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拉斐尔掏出一个小画像,上面是梅丹佐的侧脸。
路人盯着拉斐尔的脸一脸呆滞的摇头,拉斐尔失望的同时顺便自恋了一把,微笑道:“没关系,上帝保佑你,阿门。”
路人:“……”
“好帅啊,可惜脑袋不太好使。”
路人议论纷纷,拉斐尔却忧心忡忡的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幕。
拉斐尔有睡觉的习惯,他可以不吃饭,不过绝对不能不睡觉。
而且,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天使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裹着报纸睡在天桥下面。
所以,拉斐尔要住宾馆,不过重点是,他没有钱。
来人界就要守规矩,拉斐尔可不是那种不给钱就住店的天使,因此得想些办法弄钱。
远远有野蔷薇今晚拍卖会的宣传广告,拉斐尔心头一动,快速走过去。
几个小时之后,没戴帽子的拉斐尔揣着几张金卡心满意足的走出来,桂冠在天堂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用圣城中央橄榄树的枝条编织而成的花冠,再在圣洗池中涮几下就可以了,因此拉斐尔一点也不心疼。
走了几步,后面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先生,请等一等,”穿着野蔷薇公司制服的工作人员追了上来:“我们经理请您去他办公室,有事相谈。”
拉斐尔回头,金色的半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扬起,让工作人员呆了一下。
“可是,我还有急事。”
拉斐尔笑着拍了拍工作人员的肩膀:“明天可以吗?”
工作人员呆滞的点头。
“那么再见了,上帝保佑你。”
拉斐尔画了个十字,转身离开。
工作人员在原地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他摸了摸头,回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拉斐尔对前台小姐微笑:“一间总统套房。”
前台小姐晕晕的操纵鼠标订房间,心说今天刮得什么桃花风,帅哥一个接一个的来。
“哎?”
前台疑惑的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唯一一间剩下的总统套房门锁坏了,前台不假思索的拨打内线电话叫人维修,不能放走这个客人。
“先生,出了点小状况,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可以吗?”
“好。”
拉斐尔笑了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宾馆的效率很高,因此玛门和梅丹佐回来后惊奇的发现门锁竟然复原了。
玛门端详了一会道:“新换的。”
梅丹佐左右看了看,慢吞吞的道:“我们现在有钱了。”
玛门斜着眼睛看他道:“所以你准备去付钱,顺便自首?”
梅丹佐撇撇嘴,熟练的一拳打坏门锁,推开门,走进卧室,就看到一个赤条条白花花的身体在穿衣镜前扭来扭去。
玛门,梅丹佐:“……”
拉斐尔突然停了一下,转过身,玛门眼疾手快的把梅丹佐拽进结界里。
拉斐尔看身后没人,转身对着镜子,继续扭。
玛门,梅丹佐:“……”
梅丹佐有些意外的问玛门:“拉斐尔最擅长灵魂感知,为什么感觉不到我们?”
玛门嗤笑道:“你以为只有他会?”
梅丹佐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让玛门很满足。
“你猜,”梅丹佐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们在这里?”
玛门看着拉斐尔白花花的屁股,兴趣缺缺的垂下眼睑,道:“等他跳够了吧。”
“那个,”玛门突然问:“你知道他有这种……爱好吗?”
梅丹佐摸了摸鼻子,老实道:“不知道。”
玛门不信任的斜睨着他,拉斐尔跳够了,穿上睡袍准备睡觉,玛门撤下结界,咳嗽了一声。
拉斐尔一惊,就看到玛门和梅丹佐突然出现在房间里。
“你们怎么在这里?”
拉斐尔惊恐到。
玛门道:“这是我们的房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拉斐尔听着他话里不自觉加重的“我们”,突然想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拉斐尔看着自己凌乱的睡袍,再看看玛门笔挺潇洒的西装,在想一下自己此时的处境,颓丧的底下了头。
千里追妻记,第一回合,完败。
梅丹佐笑道:“能在人界遇见你,好巧。”
巧你妹啊!拉斐尔心里泪流满面,用小拇指想一想都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好吗?
“啊,是啊……好巧,啊哈哈。”
拉斐尔涨红了一张白皙的面孔,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梅丹佐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们没有看到什么吧?”
拉斐尔狐疑的问。
“没有啊,看到什么?”
梅丹佐一脸疑惑,看不出任何破绽。
“没什么,没什么,”拉斐尔放心道:“没看到就好。”
冷场。
玛门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突然对梅丹佐道:“洗洗睡吧。”
梅丹佐笑道:“好。”
拉斐尔的眉毛飞了起来,几乎要突破头顶,正想说些什么,玛门突然问他:“拉斐尔,帽子卖了多少钱?”
