我这个小辈添了不少难题。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至少能做到两边都不帮，晚辈的要求不过分吧。”林慕擎目光真诚，气势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