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别后遥山隐隐 上——云何吁
云何吁  发于:2015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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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的舌头打着结,“老师在哪啊?!”

“小唐?!”他似乎是睡下了,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嘿嘿嘿~”我打了个酒嗝,“我在老师家楼下,可是……可是找不到具体位置了……”

那头叹气:“是不是喝酒了?!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接你。”我就知道他心最软了:“嘻嘻~”

我坐在地上,头晕脑胀,胃里翻腾得难以忍受,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似乎过了好久,才感觉到一个人在拉我,还不停说:“原来在这,让我好找啊!”

我抬起头看过去,赫连意焦急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笑起来:“老师!好想老师!”

他伸手拉我的胳膊:“快起来,别着凉了。”

我借着他的力量勉强站起来,尝试往前迈步,如腾云驾雾一般。赫连意用身体架着我,使劲支撑着我的身体,还嘱咐着:“小心台阶啊!抬腿!”

我听着他的命令,总算是顺利被他带回了家。进屋后我再也站不稳,看着明晃晃的电灯,我转身便倒了下去,要命的是把要拉我的赫连意一同带到地上。

只听他一声惊呼:“啊!”紧接着便硬硬实实地砸到我身上,把我疼的“哎呦”一声嚎叫。不过我倒是明白他也摔了下来,身体不听使唤,心里却担心他的身体,幸好我做了肉垫!

他忍痛挣扎着要爬起来,我突然心情大好,伸手一把再次拉下他,把他抱个满怀,转身又把他压在身下,伸过头就要亲他。他马上伸手退挡我的脸,骂声不断:“唐棣!你太放肆了!”

我继续寻找他的嘴:“老师,就让我亲一下吧!就一下下!”

“酒气冲天……”他仍旧躲闪着,“目无尊长……嗯……”

成功找到目标,进行猛烈攻击,风卷残云般,我以最快速度攻城略池,分不清是嘴巴还是脸颊,总之,能香一口是一口!

“嗯……呜……”他伸手猛推我的头,“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世人都说酒壮怂人胆,酒后的我力气出奇大,他那点缚鸡之力根本不成阻力。余香满口已无法满足我的欲根,我把滚烫的手伸进他的身下,触到了神秘的地方,两个人都像过了电般。柔软温热的一团肉,被我一个手掌盖得严实。与此同时,我的兄弟也叫嚣着,不满意我的不公平对待,突突跳跃,急于露面。

赫连意倒吸一口气,一把攥住我将要活动的手,不住乞求:“唐棣!放手!放过我!”

情欲熏心,哪有耳朵听他叨咕什么。我扯开他的裤头,开始攻击他的小弟弟。这个小东西根本禁不起搔刮,没把玩尽兴它便直挺起来。我嘟噜噜地说着:“我让老师快活快活,你只要享受就好!”

赫连意紧紧抓着我的手臂,随着我的动作上下起伏。另一只手盖在眼睛上掩饰羞涩与妥协。他张嘴不住喘息,并刻意吞咽下到嘴边的呻吟。等他发泄完毕,我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裤子。

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按住我的手,睁着淌泪的双眼,皱眉看着我,喘息中软绵绵地吐出一口气:“不行……今天不行……”

看到他潮红的脸颊及脆弱的表情后,我的理智被抽了回来。但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啊!忍精不泄是会阳痿的啊!我突然抓起他的手覆上我的下体,他随即一僵,无奈身体绵软抽不开手,便随我上下撸动了一番,顷刻便被污了右手。

事毕,还不待我回他一个感谢吻,一股恶心翻江倒海涌了上来,我赶忙捂着嘴跳起来一溜烟跑进厕所。

等我吐了个痛快出来后,赫连意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气息仍有些不稳。我一下清醒过来,忙跑过去看他的情况。我跪在沙发边看他的脸,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老师……我……我……”

他缓缓抬起眼皮,凝眉注视着我,轻声斥责,语音低微:“以后……不要贪酒……今天这事……就算了……”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羞愧难当。他竟然原谅了我最丑恶的一面,他是有多仁慈。他慢慢坐起来,呼吸还是略促,我忙伸手抚顺他的背,并探了他的脉象,担忧起来:“都怪我,心率还是这么快。”

他前倾身子,伸手到茶几抽屉里找倍他乐克。我赶快起身给它倒杯水,看着他吃下药。心里内疚又羞愧。

他放下水杯,偏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绵绵地说着:“以后得时时提防着你这头野兽!太可怕了……”

我挠挠头,挑着眼睛偷窥他,小声嘟囔:“我只是想让两个人一起快乐……忘了老师还没有康复……”

他一掌拍上我的头,严急斥说:“放肆!我这次原谅你是酒后乱性,下次再胡作非为,就与你绝交!”

