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 下——五色曼陀罗
五色曼陀罗  发于:201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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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遇颂凌将细长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别说话,让我好好的抱着你。”

一阵强劲的掌风熄灭了烛火,两个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第79章:准备反击

两天后,遇颂凌带着三个孩子去凤鸾宫安雅皇后那里用膳,本在犹豫着要不要带承影一同去,但昌儿隆儿一听到爹爹不跟着一起去便哭闹个不停,遇颂凌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承影一同去,这也是承影被贬到废园后第一次同遇颂凌一起出府。

途径观音庙,遇颂凌要去为遇德皇帝烧香祈福,以佑身体康泰,承影也随他同去,在庙中正巧与前来为儿子祈福的季青夫妇相遇。

季青夫妇中年才得此一子,季礼又甚是聪慧孝顺,因此夫妻二人对这个儿子疼爱至极。遇颂凌见季青面色蜡黄,眼下一片乌青,显然这几日都没有睡好,季夫人更是面容憔悴,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被下人搀扶着才能勉强行走。

“季青给太子……太子妃请安。”季青见到承影,面色一僵,眼中满是愤恨,但多年为官磨练出的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强压心中的怒火上前行礼。

一旁的季夫人建了承影后远没有季青冷静。她挣脱开身旁侍女的搀扶,蹒跚着向前快走几步,口中怒骂道:“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下手如此狠毒,我,我和你拼了!”

说罢竟举起手中拐杖向承影打去。

季青没想到夫人的反应如此激烈,想要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承影看着向自己打来的季夫人,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她的身体孱弱,我若出手阻挡肯定会伤了她,我若是避开,她也八成会摔到地上,这样的身体恐怕禁不住这一摔啊。到时候再把这个罪过扣在我的头上,就真是洗不清了。”

承影闭上眼,心想无非就是打一下也伤不到自己,明明听到了碰撞的声音,却没有感觉到疼,睁开眼发现一个挺拔的背影将自己挡在了身后。

四周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静,季夫人看着遇颂凌额角被自己砸出的淤青,一时间傻了眼。太子和季礼间的纠葛,她是再清楚不过,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承影伤了季礼的原因。这些日子太子与季礼走得很近,朝中都在传言太子将立季礼为侧妃,承影因妒忌而刺伤季礼,这样的解释也是合情合理。而季夫人之所以敢对太子妃动手,一方面是爱子心切一时冲动,另一方面,她听闻遇颂凌得知季礼遇刺后立刻将承影贬入废园,心想着太子还是偏向自家的,也就有恃无恐了起来。没想到太子经会为了太子妃受自己这一杖,这条罪名别说是赔上自己的性命,足够让她一家子人头落地的。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还是季青先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季夫人也瘫软的跪在地上,嘴唇颤动却说不出只言片语,只是神情木然的随着季青一起磕起头来。

遇颂凌面如寒霜,扫视着跪在面前的人,凌厉的目光直叫人后背发凉。冷冷的开口说:“胆敢在我面前对太子妃动手,你将我这个太子置于何地?!”

“臣,臣之罪!”季青急忙颤抖的说。

“这一次我念你爱子心切饶了你。如果再有下次……”遇颂凌的声音犹如从冰窟的最深处传来,虽然不大,却如利刃般刀刀划在心上,带着无法抗拒的震慑力,“我定要你身首异处!”

在季青和夫人的谢恩声中,遇颂凌带着承影回到了马车上。

“父亲爹爹,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三个孩子一见他们回来便跑过来撒娇似的要他们抱着。

“有些事耽搁了。”遇颂凌温柔的揉了揉他们三个的头,笑着说,“等得着急了吧?我们这就出发。”

“你不应该提我挡那一下的。”马车走了一会儿,一直沉默的承影忽然开口,“会露出破绽。”

“我知道。”遇颂凌淡然一笑,随后无奈的耸耸肩,“但知道和做到从来就是两回事啊。”

承影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摸着遇颂凌额上的淤青,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心疼与愧疚。

“疼么?”

“呵~拇指大小的一块淤青怎么会疼?”遇颂凌有些好笑的说。

“怎么不会!”承影的表情却异常严肃,双颊微红,甚至有些气恼遇颂凌的漫不经心,

“呵~你护了我这么多年,这次就算轮也轮到我护着你了。”遇颂凌拉过他的手躺在腿上,“况且我才说过的吧,我看不得你受伤的。”

“哪儿的话,你一直都在护着我啊。”承影凝视着遇颂凌,四目相对,两个人仿佛被彼此的目光融化。

“父亲爹爹,你们看!”隆儿忽的伸过肉呼呼的小手将一张纸片在遇颂凌和承影面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得意的叫着,“我撕的!像不像?像不像?”

遇颂凌和承影的目光随着他摇个不停的小手望去,只见他的手中抓着一张边缘被撕得参差不齐的纸片。

隆儿见成功的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便停下双手高举着他的“得意之作”炫耀的说:“你们看我撕出了什么?”

