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皱眉：“你戴上的时候还跟轻松。”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嘛，”梅丹佐眼泪汪汪的看他，玛门一下子心软了，道：“算了，你戴着吧，帮我拿些东西出来。”
梅丹佐笑着道：“好。”
普莱斯利和拉斐尔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拉斐尔笼罩在被说是受的巨大阴影中，普莱斯利感觉周身被他怨气的小刀子削的体无完肤，连忙拙劣的转移话题：“啊……看这个！”
拉斐尔虽然已经上过一次当，不过还是很没出息的扭头看：“什么？”
电视屏幕上，懒羊羊坐在灰太狼的锅里嚎啕大哭，拉斐尔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玛门和梅丹佐，顿时正气凛然道：“小羊别怕！我来救你！”
普莱斯利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无比灼热的气息从耳边擦过，轰的一声，电视机爆炸，随机被天火烧的只剩渣渣。
拉斐尔灭了火，在那堆灰里找：“小羊去哪儿了？”
普莱斯利：“……”
普莱斯利捏着被烧焦的头发，冷静道：“殿下，那是电视机。”
拉斐尔不明白：“所以？”
普莱斯利缓缓道：“没有小羊，只有一堆显像管。”
拉斐尔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普莱斯利道：“这是宾馆的电视。”
拉斐尔叹了口气，道：“多少钱？”
随即眼睛一亮，摸出一张金卡甩在茶几上，财大气粗道：“我怕什么？老子有的是钱！”
普莱斯利幽幽道：“卖帽子的钱？”
“……”
于是玛门和梅丹佐出来就是这幅诡异的景象，拉斐尔在墙角画圈圈，普莱斯利在沙发上一脸高深莫测，原来放电视的地方只有一堆不知名的灰烬。
拉斐尔抬头看了一眼无比般配的两人，深深垂下头，觉得自己的心也和电视机一样碎成渣渣了。
千里追妻记，第三回合，完败。
普莱斯利看着墙角的拉斐尔，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卡，顶着一个诡异的发型，下楼赔钱。
玛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略微猜到一些，倒是梅丹佐问道：“你怎么了？”
拉斐尔泪汪汪的抬头，哽咽道：“梅丹佐……”
梅丹佐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玛门转身回到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
拉斐尔看玛门走了，抓住梅丹佐的胳膊：“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玛门了。”
“……”梅丹佐疑惑的看着他：“你发烧了？”
拉斐尔坚定道：“我很正常，梅丹佐，回答我。”
梅丹佐从没见过拉斐尔这样，他认真的表情让梅丹佐不忍敷衍。
“我……”梅丹佐顿了半天，道：“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拉斐尔一脸心痛的表情。
“我没有骗你，”梅丹佐皱眉想了想，努力寻找着言辞，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应该爱上他的，可是我做不到。”
拉斐尔皱眉：“我听不懂。”
梅丹佐想了想，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她拥有璨若星辰的双眼，百灵般婉转的歌喉……”
拉斐尔：“……”
梅丹佐继续说下去：“但是所有听过她歌声的人都会说，她没有用心去唱，就连最悲伤的歌谣也不会让人们掉一滴眼泪。”
拉斐尔皱眉：“为什么？”
“因为她的心被巫婆偷走了，她没有心，怎么用心去唱？”
梅丹佐道：“你能想象吗，那种很喜欢很喜欢却总是差了一点的，无力的感觉。”
卧室的门被打开，玛门走了出来：“我现在就回地狱。”
梅丹佐笑道：“好，我在人界等你。”
玛门点头，转向发呆的拉斐尔，道：“你和我一起去。”
“……”
两人都愣住了，连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普莱斯利。
“凭什么，我不去。”
拉斐尔很自然的拒绝。
玛门道：“陛下找你谈些事情。”
拉斐尔愣了一下：“我才不信。”
玛门扬了扬手里的通讯器，道：“陛下刚刚通知我。”
拉斐尔撒泼：“就不去，也不信。”
玛门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凑到拉斐尔耳边低声道：“在镜子里欣赏自己身体的滋味怎么样？”
拉斐尔一凛，随即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失声道：“你看见了！”
玛门耸肩：“没什么好看的。”
拉斐尔一张脸通红，玛门不耐烦道：“赶紧走。”
拉斐尔咬牙切齿：“你这是威胁！”