我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切悔过:“老师我错了还不成吗!干嘛说得如此严重!绝交的话怎么能随随便便轻易说出口?!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老师更不忍心与我绝交,我对……”

我的滔滔不绝被他一巴掌堵了回去,我捂着头不服气地看着他,看他站起身无精打采地走向厕所,听他又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绝交就绝交!下级要绝对服从上级,凡事如此,没得商量。”他把厕所门关上,听他放水要洗澡,一会他又打开门探出头说:“那么喜欢跪在地上的话,今晚就成全你!”说罢又关上了门。

他现在防得我厉害,根本不许我踏进他的卧室,也不许近身,甚至不许说乌七八糟的话。甚至转天一起散步时都要求我与他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

接近正午时他拍醒了沉睡的我,我见他衣冠楚楚便问他要去哪,他说:“外面春光明媚,阳光普照,温度怡人。正适合散步!”

宿醉后我头晕脑胀,但见他兴致高涨也便无可奈何,勉强起身陪他去附近的静园散步。

信步于雅致蓬勃的静园,再多的烦恼便被一洗而空。兴味盎然的赫连意慢悠悠地走在石板路上,扫视着周围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由自主地做起了长诗:“垂柳抽新芽,嫩草现绿衣。微风扶面过,秀水漾碧波。远山出云岫,细水穿浮桥。亭台傍楼阁,白塔倚天腰。”

他望向广阔的湖面,突然兴奋地转过头喊我:“小唐!看那对小鸭子!呵呵~哎呦!扎水里去了……”

我凑过去看,心想不过是几只戏水的鸭子,何以让你兴奋成这样,真是的……见他期盼着鸭子现身的急切表情,我转而又琢磨着,要不明天去市场给他买几只小鸭子回来养着玩?!买几条小鱼?!还是买只小鸟?要不买只猫?!植物喜不喜欢?!

“哎呦!”我全神贯注地思考被他一个爆栗打散。

“还没醒酒是不是?!痴痴呆呆地杵在那,别人还以为你要跳河!”他瞥瞥我。

我赶快跟上他的脚步,寻思着我像那种想不开的人嘛。人儿那么美好,口感那么香甜,我巴不得好好活着坐享美味,哪有心情寻死觅活!

“喂!老师等等我!”我小跑着追上去,他听见我喊他,便停下脚步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我。

阳光照耀下,他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闪耀在我的眼前。我瞬间停下脚步,傻愣愣地看着仿若仙子般宁静美好的他,感觉时间就此停止前进,全宇宙都为他屈膝膜拜。

风中的松树,都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他的名字。赫连意,赫连意,赫连意,长日尽处,你站在我面前,我看到你的伤痕,知道你曾经受伤,也曾痊愈。我看到你高洁的灵魂,知道你曾经困苦挣扎,也曾奋勇生存。你就是世间圣灵般的存在。

第二十八章:情之至深,人生孤独

这天,我躲在学校自习室写毕业论文,面对着电脑,脑海空空,不知道写什么才好,突然感慨这五年竟白学了一般。又想到赫连意,大名鼎鼎的协和博士,顿感自愧不如。我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求助信息:“老师,毕业论文写什么好啊?!”

等我盯着窗外的鸽子飞了三个来回后,赫连意的短信才回过来:“二十一三体综合症。”

我一看瞬间黑线,什么嘛,我真心实意的求助换来他的一顿奚落,他骂我是“先天愚型”……

“真的想不出来啊!求助!求助!”我得放低姿态,“做牛做马都行啊老师!”

“笨蛋!”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有心情骂我……

我转念一想,问他:“老师,写心脏方面的行不行啊?!”

“可以。”就不能多写两个字发过来吗?!真是的~

我急了,出去把电话打了过去。他马上接听:“论文要自己想,自己写,坐享其成怎么行!”我勒个去!上来就教训我!我愤愤闷闷地说:“那就写心脏了,你得指导我!”

那头开始叹气,无奈地说着:“先写吧,写完了拿过来,我帮你改。”

“嘿嘿~老师最好了,今天就去看你行不行啊?!切磋一下学术问题!”我打趣道。

“不行。”那头很快说道。

“切~你自己在家多冷清啊,我去陪陪你呗!”

“今天不行,”他对我说着,却又听他似乎对身边的人小声说了句,“何兮,看一下锅子。”

我一听,何兮居然在他家!我瞬间开始跳脚:“老师家里有别人啊~不欢迎我就算了!”说完不等他接话,我便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居然背着我私会小师妹,还生火做饭,哎呀,别背着我睡到一块儿啊!!我一拍脑门,想哪去了,老师是那么无欲无求的人,不会做出有伤风化的事的。

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赫连意,知罪了吧!哼哼~不接!看你怎么办!让你着急!!我返回教室,收拾收拾出了校门。路上,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赫连意。不接!不接!哼!电话依旧不停地响,直到我回到宿舍。

韩山探出头问我:“你怎么不接啊!哪个软妹子又骚扰你了?”

