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探花皇后(包子)中——紫月纱依
紫月纱依  发于:2015年06月20日

关灯
护眼

“满意满意,不能再满意了。”不是说萧写意非要拘着凤琪,而是之前十来天,每天忙着赶路,晚上都是躺下就睡了,想做点什么都不行,难得在应县逗留几日,他肯定要抓紧时间弥补损失。

萧写意说这话时,是从背后抱着凤琪的腰说的,他身量比凤琪略高一些,说话时的气息,很自然就喷在他的后颈。凤琪感觉不自在,想要挣脱又被萧写意抱得很紧,两人的姿势颇为暧昧。就在萧写意犹豫着要不要趁气氛良好做些什么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欢喜扬声道:“启禀陛下,顾指挥使求见。”萧写意眼中闪过些许懊恼之色,但还是把凤琪放开了,两人各自整理仪容。

“传顾傲进来。”不止是暴雨带回来那个人,凤琪他们随后带回的张翔卓和中年人,还有苏凯,也都交给了顾傲审讯,他此时请求面圣,肯定是有结果了,萧写意不可能不见他,误了正事。

果不出其然,顾傲随后进来就说,大致情况他已经问出来了,被追杀的人姓蒋,名叫蒋泽新,是应县当地一个布商的儿子,他被谷维良等人追杀,是因为他们一干人,谋划着要拦轿告御状。

“告御状?”凤琪闻言震惊,那个张亦辉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能引起这么大的民愤。要知道,御状可不是随便告的,便是赢了,告状的人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轻则笞刑,重则丧命,所以历来告御状的人,都是有着无处申诉的大冤屈的,不然谁能豁出命去,也要把对方给告了。

“他要告谁?所为何事?”萧写意也很惊讶,他两世为帝,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告御状。

“蒋泽新要告的,是应县县令张亦辉。”顾傲回话道,随即又问,“陛下要见他吗?”因为张亦辉等人准备充分,白天御驾绕城的时候,路边的百姓都是排查过的,有问题的根本就混不进来,蒋泽新等人因走漏了风声,前几日就被关押起来,他是幸运的,被其他人掩护着,侥幸逃了出来,还不知该往哪里去就被发现他逃跑的张亦辉派人追杀,本以为就要没命了,又碰到凤琪等人。

“你可告诉了他,告御状的规矩?”为了防止有人滥告御状,历朝历代都有这个规矩,就是告御状之前,告状之人必须先挨笞刑,挨过了才能告状,告赢了倒是没事,若是输了,还得赔命。

顾傲颔首回道:“臣跟他说了,他还是要告状。”正是为此,顾傲才没有把蒋泽新告状的内容说出来,若是萧写意肯见他,他可以亲自说,不必他代劳,只是那顿笞刑,普通人未必挨得过去。

“既是如此,宣他进来。”萧写意已经可以预计到,张亦辉犯下的,只怕不是普通过错。

凤琪先前一直默不作声,见顾傲转身要走,却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顾傲去传蒋泽新,顺便执行笞刑,萧写意就问凤琪:“怀瑾,你跟顾卿说什么悄悄话呢?”

凤琪挑眉笑道:“我跟顾家的国舅爷说,让他留神苏家那位国舅爷的儿子。”只要张亦辉不是谋反大罪,苏凯也不知晓内情,凤琪并不想把苏家卷进去,不然苏太后和苏聿面上,实在不好看。

“真是这样?”萧写意表示怀疑,他从凤琪的表情和口型观察,他说的好像不是这件事。

“臣不敢欺君。”凤琪振振有词,这个话他跟顾傲说过,只是不是刚才,而是回来那时。

萧写意摇头笑笑,没再追问,在苏凯的问题上,他的观点和凤琪相似,只要他真是无辜的,他打算把这件事抹过去,私下训斥苏遥之一顿即可,苏家就只有个虚衔,再罚的话,对不起苏太后。

一刻钟后,顾傲带了蒋泽新前来面圣。蒋泽新刚刚挨了笞刑,是被顾傲的两个手下搀扶进来的,可他摇摇晃晃,还是坚持着给萧写意和凤琪磕了头,跪得也挺稳当,不至于磕下去就起不来。

萧写意顿时明白,凤琪之前提醒顾傲什么话了,他是让他下手轻着点儿,不然正常的笞刑下来,除非是武林高手运气抵挡的,普通人绝对是被打个半死,搀着也走不动,更别说下跪什么的。

萧写意睨了凤琪一眼,转而正色问蒋泽新:“你说你要告御状,你可想清楚了?”

