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相思长+番外——御九
御九  发于:2015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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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涉进来,小白眼睛一亮,叫了一声,顾夫人一直抱着它顺毛,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身上是掉了好些毛。

“娘”顾涉又唤了声走上前道:“小白的毛……快秃了。”顾夫人这才回过神幽幽的看着顾涉,一脸忧伤,顾涉伸手摸了摸小白,顾夫人突然说了句:“其实,我也曾将小白当孙子看,可是我,我想要个真孙子”顾涉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她:“姐姐,会努力的”

顾夫人嘴一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可怜的母亲:“那你呢”

“你不是将小白当成孙子了,它是我儿子”他脱口而去,顾夫人叹了一口气,顾涉觉得有些不对,又想不起来是哪里不对。

“所以,你是她娘,皇上是他爹?”小白眼睛又一亮,双耳动了动,顾涉欲哭无泪:“娘,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夫人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你把姜汤喝了,我带我孙子出去走走”顾涉捧起汤碗,在听到那声“孙子”后又差一点把汤吐出来。

今日诸事不利,既然不利,顾大人决定喝了汤去睡觉。睡了就好。

而他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日上三杆。

腊梅拿水来给他洗漱时,他还叫着要吃晚饭,昨天淋了雨,发了小热,睡昏了。

“大人,是吃午饭哩”

顾涉伸手擦了擦眼:“我明明睡了很久,这么还没到晚上么”

腊梅将水放在桌上道:“你睡过头了,这都第二日,早朝都赶不上哩,相爷给你请假了”

顾涉转了个身,挥挥手“既然如此,我再睡会儿,你先出去吧”头有些疼。

腊梅“……可今日是花灯节”

顾涉没听到,又睡死了去。

这一睡又睡到了下午,到方正来说,城西药铺出售过这味药。才起床匆匆扒了两口饭。跟着去了城西。

这药铺不大,药倒是多,顾涉他们来时,老板正给一个孕妇抓药。那掌柜的眼神不好,将一贴药放到顾涉手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先开口说:“你夫人,身子不好,你回去给熬个鸡汤补补”

那女子脸一红,从顾涉手中拿回药,正想道歉,双方皆是愣了愣,半响顾涉才不大确定唤了声:“庄双”,女子应了,却把头低的更低。

庄双是顾涉的贴身侍女,和腊梅一起的,打小就跟在他身边,聪明伶俐,他也一直挺喜欢的想着要纳来当小妾。偏偏要碰上个天意弄人。吃了豹子胆的小侍卫喝醉了酒,趁着天黑去了庄双的房间。这一夜她失了清白。

非完璧之身又怎么配的上顾涉,不久后又查出腹中已经坏了那侍卫的孩子,就跟着他离开了顾府。到现在已经是有七八个月了吧。

如今再见,顾涉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去年的今日他们在做什么?庄双还跟他身后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现在都快要为人母了。

庄双还像以前一样,恭敬的行了礼,还叫他公子,顾涉连忙将她扶起来。

之后却是两厢无话,他和她说什么?她既已为人妻,是该要避嫌了。庄双领了药,她相公带她回去。掌柜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不是你妻子”

顾涉脸色有些僵。

方正看着,上前一步问道:“老板,可有人来你这买过马钱草”

老板点点头,顾涉又问道:“她长的什么样子”

老板从木柜上取下几味药,一边配着,一边道:“我没看清,他带着面纱,我想一定是个丑姑娘”未了,抬头想了想又道:“她的声音很好听,手滑滑的,对了她手背上有一颗痣”

“她的痣可生在右手”

药老板点点头。

“多谢”

顾涉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那掌柜的一双细小的眼睛瞪大了,拿起来忙塞到腰包里,好像谁跟他抢似的。

二人离开药铺,客套了几句就各自回府,今日花灯节,尤是天黑下来,华灯初上,各家各户,挂上灯什么样的都有。

昨日下了雨,今天倒是放晴。

出春是一年的开始,大家在花灯里写下吉祥话,在送到河里飘走,保一年无灾无病,事事如意。寺庙也满了人,求姻缘的也好,求生子的也好,求来年科举提名的都是。

顾涉才到门口就看见顾紫依和顾夫人指挥着小厮,挂上各样的花灯。凌王和顾相二人从相府里一起出来。

顾涉上前挤到容言身边低语道:“你家青青呢”容言也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说:“回楼里了”

顾涉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说呢,她手可好了,委实是一双巧手”未了又探了句“尤其是右手上的痣,漂亮”

容言很是嫌弃的瞟了顾涉一眼:“简之,你昨日回去淋了雨,病傻了,怎么,痣,还漂亮……”重点倒不是那句话,就是那个口气,顾涉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脸,笑的确实有那么一丝猥琐。这是跟谁学的?金条捡到钱可不就是这表情。

顾涉打开折扇干笑了两声:“晚上怎么安排”

容言双手一摊:“你准备怎么过,是叫船去吹河风,还是去百媚笑,或是去庙里逛逛”

“再说吧”

