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供养(穿越 女变男)——天际驱驰
天际驱驰  发于:2015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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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这话!”

“原话可能不是这样说的,但意思大概是这样。”

我回想了一下,好象我已经表示会遵从阿娇父母的遗愿,只是叫善心婆婆回去先问问阿娇的意思:“善心婆婆问了,阿娇不愿意?”关于阿娇愿不愿意的事,就此没有了下文。我一直以为阿娇是因为女孩子的矝持,所以不做表示。反正我妈后来的逼婚就用了其它的方式,策略和理由,一直都不是因为阿娇想跟我成亲。

阿丹叹道:“阿强,你真的是猪!阿娇对你的情意,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怎么会不愿意?就算她真不愿意,你都顶不住你妈和她奶奶的压力,口风松动成那样,你以为阿娇凭什么能顶住得?”

“因此,你就把我跟符咒师的事告诉了阿娇?”

“不然,你以为阿娇凭什么断了对你的痴想?凭什么可以阻止她不往火坑里跳?凭什么你顶不住的压力,她就能顶住?”阿丹拍了拍脑袋说:“阿强,看来我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以为你要一条道跑到黑,谁知道你武闱出来就向阿娇求亲了,阿娇明知你心里喜欢旁人,竟然还应了!婚礼办得比闪电还快!就在我以为你终于正常了的时候,你竟然还跟符咒师藕断丝连!阿强,你真叫我另眼相看!”阿丹看着我问:“是我太正常了?还是太不正常了?我实在不敢认同你的作为!”

如果阿丹说的是真的。我确实不能怪他,他也是为了阿娇好。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我向阿娇求亲时,阿娇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曲,直到婚礼开始了,她也不觉得幸福,原来她那时已经知道我心里藏着别人。

所以,益州的符咒师竟是钟馗而不是符咒师家族的人,阿娇才显得那么开心,开心得把钟馗当成了偶像。

所以,当我说要去楚天都时,她哭得那么伤心不舍,因为,益州才是我与她的家。她或许已经隐隐猜到了我要去楚天都的原因。

所以,在我与阿娇双人雕像揭幕的那天,阿娇那么肯定的说,符咒师看的是我,而不是她。因而想挖了符咒师的眼,实在是对我无声的控诉!

可是,这几年,她在我身边过得如此安静,从来未曾质问过我,她也渐渐有了幸福小女人的模样,难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作为女孩子,爱上符咒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作为男子,娶了爱恋自己的女子为妻,同样也是很正常的事。可我已经不知道我到底应该算女子,还是男子。我叹道:“阿丹,你不会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打算明白,这都是你的私事。不过,”阿丹正色道:“我是阿娇的朋友,我替阿娇问你一句:既然你心里还想着符咒师,你置阿娇于何地?”

我特别反感阿丹象审犯人一样的质问,冷脸道:“关你屁事!”我自问,我对阿娇是真心实意的,用不着对谁表白,只要阿娇明白就行了。回想阿娇说“担心你。”时的真情流露;说“你是对我最好的。”时的幸福满足,阿娇能感受到我对她的心意,这些夫妻间的情意,又岂能为外人道?

阿丹哈哈一笑:“你恼羞成怒了!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是准备把符咒师娶回来做小,左拥右抱?还是你给符咒师做男宠?”

我明知道阿丹是戏谑我的,我还是觉得很刺耳,忍不住伸手抓起一盘菜,连菜带碟狠狠砸向阿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滚!”

阿丹本想接住碟子,一看那流汁带汤的菜叶,赶紧闪一边去,看着我说,你现在有力气砸东西了?我这碗碟很贵的,要赔哦。

阿丹不说,我倒没注意,跟他说着话,身上的痛楚渐渐消退了,人感觉也精神多了,仿佛大病初愈,终于缓过劲来。

阿丹又自饮了一杯酒,正色道:“阿强,早在洛阳的时候我就想劝你:回头是岸!你放着阿娇这么好的老婆不好生爱惜,非要走那条不归路?”

