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等我为皇 下——三千世
三千世  发于:2015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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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自为太子,每日殚精竭虑,生怕出一点差错,如今天降警示,可见我这个太子做的实在不合格,还请父皇怜惜儿臣,也请父皇为天下苍生考虑,另选良才为太子吧!!”

祁渊说了一大堆,简而言之就是他不干了!

他话音落下,皇帝还没说什么呢,左清秋第一个不愿意!

外孙你不要太子之位也请提前打个招呼啊!不带这样突袭的!

“陛下,太子殿下自参政以来,所出政令皆为国之良策,太子恭谦孝顺,心地纯良,并无大错,怎可因天象而黜?还请陛下三思啊!”

有了左清秋做表率,顿时满朝文武都跪下,口呼,“请陛下三思!”

宣明帝心里很憋气,他有说要废除太子吗?

胁迫!这是赤裸裸的胁迫!!!

宣明帝极其不舒服,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诸卿平身,太子,你为国之社稷,怎可轻言弃位?此事不要再谈了,退朝!!”

随即宣明帝甩袖走人。

祁渊满脸感动的看着宣明帝的背影,然后在朝臣欲言又止的神情里转身走了。

他甚至没有搭理凑上来的祁谌。

如今他自请废除太子之位,就是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想,皇后又会做些什么。

不过即便诬告他欲行不轨之事,恐怕也不会有人信了吧。

祁渊又将事情全部想了一遍,才缓缓放松下来,太子之位他是不会放手的,不过趁此机会,倒是可以好好看看一些人的态度和反应。

太子自请废除太子之位,这个消息顿时传遍了后宫,皇后知道这件事后冷笑一声,她吩咐女官,“夏芷,去请陛下来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宣明帝听到李太监禀报时本不愿去,皇后难道要趁此机会真的废掉祁渊?

别逗了!自从他登基后大部分朝政都是太子亲自处理的,若是废掉太子,恐怕朝堂就会崩了,到时候政令不畅,天下刚平定了二十年不到,恐怕又要动荡不安了!

可若是太子真的苛待手足又该怎么办?

宣明帝心里烦躁不堪,他抬手将眼前的砚台砸在地上,又愤恨的踩了几脚,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才面无表情的跑到皇后的朝凤宫。

“陛下,这是小厨房刚做的参汤,您刚从外面进来,不如用些暖暖身子吧。”

李皇后微笑着迎了上来,吩咐婢女去端汤,她面色柔和,细声细气,慢慢的抚慰着宣明帝的怒火。

李皇后终究与宣明帝结缡十多年,对宣明帝的脾气比较熟悉,即便宣明帝此刻正在愤怒边缘,李皇后也不怎么惧怕。

“我听说前面闹的很厉害。”

宣明帝盯着李皇后,眼神冰冷。

李皇后依旧若无其事的笑着,仿佛根本没察觉到宣明帝的怒火一般,“归根结底,都是钦天监的问题,也许是他们算错了呢?”

宣明帝一愣,猛地豁然开朗起来。

是啊,天象有凶有吉,是好是坏全在钦天监,虽然大部分天象的寓意都不怎么好,但此时此刻为了安抚朝堂,他可以让钦天监说这是好现象啊!!

宣明帝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

李皇后微笑着继续说道,“说起来如今的钦天监丞还是先皇在时任用的老臣吧,年纪大了,有时会有疏漏也很正常。”

是啊是啊!!宣明帝也慢慢微笑起来,这样一来他就不用下什么罪己诏,太子的问题也迎刃而解啦~

“若是陛下担心有人说闲话,不如以天象莫测,非一人可解为由,召集天下卜算能人共同参详,到时候结论究竟如何,还不都是陛下说的算了?”李皇后笑盈盈的,眸光在火烛的映衬下异常明亮,宣明帝看的心头一热,“阿绣真是朕的贤内助,你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不知想要什么奖励呢?”

李皇后笑的左摇右摆,她抬手点了点自己火红的胭脂唇,笑容妩媚而妖娆,此时此刻再无一丝皇后威严,“陛下,您觉得臣妾想要什么呢?”

