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与二逼的计算法则 下+番外——懒虫已乘黄鹤去
懒虫已乘黄鹤去  发于:2015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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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才想起应该打110才对,顿觉得气势更弱,破罐破摔,“你自个儿站这玩儿吧。”在寒风中哆嗦着往屋里钻,顺手带上了门。

门被颜洛卿一手卡住。

赵左皱起了眉头:“怎样?”

颜洛卿毫不费力地推开门,闯了进来。赵左条件反射地反退一步,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背后一阵巨大的拉力把他拽得往后一顿,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颜洛卿从后面拥住他,“别动。”

赵左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想起这个人好像醉了,只能叹口气说:“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闭嘴。”颜洛卿的声音很冷静。

赵左头大了一倍。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一边盘算着天亮以后立马联系装修公司把防盗网把阳台给罩上……

亏他还一直觉得住在7楼很安全来着,看来完全是低估了这个世界上的特殊人群。

忽然,脖子右侧传来异样的湿热感。

赵左愣了愣,用指尖触碰了下,温润的液体。

这什么?

难道……

赵左抑制不住心里的惊异。

难道哭了?!

怎么可能。

可总不能是口水吧……

惊异过后只觉得……莫名的兴奋。

赵左从来没有见过颜洛卿掉眼泪的样子。

好想回头看啊怎么办。

以后就可以拿这件事一直取笑他了。

……等等,人生追求是不是太低了?

“喂。”从幻想中反应过来的赵左试探着叫了声。

颜洛卿慢慢松开手。

赵左刚要放松下来,却被猛地一下推到了身后的床上。

他怔了一下,没等他缓过神,颜洛卿已经扑了上来。

“……你,你冷静点。”他脑门上冒出冷汗,托住颜洛卿的双臂。

下一瞬间他就深深领悟到了什么叫做螳臂当车。

颜洛卿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别动。”

赵左窝着火啪的一下把灯摁亮,正要破口大骂,却看到颜洛卿一头的血红。

鲜红的液体从他发间不时淌下,把他的脸染的一道一道的红。

倏地倒吸一口冷气,骂人的话也给吓得咽下去了,瞬间忘了自己要骂什么。

半晌,他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才试探着问了句:“你脸上是什么?”

颜洛卿怔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了下手指沾上的血,想了会儿,好像在回忆,“摔了一跤。”

赵左忽然想起刚刚落在脖子上那几滴湿热的液体,明白了过来。

没说话,从床头柜翻出卫生棉和药甩给他。

抓了件外套穿上,给他倒了杯热水,转头一看房间,空了。

大惊之下扔下手杯冲出阳台,阳台也空了。

在阳台往楼下看,人影沓然不见。

赵左往下吼:“你不会走门啊?”真当自己是人猿了?

下面没有回应。

一身冷汗:难不成……

身后倒传来了一些悉窣声响。

赵左疑惑地回头,看到颜洛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身后,好像想要说什么,但在他动嘴之前,他的身体先一步倒了下来。

第91章

颜洛卿在医院醒过来。

左手插着吊针。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儿。

齐韩的脸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齐韩拿着笔在他眼前晃了下:“还记得我是谁吗?”

“一边儿去。”颜洛卿翻了个白眼,眼角余光扫到房间里没有其它人,不免一阵失落。

齐韩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他故意停顿了很久,见颜洛卿完全没有要猜的意思,才说:“你睡了一礼拜,快发芽了。”

颜洛卿这才看了他一眼,“我没事吧?”

“你觉得呢。”

门外推进来一个人,手上提着果篮。

竟然是张清桥。

张清桥看到颜洛卿坐着,不由咧齿一笑,白牙闪得晃眼,“醒了?”

颜洛卿哦了声。

张清桥打量着他头上的绷带,“听说你跳楼了?”

颜洛卿自己从果篮里拿出个桔子剥开,“是啊。”

齐韩在边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张清桥跟颜洛卿瞎扯了会儿终于扯到了正题,“颜晴问说,用他来探望探望你吗?”

颜洛卿一个充满杀气的眼刀终结了这个话题。

等张清桥走了,齐韩一脸的兴灾乐祸,“他每天都来。你他妈还真是在歧途上四蹄撒开死不回头啊,连岔道都发展好了。”

颜洛卿没理会他的无聊,“这几天有还有什么事发生?”

“你想问什么?”

