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贺迦南笑的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也顾不上刚刚激烈运动后的酸疼，直笑的眼泪闪烁，“你，小小，你太可爱了，我可真喜欢上你了，哈哈，笑死我了，你故意讽刺我日理万“鸡”，可你的语气怎么像演讲一样，哎呦，不行了，让我先笑一会。”

小小被笑的一头雾水，真心怀疑是不是电话跳了信号，自己正在和一个疯子讲电话。

“贺总，要不您先忙，明天我再打。”小小觉得自己良好的心态就要失衡了，“别别别，我笑够了，有什么事你说，哎，好久没这么笑过了，冲这一点，你这忙我帮。”

小小把他和自己同学的小品牌连夸带赞的，跟贺迦南说了一通，最后表明自己的意图，希望能和贺迦南合作，当然一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谈不上什么合作，可是小小觉得不能太没价儿，虽然是想那贺迦南当跳板，但是肯定也能让贺迦南得到实惠。

贺迦南裸着上身，躺在铺着狐毛的倚塌上，一身瓷白的肌肤还透着激情的粉红，电话免提里是小小的滔滔不绝，贺迦南眯着泛着水光的眼，边喝着红酒边随意的搭着话，看到自己手臂上隐约烙着几个淡粉吻痕，好看的眉骨皱在一起，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抹了两把，直把整条小臂都搓的通红，他最讨厌床伴在他身上留下痕迹，激情过后他不想看到任何不属于自己东西还残存在身上，看来又该换一个听话的了。

小小摆明了立场，好话没少说，剩下的也就看运气了，贺迦南看重的是小小，其他那些附加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愿意伸把手，拉小小他们一把，他必会所要回报，然而不出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贺迦南闭上眼，回想小小在t台上的耀眼，gay吧门口的调戏，如果能把这样一个人压在床上，他肯定会高朝连连。

“好，我们见面细谈，我要单独见面，你是学生时间你定。”贺迦南抿了口红酒，残留在唇上的液体被湿滑的舌头卷走，咽下喉咙。

“这周五下午五点可以吗？我可以到星辰公司。”小小觉得事情越早拍定越好，等谈的差不多了再带着张晓林燕一起去，省的她们报了希望最后又失望。

“好啊，我等你，不见不散。”细长的指尖挂断了电话，闪烁的眼眸被掩在眼睑之下，微翘的唇角一直没有放下。

以前小小只有周末才会回家，可是最近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赶回家，变着花样鼓捣吃的，因为林慕擎每天晚上都会来吃饭，于是两个人的相聚不再仅限于周末，有时林慕擎会回来很晚，总会提前发个短信给他，让他不要等，可是小小发现，只要他陪着林慕擎，林慕擎总会吃的多一点，所以再晚小小都会等着，实在饿极了也只是稍微垫垫。

林慕擎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每回看到小小给他热菜端汤的样子，都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果然承认了自己的心，所有的事情也有了不同的色彩和意义。

两人饭后不再像以前那样各干各的，现在总会沏上点茶，切点水果，边看电视边聊天，小小觉得这样很好，更有家的感觉，有什么学校的趣闻也都会跟林慕擎念叨，不会再多想林慕擎是不是对这些感兴趣，只是他想说给他听，这么单纯。

小小发现今天的林慕擎满脸疲倦，“哥，累了就赶紧休息吧，工作永远做不完，身体要紧。”

林慕擎朝正在沏茶的小小招了招手，小小端着茶具过来，“哥，要不别喝茶了，我去给你泡点枸杞吧。”

“不用，咖啡对我的作用都不大了，更何况是茶水，而且你泡的茶好喝。”林慕擎揉着鼻梁放松眼部，小小灌了口茶，拉过林慕擎的手臂，用力均匀，把人放躺在腿上，手指顺着饱满的额头滑到太阳穴，揉捻一阵，再滑到头顶按压，听着林慕擎舒服的叹口，自己心里也美滋滋的，就这么边看电视边揉着，偶尔手指擦过林慕擎的眉毛和眼睫，扫得指尖微痒。