宣明帝哈哈大笑,他一把抱住皇后,走进了内殿。

祁渊在得知宣明帝打算召集天下卜算之士共同参谋天象时,心里就咯噔一下。

卜算之士?他可没忘记所谓的卜算之士大部分都是道士和尚啊!!

祁渊绝对不允许有人以鬼神之道入宫,他立刻宣来詹事府官员,让他们将自己的意思传达下去。

不过这一次他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不少詹事府官员都唯唯诺诺,心中为难。

卢岱满心不解,私下里拜见祁渊时道,“殿下为何要反对陛下呢?陛下以钦天监卜算不准为由召集方士重新卜算,可见陛下还是很维护殿下的,之后的卜算结果如何,还不都是陛下说了算吗?到时候重新得出一个大吉的结果,朝堂不就平静下来了吗?”

祁渊皱眉,“孤只是担心父皇今后会倚重这些方士。”

“殿下多虑了,如今陛下已将大部分朝政交给了殿下,可见陛下对您极为信任,陛下此举也是为殿下着想,若是殿下不领情,恐陛下心中不渝。”

有句话卢岱没说出口。

如今朝堂上大部分朝臣都将身家性命压在了太子身上,若是太子不干了,站队的朝臣该如何自处?如今陛下愿意为太子正名,朝臣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阻止?

祁渊顿时明白了,他挥手让卢岱下去,心里百转千回,懊恼不已。

这些年兢兢业业的处理政事,获得了朝臣的认同,此时此刻却因这份认同而棋差一招,这可真是令人抑郁啊!

他深吸一口气,派人叫来祁昭。

翻年后祁昭虚岁十一,开始抽条,本来的婴儿肥下巴变成了瓜子脸,自从谢长风回来后就开始整日训练祁昭,如今祁昭手上功夫已经有三分火候了,谢长风总算满意了。

当然,如此训练下来,祁昭也变瘦了。

“这几日多去向你皇爷爷请安。”祁渊吩咐祁昭,“撒撒娇,说些好听的话,感念皇爷爷的用心良苦,懂吗?”

祁昭笑嘻嘻的点头,“父王,您放心,交给我吧!!”

打发走了祁昭,祁渊沐浴更衣,开始认认真真的抄写佛经,他抄了三天才抄完,抄完后也不声张,直接让人供到小佛堂上,每日还会去拜一拜。

如此一来既有祁昭刻意卖萌,又有他为父抄佛经祈福,宣明帝知晓后心中极为偎贴,他为了给太子正名而召集天下方士,而太子心中感念,每日为他诵经祈福,父慈子孝,这才是皇家典范嘛!

前几日心头升起的怀疑顿时散去,宣明帝满腔父爱全倾泻在选择方士上,每日都仔细研究各州刺史递上来的有道之士名单,下决心务必要选择几位有真才实学法力强大的方士出来为太子正名!!

祁渊知晓后更觉糟心。

他接到了谢平川的信,谢平川远在陕甘当县令,这厮在信中写了不少朝廷召集方士后地方上冒出的牛鬼神蛇,这还仅是谢平川知晓的,楚朝疆域那么广阔,道士和尚数不胜数,宣明帝难道打算一股脑都收了吗?

祁渊正头疼之际,谢长风出了个馊主意。

“考试嘛!!读书人要科举,练武之人要武举,这帮方士难道不需要考察基础知识吗?”谢长风暗搓搓的道,“去找钦天监,他们肯定不愿意自己的职位被顶替,让他们出卷子,定考题,想必会发生有趣的事。”

祁渊当时就愣住了,不过这主意他喜欢!

没多久宣明帝就收到了一份奏折,上奏折的人正是曹国长公主的嫡长孙陆珏。

这小子去年和大公主完婚后,就不再担任编修职务,回家专心做驸马了,不过做了驸马不代表就只能呆在家里和公主聊聊我我,相反他脱离了朝堂,进入了士林,安心在家着书写文章,清名不降反升。

陆珏在奏折上说,陛下召集天下方士共同参悟天象,初心是好的,可怎么才能证明这些被召集来的方士比朝中钦天监里的学士强呢?