玛门道：“我的确是。”
梅丹佐同情的拍了拍拉斐尔的肩膀，拉斐尔心里挣扎了一番，头垂了下来，道：“好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恶魔之门内，普莱斯利在梅丹佐身旁坐下，很严肃的问：“人类失去了心还能活？”
梅丹佐：“……”
第20章：利润才是王道
拉斐尔和玛门在漫无边际的虚空中飞翔，一黑一白的反差尤其显眼。
拉斐尔一直在想梅丹佐刚才的话，那么努力地想要爱上却无法做到，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就好像欲望一点点攀升到顶峰，却陡然被掐住无法发泄的感觉。
拉斐尔这样猥琐的想着，忍不住啧了一声，那真是让人恶心的无力感。
“拉斐尔。”
一直沉默的玛门突然开口。
拉斐尔猛然抬起头，对上玛门清冷的紫眸，像是被看穿心事一样的打了个寒颤，道：“干……干嘛？”
玛门看了他一会，漫不经心的道：“你知道，梅丹佐是二代炽天使。”
拉斐尔点头。
“那你应该不知道，二代天使与普通天使的区别。”
玛门淡淡道：“他们不会对任何人产生爱情，知道为什么吗？”
拉斐尔傻呆呆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爱情，被封印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良久，拉斐尔噗嗤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骗我也要找个像样的借口，还封印爱情，谁吃饱了撑的会去干这种事？”
玛门道：“上帝。”
拉斐尔：“……”
拉斐尔道：“我不信。”
玛门无所谓的道：“随便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梅丹佐的苦衷，不要强迫他。”
拉斐尔想说我怎么舍得，却没来由的一阵难过，他是喜欢梅丹佐，虽然拉斐尔平时猥琐了点，但骨子里毕竟是个天使，那种阴暗的小动作他也做不来，因此只希望梅丹佐能够幸福就好，不过如今……
“动机是什么？”
拉斐尔问。
玛门瞟了他一眼，道：“感情是个大麻烦，不是吗，黑王子戒指就是因为感情杀死了那么多人。”
拉斐尔皱眉：“什么意思？”
玛门道：“圣战就是因为陛下和米迦勒的爱情，才让陛下得以堕入地狱，并且经过千万年的发展，直接威胁到天堂，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爱情，陛下和我们将会作为叛贼被处决，不会再有地狱，贸易和联姻更无从提起。”
拉斐尔没想到他会扯这么远，一时呆住了。
玛门有些不耐烦：“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没有地狱，天堂还会一直安安稳稳的存在几万个伯度，没有一点威胁，换句话说，罪魁祸首就是陛下与米迦勒之间的爱情！”
拉斐尔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玛门冷笑道：“你以为上帝真的什么也不干涉？圣战之后，他就创造出了二代炽天使，他们没有所谓的爱情观，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拉斐尔喃喃道：“上帝保佑……”
玛门冷笑：“你知道这样做的好处吗？如果天魔两界开战，我和梅丹佐一旦正面交锋，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拉斐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玛门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父，什么神爱世人，根本就是放屁。”
拉斐尔沉默了很久，魔界之门远远出现在视野里，拉斐尔深吸口气，下定决心了一般道：“好，我退出。”
玛门皱眉：“什么？”
“我知道你和梅丹佐两情相悦，我退出，不会再打扰你们，条件是你要让他幸福。”
拉斐尔严肃道。
“……”玛门道：“你从哪句话听出来我是这个意思了？”
拉斐尔摇头：“你不用解释，我都清楚。”
玛门：“……”
拉斐尔转向玛门，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只要是封印，就能够解开，别灰心。”
玛门看着他的笑，突然觉得胸口一块大石被搬开了，心中长时间的郁结也烟消云散，他第一次觉得拉斐尔那张欠扁的脸也挺顺眼的，过了会低声道：“嗯。”
干预是一回事，命运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倒要看看，上帝有没有这个能耐改变命运。
天使和恶魔缓缓进入魔界之门内，七十二柱魔神冷冷的围观着他们，红宝石雕琢的双眼泛着冷光。拉斐尔对上次别西卜看穿他的事仍有些耿耿于怀，玛门问：“怎么了？”
拉斐尔想了想，道：“你闭上眼睛。”
说完跑到一根柱子后面，下了个隐身结界静静地杵着。玛门翻了个白眼，走到那根柱子后面，准确的把拉斐尔揪了出来。