新闻播完了，小小低头发现，腿上的人呼吸均匀绵长，眉眼放松，看着睡得就很舒坦，小小感觉了一下，嗯，屋里空调温度还行，不会着凉，又调小了电视的声音，低下头看着酣睡的人，这个铁人也是会累的，那么庞大的家业，压在身上，一句话一个决定都要做到无过无失，每天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小小不敢想象。

小小不舍得动作，稍微调整了坐姿，让自己靠着靠背，两个人都舒服点，就这么让他睡着吧，小小又看了会电视，渐渐地也被弥漫在空气中的睡眠因子印象，困意来袭，把头往后一枕，随着电视里主持人的念经，也睡了过去。

腿上的动静让小小感官缓慢清醒着，被压麻的腿痛苦的复苏着，小小意识朦胧，眼皮沉的难受，是林慕擎醒了吧，赶紧洗澡回屋睡去，睡眠因子顽固，周公硬拽不放，意识沉浮的小小在挣扎中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扫过自己的眼睑，接着掠过鼻尖，盘旋在唇边，流连忘返。

柔软的触感又把小小的意识往梦境里塞了塞，可是感官脱离，凝聚成敏感的一点，随着温热的滑动而战栗，气息离开的突然，让小小失去了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嗯，”下意识的轻哼，又招来了喉结上轻触，不难受但是痒，小小皱了眉头挣开了周公的圈困，睁开迷蒙的眼，视线无目的的扫了两圈才被吸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

“哥，醒了，回房睡吧，刚才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小小打了个哈欠，看着林慕擎从腿上起来，赶紧伸了伸腿，一边哎呦着一边用手轻按，林慕擎含糊的答了一句就直奔了浴室，小小一脸的挨虐相，痛苦的活动着双腿。

此时，更痛苦的人发狠的脱着衣服，衬衣的口子都被崩掉了两颗，看着镜中可怜的自己，林慕擎暗咬牙，徐徐图之，小不忍则乱大谋，吓跑了就不好追回来了，狠狠的敲打了自己一通，林慕擎丧气的翻出进口橄榄油，倒了满满一手心，滑腻的触感说不上好坏，聊以慰藉都嫌不够。

每次的释放都需要太多的幻想，混合着太多的折磨和焦躁，粗鲁的冲刷掉白色的痕迹，整个人站在水流下，张开双臂撑着墙壁，肩背拉伸展开出迷人的线条，像一头蛰伏的兽，独自压抑着兽性。

周五五点钟，小小准时到达了星辰公司，跟前台的小姐确认了预约的时间，就被领着上了电梯，小小故地重游，心里十分的复杂，自己还是星辰的主人时，星辰只是这栋大厦中众多公司和工作室中的一个，可是现在整栋大厦都归在了星辰名下，不得不佩服贺迦南这十几年的功绩。

到了顶层，秘书看到小小出了电梯，神情有些尴尬，赶紧拿出专业的微笑，让小小稍等，小小耐心的等着，倒没怀疑这是贺迦南的下马威，没找到还没坐稳，贺迦南就推门而出，看到小小在外面坐着，立刻皱紧眉，“怎么没打内线通知我？”秘书揽了责任挨了骂，小小知道她无辜，因为和贺迦南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现在正满眼怒火的盯着小小，像要从小小身上生挖下两块肉来。

“迦南，就是他吗！为了他你要跟我分手！”外形堪比名模的男人，说得满脸怨怒，小小听得满脸狗血。

“Anna，给他一分钟自行离开，不然叫保安，如果下次再没经过我的允许让人进来，你也可以离开了，小小跟我进来。”贺迦南根本没打算理会男人，直接把冷箭戳向秘书，秘书无辜躺枪，这要是一般人她哪敢随便放进去，这昨天还毫不避讳同进同出的人，今天就列入黑名单了，这神仙也难料啊！

“迦南你就这么狠！我做错了什么！昨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男人不依不饶，拉住贺迦南的手臂不松手。