蒋泽新点头,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坚定:“草民想清楚了,草民要告应县县令张亦辉。”

“你想告他什么?”萧写意肃容道,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也下过江南,也在应县停留过,当时的应县县令,应该就是张亦辉,却没发生告御状的事,可见他们那次的追杀行为,是成功了的。

“告他为官不仁,草菅人命。”蒋泽新的神情异常悲愤,眼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原来,应县因是大运河的起点,过往运送货物的船只就特别多,张亦辉这人贪财,凡事进出应县码头的货船,他都要抽成两成,否则就不放行。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被盘剥地再厉害,也是敢怒不敢言,真要连生意都做不成,岂不是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去,平白丢掉的两成,就当喂狗好了。

三年前,西宁河闹了水患,淹没良田无数,洪灾过后又是虫害,两岸的桑树大量死亡,养蚕的数量大为下降,绫罗绸缎的价格,立刻就上涨了,涨到原来的两三倍,布商们都是叫苦不迭。

正常情况下,进价若是涨了,卖价只能跟着涨,才能维持原有的利润,但是布匹这种东西,它不是粮食,非得要用那么多,实在买不起多打几个补丁就是,尤其是好的料子,更是卖不动了。

谁知前年秋天,皇上给丹阳公主和雍亲王过周岁生辰,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吩咐往上送礼,一个送得比一个精致,一个送得比一个贵重,应县富庶,张亦辉自然不甘人后,送的都是好东西。

不过他生性吝啬,平素又极贪财,如何舍得自己掏银子,肯定是到处搜刮,其他利润较高的行当也就罢了,布商们的日子最是难过,本来涨价生意就不好做,不涨又要亏本,正在两难的境地,县令大人还以进价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价格,从他们手中买走大量上等的绫罗绸缎,生意立马就做不下去了。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去年年底,又传出皇上南巡要在应县停留的消息,张亦辉这人爱面子,可惜官职小,想表现都没有机会,此番萧写意要从他的地头经过,自然不会错过,要想法好生表现。

为了让皇帝看了满意,张亦辉对应县进行了大改造,破旧的房屋,通通拆掉,街上的乞丐,一概赶走,总之不择一切手段,要让县城变得富丽堂皇。这样一来,日子不好过的就不止是商人了。

人们常说,民不与官斗,为什么,官官相护,斗不过啊。其实,那都是借口,不过是还能活下去,不愿意冒险罢了。真被逼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人们肯定会反抗的,活命是他们的底线。

由于顾君诚前几年在梁涧的铁血表现,民间对萧写意的好感度极高,都说他是好皇帝,会帮老百姓说话,不是他在背后支撑,顾君诚杀贪官污吏的时候,能那么干净利落,肯定是皇上授意的。

正好萧写意南巡,就要经过应县,拦轿告状这个想法就出来了,戏里不是都说了吗,只要见到了皇上,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被张亦辉逼到无家可归的应县百姓,把希望寄托在了告御状上面。

不料他们还没想好怎么拦轿,就有人胆子小反了悔,提前走漏了风声。谷维良是张亦辉的师爷,张亦辉做的坏事,多半是他在背后出主意,他晓得这种事闹上去的后果,就把聚集的人全抓了。

可惜百密一疏,漏了个蒋泽新。蒋泽新能够跑出来,其实要感谢那些不满张亦辉又不敢表现出来的人,要不是他们给他打掩护,他连望江楼都跑不到,就更不要说碰到凤琪,从而获救了。

