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 下+番外——言笑孩
言笑孩  发于:201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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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叶叟眯起眼来从下自上的打量着我,道:“说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把我从那个‘大火炉’里带回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大火炉?”我疑惑的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给地狱起外号儿,随即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敷衍着,“呵……呵……您可真幽默啊……好吧,这么说吧,”我尽可能的言简意赅,“这里,现在,是在你认知中的那个时代的二十年以后,所以,在我的时间里,或者说在我的平行世界的时间里,你是在一年以前才被政府军围剿的,而至于你为什么不认识我……很遗憾,在你正直大好年华的时候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肉身都还没出生呢……所以,明白?”

“你会说缅甸语吗?”叶叟突然问道。

“什么?”

“我的中文理解能力可能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我是掸族人……”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正直最年轻时期的叶叟,还没毁容,也没有温情可言,甚至都还不认识他的情人顾语……这样的人啊……

可真的是一场灾难!

“抱歉。”我说,“现在我没时间再跟你解释了。我需要弥补一个错误——你不属于这个时代,我该带回来的应该是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的你,而不是现在的这个你。”

“所以你是在说,你要救我,却又救的不是我?”危险的神情,不再轻松畅快,这副表情我简直再熟悉不过,往往都是暴怒的前兆……再或者……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点点头,一时间也觉得拿这位传奇人物不好办,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很特别的人类,无论如何我也都好歹与他相识一场……

只是,现在的他于我无用……

“说吧,你希望未来的我为你做什么?我觉得没理由我就做不到那个我能做的,让我再回到那个‘炉子’里去?——我可不干!”叶叟撇了撇嘴,似乎是早已洞悉到了我的犹豫,这样打着包票。

“可是你现在什么都没了,甚至都没了过去的那张脸……”我注视着他那张年轻的、完美无瑕的脸,他是如此的美,美得就像是一个梦!我实在是想不懂,上天为何要赐予一个男人这样的一张脸,有为何偏偏要给了这样一个残忍的他?!

叶叟的脸,有多美,人就有多毒。

说真的,我实在是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仿佛他还未经过地狱的炼化、还未曾死去,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着的魔鬼……

是谁说得臭味相投的?——真该杀!

“好吧……”最终,在意识到了根本不可能带回这个世界的叶叟,以及不可能改变他已死的事实以后,我同时也挫败于神器的局限性——只有毁灭,没有新生。这便就是弊端!我不可能改变一个已经死去的、或者一个人悲惨的过去,但是我却能够让他们彻底消失,让他们从未出生……

无尽的毁灭。

“走吧!我们先去喝一杯!对了,怎么称呼?”年轻的叶叟还算是热情,即使身无分文也还不忘拽着“新朋友”意欲挥霍大醉一场……我被他扯着袖子,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面瓜,又或者是书呆子……不过也确实,现在的我的这身打扮……哎……

“Alan·Mara·Jayaraman。”我报出了我的化名。

“印度人?”美丽又青春的毒花好奇的看着我,一双眼睛闪烁着令人感受到无限的遐想。

“呃……算是吧……”我暗暗自责,却又不由自主的喜悦于他的可爱。

可爱的大毒枭……

好吧,应该是在成为真正的大毒枭以前,还没有心理变态的可爱的……一个年轻人。

“知道吗?城里有一家‘绿茵’酒吧的货最纯了!从前都是我父亲提供给他们的……”他说着,拉扯着我奔跑了起来。而我竟然也一时间不忍心于告诉他他父亲惨死的经过了。

“那间‘绿茵’的老板五年前死于枪战,现在改名叫‘Moulin Rouge ’了,从事暗/娼及人口买卖……”我提醒道。

“那我们就去找点乐子!”来者不拒,还曾经只是一个有着一个毒枭老子的大少爷的叶叟总是有着浑身使不完的精气神儿,我无从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否会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环境感到伤感,但是却也深知自己无力阻止。

“对了,你是怎么死的?”我突然间想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因为他似乎是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里了,这才会在灵魂被放逐的过程中被我错误的带回。

“1975年,雅纱带着他的部队五百来号人袭击了我们的村子。我和我父亲分头两路逃出重围,半路上一个很信任的亲信叛变,说要将我交给雅纱,我不想给父亲拖后腿,于是抢了枪……”他站定,平静异常的说着,目光中再无一丝热度,冷酷的影子在他的瞳孔中挣扎嚎叫,它们正在扭曲的狞笑着。

我当然知道后来的结局……我是说在这个世界的他的结局。

父亲惨死,只剩下一堆碎肉,他们在他的面前凌迟了他。而后叶叟落入那个叫做雅纱的毒枭手中,历时三年以后才逃了出来集结父亲的就部下杀了回去……那个时候的他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任何一丝现在的模样了,不过就是一滩烂肉罢了……

不经意间,我似乎是泄露出了什么情绪,叶叟很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到了我前方,脚步越走越快。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道:“看来我们做不了朋友了!后会有期!”