两人相视一笑就往外走,顾紫依手里拿了个比人还大的灯笼,在后头叫道:“啊涉,你不是刚回来,又跟他去哪里混”

容言摸了摸鼻子,这话说的,好像是他拐了顾涉去野混似的。

顾涉笑道“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人莫管”

顾紫依只瞪了眼容言,也闭了嘴。放着由他们二人去。

第八章

临近傍晚,摊子却不少,各样的小饰品,最多的还是花灯。种类也繁多,例如板龙灯,长旗灯,跳跳马灯,推虾灯,最受喜欢的莫不过,莲花灯。那花灯取了彩纸来做,中间用了铁隔开灯芯。大小都有。

今日既是过节,自然要放开来玩,那些成日困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也都领着自家丫鬟纷纷出来,一时大街小巷,各样的女子。是二八少女怀春,这个年纪的最好勾搭,过了今日又要闹出个才子佳人私会,千金小姐恋上穷书生的事儿。

百媚笑果真不负长安第一青楼的名号,满楼亦是张灯结彩。台上姑娘各尽才艺,又在每个姑娘前头放个篮子,恩客需从玉娘处购得彩灯,投给自己喜欢的姑娘,哪个姑娘的灯多,便是胜了,是今夜的“彩灯娘子”

顾涉他们来时正到落花的哼歌。

百媚笑,君回笑百生。

各各都不可小看,这落花,不就是众人封的“妙音娘子”了

二楼雅间里

还是昨日那间,就连容繁和金条做的位置都没变,弹琴的就又成了青青。

顾涉眉毛一抖,打开扇子,看看容繁又看看金条:“你们,没回去?”

金条叹了口气:“昨日雨挺大的,你不说我们要是出去了,就给劈死了么”顾涉哭笑不得:“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正赶上一曲完毕,青青站起来:“各位公子可下去赏,我今日还有比赛,先退下了”

顾涉走过去看着她包起的中指道:“你,手不碍事么?” 说罢又扫了眼容言,怎么还让她弹着。

青青笑着摇摇头:“一点小伤,没那么严重”顾涉又扫着她的右手,白皙,阡细,委实一双妙手。

容言道“再过几日,我接你去王府吧”青青只笑着,未曾说话。

顾涉想着,她以前想必是大家小姐,这样的文润如水,又有一些平常小姐没有的东西,都说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可这大家小姐都是宠着的,有几个是真的知书达理了。

金条冷眼看着,咬的手里的梨卡擦响。对此顾涉和容繁表示,他这是嫉妒心理在作怪,于是乎他们很地道的溜了出去,只留金条和容言在房里。

听着下面传上来的琴声,顾涉拉着容繁进了青青的房间,她现在在表演,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容繁不大情愿的跟着顾涉进去,手肘撞了撞顾涉,放低声音道:“,你把我从里面拉出来,偷偷摸摸地进青青房间,莫不是……偷肚兜来的”顾涉白了他一眼:“你脑子成天在想些什么,我会是这种人么”容繁不置可否。

二人慢慢潜到屋里,容繁到现在还想不开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小王爷,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顾涉要他找什么来着,啊,对了马钱草。

想归想着,手也开始动起来,但翻来翻去无非就是些,胭脂水粉。什么马钱草他倒是给蹦出个画马的东西都行,还有老大一堆喜欢她的人送来的东西。

顾涉找了老半天道:“你在这看看,我去床头找找”容繁想着青青也不会闲着把那药放到床上。

那床倒是大,桃红色的帐子,上面绣着些不知名的小花。床前隔了个屏风,那木质屏风上雕着的也是那种花。

顾涉脚上不知给什么东西一绊,撞上了屏风,从那上头直直掉下了个红色的东西盖在脸上。容繁转头去看,顾涉从头上取下拿东西,用鼻子闻闻,有股子清香。才抖开来看,好一个红色牡丹肚兜。他就愣在那里,容繁挑眉看他。

那动静委实不小,引来了人。

闭月进来后就看见,容言一手拿了一个胭脂盒,顾涉手里还拿着方才的肚兜。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容繁指向顾涉对闭月道:“他是来偷肚兜的”

顾涉“……”

闭月掩着娇唇笑弯了眉眼:“两位既要寻肚兜,可来月儿房中要怎样的没有”

顾涉想了想拉着容繁去了,他们左右找不到,还不如去闭月那喝茶。顺便看看肚兜,当然这只是顺便。

闭月就住在青青的右边,房间同青青的差不多,只是闭月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花都收集了一些,乍一看倒像花店了。

花那个香的啊。

二人坐下闭月给他们斟了茶。闲聊起来:“今日的花灯节,你们这么不去看”

“迟些去”顾涉摇着扇子,一扫刚才的窘况,温文一笑实在好看。

“那是什么,?”他指着梳妆台边上的一个木头盒子,不就是容言送给青青那个装了珍珠的盒子。

“这是马钱子,近日我食欲不好,亏的青青姐有这药”

顾涉脸色变了变,容繁脸色也是跟着变了变。

“你每次,吃多少”

“一克少一些吧,怎的,大人你食欲也不好?”

