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下+番外——灵力不足
灵力不足  发于:201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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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穆远无奈地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又动了动剑拔弩张的欲望,压抑声音说:“小混蛋,你就是这么对你叔叔的!门外的人,又是他?”往里挺了挺。

贺秋忍不住低叫了一声,憋得脸都红了。他当然听见了厉封开门的声音,冷冷地喝道:“老混蛋,你给我下去。”

贺穆远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危险而低沉地笑着说:“是你把我拽进来的,这个时候反悔要我出去?宝贝儿,不在叔叔身边学坏了啊。”叹息一声。

贺秋脸一热,反讽:“老东西!谁说我反悔了。”

厉封哑口无言地站了一会儿,面红耳赤地张了张嘴。贺秋大喊一声把贺穆远踢下了床,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绿。

厉封结结巴巴地看着他,在看到贺穆远出来时,眼睛一瞪,瞪得滚圆。贺穆远朝他点了点头,墨黑着脸去了浴室。

贺秋欲言又止费力地看了他半天,脸是越来越热,心是越来越凉。半晌厉封忍不住笑了一声出来,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贺秋放弃一样大吼一声:“笑什么笑!还没开始做!你,你就回来了!”

在浴室里的贺穆远低笑一声,暗自说:“没开始?刚刚插进去的是空气不成!死小子。”接着拧眉陷入沉思,半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浴室外的两个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贺秋像是要找厉封吵架似的,越说越大声。

厉封也觉得挺对不住他。只好尴尬地笑笑。贺秋觉得没意思,干巴巴地闭上嘴。丢下一句,“晚上回来再跟你解释。”就匆匆拉着穿好衣服等着的贺穆远走了。

回来后,就告诉了厉封他要走的消息。关于贺穆远,他没有多提。

跟卓扬不一样,厉封内心有舍不得贺秋走的这份感情,只是。

“嗯。”轻轻地嗯了一声,主动帮贺秋收拾东西。

贺秋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失望,示意贺穆远给他收拾东西。并着厉封的肩走进了阳台。

厉封看了看远处,黑黑的,看不清楚。贺秋沉浸在浓浓的思绪里,厉封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

厉封:“你还记不记得,你骗我去看医生的事?”

贺秋点了点头。当然,那笔额外的钱他存了三个多月。想着便下意识地去看厉封的身子,重点落到他腿上。厉封脸一红,动了动手脚。

“那你知不知道,跟医生开不了口的那些话,我都告诉给了你。”

贺秋猛得看向他,有些意外。

抿了一下唇,不擅言辞的窘迫立显,飞快看了他一眼,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最后小声说:“所以,别说不会再回来的话。”

贺秋无疑是感动的,在走前,他决定为厉封做一件事。那就是告诉他。

“岳铭章,你对岳铭章是不是产生感情了?”

厉封愣了愣,低回头去,眼睛看着心口的位置,干脆利落一个字,“有。”

贺秋定了定,才又说:“那么,你意识到了吗?已经五年了,我劝过你多少次,都没有用,你什么也不说,直到岳铭章出现的现在,像被一把钥匙打开的锁,一点一点展露出来,所以厉封你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看他陷入深思,贺秋郑重地接下去,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接受一个人,他就只可能是岳铭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搬完不多的衣服,书籍,贺秋坐在车副驾驶上,最后看了一眼目送他的厉封,笑着大声朝他喊:“如果过不下去,我会回来找你的!再见!好好照顾自己!你太瘦了,很不好很不好。”厉封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

车子渐渐走远,贺穆远挑了挑眉,开车的空档捏着贺秋的下巴,力气并不小掐得贺秋直皱眉,他笑着说:“嗯,过不下去?你真是个妖精。”

这样又过了几天,期间岳铭章匆匆约了厉封出来,就在龙庭附近的咖啡馆,但没坐多久,就有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来催。

挂断电话,看了脸通红的厉封一眼,暗示地说:“我要去工作了。”

浑身不自在的厉封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哦。”

岳铭章沉吟了片刻,说:“要不要上去看看。”

厉封微怔,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转向远处的高大建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因为是临时出来的,穿得很随便,半晌表情很认真地张嘴:“啊?”

岳铭章看着装傻充愣的厉封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走了。

岳铭章回到办公室,严寒探头探脑踮着脚瞄了一眼老板黑沉的脸色,战战兢兢地把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

岳铭章顿了一会儿才拿起来看,千篇一律的汇总报告。看完后,不悦地把报告放下,说道:“像这种低级问题,提交给各部门主管处理。”

严寒接过,刚看了两页眉头一皱,写得挺好的呀!不过被标红的地方确实够不到由集团老总出马解决的程度。看到结尾的署名时,脸一黑,幽幽地说:“是奇乐玩具公司提上来的年终汇报。”

岳铭章顿了顿,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严寒识趣地没再说什么,不动声色地把报告放回了他的桌上,心里无边咆哮,大BOSS你这是在走神吗!连组成弟弟名字的三个字都没认出来是吗!!