遇颂凌和承影二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再次将目光聚集在隆儿手中那形状怪异的纸片上。

遇颂凌自诩博览群书,见识广博,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竟没有看出隆儿撕的是什么,因为它确实什么都不像。

“是……枫叶么?”承影试探着问。

“比较像白菜吧。”遇颂凌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刚还兴致盎然的隆儿在听到他们的答案后立刻像斗败了的公鸡蔫儿了下来,双手无力的垂下,圆目中满含委屈的泪水,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两人见此情形便心道不妙,看来他们全猜错了。坐在一旁的瑞儿和昌儿则异口同声的为自己的兄弟鸣不平起来:“他撕的明明是一只燕子!”

“燕……子?”承影带着这个答案仔细看去,仍是没有看出,不禁暗暗佩服两个孩子的想象力。

“对啊,是燕子,哈哈,我刚刚也想说来着。”遇颂凌做戏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炉火纯青,“这是头,这是翅膀……隆儿撕得可真像。”

“嘿嘿~像!像!”隆儿被遇颂凌夸得心花怒放,摇晃着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发嗲。瑞儿和昌儿也不甘示弱的跑了过去,一家人就这样在马车中说说笑笑的到达了凤鸾宫。

安雅皇后似乎料到承影会跟来,碗筷都提前准备了出来。一顿饭吃得很是安静,用过膳,承影带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遇颂凌则陪在安雅皇后身旁聊天。

“你把承影打入废园了?”安雅皇后边磕着瓜子边问。

“是,儿臣会尽快找出刺伤季大人的真凶,若真是承影所谓,儿臣定会依法处置绝不徇私。”遇颂凌回答。

“你觉不觉得,他比上次来的时候壮了些。”安雅皇后不理他的话,指着院子里陪孩子们玩的承影问。

“啊?”遇颂凌没想到安雅皇后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来他在废园过得不错啊。”安雅皇后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

她说的不假,承影住到废园的这些日子,除了外出查探张路的底细和陪三个孩子外,闲来无事便是在屋前那片荒地处练功,再加上遇颂凌经常会在晚上连人带吃的一起送到他那里供他享用,几日下来,承影反而比之前更滋润了。

安雅皇后见遇颂凌不说话,接着说:“季大人来找皇上哭诉,求为他儿子讨个公道,安太师更已过来人的身份感同身受,借机笼络……”

“过来人?”遇颂凌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打断安雅皇后的话。

“他的儿子前段时间不是也病死了么,同样是白发人为黑发人伤心欲绝,自然有共同语言。”安雅皇后冷冷的说,“凌儿,本宫不管你与承影演得是哪一出戏,安太师这个人一定要多加提防。他内与萧妃勾结迷惑皇上,外笼络群臣扩大党羽。如此狼子野心,恐怕背后会藏有巨大的阴谋。”

“母后放心,儿臣定当小心应付。”遇颂凌胸有成竹的说道。

在回府的马车上,遇颂凌问承影:“那日你从安太师派去的杀手手中救下风雅儒,确定没有留下活口么?”

听遇颂凌这么一问,承影也是一愣。的确,那日风雅儒伤得厉害,自己急于带他去找耿直医病,并没有检查是不是把那些追杀风雅儒的人全部杀死。

“你的意思是,安太师从侥幸活下来的手下口中得知是我救下风雅儒,所以才对我怀恨在心?”承影问,随即懊恼的敲了一下头,“都怪我太大意了!这样一来,把你也牵连进去了。”

“嗯……这样看来,安太师的确有记恨你的理由。”遇颂凌沉思片刻笑道,“无妨,那个安太师我本就是要除掉的,若真是他派人刺伤了季礼,我也不过是在他的帐上多加一笔。”

“你打算怎么做?”承影问,“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他贪污国库银两的证据。”

“没有找到证据的话……我们就制造个证据好了。”遇颂凌笑得阴沉。

第80章:突发事件

太子府

遇颂凌刚走进房间,便警觉的关上门,低喝一声:“出来吧。”

一个黑影从屏风后走出,跪倒在地:“给太子请安。”

“有什么新消息?”遇颂凌问。

“安太师已主动请缨,修建运河。”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

“呵~修建运河,耗资巨大,安太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从中获利的机会。”遇颂凌冷笑一声,“继续盯紧,一旦发现他贪污的证据,立刻向我禀报!”

“是。”

遇颂凌本以为借着修建运河,一定能抓住安太师的狐狸尾巴,却没想到在运河开工的第三天,东阳大军趁梁城、叶城调兵修建运河,城内空虚,一举攻下了这两座城池。这一消息震惊朝野。东阳大军能如此准确的得到消息,乘虚而入,说明朝中必有人向他们泄露了情报。

“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个女干细找出来!”遇德皇帝冷冷的对司徒胜说,“勾结外藩,毁我河山,朕一定不能轻饶!”