我没有拦他,而是转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十九岁的叶叟。能做什么?我不知道从今往后这个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少年会如何,但是常羽的事情我却是不能再耽搁了……

湄公河上,我开始踌躇。

……

十月二十日。

晴。我躺在船上小憩。

“这是什么?”来人语气平平,却透着一股子冰冷寒意,我知道,这是生气了。很生气!

“冰……”我含糊的说着,竟然也感到了羞愧。

“冰什么!说清楚!”明明最清楚不过这些是什么的人此时此刻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就像是在训斥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那样将我批的没脸没皮,另一边,我却突然间冲他笑了起来。

“冰/毒!”

啪!

耳光清脆响亮。

脸肿了,手也肿了。接着就是拳头……

“我叫你他妈的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嘿!还真像是老子训儿子呢!

哈哈哈!真他妈的有趣!

有趣……

“What the……”我醒来了。我居然睡着了?还做梦了?

天啊,我做梦了!

我竟然做梦了!

睁眼,闭眼。再睁眼。

几番确认以后我终于肯定了那个跨在了我身上的大块头……

“嘿!老兄!你已经不再是青葱少年了,能不这么骑着我吗?”我朝他打趣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对面的人是常羽,活生生的,有血有肉,不缺胳膊少腿的常羽。

“因为我在街上看见你了!”他说着,跳下了我的床铺,啧啧嘴,一副嫌弃的样子道:“你怎么越长越丑啊?我记得以前挺帅一小伙啊,怎么好像还矮了不少……”

给你一记中指!我暗自鄙视他的没眼光,心说这家伙一定没读过武侠小说,我这可是正经八本的缩骨功!易容伪装!不知道吗?!

“算了……我不跟你闲扯,这次来就只是想要看看你小命还在否。既然现在你还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刻意的回避了叶叟以及我自身的那些问题,我装作往常一样嬉笑着。

“既然来了,去我家坐坐吧。”他突然提议道。“船停了就到了。我现在住在边境。”

“你从良了?”我对此不无惊讶。

“呵,算是吧,也就这两个月的事儿……”常羽说,随后指了指我厚重的眼镜,揶揄道:“怎么样啊四眼儿,敢不敢到我那儿去?”

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腹诽着,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

……

十月二十三日。

有两具尸体倒下。

常羽死了,被叶叟一枪爆头,在此之前我还正和他喝酒划拳,而到了下一刻,他就惨遭屠戮。

叶叟的冷酷,我是早就见识过了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摸到常羽的家里来,也想不到他竟非要杀了常羽立威……而更教我诧异的还是我竟然对此毫无察觉!原本的感官在那一刻竟像是全部失灵一般,迟钝异常!

“我走了,再见。”就这么轻描淡写,年轻的叶叟却并不比后来的差多少,毫无畏惧,没有情感……比我果决,比我更像是魔鬼。

而我,说到底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半吊子罢了!

恶神也是神,怎么可能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魔鬼?

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感到了挫败。

我带着常羽的尸体回到了天使之城的临时居所——那栋没有了主人的“城堡”。这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原来是兄妹关系,后来隐姓埋名,还生下了一个残障的儿子,现在,这个罪恶滋生的地方是我等待我的女儿——一个出色的半魔苏醒、出生的温床……

“Elizabeth!”我叩响了大门,这个懒惰的蠢女人!究竟我当初是为何要收她作为仆从的!?

“先生……?”过了半晌,门才犹豫着打开了一条小缝儿,果不其然的睡眼惺忪!

“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的情人不能在这里。”我看着她,没由来的愤恨,也不知是在愤恨自己的愚蠢还是她的?