我涩涩一笑:“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跟符咒师什么都不是,什么关系也没有,要死要活都是我自找的,阿丹,你笑话我吧!”

这个世界,对于断袖,在律例上并没有明令禁止,不过在社会大众的认知里,觉得断袖是种忏逆天道人伦的行为,是很不道德的事,因此,断袖都会受到社会上的普遍鄙视,当面不说什么,心底里也是不齿的。那些就算是有断袖倾向的人,也都遮遮掩掩,秘而不宣,唯恐被人知道了耻笑。

阿丹提醒劝告我是好意,可我这样的心理和感情算是断袖么?我死也不承认。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和身体不算断袖,又算什么?

第四十四章:守望

阿丹甚是怜悯地叹道:“既然如此,你自己要掌握好分寸,不要真走到被人耻笑唾骂的地步。”我也是暗暗一叹:就算我想走到那地步,只怕也没有机会!我但愿这份一厢情愿永远只是一厢情愿,我从不想表白,叫符咒师为难,更不想掰弯他。他是如此高洁孤绝的一个人,怎能让他因我这段不合时宜的感情传出丑闻,受到世人的责难和唾骂?

“我喜欢符咒师的事,除了阿娇,谁也不准说,你发誓!”我绝不想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这种绯闻若是传扬开来,只怕众口铄金,会变成无数个龌龊不堪的版本,绯闻必定一路狂奔向丑闻。

阿丹忽然呆住了:“那个……”

我又开始冒冷汗:“都告诉谁了?”这家伙不是几年不见就变成大嘴巴了吧?不知轻重的把我的隐密感情到处传扬?一想到这事要是被宣扬出去了的后果,由不得我不冒汗。

“除了阿娇,我就告诉过阿星。”

“阿星?你见到他了?他现在在哪?”自从阿星弑父劫财,为绿刀开了第三个洞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阿星,也没有听见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在我记忆中,阿星还是那个秀美出尘的少年,却有着人所不及的决绝与坚忍,他不幸的身世令他变得早慧而冷血,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矛盾体。

阿丹诧道:“他就在楚天都,就在杀戮天下帮会,你们没有遇到过?”开玩笑,帮会那么多人,我能每个都认识?不过阿星离开时曾说过,他加入了一个强大的帮会,现在看来,他加入的帮会应该就是杀戮天下了。普天之下,除了杀戮天下,还有哪个帮会比杀戮天下更强大?正因为杀戮天下坐拥楚天都,他躲在楚天都里,那些追捕捉拿他的皇家捕快们才会鞭长莫及,束手无策。

阿丹挺不好意思地说道:“阿星出力帮我租到这个房子开酒楼,事成的时候,大家高兴就多喝了两杯。聊天当中说起你和阿娇,我不小心就全说了……”这货真是个见利忘义的小商人!

阿丹见我瞪他,忙发誓:“除了阿娇和阿星,我保证不再告诉任何人!告诉阿星应该没什么吧?咱都一块儿长大的,知根知底,阿星不会看轻你的。”

我只是不想有这等丑闻传出去影响到符咒师,我自己会不会被人看轻耻笑,其实我一点不在乎。我渐渐觉得有些困顿,我强睁着眼睛说道:“你联系下阿星,改天咱们聚聚。这么多年,他躲在楚天都逍遥快活,都不跟咱们联系,真不哥们。”

阿丹转身出了包间,一会儿就带着伙计搬进来个短榻,指着短榻道:“睡会吧。刚我给你喝的酒里,放了安神助眠的药。你这个样子,需得好生休息一下。”

“不!”我拼命瞪大了眼睛,撑住睡意。我怎么能睡?符咒师还没有消息,他能不能平安回来?他答应了合作的要求,会有什么后果?