顾涉道:“恩”

闭月倒大方的很,将一盒子马钱草都给了顾涉,顾涉将马钱草收起来,问道:“那书生呢?以前不是天天来的么”

闭月眸子一黯苦笑道:“往后不会来了”

顾涉微惊:“多久没来了,你不是喜欢他么?”

“喜欢?”闭月转过身去拨动着香炉里的熏香,十指泛白,那香味更浓了,是花香是什么花香顾涉不知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做我们这行的,有钱了便有真心了,没钱了就狗屁都不是了,他个穷书生,我再害他做什么,

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了……”好似无奈,又似心痛。

顾涉是跟着叹了口气,又安慰了几下闭月,便领着容繁出去了,一路上他都不曾说话,想着那到底是什么香,现在出去了衣服到染着那香不退。容繁绕到顾涉前头,拦住他顾涉看他,薄唇紧抿。

“既然都找到了,你为何不抓青青归案”

“怎么抓?”顾涉反问:“这马钱草是毒药,也是药,少服可以治病,只有一次超过三十克才会致死,青青要是死不认账,反而打草惊蛇”

容繁听他这么说着,脸一点一点垮下来:“那是查不了了”

“总会有办法的”只是这样的案子又要如何入手,她来个死不认账,或是说别人偷了去。难不成还来个用刑,容繁想想这不行,青青断了指甲的时候,容言就心疼成了那样,这要是用刑,非把他逼疯了不可,这不行那不行。如今证物有了,罪犯知道了,你还没办法抓她。

这案子怎么就这么坑呢。

两人心里都各想着事,一路上也没在说话,等回到原来的雅间,金条同容言都不在了,容繁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莫非真打起了了。

顾涉去找来了小厮问,原来是下去看比赛了。

青青是这会儿才上台,他是花魁来个压轴,顾涉寻了个离容言近的位置。金条从后面递给他一盏花灯,投票用的那个。

青青还是一袭白衣,秀足立,一点梨花落尘泥。

看多了红衣妖娆妩媚,再看这白衣翩翩,似神仙姐姐的人儿,实乃赏心悦目。

极长的水袖在空中舞动,忽而收起,忽而抛出,又像一朵盛开了的白莲花。顾涉这厢看的有些痴醉,竟是这样就妙人,又如何要杀人,他越来越好奇青青背后的事。

看着痴了的是全场。

水袖一挽,莲花收拢了。

玉娘从台上下来,每个姑娘的前面都有一个篮子,顾涉想也没想就将花灯放在了青青蓝中,后面大抵还有什么节目,他却是出去了。

月上中天,彩灯高悬。丝丝凉风吹来,长安繁华,巷处灯红酒绿,欢声笑语。

“公子明日再来”

“公子走好”

比起百媚笑,脂粉酒肉混合的味道,这外面的空气好上了许多。顾涉拢了拢衣服,外头摊子多,各种花灯挂着,猜灯谜,比文采。胜了可以随意挑一盏灯。河边又放花灯。

顾涉走向哪个猜灯谜的摊子,边上围了好些姑娘小姐。顾涉挤到中间问道:“谜题是什么”

“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温软的声音传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姐儿,他向那姑娘一笑,小姐儿羞红了脸。

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顾涉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在木桌上一敲:“不就是荷花了”

四下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买灯的中年汉子转过头,脸上堆了笑:“年轻人果然聪明”他将荷花灯递给顾涉,顾涉接过灯回头又转赠给了方才的小姐儿。

小姐儿讷讷的看着手里的花灯:“给我的?”

又是哪家千金小姐偷跑出来,看见了个俊俏公子,私许了芳心。

顾涉温尔一笑点头。要知道女人对长的帅的男人没抵抗力,对长的帅又喜欢笑的男人更没抵抗力,对长的帅,喜欢笑,并且温柔的男人已经彻底沦陷了,况且对方只是个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我出一个句子,你们若是,能对出下一句,我便将这个送她”他指着的正是上头最大的那盏,这大灯定是这所有灯里面最贵的,一众姑娘鉴定完毕,顾涉家里一定很有钱。

“不知公子出什么?”

顾涉又将折扇打开轻摇,摇的那叫个风流倜傥:“不剪红豆枝”

不剪红豆枝,红豆……

月色姣好,那处俏公子边上围了一群姑娘。猜着想着。

还没一个人能对上来。

有人白衣似雪,嘴角擒笑他说:“早已惹相思”

谁惹了谁的相思。

那日的俏公子出了个题,又是谁对出了下一句,就是相思难解了。

第九章

一片寂静中,这个声音显的尤为清楚。顾涉看来人有些哭笑不得,才子佳人幽会呢?他想着寻出个才女来,然后领着她去放河灯,谈谈心中理想,聊聊人生大事,这勾搭也算勾搭上了。

只是对出下一句的人是,容渊啊。

摊主亦是好半响才回过神,支支吾吾道:“好一个,红……红豆相思”恩?红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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