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沙华昨日寒 上——十瑚落
十瑚落  发于:2015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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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沙华和宸墨寒就站在岸边,看着许多人都拿着夜光石在许愿。

“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幸福。”一个男子边说边看着旁边的男子。

“那你呢?”那个男子瞅着他。

“当然是和你一起幸福啦!”男子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另一个男子笑出了声。

宸墨寒的记忆里有这样的画面,他看着祁沙华支着下巴笑,跟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喂,你干嘛,把它还我。”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扯着蓝衣男子的衣服。

蓝衣男子皱眉,“你信这些?”

“为何不信?”

“宣儿,我可不打算给你。”蓝衣男子把手抬高,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硬是不让他碰到。

“轩,还给我!”冷宣抓着他的衣领。

司轩挑眉,温柔一笑,“宣儿,你想用强的吗?”

冷宣差点气得吐血,大声叫道,“是谁用强的啊!”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向两人,冷宣一头埋进他的肩窝。

司轩轻搂着他的腰,“我愿你一生平安。”司轩扔出手中的夜光石。

听到“噗通”的声音,冷宣才抬起头来,“就这样许掉了啊,真可惜。”

司轩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这是我最大的愿望,哪里可惜?”

看着他一脸真挚的表情,冷宣笑道,“白痴。”离开他的怀抱,走向一边。

司轩一边跟上去一边说,“我很认真的。”

“嗯哼。”冷宣甩过头。

“上次听说你受伤我都心疼死了。”

“姓司的,你敢再恶心一点吗?”

“不敢了。”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祁沙华说不上自己的心情,默默地走到河畔,看着泛着光辉的水面。转头后,却发现宸墨寒不在身边,四处找着,却看见他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夜光石。

“你信这个?”祁沙华从未想过宸墨寒会做这种事。

“信。”若是以前,宸墨寒只会觉得很幼稚,但是现在却不同。

夜风吹散了祁沙华的发,黑色的眸子盯着那双墨绿色的眼,深邃,如猫眼石一样泛着流光。宸墨寒低下头俯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让他觉得很痒。

宸墨寒紧抿的薄唇微张,挑起他几撂发,轻声道,“华,我许你一世安宁可好?”

祁沙华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宸墨寒眼里无比认真,带着极尽温柔的深情看着自己。祁沙华盯着他好半天才淡淡的开口,“好。”

夜光石呈一条美丽的弧线掉落湖中,在水光四溅时吻住了眼前有些发愣的人。

祁沙华闭上眼睛回应。宸墨寒的吻很柔,只是在他唇上轻轻厮磨辗转着,祁沙华嘴角升起一抹笑。

宸墨寒结束这个缠绵悱恻的吻,看着他红润的唇,有些朦胧的眼,覆上他的脸,神情同刚才一样真切。看着一言不发的人,问道,“要许愿吗?”

祁沙华摇头,“不许了。”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许过了,如今没有必要了。“宸墨寒,陪我再逛一会儿吧。”

宸墨寒拉过他的手,“多久都奉陪。”

“我要去吃酱鸭!”祁沙华拉着他往一旁走。

“好。”眼里带着了然。

“我还要喝桑落酒!”

“好。”眼里带着无奈。

“我还要去找小爷!”

“好——,等等,”眼里带着寒光,“你要去做什么?”

祁沙华觉得一冷,缩了缩脖子,“吃酱鸭,和喝桑落酒……,”

“嗯哼,还有呢?难道是我听错了?”宸墨寒捏住他的下巴。

祁沙华小声道,“找小爷……,”看到宸墨寒愈发阴沉的脸,祁沙华“噗嗤”的笑出来,霸气的一手叉腰,一手拉下宸墨寒的衣领,“你是我小爷!所以……,”高傲的看着那双墨绿的眼眸,“今晚爷要你伺候我!”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有些好笑,一个的红衣男子抓着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黑衣男子,红衣男子精致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黑衣男子被迫低头带着些许无奈看着他。

“为了能让爷尽兴,小的必定竭尽全力。”宸墨寒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字的开口。

祁沙华有一种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的感觉。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祁爷得到了全力的“伺候”,某个宸姓“小爷”很认真的贯彻了自己的话。

第二日,祁沙华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恶狠狠的看着某个神清气爽的“小爷”坐在自己面前品茶。

“昨夜,祁爷可还满意?”宸墨寒得意的看着他。

祁沙华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却不想示弱,挑衅的看着他,“尚可。”

宸墨寒佯装可惜的样子,“那是在下的错,不如今晚我再好好伺候您一番?”宸墨寒加重了“伺候”二字。

祁沙华两眼睁大,惊吓的挪到床角,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用了!我很满意,哈哈哈。”他现在身后还痛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何苦呢。

宸墨寒惋惜的摇头,走近他,把他抱到自己怀里,起初祁沙华有些挣扎,但感到腰上传来阵阵的暖意,才安分的靠着他。“下次别再这样招惹我了。”

祁沙华白他一眼,不用你提醒,我已充分得到警示。祁沙华肚子“咕咕”叫起来,害羞的把宸墨寒的袖子抓得死紧。

“华,松手。我去端饭来。”拍拍他的脑袋。祁沙华一放开就麻利的钻进被子里。

宸墨寒走出外院,看到拿着餐盘的言简和怒气冲冲的于千凡正走过来,“墨寒,沙华醒了吗?”