“算了,”颜洛卿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齐韩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才回头笑起来,“赵左一次都没来过。”

“我没问这。”颜洛卿抬眼瞪他,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

一次也没来过……

颜洛卿像被什么重重地敲了下胸口,一挥手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和水果盘都拂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狼藉,那天晚上的狼狈情景又浮上脑海。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赵左家楼下的。

仗着酒劲,脑子一抽风就爬了上去,中途从二楼防护栏那儿摔下去了,又重新爬了一次。

幸好是二楼。

不然,现在自己躺的就不是病房,是太平间了。

傍晚齐韩惯例来探下病,却发现颜洛卿被蒙着头睡得很死。

刚想转身离开,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比了比被子里那块隆起的长度,觉得颜洛卿怎么着也没有这么短……

掀开被角,齐韩看到了里面的几个枕头。

他摇头笑起来:“你真他妈……”想了想,他拨了赵左的号码。

炫铃响了三圈才被接起来:“喂。”赵左的声音有点沉。

“小颜是不是又找你去了。”

“没有。”

“哦。”

“嗯。”赵左挂了。

齐韩放弃了,管他的,能走说明死不了。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的颜洛卿正缓缓把赵左的手机放到桌上,对着两只手被手铐分铐在床头柱的两个角上的赵左挑眉:“今晚吃什么?”

赵左也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记得他只是在酒吧跟朋友喝了点酒,打了个盹。

刚刚一睁眼就吓到了。

这里他不用打量也认得出是颜洛卿的卧室。

走了几个月摆设还是一点没变。

什么情况?难道姓颜的从酒吧把自己扛过来的?

还有手上这是什么玩意儿?手铐?还挺沉,看来是纯金属打造。

哪儿弄的。

他略无语地看了看正等他答复的颜洛卿,“你不是在医院吗。说多少次了,解开。”他晃了晃固定在手腕上的东西。

“今晚吃什么。”颜洛卿没回应他,又重复了一次,“A红烧肘。B清蒸小鱼。C鱼香肉丝。”

赵左哀鸣,“ABC。”

“嗯。”颜洛卿扔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开门的声音传了进来,然后是关门的声音,不久之后炒菜的声音也慢慢响起。

赵左仰卧在床上听了一个多小时的炒菜声,闻着菜香,肚子果然饿起来。

一边幻想着开始吃的惊景,一边咽口水。

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清醒了太久,忽然脑子里渐渐浮起些画面来。

赵左心里咯噔了下。

他依稀想起他是怎么来这的了。

当时醉了之后困意浓重,迷糊中不知道是谁把他扶上了出租车。司机问了下地址,他迷迷糊糊报了个。不久之后,自己似乎就这么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上了5楼,掏出钥匙开了半天开不开门就直接趴地上睡了……

印象中有人拍他的脸叫他,他也懒得应,翻了个身继续睡。于是那人就拨了个号码:“喂,颜先生,您家门外躺着个人……”因为太困,完全没有去精神去计较这些内容,立马又失去了意识。

没错,就是这样。是他自己来的。

事情就是这样滑稽地发生了。

赵左汗如雨下。

他躲了几个月,结果却躲不过惯性。

喝酒误事啊,每次都忘了利害。

为自己失误痛心疾首的当口,颜洛卿已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搁床前的小茶几上。

一碗白米,三盘菜,外加一份豆腐清汤。色香味俱全。

赵左咽了口口水,决定先安抚自己的肠胃再去计较这些琐事。

他掩饰下自己的饥饿,抬头,晃晃被桎棝的双手,示意他解开,“你喂我啊?”其实就算是被喂他也不打算拒绝,没有必要跟胃作对。

颜洛卿笑笑,坐到床边,舀了勺汤送到他嘴边,却在1公分外顿住,人也不笑了:“你这几个月干嘛去了。”

赵左避开他阴沉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那勺汤,乳白色的汤水里泡着一小块碎玉般的豆腐,还带着几粒葱花,暗暗地又咽了口口水,“你不是都知道了?”

颜洛卿把勺子凑近,看着他猴急地把那口汤喝下去,又舀了一勺,递近,“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赵左惊讶地瞟了他一眼,“我干嘛搬。”等下辈子……吧。

颜洛卿皱眉,“你还要气多久?”

赵左:“这不是气多久的问题。”

颜洛卿面地表情地把勺子收回去,自己喝掉,又新舀了一勺,“那为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因为你有病啊。”赵左翻了个白眼。

“然后呢。”颜洛卿喝掉勺里的汤,把勺子和碗放到茶几上,一脸祥和地问。

赵左看到他那副神情只觉得毛骨耸然,这段对话要持续多久?想挠挠头,牵动了索链才发现手连头都够不着。怎么说才好呢。想了半天,姿态放低,“……我们,嗯,那什么,八字不和性格不和性别不和,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就放了我吧,成吗。”

颜洛卿温柔地笑了起来,吐字优雅,“凭什么?”