“臣遵命。”司徒胜说,却又很快面露难色,“这次调查,难免涉及到诸多位高权重之臣,臣恐怕……”

遇德皇帝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递到司徒胜手中:“这块令牌如朕亲临,你拿着它,谁敢不从,先斩后奏。”

“是,臣一定不负皇上信赖。”司徒胜郑重的说。

太师府

“老爷忧心忡忡,所为何事?”张路见安太师一回府就阴着一掌脸走过去问道。

“东阳大军攻下了梁城和叶城。”安太师阴郁的说,“本想借着修建运河再捞一笔,这下可好,皇上大怒,运河全面停工,还派那个司徒胜去查什么朝中女干细。”

“老爷不必担心,梁城与叶城被占,与您丝毫关系都没有,您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办事,就算司徒胜查到您这里,您也大可不必担心。”张路劝说。

“若是查通敌之事自然是查不到我的头上。”安太师叹了口气担心的说,“就怕那个司徒胜多事,查出了我贪污国库银两的事……那么多银子,足够我脑袋搬家的了。”

“呵呵,老爷不必杞人忧天。曾经的那么多次检查,不也都蒙混过关了么。”张路为他宽心道,“况且现在萧妃娘娘深得皇上宠爱,几乎夜夜留宿在她的寝宫中,就算到时司徒胜真的查出什么,只要让萧妃娘娘在皇上面前那么梨花带雨的哭上几场,皇上的怒气也就自然被浇灭了。”

“唉~你是不知道,这个司徒胜不仅位高权重,还和当今圣上是表亲,当年皇上能登基,全凭他尽心辅佐。皇上对他极为重用,若真的被他查出破绽,以他秉公执法的性格定会让皇上严惩,而皇上恐怕也不会因为萧妃的美人计而得罪这么一位重臣。”安太师烦躁的揉了揉额角,“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你先命人把从修建运河的款项中拿出的银两放回去,国库那边也要让他们提高警惕,都给我放精灵点!”

“是,我这就去办。”张路转身退出房间,嘴角上那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让他本就带些女干相的脸庞显得更加阴险。将安太师嘱咐的事情交代下去,张路又端着冰糖梨水走进了安太师的房间,“老爷,喝点梨水,去去火。”

“唉~”安太师又是叹了口气,拿起碗来喝了一口,还没有咽下去便眉头一皱吐回了碗里,不耐烦的向张路摆手,“端下去端下去。”

“老爷若想让司徒将军查不到您的头上,我倒是有个办法。”张路嘻笑着说。

“啧~有办法你不早说!”安太师怒道,“什么法子?快别卖关子了!”

“嘿嘿,老爷,您莫要忘了,那司徒胜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张路问。

“目的?自然是找出将情报泄露给东阳国的女干细。”安太师回来。

“既然如此,如果他找到这个女干细就自然会立刻向皇上复命,不会再去查其他的事情了。”

“要是他找不到呢?”

“找不到?”张路阴恻恻的一笑,“那我们……就帮他找到。”

“你的意思是?”安太师刚刚还满是愁云的眼中忽的一片清亮,“贼赃陷害?”

“老爷,这可正是一个陷害太子妃,扳倒太子的大好机会啊。”张路蛊惑着说,“如今为了季礼的事,太子已和太子妃出现隔阂,咱们就趁他没有了太的庇护之时将他打成女干细,让他不能翻身。”

“太子妃曾是影卫,跟随太子十多年,若他是女干细,太子也必然脱不了干系,况且太子妃被贬,肯定对太子怀恨在心,倒时还不狠咬住他不放拖他一起下水?那时我再向皇上启奏,狠狠地参他一本!”安太师眼尾处的褶皱聚集在一起,露出一个阴险的得意笑容,“好,你这个方法一箭双雕、各个击破,妙~用得妙啊~”

“嘿嘿~谢老爷夸奖。”张路眯起眼睛笑着说,“那我就先下去准备了。”

“嗯,去吧。”安太师点头说,“办成这件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张路退出房间,安太师捋着几根稀疏的胡子,阴狠的自言自语:“想和老夫作对,你们还太嫩了!”

“将这几块金条藏到太师府的金库中。”遇颂凌指了指桌子上刻着编号的国库库银对几个黑衣人说。

“是!”黑衣人拿起金条消失在夜色中。

“司徒胜既然要查,就正好借他之手将安太师贪污的罪证查出来好了。”遇颂凌望着窗外的夜色,冷笑着自言自语,想起东阳国卷土重来,眉头又再次皱紧,“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决不能让承影知道霍刚是他的生父!”

“太子,季青大人求见。”无妄站在门外说。

“让他去前厅候着吧。”遇颂凌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到前厅时,见季青正焦急的等候着,一件他来,急忙跑过来跪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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