拉斐尔惊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玛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因为我睁着眼睛。”
拉斐尔气愤：“说了让你闭上眼睛的！”
玛门反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拉斐尔气结，气鼓鼓的往前走，也不理玛门。玛门好笑：“你到底在做什么？”
拉斐尔想了想，还是把那次的事情告诉了他，末了有些挫败的道：“别西卜又不会灵魂感知，他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玛门古怪的看了他一会，突然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拉斐尔恼火：“你笑什么？”
玛门道：“七十二柱魔神是我负责建造的。”
拉斐尔点头：“这我知道。”
玛门接着说：“那么你以为这七十二根柱子是做什么的？”
拉斐尔愣了一下，难道不是摆着好看的吗？
“只有你们天堂的家伙才会搞出单纯无用的装饰品，”玛门嗤笑一声，道：“我在制作魔神们的眼睛时，都刻上了一个叫做魔眼的法阵。”
“魔眼是什么？”
拉斐尔问。
“贝利尔研制出的法阵，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东西，”玛门道：“这个法阵分为子母两个，这个是子的，而母法阵，就在每个七十二魔神真正的眼睛里。”
拉斐尔惊呆了，玛门继续道：“这个法阵能够穿透任何结界，因此不管是任何生物来到魔界，我们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拉斐尔背上陡然窜上一股凉气，他总算是明白千年前的神魔之战，为何天使大军无声无息的向魔界内部推进时会被恶魔军团打了个溃不成军了。
“所以，”玛门伸手合上拉斐尔的下巴：“别不自量力。”
拉斐尔呆了一会，颓丧的垂下头：“天堂在五千年内将不会因为任何理由主动挑起战争，我说了算。”
玛门露出一个笑容：“聪明。”
拉斐尔看着恶魔的微笑，有些不寒而栗。
两人降落在万魔殿前，拉斐尔看着恢宏的正殿，又联想到那七十二根可怕的柱子，顿时就有些畏缩不前，“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
拉斐尔随便找了个地方一蹲，满脸堆笑的道。
玛门奇怪的看着他：“陛下找你有事，为什么不进去？”
“啊？”
拉斐尔一脸惊讶：“这难道不是你吃醋的借口？”
玛门无语了一下，虽然这个理由的成分占的相当大，不过他才不会承认，于是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无聊。”
拉斐尔挑眉：“如果没有接到路西法殿下的通讯，你就会让我和梅丹佐待在人界？”
“嗯。”
玛门想也不想的道。
“你难道不怕，我把梅丹佐……嗯……”拉斐尔笑的一脸猥琐。
“不怕，”玛门面无表情道：“你对我没有威胁。”
拉斐尔的表情一下变得很精彩。
玛门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快点。”
拉斐尔站在原地赌气，让周围的魔族守卫纷纷侧目。
玛门真想打断这个天使的鼻子，拳头握了握，还是忍了下来，淡淡道：“米迦勒殿下也在。”
拉斐尔拔腿便追了上去。
路西法今天很准时的出现在会客室，优雅的斜坐在椅子上，米迦勒在旁边坐着喝茶，番红色长发编成辫子，明媚的垂在身后。
玛门和拉斐尔单膝下跪：“陛下，米迦勒殿下。”
米迦勒笑道：“难得看到两位一起出现在万魔殿。”
玛门难得的说了句客套话：“天堂和地狱的关系就如殿下与陛下的关系一般亲密。”
拉斐尔温和的笑了笑，心说你就扯吧。
路西法道：“你辛苦了，玛门卿，人界之旅进行的如何？”
拉斐尔很自觉的走到米迦勒身边，两人小声交谈。玛门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道：“陛下，一切顺利。”
……
玛门给路西法报告了人界的基本事宜，总结道：“人界和我想象中差不多，是个悬崖边的聚宝盆，如果利用的好，可以获得无法想象的收益。”
路西法笑道：“我相信你，玛门卿。”
玛门点头，路西法又问：“你和梅丹佐，怎么样了？”
玛门愣了一下：“什么怎么样？”
路西法一脸你我都懂的笑容，玛门叹了口气，道：“很顺利。”
路西法满意的点头，又对拉斐尔招手：“拉斐尔，过来。”
拉斐尔战战兢兢的过去了。
玛门告退，临走前扭头看了一眼，米迦勒带着一脸意义不明的笑容看着他。
玛门出了万魔殿，漆黑的翅膀一抖，飞向别西卜的宫殿。
别西卜自家的地下室有一个小型的食品加工厂，用萨麦尔的话说，是黑心垃圾制造厂，这时别西卜正站在里面，包工头一样的监督工人干活。
别西卜右手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成堆的果实，上面的果子便少了几颗，别西卜啃着一个，一边对身旁的工人说：“这个浓度要高一些，加太多水口感不好。”
工人道：“可是殿下，浓度太高的话会耗费过多原料，经济效益会减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