总要有个对比吧?

陆珏机智的没有提出办法,只是以一个驸马和士林名士的身份诉说自己的担忧。

“学子苦读数十载,到头来却还不如一方士,恐有辱斯文,令天下学子心生不满,还请陛下圣裁。”

宣明帝看到这份奏折,心里琢磨起来,唔,这个问题的确重要,不过方士皆小道尔,怎比朝廷取士来得重要?这些学子们心眼也太小了吧?

他看了又看,为了不落人口实,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做出决定,让钦天监主持方士考试!

祁渊知晓后,终于笑了。

第十六章: 魍魉

新年过后,天象一事带来的影响已经完全被方士考试给取代了。

宣明帝下旨要求钦天监与礼部一同筹备方士考试,大家的关注点瞬间从天降警示变成了……方士到底要考什么内容上来= =

谢长风整日上朝就听朝堂和菜市场一样吵来吵去,宣明帝早已吵出了心得,他端坐在龙椅上,双目微合,脑袋向前倾,好像在认真听取意见,实则是在打瞌睡。

谢长风自然目光如炬,在发现宣明帝上朝都在打瞌睡中度过后,他也开始堂而皇之的摸鱼。

自家父皇和自家情缘都在睡觉,祁渊总会心生一股尼玛老子不干的愤怒感。

不过当有朝臣上本,他又会不自觉的去处理掉,这真是个悲伤的习惯。

宣明帝只需要在祁渊问他父皇这样做您看可好时,说‘没问题就按照太子说的办’即可。

唔,日子过的很舒坦。

朝堂开始逐渐恢复平静,谢长风每天都要去兵部点卯,然后就像连体婴一样跟着祁谌,生怕他再出什么事。

祁谌刚开始暴跳如雷,不过年后他的态度又平和了,就好像初见时那般温文尔雅,让谢长风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了几日,这一天谢长风接到何管事的消息,说阮二娘上京了!!

他惊讶不已,当天下班后就没去东宫,直接回了谢府。

谢府正厅里,谢宁坐在左边第一个座位上,紧绷着小脸,她对面坐着阮二娘。

阮二娘穿着一件月白色对襟长衣,腰系石青色长带,下拜是孔雀绿绣金色海浪花纹的长裙,她肤色微黑,穿着这一身更让人觉诡异,阮二娘长发束在脑后,并非妇人的发式,反倒像是男子未及冠时的模样,她这一身不伦不类不男不女,谢宁看了自然心生厌恶。

更让她厌恶的是这阮姨娘和她母亲白姨娘一样都是妾,可她的母亲只能苟延残喘,得不到父亲一次探望,这阮姨娘倒是能自由行走在外宅,甚至还言行放浪!

谢宁头一次对自家父亲生出一丝怨恨来。

谢长风回来时就看到阮二娘笑眯眯的逗弄着谢宁,在看到他进来后,阮二娘立刻起身,“哟,好久不见!”

谢长风点点头,对谢宁道,“你怎么出来了?”

谢宁低头,“女儿听说是阮姨娘回来了,就想着让人安顿下来,只是阮姨娘说不用……”

“恩,不用准备,你回你的院子吧,别瞎操心。”

谢宁闻言脸色一白,低头福了福,“女儿知道了。”

待谢宁离开后,阮二娘饶有兴致的道,“那个小姑娘有戾气呢!”

“没有戾气怎会是我谢长风的女儿?”谢长风平淡的道,“你这次回来干嘛?”

“怎么,不欢迎我?”阮二娘靠近谢长风,对着他耳朵吹气,“我可是你的姨娘呢!”

谢长风翻了个白眼,“有事快说,没事就给我滚!”

阮二娘撇嘴,“你可真无情。”

眼见谢长风要发火了,阮二娘才道,“我是坐船直接从外海沿着东南海岸线,之后取道黄河,在洛阳换马车过来的,东西都直接拉给何管事了,这是去年铺子里的进项,你自己看吧!”