“我帮你看着符咒师,他若回来了,我马上叫醒你!”阿丹在很多时候不仅善解人意,而且非常仗义。

我本就被痛楚折腾得筋疲力尽,又喝了放了药的酒,再听阿丹这么一说,我倒在短榻上,登时陷入黑沉沉的梦乡。

虽然我吃了安神助眠的药,但睡得一点也不安宁,总是梦到符咒师遭受到各种不测,我拼了命也救不回他,然后不断从梦噩中惊醒。我一惊醒就叫:“阿丹!”阿丹的声音总在我身畔响起:“我在呢,替你守着,你放心睡吧。”阿丹的声音稳定得叫人安慰,我又在他的安慰中放心地浅浅睡去。睡梦中,除了梦到符咒师遭到了不测,我的身子似乎也断断续续地痛楚着,只是感觉不太真切。

当我被痛得彻底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经大亮,阿丹不在包间里,想必经管酒楼生意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用看,只是凭感觉,就觉得符咒师并不在神坛上——已经一夜了,他一直没有回来。我推开窗向外张了一眼,神坛果然空着。商谈合作事宜,不是需要这么长时间吧?我不由得更加替符咒师担心。那种熟悉的痛楚感觉,伴随着我对符咒师的担心如影随形般的袭来。

谁知这一等,一天就过去了,符咒师一直都没有出现。

阿丹时不时地跑来看护我,照顾我,见我痛得厉害,就陪我说说话,我从来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持续痛楚。大约是因为我一直担心符咒师,如果是正常状态,不过就是坐立不安,寝食难安罢了,可我却只能倒在短榻上痛得瑟瑟颤抖,身上的衣服被痛出来的汗水浸湿了一遍又一遍。

多亏有阿丹的照顾,我才不至于在那么难熬的痛楚中崩溃。可能他在我吃的茶水或菜食中加了适量的安神药物,使我可以迷迷糊糊地浅浅地睡过去一会。阿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放心信赖的人,猜到他下了药,我还是可以放心地吃下去,放心地睡过去。我也知道我这么一直痛着不是办法,我需要恢复精神和体力。

晚上的时候,阿丹又来陪我喝酒——他喝酒,我喝茶。一整天他都忙忙碌碌的,但精神还是很好:“我联系到阿星了,他好象受了重伤,床都起不了,听说是被什么女人伤了。”

“啊,真不巧。”我敷衍道,这个时候,阿星受没受伤,我真不关心。现在我只关心一个人。

阿丹说,其实我是想找他帮忙打听一下你们帮里的情况。

对啊,我应该回去找侍卫打听一下情况,金不换和符咒师不可能关在小花厅里密谈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我还没有行动,阿丹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侍卫们都闭口不谈,城主府内城昨晚起就不让进出了。如果想进去,必须先通传,得到批准后才可进入。除此之外,城主府里一切正常。”意思就算我想回去打听消息,也是白搭。

“有没有听说金不换今天见了什么人或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阿丹摇头道:“没有。我也特别问过,守门的侍卫看见符咒师从城主府里面出来。我是正经商人,没想过要挖城主府的墙脚,我能用的耳目不多。阿强,不要着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想?谁叫我在帮会里就没有一个朋友呢。虽然我替我妈安插了一两个人进府,但他们都还是初入府的新人,实在是指望不上。

又是难熬的一个夜晚,第二天,我从痛楚中醒来,很自然地感觉到:“符咒师回来了,就在外面神坛上!”

阿丹正在掩上窗子:“没有,我刚看过。”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窗子,正对着窗子的神坛上倒着一身血污的符咒师!

第四十五章:舔伤

露在法袍外面的头和手脚看上去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想必法袍里的身体也是如此。符咒师不是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自行恢复伤势吗?他们伤势的复原速度远超常人,这一点我是亲眼所见。可是,此刻,符咒师大人却倒在神坛上一动不动,似乎晕了过去?一向清洁如新的蓝色法袍浸一片血渍中。我记得我听符咒师大人说过:他的血很少。

我想也不想,立即就想跳下去。阿丹一把拉住我,把我已经跳出去一半的身子硬拽回来:“你疯了!?”