我把书包一丢:“不是软妹子。”

“哦?女汉子?”韩山继续追问。

我躺倒,若有所思地对韩山说:“老韩,喜欢上男性怎么办?!”

“我靠!你不是……”韩山把头缩回去,“我可真不好这口!”

“谁说喜欢你了!”我顿时无语,“你想太多了吧!”

电话又响了起来,依旧是赫连意,我接了起来,不吱声。

那头便低声说了起来:“还在生气吗?!”

我嘟囔着:“不敢……”

“过两天清明节,你……陪我去扫墓吧……”他轻声说着。

“不去。”我故意要让他求我,“没时间。”

那头短暂停了一会儿,然后叹气道:“那你安心写论文吧,我不打扰你了。我挂了。”说完他真的挂了!

该死!我暗骂自己猪头!他好不容易求我陪他,我却耍脾气搞砸了上门的请求。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再打过去低声下气地认错怪丢人的,算了,平静平静再说。

直到清明节前一天,一直没有等到赫连意音讯的我,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三圈后我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打给他,响了半天却无人接听。难不成生气了?!再打,好久后终于被他接听,说话声音闷沉,似乎刚睡醒:“小唐……”

“那个……咳~”我有点难为情,“老师明天还要去扫墓吗?我把事情调开了!”

那头沉默。

“老师?在听吗?!”我着急了。

“明天上午九点,广平山见。”他语气中透着明显疲惫,我开始担心。

“老师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明天见吧。”不等我询问他又挂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出了门,没有去广平山,而是直奔赫连意家。门开后见他手握汤匙,我刚要开口问早,他便急匆匆跑到厨房,并大声说道:“早饭马上就好。”

我甚感诧异,他仿佛早已得知我的不请自来,就像我们做过约定,或者我每早必到的寻常。

我跟到厨房帮忙,他正端着一碗蛋花汤转身,我忙接手:“老师怎么知道我要来家里?也知道我没吃早饭?!”

他把碗筷递给我,搓搓双手,面带笑靥,说道:“以近知远,推本溯源,就知道喽~”

我翻了两圈白眼:“什么近啊远啊,我又没说过要来!”

他握空拳,伸高手臂扣我的头,不满意地说:“上周就吵吵要来,不允许便随便乱发脾气,你是小孩子吗?!哄都哄不来!”

我噘嘴道:“老师偏心,怎么何兮就能来?!”

他转转眼珠,像在努力回忆上周的情形:“啊……何兮嘛……嗯……我那天不太舒服,让她帮忙做几顿饭而已。”

我仍旧不服气:“骗人……”

他推我坐下吃饭,并絮絮叨叨:“好了好了,我骗你干嘛。你现在挺忙的,我哪好意思再打搅你,再说……你做的饭……哦……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我的厨房……呵呵……”

广平山在市郊,去那需要坐长途巴士。沿途从市区到郊县,风景甚好,花红柳绿,田野似海。赫连意倚窗而望,不停指指点点,像个老学究般给我介绍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菜。

我管他什么花什么菜,我又不是学农来了,我现在只管欣赏他神采奕奕的面容。他浓眉大眼下一只笔挺的瘦鼻,薄唇内收并不停开合。由于病痛折磨而消瘦的脸颊,到了这春暖花开时节竟也泛起了红晕。只是那清浅的眼袋和鱼尾纹,终究掩饰不了他的不惑之年。

他的软谈丽语在转头看到我深沉陶醉的目光时戛然而止,之后含羞慢慢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不发一言。

周围人多,我也不好再进一步逗弄他,便转而问他论文的事,这事他感兴趣。

“文献一定要多读,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光读心脏也不行,还要触类旁通,学科间要有交叉。现在心脏领域与内分泌及免疫方面联系颇多,不妨从这里入手。”他侧头讲解,教诲谆谆,情见乎辞。我从他的指点中领悟颇多,学习要循序渐进,厚积薄发。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总算到了目的地。清明时节雨纷纷,广平山也下起了小雨,空气更加湿润清新。我怕赫连意淋雨,便在山脚租了雨伞,他顺便买了祭奠的鲜花。

广平山不甚陡峭,漫山新绿,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石碑。我们拾级而上,石板路滑,我主动握紧了赫连意的手,并把伞倾向他那边,他便不好意思起来:“我能行,何以如此夸张!”

“这哪夸张了?我是怕自己摔下去,这不是拉着老师一起承担风险嘛!”我狡辩。

“信口雌黄……满嘴胡说八道……”挣脱不开,他连连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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