“你说的都是实话?”萧写意颇为汗颜,他怎么觉得,这些事和他自己,也有那么点关系。

“草民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皇上,请皇上明察。”蒋泽新连连磕头,萧写意看的却是顾傲。

顾傲默默点头,蒋泽新说的那些事,他全部命人查过,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那个张亦辉,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难怪会被人拼着挨笞刑,也要告他的御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萧写意挥手,示意把蒋泽新带下去,然后顾傲留下来,“你说的话,朕会叫人查,只要属实,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等蒋泽新走了他又问顾傲,“苏凯怎么回事?你跟朕说清楚。”

顾傲想了想,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臣查过了,苏凯和张亦辉说不上勾结,不过是前年丹阳公主和雍亲王的周岁生辰,张亦辉送的礼是通过锦乡侯府送到礼部的,他给锦乡侯府也送了份礼。这次圣驾经过应县,苏凯随行,就被张翔卓请去喝酒,并未参与什么,他对张亦辉在应县的行为,并不知情。”

萧写意闻言松了口气,吩咐道:“顾卿,你找两个人,连夜把苏凯送回京城,就跟苏遥之说,朕回京之前,不许他出门。”还好,苏凯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他给苏太后面子,也还给得起。

顾傲领命而去,萧写意略显惆怅地对凤琪说:“怀瑾,朕登基这些年,从来不知道,宫里的些许小事,到了民间会被放大到这般程度。”不管哪一世,萧写意都是在宫里的时候多,偶尔出来,也是前呼后拥,见的都是当地官员,像蒋泽新这样的小人物,他是头一回见,他发现他说的事,和他往日从奏折上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样,他似乎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很多不该忽略的东西。

“人无完人,陛下无须自责,有何不足,改了就是。”萧写意的想法,凤琪并不意外,想他十二岁登基,常年居于深宫,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大臣们报上来的,最底层的事,自然无从知晓。

“怀瑾,你说朕要怎么改?”萧写意记得凤琪在给自己当伴读的时候,基本上是问什么说什么的,正式进宫以后反而内敛了许多,尤其是政事,几乎是只听不说,让他少了个可以讨论的对象。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臣不敢妄言朝政。”萧写意心情好,什么都能听他说,可他要是心情不好呢,这些不该说的话,岂不就是他的罪证,无论萧写意对他如何,凤琪从来不让自己越界。

萧写意轻轻叹了声,伸手搂住凤琪,哑声道:“怀瑾,你就当是帮帮朕也不行吗?”他明白,不管凤琪在他面前表现地如何温顺,他从心底,终究是防着他的,他不信自己会无条件地对他好。

“陛下,你这样做,臣很为难。”眼下秋然年幼,萧写意可能不会觉得他干政有何不妥,等到秋然长大成人,而他渐渐老去的时候,一个羽翼丰满的太子就够让人忌讳了,背后还有个统摄六宫干政多年的华贵君,那还了得。凤琪不是不信萧写意,他信不过的,是帝王对权力的独占欲,这样的先例,历朝历代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过早让萧写意起了猜忌之心,他要等秋然长大。

第二天,张亦辉就被萧写意从县令的位置撸了下去,相关人员全部收押,命人送回上京着大理寺审讯。区区七品县令,能让皇帝亲自出手,张亦辉算是个例,接替他位置的是翰林院检讨苗哲。

苗哲是万昌十五年的传胪,本来是要明年才会外放的,不过应县的县令不能空着,萧写意就让他先顶上了,好歹把这一年顶过去,若能胜任,明年正式上任,要是不能,吏部也有时间选人。

因为张亦辉父子的这段插曲,萧写意在应县的三天,过得很不愉快,直到上了船,才稍微好了些。

紫金江的水流并不湍急,皇帝出行坐的船又大只,行船很是稳当。萧写意本来还担心几个孩子的,不想除了安阳第一天有点晕,服过药也就好了,其他三个,一点事都没有,在船上跑来跑去,兴奋地不得了,都说坐船比坐马车舒服。倒是顾微,晕船晕得厉害,韩修开了药也没用,照样吐得一塌糊涂。