拉斐尔愣了一下,随即头深深地埋在胸前,毕竟卖自己的桂冠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于是梅丹佐先去洗澡,玛门坐在沙发上算账,拉斐尔在墙角画圈圈。
当玛门洗完澡出来时,看到拉斐尔和梅丹佐在大床上睡得正香,玛门挑眉,拎起拉斐尔的领子,把他从卧室扔了出去,随后关上门,爬上床睡觉。
半夜,拉斐尔在外面砸门,口中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玛门,竟然下结界……”
卧室里,两人正酣睡。
千里追妻记,第二回合,完败。
第19章:梅丹佐的态度
玛门睁开眼睛,觉得什么东西压在胸口,沉甸甸的,他往下看,一颗粉色脑袋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
粉色长发披散在肩上,睫毛一颤一颤,好像随时都会醒来,玛门突然很不忍心叫醒他,看着梅丹佐精致的五官,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描摹他鼻梁的弧度。
突然,梅丹佐睁开眼睛,玛门的手指尴尬的停在半空,梅丹佐眨眨眼睛,抬头在玛门的手上蹭了蹭,慵懒的笑道:“早安,宝贝儿。”
玛门:“……”
玛门尴尬的收回手,道:“醒了就起来吧。”
梅丹佐从玛门身上下来,躺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玛门回味了一下手指上的柔嫩触感,起身换衣服,去浴室洗漱,梅丹佐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床边,一声极其惨烈的尖叫从他屁股下传出来。
玛门一闪身从浴室出来,皱眉看着尖叫声传出的方位,条件反射道:“生了?”
梅丹佐一个枕头扔到他身上:“你才生了。”
梅丹佐站起身,屁股下面放着玛门的外套,那声音正好是从外套口袋里传出来。玛门望天想了想,好像忘记普莱斯利了。
昨晚,普莱斯利在乌漆嘛黑的衣兜里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也不敢冒头,便就索性蜷成一团睡着了,玛门和梅丹佐也忘了这茬,于是普莱斯利便在衣兜里睡了一夜,直到梅丹佐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玛门从兜里把普莱斯利提出来,灰漆漆的小蝙蝠在玛门手里扑棱了几下,挣脱开变成人,一脸郁闷的梳理自己乱蓬蓬的金发。
梅丹佐有些不好意思,歉意的对他笑了笑,普莱斯利一下子觉得世界都明媚了,被坐了一屁股的郁闷很快就烟消云散。
玛门拿起外套,抖了几下道:“以后坐的时候小心一点。”
梅丹佐不满:“谁让你把衣服乱放。”
刚说出口就有一种小媳妇埋怨丈夫的错觉,玛门穿上衣服,梅丹佐问:“你要出门?”
玛门道:“我回地狱进货。”
梅丹佐理解的点头,又道:“急什么,吃个早饭再走。”
玛门想了想,点头答应。
梅丹佐洗漱完毕,打开卧室的门,发现拉斐尔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着,睡衣下露出一截白肚皮有规律的起伏着,梅丹佐看了看玛门,又看了看拉斐尔,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看向玛门:“你……”
玛门快速向门口的方向走,不小心踢了一下沙发脚,拉斐尔睡得很浅,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道:“上帝保……啊!”
拉斐尔一下坐起来,看了看梅丹佐,还有显然是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普莱斯利,结结巴巴的道:“你们……你们……”
玛门看他一脸傻样,没好气的又踹了一脚沙发,拉斐尔回头看到他,惊恐道:“你们3p?!”
普莱斯利一脸迷茫:“啊?”
拉斐尔一脸悲愤:“你们……”玛门皱眉,一脚把沙发踹翻,拉斐尔一下子滚到了地上,呻吟着揉屁股。
玛门看了梅丹佐一眼,道:“走,吃饭。”
梅丹佐笑道:“好。”
普莱斯利也跟上,拉斐尔愤怒的坐在地上,怨妇撒泼状指着玛门:“你们不准去!”
玛门看都没看他一眼,打开门往外走,拉斐尔在地板上哀怨的坐了一会,突然跳起来,拿起衣服一边换一边追:“等等,我也去!”
玛门、梅丹佐、普莱斯利:“……”
宾馆提供早餐,不过梅丹佐和普莱斯利直接选择性的无视,冲向对门的早点铺子,空气里弥漫着包子的味道,普莱斯利带着梅丹佐勇猛的冲进人堆里,叫到:“两个肉包子!”
梅丹佐也学着他的样子:“两个肉包子,啊不……六个!”
卖包子的大妈很快装好包子送到两个帅小伙手里,笑莹莹的道:“一共八块。”
梅丹佐很自然的对普莱斯利道:“付账!”
普莱斯利郁闷道:“为毛又让我付?”