岳铭章像是没有回神,骨节清奇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突然对严寒说:“后天,你去订个餐厅,我要请一个人吃饭。选个幽静些的地方,包下来,去吧。”

严寒愣了愣,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来,大老板最近心事重重,但明显是为情所困的那种。只是他十分好奇,被邀请的会是谁。

……

安臻最近过得十分不如意,这种不如意并不是工作上的,甚至不关他的生活。他回到家中,上楼时留意不到安悦的注视。

那天,他到龙庭找岳铭章,刚要喊他,只见他停放好车子后,就若有所思地从停车场侧门走了出去,并没有留意到旁的事物。安臻于是匆匆停好车子,追了出去。远远地好奇地缀在他身后,只见他走过行人如织的马路,迎面向着本市最大的书店而去,愣了愣,一抬脚跟了过去,本以为他是为岳维渊订书去的。

却在一楼的落地玻璃墙内,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 40 章

对于近期岳铭章的行为,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串联了起来,而他只觉得心惊肉跳,以及不可思议,十年了,岳铭章一点也没有变。

当日他并没有跟进去,甚至没有见岳铭章,发动车子就离开了龙庭。

而此时,安悦只见他沉着脸回到书房,忍不住出声叫他。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她比敬爱更多的则是畏惧。

因之这一份畏惧,以及她和母亲在安家都得仰他鼻息生活的处境,共同生活了快十年,两兄妹也依旧形同陌路人一般生分。

安臻对她连客气都不屑,只需要漠视就把登堂入室的她母亲打得丢盔弃甲。

但这么多年了,他维持着自小养成的处事为人的态度。只对一件事提出过强烈的反对意见,那就是安悦和岳铭章的订婚。

他一直很佩服岳铭章,不,不仅仅是肤浅的佩服,他尊敬岳铭章,这是安悦一点一滴感受到的。所以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配不上他,太过高攀。

“哥。”安悦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再叫了他一声。

安臻回过头来,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安悦继续说下去,她问:“最近岳铭章有什么举动吗?”

安臻笑了一声,那笑转瞬而逝,他表情冷漠地说:“我想,他传达的很清楚。这些事已经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安悦不为所动,红唇微勾,自信地笑着说:“可他,没有告诉他父母不是吗?”

安臻一皱眉,再看了她一眼,冰冷的视线在她故作坚强的眼眸中一闪而过。没说什么,回到了书房。

这天黄昏时分,厉封匆匆到了岳铭章约他的地方,正站在外面等。这里地处偏僻,环境幽静,建筑格局则十分大气,用地甚广,可以说幽静到几乎没有人烟了。

期间岳铭章打来了个电话,十分不悦地说:“会议竟然被延迟了一个小时,我一定会在半个小时内就过去。厉封,别走。”生硬地提出要求。

厉封一下子紧张起来,边上幽静的餐厅一声门响,他被礼貌温和甚至长得有些帅气的餐厅经理人引进去,大概意识到了岳铭章的目的,隔了半晌才问:“这是什么地方?”对着手机,是问岳铭章的。

但那名年轻经理误解了他,愣了愣才含带笑意地报了一串法文,显然是这个餐厅的名字。厉封一僵,朝他点了点头,接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手机一眼,茫然了。

岳铭章顿了顿才又发出声音,背景有人声嘈杂起来,应该是快进入会议室了,“我把这家餐厅包了下来,所以才没有人。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说会儿话,我最近实在太忙了。你读书的时候就比较”静了好一会儿,像是努力研究着措词,“比较孤僻,来这种地方,我想你可能会不自在,所以才”

厉封愣了愣,成功不自在起来,经理看着他通红的脸但笑不语。

挂断电话后,高大优雅金发碧眼的餐厅老板从不知道什么角落里跑了出来,对着他叽哩瓜拉说了些什么,笑意盈盈的样子,但是厉封显然是听不懂的,他含蓄地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才歉意地说:“抱歉,我听不懂法语。”

经理适时出来,他说道:“刚才岳先生打了一个电话给Niels先生。他说,很可惜,但是他会遵照岳先生的意思,提前给您上菜。值得提一句的是,Niels他不仅是这家餐厅的老板,还主动提出会为你们准备今晚的菜肴,待会上的就是他特地为你们做的。抱歉他不懂中文,不过正在学习。”笑着说完,又用法语向Niels解释了一遍。

厉封笑了笑,拘谨地坐在位置上等。莫名地开始想起了一些从来不会去想的心事,比如等在这的原因,比如家庭等一系列不着边际的东西,比如温暖。

独自用了一会餐,中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经理出去处理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没多久,岳铭章也来了,身上穿着一件面料和剪裁一流的黑西服,禁欲的颜色把他的人衬得十分惹眼,配合本人天生的从容和贵气,反射出张驰有度的诱惑力,厉封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怀着乍生的敬畏。他应该是刚结束繁冗的工作,见到厉封后,才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身上严厉的上位者气势,朝他示意后,在他的对面入座。