“醒了,正饿着呢。”宸墨寒有礼一笑。

“那把这拿给他吧,我刚做好的。”言简把餐盘递给他。

“谢了。”无视怒火正在飙升的于千凡,宸墨寒接过就往回走,进房后毫不客气的关上房门。

于千凡大声吼道,“你他——,”

“凡。”言简淡淡的叫了声。

于千凡立刻闭嘴,从小到大,只消言简叫他一声,他就会收敛脾气。

“都说了不许说粗话。”言简略带生气的口气。

“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低头认错。

“你啊……,”言简看着他笑得很灿烂。

“棨,不训了?”

“咳咳,嗯,你自己记不住,训几次都一样。”言简转身离开。

“哪有,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是你没好好监督!”于千凡故意道。

“是,是,我的错。”言简摊手。

林枫眠看着嬉笑的两人,心里有了嫉妒,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些,跟了上去,“凡。”

于千凡转头,“眠,回来了?”

“嗯,你去看祁?”

听到这,于千凡一阵气闷,言简轻笑着摇头。

“不说他,买到药材了吗?”

“啊?”

“你不是说早晨出去买药材吗?”

“嗯,哦……,没有。”林枫眠偏过脸。

于千凡以为他失望了,“没关系,明日我陪你再去一趟。”

刚说到这,司轩走过来,“凡,岸主来消息了。”

“这就去。”于千凡怕是急事就匆匆和司轩走了。

“是什么药材?说不定我可以帮忙找找。”

“呃……,”林枫眠眼里带着慌乱。

“不方便说吗?”言简见他的样子开口道。

“不,不是,只是不想麻烦你。”林枫眠掩饰住自己的不安。

“那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嗯,我去一趟药房。”林枫眠转身离去。

言简看着他的人影消失,开口道,“胥央,去加派古院的人手,今晚,可能不平静。”

“是。”一个人迅速从暗处往古院那边飞身而去。

第四十章: 为何要闭上呢

六年前。

林枫眠一身血衣已经破不堪言,急喘着盲目的走进一片蔷薇丛里。一双好看的手早被荆棘划破。嘴唇干裂,但他却不敢停一步下来休息。脑海里盘旋着林非曦的话,“眠儿,逃得越远越好……,”然后他看着病重的父亲就这样倒在幽闭的地下室。他没法忘记那满室的鲜血,有陪他长大的书童邺儿的,有一直照顾他的丫环绮儿的,有看他长大的管家林爷爷的……。一直护卫他的林风和林木也为护他出谷生死不明。现在想来,林枫眠恨不得手刃了林漠信。他攥紧拳头,他知道他要活着,为了父亲,为了大哥。

林枫眠想大哭,却不敢出声,咬着下唇呜咽着,吞下口中的血沫。但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他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鞋子早已磨破,脚下的石子硌得他生疼。林枫眠终是支撑不住,倒下地。他睁着美丽的银眸,任血染的夕阳倒映在他眼中,他想活着,却没有力气再走下去。结束了吧。林枫眠就这样绝望的望着天空,等待死亡的到来,很冷。

刚结束任务的于千凡和言简驾着马来到淮南,“棨,这边的蔷薇长得真好啊。”

“嗯,蔷薇镇这名果然不虚。”言简看着大片的蔷薇感叹道。

于千凡拉了缰绳,跳下马。闭上眼睛听着徐徐的风声,闻着浓郁的花香。突然察觉到附近有微弱的呼吸声,于千凡不假思索的走过去。言简同样发现了,看着他走进花丛,也没跟过去,在看到丛生的蔷薇刺划破了他的衣服,皱了下眉。

于千凡走近林枫眠时,早已精疲力竭的他只是呆望着天空,什么都没察觉到。

黑色的发像锦缎一样铺开,那人雪白的衣服染成血色,衬出他苍白却美丽的脸,银色的双眸映出火烧的云彩,眼睛干净清澈,灿若星辰。林枫眠觉得自己很累了,慢慢闭上眼。

“那么好看的眼睛,为何要闭上呢?”爽朗的声音响起,于千凡带着贯有的笑,看着眼前被惊吓不轻的人,觉得异常可爱。

林枫眠一脸惊慌,见于千凡只是笑着。他释然一笑,是杀他的人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林枫眠看向他的眼,“既然喜欢,就多看几眼好了。”

于千凡想了一下,蹲下身,伸出手到他面前,“要和我回家吗?”