“还有别的法子没有?”萧写意问韩修,从应县到江都坐船要坐一个半月,他带顾微是为了让他散心,不是想折腾他,他要是一直晕船,他只能趁船没走远,再把他送回去,不然别无他法。

“皇上莫急,容臣再想想。”韩修骚骚脑袋,满脸无奈的表情。他以前坐过海船,那个是在浪里翻来滚去,什么人上去都能晕,一点也不奇怪,可这是江船,还如此平稳,就是安阳公主晕船,服了他开的药都有效果,怎么皇后就不行呢,晕成那个样子,让人看了都揪心,他也想不明白。

“你倒是快点想啊。”萧写意是真怕,就是当年顾微怀着孩子的时候,他都没见他吐成过这样,他们的船已经走了快一天,走的还是顺水,再拿不定主意,就是送顾微回去,都得折腾一番。

“臣明白,臣明白。”韩修努力回忆,他见过的、听过的各种治疗晕船的法子,可是无论哪一种,用在顾微身上都没用,他始终头晕脑胀,还吃什么吐什么,短短两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到了第三天,萧写意看着顾微实在难受,终于不顾他的反对,要送他上岸,然后返回上京。

“陛下,臣可以的。”顾微不想回去,他有种感觉,错过这一次,他就再没机会到江南了。

“皇后,不是朕要为难你,而是……”萧写意欲言又止,你这样晕下去,一样到不了江南。

这时,凤琪突然说了一句,“陛下,殿下,你们不要争了,臣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第055章:分道

萧写意和顾微面面相觑,谁也不能说服谁,因而听到凤琪突然出声,两人齐齐转头看他。

凤琪抿唇一笑,上前说道:“以臣的看法,若是殿下实在想去江南,改走陆路不就是了。”

大运河的开通,主要是方便了南北物产的流通,要说对人们出行的影响,其实不是很大,从应县到江都,不管走水路还是陆路,行程都是一个多月,遇上赶路的时候,快马加鞭,换马不换人,半个月就能走到,顾微坐不得船,坐马车也是一样,他一个人,行李并不多,搞不好比他们还要先到。

“怀瑾,这样好吗?”萧写意犹豫,坐船下江南,沿途的风光多优美,那是边走边玩,改走陆路的话,时间或许能节约点,行程却很枯燥,根本没什么好玩的,有点违背他带他们出来的初衷。

“好不好不是臣说了算,陛下。”凤琪轻轻挑眉,浅笑道:“若是殿下愿意,又有何不可?”

“皇后,你怎么想?”萧写意想了想,觉得凤琪的话有道理,便转身问顾微,让他自己拿主意。

皇帝南巡,自己不过是随行,顾微先前并未想过和萧写意分道而行的可能,经凤琪提醒才发现,改走陆路的话,可比他在船上煎熬一个半月来得舒服,毫不犹豫点了头:“陛下,臣走陆路。”

萧写意见顾微坚持要去江南,深觉他出来一趟不易,就点头同意了,语重心长地道:“既是如此,皇后你点好身边要带的人,让他们打包好行李,下午到了笋岗湾的时候,朕叫人送你下船。”

顾微改走陆路,可不是他和身边几个人就能成行的,还需要大量的侍卫,萧写意见凤琪留下陪着顾微说话,就转身出了船舱,命人传来顾傲。萧写意想过了,顾傲是顾微的亲哥哥,顾微身边的侍卫由他安排,再是妥当不过。顾微正跟凤琪说话,听说他要下船的元阳从外面跑了进来,嚷嚷着要跟顾微一起走,被顾微劝住了:“云儿,听话,你跟父皇一起坐船,爹爹在江都等你们。”

“爹爹,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坐马车?”元阳倚在顾微怀里,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里全是问号,顾微晕船很厉害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晕马车,她可以陪他一起坐马车的。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