“放手！”贺迦南厉声一呵，男人的脸上失了最后一丝血色，高大的身躯仿佛一碰就碎，“开始我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是你妄想更多，越了界，现在结束对你是最好的，不要让我失去最后一点耐心。”没再理会绝望的男人，贺迦南带着小小进了办公室。

“坐吧，”贺迦南点上了一根细雪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小小真的很佩服这些人这么能折腾，能把吃喝不愁的日子过得这么闹心，算了，别人的事轮不到他操心，“贺总，我们这边的意思我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就看您有什么条件。”

“张晓上次比赛成绩不错，我可以提供你们平台，你上次说的都可以，我只有一个条件。”

“贺总请讲。”

细缭的烟雾从开合的双唇漫出，“我要你……签到我们公司。”

第二十三章：醉

小小知道这个贺迦南对他有兴趣，但不论贺迦南有什么目的，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怵他，可是作为娱乐公司的老总要签他，小小倒觉得贺迦南是抬举他了。

“贺总，我没有任何的表演天赋，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我也不打算朝艺人模特发展。”小小明确的拒绝，“贺总能不能提其他的要求。”

贺迦南夹着雪茄的手指在左眼的泪痣边一点一点的，隔着烟雾目光玩味，看的小小后背发紧，他真的对应付这种妖男不在行啊。

“哎，我还真是想不出用什么来对林家三少威逼利诱啊，”贺迦南满脸的遗憾，“东皇和星辰在娱乐界不分伯仲，三少大可以到自家去发展，看不上我们星辰也在情理之中，那就只能对这次的事深表遗憾了。”

不愧是艺人的老板，演戏卖弄信手拈来，小小看着贺迦南，脸上的客套笑容渐渐放冷，他也不是看不上贺迦南这种人，毕竟每个人活法不同，而且身在其职的必谋其事，这些他都能理解，可是他真的厌倦了被人扣上林家谁谁的戳子，好像他脱了林家就不算个人了，而且事关张晓和林燕的努力，他实在有点膈应这种“不顺着我就一文不值”的狂劲儿。

贺迦南等着小小的反击或妥协，也许还会再加筹码讨价还价，可是没想到对面的俊美青年长身而起，像一头迷人的豹子，带着纯然不做作的危险之美，慢慢走向自己，贺迦南觉得他像被困住的猎物，知道危险接近，却因为那禁忌的美感而毫无反抗能力。

小小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他带来的成品宣传册，一手撑着办公桌，探过身子，在两眼炯亮，俊脸肃然，竟让情场老手的贺迦南不自禁的向后扬了扬头，一股清新的热气吹散了漫卷在两人中间的烟雾，贺迦南只觉得下腹一紧。

“贺总，我今天是诚心诚意的来找你合作，刚刚的事，不管是不是贺总在那我当抢使，我仍然相信贺总今天叫我来也是有诚意的，我志不在此，你签了我又有什么用，这只是两个在校学生的作品，有没有投资的价值，我相信你比我更有眼光，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今天就不打扰了。”小小不再多费唇舌，这种人打回娘胎重造，估计也是这个调调。

贺迦南看着小小直起身，四周的威压也跟着烟消云散，可是留在空气中的电流让贺迦南一时忘了动作，“啊！”燃尽的雪茄灼到了手指，烟蒂掉在了高级地毯上，贺迦南看着明明灭灭的一点星火，叹笑自己多少年没有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了。

小小走出星辰，心里的郁闷也整理干净了，第一步没这么好迈，时间是自己最大的财富。

林燕是个不懂得缠人的女孩儿，虽然她也想跟小小能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可是学业事业都不放的她，也只能在两人都空闲的时候见面，小小上辈子的两段感情，也和现在差不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没什么浪漫没什么波折，所以两人也提不上谁主动谁不主动，也不相互抱怨。

可是最近林燕却被张晓敲打的很勤，张晓是真的把小小当弟弟，把林燕当姐妹儿，这两个人也算是她给搭的桥，她希望两个人好，林燕也什么都不瞒她，和小小的所谓进展可让急脾气的张晓看不下不了，小手牵个两三次，嘴没碰过，腰没搂过，这是幼稚园小朋友在过家家吗！忍无可忍，拉着还要看设计图的林燕梳妆打扮会情郎！