林枫眠大脑一片空白,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

于千凡的手指覆上他的眼睛,“这么美的眼睛,该笑才是。”于千凡看得出他情绪的波动里藏着很多伤痛,不等他回答,一把抱起他。“我叫于千凡。”

身体好像没那么冷了,林枫眠揪紧他的衣服,带着哭腔回道,“林枫眠。”

“名字也很好听。”

林枫眠抬眼看他,觉得他的笑很温暖。

“睡吧。”于千凡轻点他睡穴,“不要难过了。”林枫眠坠入黑暗前好像听到这句,没有丝毫恐惧,林枫眠沉沉睡去。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于千凡才快步走过去,“棨,我捡了个人!”

“什么?”远处的言简差点被水呛到。

然后等他醒来,于千凡没有问他关于自己从前的任何事,只是悉心照料他。然后自己就从未踏出彼岸,一直陪着于千凡。

想到第一次吻自己的于千凡措手不及的样子,林枫眠笑出声。

“想什么那么开心?”于千凡走进房就看见他在笑。

林枫眠摇头。

于千凡走过去拥住他,“笑了就好,这几天你一直闷闷不乐的,也不向我开口。我知你有烦恼,却不敢问。刚刚看你笑得那么开心,安心不少。”

从来都是这样,从不问,却一直担心着。林枫眠抬眼看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时,你说了什么吗?”

于千凡抬起他的下颌,“那么好看的眼睛,为何要闭上?”

“凡,喜欢它吗?”

“我因它爱上你,你说我喜不喜欢?”

林枫眠眼里带着笑。

于千凡俯身,嘴唇覆上他的眼睛。“如今,一样美。”

祁沙华面寒如霜的盯着眼前蒙面的黑衣人,“枫眠和林漠信来往?”

“是,此事似乎言血使也知道。”

“靳霖,除了言哥还有谁吗?”祁沙华皱起眉,一旁的宸墨寒手指按上他眉心,这才恢复原来的表情。

上官靳霖想了一下,“我在他们见面的地方,只看见了胥央,并未发现其他人。”见祁沙华看向自己,“胥央未发现我,他与言血使见面后,去了古院。”

“你还真敢跟着胥央,要是让言哥发现,你就惨了。”祁沙华靠回宸墨寒的肩膀。

“因为岸主交代让我查林漠信,沙华又来信让我留心言血使。看到胥央,我就帮你留意了啊。何况沙华你堂堂彼岸长老,有谁敢伤你。”上官靳霖也有些郁闷,被两个老大使唤,怎么都难啊。

“你还和我贫嘴!”祁沙华有意无意的瞟他一眼,“当心我去苑儿那告嘴!”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一定服从命令,认真完成任务,决不多嘴了!”上官靳霖只差没抱着祁沙华的腿哀求了。

“一个个见色忘友的渣。”祁沙华叹气。

上官靳霖腹诽,有哪个主子带着自己的那位边秀恩爱边给朋友脸色的,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见色忘友啊!

宸墨寒注意到上官靳霖的眼神,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祁沙华,淡笑不语。

“可别说我对你不义,提醒你,齐斐羽最近和我们苑儿打得可火热了,你……,”听到这话,上官靳霖急忙往外走。看着两手拉在门把上的人。祁沙华脸上浮起一丝算计的笑,“快去监视林漠信,让影见到你玩忽职守的话,你可不好受。”

上官靳霖僵在原地,准确来说,是石化了。

宸墨寒看着笑得下巴都快脱臼的人,说道,“他会崩溃吧。”

“苑儿可能看上齐斐羽了。

宸墨寒将他玩笑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那华可有看上我?”

祁沙华冲他眨眼,“那要看宸宫主有何本事。”

“色诱如何?”宸墨寒墨绿的眼带着玩味。

“再好不过。”祁沙华主动吻上他。

齐斐羽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却奈何自己能力有限,摇头作罢,敲敲面前的门,“池儿。”

池苑拉开门,“今日怎么过来了?”

“我说过今日要带你去划船,忘记了?”齐斐羽轻敲她的脑袋。在发现她面容略显苍白的一瞬,急忙把上她的脉,“昨夜任务去了?”

池苑没打算瞒他,点头,“没事,我们去——,”

“休息去。”齐斐羽推她进房里,“划船随时可以去,身体却耽搁不得。上次你说爱吃桂花糖,我买了些,吃了快去睡觉,女孩子家得多注意些,别累坏了身子。”

池苑接过桂花糖心里暖暖的。从执行任务以来,自己很少得到别人的关照,自己也习惯了疏远别人。更不可能有人记住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她从不是什么高傲的人,只是一直注视着卫亦凡,让自己忘了笑。可齐斐羽说自己是自在人,他总是对谁都照顾得无微不至,风俗幽默会逗人笑,却也精明得能看透自己。池苑笑得像个孩子,“那下次要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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