“先生……我……”她似乎是欲言又止,异常的紧张……我这才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来。

“我说了不准再这样了!没有下次!你被解雇了!”

“什么?先生?”伊丽莎白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我朝她打了一个眼色……

门,被猛地撞开了,屋子里面的血腥气连我闻见了都不由蹙眉,这样的屠杀,难道是那些个西方的闲得发慌的猎魔人?……真不幸!我今天简直有太多的不顺利了!

然而,等我真正的看见了那大堂中站着的两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了他们并不是什么猎魔人,而是……

“Alan?”少年孟千里几乎是惊呼了出来。

啊哈!——很好!

“知道吗,我最讨厌人类的背叛了!”我看向了护住了儿子的孟万里,对他一字字的说道,目光转向了他手中拎着的那颗头颅……

那是Aurora的头颅……

他们竟然敢这么做!

愤怒。

燃烧。

地狱之火。

第一百零九章:THE DEVIL CITY

凌晨一点,写稿。

凌晨两点,校对。

凌晨三点,洗澡。

凌晨四点,写稿……

无聊的出身,无聊的工作,无聊的衣着,无聊的长相。

Boring!Boring!Boring!……

派对正值最热烈的时刻,那荡漾在水波间的点点星光从某种角度上反射出了糜烂堕落的夜的真实面目。那拥有着美好的外表的一切都不可否认的无从完全掩盖下它带给人们的更多空虚不实、更多的浮华虚妄。

现在,就在我们的这幻象般的派对上,男男女女,衣着光鲜。三层船舱的私人游艇——这便是今天的这场派对的角斗场。当那些无可救药却自命不凡的人类离岸,游戏便开始了……

作为私人侦探的Oliver·Ivan(奥利弗·伊万)百无聊赖地靠在位于游艇第二层的围栏上,不无酸溜溜的想着。这些有钱人啊……真是够闲的!自己作为一个卧底也同要是无聊到要发霉,而更加无聊的却是那个自己要监视的家伙……

“Alan·Mara·ayar……aman?”(艾伦·马拉·亚拉曼)他不由得挑起了一边的眉毛,费力的拼着着那个是印度还是西班牙的什么鬼姓氏。

据他所知,这个Alan简直就是千万分移民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伙了,小时候随着父母来到这里,长大后毕业于一个不怎么入流的大学,从小到大门门是B,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更没有一点儿的兴趣爱好……现在,这个无聊的家伙就职于一家小的报社,专门靠报道一些小道消息夺人眼球,都是一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Boring!”啊!上帝啊!谁能告诉他这个呆滞的家伙究竟是有什么可监视的?

Oliver的目光跟上了那个同样端着一支精致昂贵的水晶高脚杯,却与这里处处格格不入的人的身影——这个身材相貌没有一样突出和要人能记住的小个子今年二十七岁,没有女朋友,更没有男朋友,每天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偶尔他会去公寓下面的小酒吧里喝上一杯……然后,继续回去工作。

即使这小家伙看似工作认真努力,却也明摆着毫无前途可言,没学历,没才华,更没背景。偌大的城里连一个深交的朋友都没有。行为怪异孤僻,不喜言语,内向得一塌糊涂……

“废物啊……”他依然追着小个子男人的背影不放,恪尽职责的观察得细致入微。比如说当有一个高挑的金发尤物从这个家伙身边走过的时候,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男人只敢怯懦的回过头去快速地瞄了美女的大腿一眼……

比如当侍应生端着颜色暧昧的香槟与他擦身而过的同时,他那副想要叫住又不敢叫住的样子……“蠢材!连杯饮料都不敢主动去拿!”就连旁观者的Oliver都替他感到了气愤以及难过……

再比如,现在。

“嘿!Alan!玩得怎么样?”迎面走来的男士朝Alan扬了杨手上的酒杯,大步走来,显得很是热情。

这个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学,Benjamin·Hume(本杰明·休姆)。一个真正的成功人士,不光家底殷实,更是一个出色的银行家。相对比较起来,Oliver便不得不去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要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而有些人——比如说他的跟踪对象,就注定籍籍无名。

“我……我很好……”看吧!Oliver暗中翻了一个白眼。这样的怂货就算是说话都说不完整!

“就是不太习惯这种场合……”Alan事实求是的说。另一边早已观察他已久了的Oliver也不由得怀疑起来,是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唯唯诺诺的家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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