小小从星辰出来已经快六点了，正好接到了林燕的电话，小小泛起一种没帮上自家媳妇的内疚感，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方，小小赶紧前往，可是还搭上车，电话又顶了过来，小小一看是林慕擎的电话，心思一闪，他和林燕的事还没有跟林慕擎说过，虽说不是小孩子交个朋友还要欺上瞒下，可是小小总是没找到适合的时间说出口， “喂，哥。”

“喂，小小，今天回来吃饭吗？”

“哥，我不回去了，我和朋友约好了，哥别等我吃饭了。”

“嗯，知道了，你也该和朋友多出去，别是约了女朋友不好意思告诉我吧。”听着林慕擎的调侃，小小更觉得不该藏着掖着，“跟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嘿，回来带回家给你看看。”

电话那端没了回音，小小又喂了一声，林慕擎低低的声音才传来，“好。”

林慕擎挂了电话，站在厨房料理台前的身影很久没有动作，手边是买好的食材，花椰菜、鸡翅，都是自己不爱吃而那个人爱吃的，林慕擎脱掉了围裙，把食材有序的放到冰箱里，洗好手，播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恭敬，“大少爷。”

“给我小小身边人的资料。”简练的吩咐，对方已经心领神会，“是。”

林慕擎挂了电话，眼神深暗，心像裹着带刺的荆棘，越是疼痛越是缩紧，打开酒柜拿出久未动过的烈酒，一杯斟满，一饮而尽，刺辣的灼烧灌肠而下，推开酒杯，再次拨出了电话，“不用查小小了，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继续盯好你的目标。”

“是大少爷。”依旧是简短缺乏感情的回答，“大少爷，有件事虽然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还是要向你禀报一下，”林慕擎又倒了一杯酒，不顾刺痛的喉咙继续灌下，“说。”

“最近李委员一派小动作很多，十有八九会影响到郑秘书底下，我还没有抓住要证，但多少和二少爷有关。”硬板缺乏扬抑的声线报告完毕，林慕擎继续倒酒的手毫无停顿，“抓他们的尾巴，给我约林璞出来。”

“是。”

酒瓶慢慢见了底，林慕擎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把自己扔在床上，滚烫的身体像要叫嚣着撕裂，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指向三点的指针，小小一夜没有回来。

小小按照自己对约会的认识，努力让这场迟来的约会尽善尽美，林燕的善解人意和端庄大方让小小心动，两人在昏暗的电影院有了初次的两唇相接，气氛温馨而美好。

林燕也不是本地的，所以十一点前必须把美人送回学校，小小是个合格的护花使者，直到林燕在宿舍的阳台向他招手，他才微笑离去。

小小一看十点了也就直接回了宿舍，进门发现齐鹏又不在，“在医院呢，我说去换他，他死活不让去，说有人去了小白又得哄他，嘿，说得像怕媳妇不让进门的怨夫一样。”张强贫嘴一张就没好话。

小小脑海里顿时浮现楚白欲哭无泪的可怜样，拿上笔记本交代了两句就奔向医院，解救兄弟于水火。

小小到时打电话给齐鹏叫了下来，就着出租车没走被小小塞进了车里，小小进病房时，楚白正闭目养神，还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不用再经受这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甜蜜与痛苦了。

楚白看到小小，总像是找到了倾吐的对象，轻轻的从大一开学齐鹏看他瘦弱帮他抗行李却不小心弄掉了行李箱的轱辘，到军训他中暑齐鹏背他跑到医务室，却因为动作太大训练服裤裆裂开了，再到暑假两人一起去打工，齐鹏总是照顾他，点点滴滴，零零碎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无私照顾，换来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眷恋情愫。

小小静静的听着，不知为什么，他好像能体会那种情不自禁的感觉，两个人就这么聊着静着，沉浸在各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