赵左头大了两倍,他咳了两声,破罐破摔,“你就是个骗子!你有那么需要我吗?你需要的只是一条狗,高兴的时候就逗一逗,不高兴就揍一顿。”而且谎话连篇,完全没有诚信可言。赵左迟疑了下补了句,“你养我还不如去养条狗。”等等,这话好像说得,不太对。

“你今天来这干嘛?”颜洛卿别过脸。

竟然轻松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竟然真的默认我是条狗吗。

赵左无语。

颜洛卿还在等他的回答。

“想趁你不在撬门进来拿走我的漫画。”这种借口简直信口拈来。

颜洛卿没说话,背对着他慢慢地站起身。

赵左看他这架势好像是要离开,忙说:“我快饿死了。”你倒是给我解开再走啊。

颜洛卿回头看着他,冷笑着说:“那你就去死啊。”

赵左莫名地从背后升起一阵寒意。他似乎从颜洛卿的眼中读到了一丝丝……杀意?

错觉吧,是错觉吧?

刚刚都忘了自己的处境,果然不应该说这些话来激怒他。

这么想着,赵左暗留了把汗,偷偷瞟了颜洛卿的侧脸一眼,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打算杀人灭口吧?”

颜洛卿皱眉,“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你为什么总这样?”

赵左晃晃手,清脆的金属声响起,“这能好好谈谈?”

“不这样,你肯乖乖坐在这?”颜洛卿坐回去,“你有给过我机会?”每次不是开溜就是拉上别人,完全没有办法开口。

赵左看看他,“那是因为,跟你谈只会陷入这种死循环,你懂么?”这个人有一种特点,就是对不同的意见充耳不闻,然后对别人的言行强行加以控制。这种自我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他每次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到了颜洛卿那里总是硬给改道变成废话。所以跟他谈话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哦,你该不会以为你和展颜还有可能吧?她已经结婚了,夫妻恩爱。”颜洛卿森森地笑起来,抛出一句。话罢自己也吓了一跳。

明明想说的并不是这些,但话到了嘴边为什么总是言不由衷呢?

赵左脸色微微发青,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根刺扎在胸口,他歪过头,咬了咬牙,“妈的,你滚。看到你就恶心。”别人可以拿这件事嘲讽他,但这个人凭什么。

凭什么?!

我这样也是你害的啊。

为什么是你先声夺人呢?

语言就是无形的武器。你以它来伤人,别人亦可伤你。

恶心。

这两个字也像两根刺扎回了颜洛卿的胸口,他掩饰着自己的恼羞成怒,慢慢再度站起身,冷冷地哼了一声。心里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赵左低下头,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激怒他似乎也没有益处。

眼前忽然一花,只看到颜洛卿的身形晃了晃,重重往后倒在了他身上。

“哎哟!”

赵左被他的后脑砸得鼻子像要塌了一样痛。

“你……”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颜洛卿倒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赵左踹了他一脚,他也闷不吭声。

昏过去了?

我去。赵左无语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对了。

赵左想起他刚刚住院一周的事情,估计身体还虚着。

前天还偷偷去医院看过他一次,当时他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原以为没一个月醒不过来了,想不到……

“喂。”真的没有反应。

赵左叹气,动了动身体,让他滑落到边上,扭头看着他沉静的睡脸发呆。

他的脸比前一段时间瘦削多了,薄薄的嘴唇泛着青,甚至颊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赵左不知怎么得只觉得很陌生。

一直以来,颜洛卿在赵左的印象里都是强势且强健的。

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示过弱,就连偶尔生个病受个伤也不会持续很久。

伤病似乎都在避讳他,总是迫不及待早早离他而去。

但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终于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这个时候应该兴灾乐祸才对。

赵左这么想着,果然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完却只剩疲倦。

也不是,赵左想,他并非想让这人遭遇什么不幸。

他不过是不想再跟他有牵扯。

唉,看这人这样子也不是滋味。

赵左用膝盖轻轻碰他的腿,“喂,起床了。”

任凭他怎么呼唤,这个人始终没有半天回应。

完了,昏迷得很彻底。

赵左看看两只手上的镣铐,感觉到了悲痛,更感到了饥饿。

一天之后,奄奄一息的赵左已经从悲痛过渡到了绝望。

眼冒金花什么的早已过去。

现在的他只想死得痛快点。

这家伙一直没醒过来。

中间赵左用尽一切手段也没办法从镣铐中挣脱。

你也真是,用就用了,非弄质量这么好的不是找事吗?

他边挣边瞪边上的死人。

他还尝试过用脚把茶几拉近,但那些饭菜实在是太脆弱,每次都在用脚运输的途中摔翻到地上。

完了。

难不成要死在这?那得多荒唐啊。

饥肠辘辘的赵左完全不敢睡,他怕自己一睡就真的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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