梅丹佐摊手:“这里肯定不能刷卡。”
普莱斯利认命的掏钱。
梅丹佐和普莱斯利从人群里钻出来,梅丹佐把包子递给玛门和拉斐尔,玛门看着他邀功似的表情,不忍心不接,拉斐尔自然也是毫不犹豫的接了。梅丹佐和普莱斯利低头咬了一口包子,异口同声道:“好好吃!”
拉斐尔睁大眼睛,玛门表示很习惯,不动声色的把包子扔进空间戒指,摸了下手指才想起来,自己的戒指在梅丹佐那里。
玛门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自己的身家财产都在原来的红宝石戒指里,自己戴了千年的戒指,怎么会轻易的就给了梅丹佐?
玛门真想把那时的自己揪出来,甩他一巴掌。
不过此时的场面好像不太适合说这件事,玛门决定私下里再和梅丹佐商量。
拉斐尔疑惑的戳了戳包子,低头咬了一口,顿时一脸幸福:“真的好好吃!”
梅丹佐一拍拉斐尔肩膀,开心道:“还有更好吃的,晚上带你去。”
拉斐尔幸福的点头,玛门也吃了一口,露出里面的汤汁和肉馅,玛门觉得太油,刚抬起头就看到梅丹佐一脸促狭的看着他。
“……”玛门一口一口的把两个包子生生咽了下去。
几人回到宾馆,普莱斯利打开电视,没见过世面的两个天使立刻好奇的凑上去。
“哇……这么小的盒子,还能装人?”
玛门望天,准备拿出恶魔之门,打开空间回地狱,突然想到自己的戒指还在梅丹佐手上戴着。
“那个……”玛门伸手拉梅丹佐的胳膊,道:“我有些事给你说一下。”
梅丹佐一笑:“好。”
拉斐尔听到了什么,向这个方向扭头,玛门给普莱斯利使了个眼色,普莱斯利再呆也看出来了怎么回事,连忙对拉斐尔道:“殿下,看这个!”
拉斐尔回头,懒羊羊正和小灰灰相亲相爱,拉斐尔:“呀!”
电视节目成功吸引了拉斐尔的目光,梅丹佐被玛门拉到卧室,梅丹佐双手抱胸后退,严肃道:“不要强迫我,我会反抗的。”
玛门:“……”
玛门道:“戒指还我,我要用。”
梅丹佐愣了一下:“啊?”
玛门道:“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梅丹佐恋恋不舍的看手上的戒指,道:“有什么要用的你就拿出来嘛,再借我戴一段时间。”
玛门皱眉:“那样很麻烦的,取下来给我,大不了我回来后再给你。”
梅丹佐道:“那好吧。”
拉斐尔一回头,看到沙发上的梅丹佐不见了,卧室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拉斐尔神色一凛,顺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跑到卧室门口,听墙角。
“嘶……疼……”
“你忍一下。”
“取不出来了,怎么办?”
“不可能取不出来的,你再用力一点。”
“啊……好疼!”
“马上就好了,嘶……怎么这么紧……”
“嗯啊……疼……”
拉斐尔一张白皙的脸涨成绿色,想推开门进去,门却纹丝不动。
“该死的玛门!竟然对门下结界!”
普莱斯利把拉斐尔拽回来,大叫:“殿下,冷静!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
拉斐尔悲愤,手指在自己头上戳戳戳:“你看到我头上绿油油的帽子吗?换做是你能忍得了吗?”
普莱斯利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道:“那正好嘛,反正你现在没有帽子了。”
拉斐尔悲痛:“你!”
普莱斯利发现自己的重点错了,连忙道:“殿下,你坐下冷静一点。”
拉斐尔坐下,普莱斯利给他倒了杯葡萄酒,道:“殿下,你到底在激动什么?”
拉斐尔反问道:“你的情人被挖墙脚你什么反应?”
普莱斯利老实道:“不知道,我没遇到过。”
拉斐尔被他刺激,不仅悲从中来,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普莱斯利愣了一下,问:“殿下的情人出轨了?是谁?”
拉斐尔:“……”
普莱斯利顺着拉斐尔的视线看过去,愣愣道:“梅丹佐殿下?他出轨了?”
普莱斯利疑惑的摸摸头:“没有啊,他不是和玛门殿下相亲相爱的么……”拉斐尔的眉毛一下耷拉下来变成八字形,普莱斯利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的情人是梅丹佐?!”
拉斐尔泪流满面,终于开窍了。
普莱斯利脸色严肃下来:“别骗我,我才不信呢。”
拉斐尔扬眉:“为什么不信?”
普莱斯利振振有词:“你们两个受在一起搞什么搞?”
拉斐尔:“……”
房间里设下了单向隔音结界,玛门和梅丹佐两耳不闻门外事,梅丹佐道:“取不下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