厉封全身发僵地看着他,岳铭章自顾自对负责他们的经理说了些什么。

岳铭章察觉他的视线转回头来,微挑眉,有了些笑意,说:“脸上……好了。”前几日,厉封脸上都有许多后遗症似的的小红点,跟长了麻子似的,不好意思说是吃成这样的,对岳维渊的解释就说成了季节过敏。

看主人都到场了,旁人便退了下去。一会儿精美的食物就送了上来。岳铭章应该很饿了,少了平日的淡漠,动作间流露出一股强烈吸引厉封目光的从容,品味了一番,才抬起头来。

岳铭章:“先吃点东西。”目光在他的衣服上一转,勾了勾嘴角。

厉封看他的视线笔直地落在自己身上,愣了愣,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穿得有点奇怪,是不太合身。你突然约了我。我没来得及换,也不知道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笑了笑,不再说话。虽然的确不太合适,但他难得穿了一身西装,误打误撞,也算勉强合格了。

岳铭章嗯了一声,清悦的嗓音中透着好心情,他一颔首说:“我知道,我送的。”

厉封一愣,疑惑地看着他。

岳铭章说:“还记得,你在海棠酒店安全楼间睡着的事吗?”

厉封想了想,突然怔怔地看着他。

岳铭章没特意去看他的反应,低着头缓缓地说:“那是我第三次遇见你。关于你拿走的那个充气娃娃,我一直放在衣柜里,后来便忘了。这些年,你没变多少,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似乎是笑了笑,“竟然会连反应都来不及,没有想过会遇见那样一个厉封,很瘦,很凉,你让我……”目光垂落在手上,动作渐渐慢下来。

厉封又是一愣,有些惭愧,岳铭章继续说下去,以一种深切回忆的口吻。

“第二次,我看见你在和一个女人约会。”简短地说完,倒了一些酒给厉封,当时心里的滋味,岳铭章不愿再想。

厉封被向英逼着相过很多次亲,已经记不得了。她作为一个妻子,对当年卫东平反常的热情不可能毫无反应,她爱卫东平,也怀疑过,但她不愿意相信,所以她折磨厉封,那份爱早已经成了扭曲的恨,伴着卫东平的那份永恒的死亡日久天长。

微微笑了笑,没有深究的意思。

“那天,我刚跟连氏签完合同,因为电梯在维修,我选择了安全通道。刚下了两层楼就看到一个男人缩在墙角。我没有想到竟然是你,我把你抱起来,粘了我一身的鼻涕眼泪,还吐得到处都是,发了高烧还敢在那种地方睡觉?你让我……”他又一次停下来,从容不迫地看了一眼厉封,“厉封,这种话我想我可以说,你需要一个人照顾。”

厉封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微微张着嘴看他,回神时抓了个水杯就大口喝起来,动作全乱了。

岳铭章看了一眼,轻轻地说:“这算是间接接吻?”似乎是笑了笑,又像是没有。

厉封措手不及猛得咳了一声,呛得到处都是,慌张地缩回手,在半道上被人抓住,抬起头就听他步步紧追,说道:“你一定不会去想,为什么我几次三番地出现又离开。”

厉封挣了几下没挣开,“我……”

岳铭章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默默地开口,声音像坚冰下流淌的水,全部汇聚到了同一个方向,汹涌澎湃急速地倒灌而下引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所有的一切都将破冰而出!他说:“因为,我也会怕,我也有不得不屈服的命运。荒芜也好,繁荣也罢,对你,我认得很清。我喜欢你,这是十年前没有说完的话。我在向我表白,不清楚地说一遍,你永远有机会听不进去。”

叹息一声,把厉封的手缓缓地包裹在温热的手心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我不介意你的一切,唯有你再一次包容我。”

厉封猛得把手抽出来,一辈子这种话谁敢说!他没想到岳铭章会说出这些话来。

岳铭章浑不在意,淡淡地说:“三天后,在岳家,我等你的答案。现在,你只要陪着我,什么也别想。”

厉封讷讷无言,想说什么而说不出口,笨拙地呆坐着,像是默认了什么。

用完餐后,时间刚过八点,岳铭章和厉封来到停车场,他说:“我的车会让严寒开回去。他应该还在附近。你送我一程?”

正说着,严寒幽灵一样冒了出来,一脸古怪不敢往厉封身上看。匆匆扫过来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扭曲得眼镜都像是歪了。厉封不知道他内心翻江倒海的变化,远离了岳铭章一步后才尴尬地打起招呼,说“你好。”

严寒顶着老板黑沉的脸色,头脑飞转,不敢有怨言,扶好眼镜语无伦次地说:“好好好,这个好。”频频眨着眼扫视厉封,眼珠子转得飞快。

岳铭章黑着脸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可以下班了。”

严寒:“好好好,这个好。下班,对。”上了车子还不怕死地把脑袋伸出窗外,目不转睛地瞪着厉封,眨巴着眼,问一句,“那以后,还能请你跟我去摘杨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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