“他受了伤,一身都是血,我要去救他!”

阿丹疑惑地看着我:“你看清楚了?哪有符咒师!”

我睁大了眼睛再看,符咒师大人明明就躺在神坛的血泊中,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看不到。难道阿丹没看见?

阿丹沉声道:“你说符咒师受了伤,在流血。那你看,那些从神坛边经过的人,怎么都没有反应?”

神坛处于闹市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可是经过神坛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异样。正常情况下,看见别人倒在血泊中,总会上前去问一下情况,或是看个热闹和稀奇,可是所有人都一无异状地从神坛旁经过,甚至都没有向神坛上看一眼,只能说明,他们全都没看见符咒师倒在神坛上,躺在血泊中!

难道是我几天来被痛楚和思虑折磨得幻听幻视了?

“阿强,你太虚弱了,好生休息下吧。”阿丹一边说一边扶着我,一边关上窗子。

不对,窗子还没有关上的时候,我明明看见符咒师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似乎听见他用微弱的声音叫我:“阿强。”那是符咒师大人的声音,决计不会错!就算是幻听幻视,我也要走到神坛上去验证一下:“他在动,在叫我,我听见了,看见了,是真的!”我完全忽略了身体里的痛楚,摔开阿丹扶我的手,再次推开窗子想跳下去。

阿丹拦住我,一脸凝重地问:“你确信你看见了,听见了?”

“是。”

“你喝过符咒之血了?”

“什么血?”

“就是符咒师的心头血”

“没有!”我想也不想地回答,喝血?当我是从西欧穿越过来的吸血鬼?可我刚否认完就知道不对了,在青州符咒师帮我疗伤时,曾喂我喝过他的血,而且还不少。似乎我喝过符咒师的血会有什么后果?

阿丹那么精明强干的人,一看我的神色就猜到了几分,叹道:“有门你不走,非要跳窗子吓人?”

我已经等不及听阿丹说喝了血会有什么后果了,转身就冲出了酒楼,几步跑到了神坛。符咒师就躺在我眼前,我伸手扶他,生怕我的手会穿过他的身体,证明我是幻听幻视。幸好,我的手摸到的是实体,是符咒师大人虚弱而柔软的身体,我把他扶起来靠在我怀里,轻轻唤他:“大人。”

符咒师大人抬起头来,强睁星眸,展颜一笑:“阿强。”满是伤痕与血迹的脸庞,笑得如传说中的曼陀罗花一样凄美忧伤,摄人心魂,直令我目不忍视:“大人,怎么弄成这样?是谁……”难道是金不换?

“是……”符咒师的气息那么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挂掉的样子,我心痛得一颗心好象提到了嗓子眼上:“大人,别说话,赶紧疗伤!”

符咒师大人艰难地说道:“他们在我伤口下了毒,止不了血,回复的速度比不上失血的速度……阿强……你快离开楚天都吧……我不能再陪着你了。”符咒师大人那样虚弱而无助地靠在我怀里,不复再是那个法力高强,身份尊贵,性格孤绝,拒人千里的样子,可是这样的符咒师却令我心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我能跟符咒师大人开出比翼双飞阵,把我的血直接输送给符咒师大人该有多好啊!可惜,我与他一辈子也成不了夫妻,我与他一辈子也踩不上比翼双飞阵,这是我与他今生今世注定无法逾越的鸿沟。

对伤口的护理,是我以前的本职工作。我伸手去解符咒师大人的法袍,符咒师大人连抬手阻挡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叹道:“不要看。”

法袍下,符咒师一件棉质内衣完全变成了血色,揭开内衣,符咒师身上的各种各样的伤痕更是惨不忍睹,我也不敢细看,只是发现一些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一些较深较大的伤口还涓涓地往外沁着血,在那些伤口上都沾着一种蓝色亮晶晶的颗粒状物质,我用手指刮下一些颗粒给符咒师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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