阮二娘将放在小桌上的一个大包裹丢给谢长风,包裹里全是各种账目,谢长风接过大略扫了几眼,“恩,放这里吧,我抽空看看。”

他看着阮二娘,“不过这点事情不至于你亲自来吧?这一来一回最少要小半年,海上镇得住吗?”

阮二娘微微蹙眉,“你可还记得我那个被你们皇帝要走的姐姐?”

“怎么了?”

“她给我来信,让我上京一趟,说想见我。”

“然后你就乖乖的来了?”

“我这个好姐姐哦!可是条美人蝎呢!”阮二娘咯咯笑起来,左摇右摆,“从小到大她就特别得父王的宠爱,如今来到大楚,估计还想干什么吧。”

谢长风哂笑,“她能做什么?现在生儿子将来做太后?一个异族女子,还没有任何娘家后盾,妄想在后宫兴风作浪,她这是做梦呢!”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记得我还有个四品诰命?”阮二娘把玩着手上的茶碗,“入宫见一见姐姐,你觉得可行吗?”

“想去就去吧,注意别给我惹麻烦就行。”谢长风浑不在意,阮二娘能镇压住南海海上强盗劫匪,可不是一般女子,若真惹急了,这丫头直接一刀子,倒时候就有趣了。

阮二娘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好,我会小心的。”

“说起来你和叶宁之间合作有什么摩擦吗?”

阮二娘摇了摇头,“刚开始那个城阳伯有些看不起我呢!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才算是听话了。”

谢长风撇嘴,果然唯小人和女子难缠,偏巧阮二娘将这两者占全了。

“我这次回来还要去一趟城阳伯家,听说他弟弟和一个叫做宜贵人的妹妹在京城?”

“……叶宁恐怕不会乐意你进宫去见宜贵人,至于叶安……”谢长风想了想,“你什么时候进宫?”

“明日吧。”

“行,叶安应该是后日轮休,我找他去郊外别庄跑马,到时候你们在别庄谈。”

阮二娘无所谓的点点头,“行,听你的安排。”

谢长风打发了阮二娘,转身去了库房。

库房里新堆了一大堆东西,都是海货,他带着何管事将东西按照单子上的东西全部过了一遍,等过完后竟然都半夜了。

扫完货,谢长风看着单子,表情有些奇妙。

这阮二娘打劫了谁,怎么东西这么多?按照他在交趾那几年的经验来看,阮二娘的船恐怕不仅仅是在南海称霸了吧?

阮二娘带来帮忙搬箱的一个船员笑嘻嘻的道,“东家,其实还要多亏了咱们楚朝皇帝呢!”

谢长风心中一动,“哦?此话怎讲?”

“听说西域那边换了个大都督,西域诸国正在打仗,陆上丝绸之路已经彻底封闭啦!现在从西方到东方唯有走九真那边,从南海过来,这不全都被我们大当家给截胡了~”

谢长风听到这句话,脑海里第一反应是西域在打仗?没见到有战报啊?

随即他自己就笑了,从西域到京城那么远的距离,估计就算开始打仗了,也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吧’!

说起来西域那边两位都督分别是韩国公的长子云铮以及原左金吾卫明远侯赵明,云铮掌安西都护府,赵明掌北庭都护府,这俩人都不是善茬,一个是自幼随父亲从军在辽东呆了二十多年的青年将军,一个是跟着先皇征战沙场的开国功勋,这俩人共治西域,若是想法一致那还好说,若是不一致估计就会窝里斗了。

再说了,去年他在林邑国玩了一票大的,估计这几个镇守边境的将军都蠢蠢欲动吧!

皇帝陛下心软耳根子软还念旧情,这样的皇帝对于镇边大将来说,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呵呵呵。

若是一切行动顺利,谢长风都可以想象出再过几个月,皇帝陛下接到一大堆俘虏并看着自家版图又多出一块地盘时的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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