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男主(剑三 穿越时 四)——君鬼姬苏MayS
君鬼姬苏MayS  发于:2015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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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看到白帝抬手要自毁,战英疯了一样的往结界里冲,却没发现有人比他更快。

君即离的速度自然比战英快得多,一把拉住白帝的手阻止了他自毁,同时将人带出了结界。

“你来了。”白帝似乎并不意外君即离会出现,尽管神智意识都已经不怎么清醒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没有说话,君即离看得出白帝已经是油尽灯枯,撑不了多久了。有些伤感,同时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能有什么可说的。

看到君即离出现,顾子方有片刻的怔愣,然后就移开了视线。不敢看,不敢喊,百年前七剑齐下所贯穿的地方一瞬间开始作痛。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当年的伤早已痊愈。可他就是觉得痛,身上心上,连同神魂都在痛。

白帝的手已经几乎没有温度了,君即离蹲下来看着对方瞳孔开始涣散的眼睛。“若有来生,你可愿再穿战甲沙场争雄?”

君即离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帝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大丈夫,何妨……马……革裹尸……”

白帝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出了最后的心愿,而后,君即离就感觉到眼前的人已经没了生机。

“帝君!帝君你睁开眼睛啊!”战英此时终于赶到了,跪在白帝身边哭得像个孩子。

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君即离假装听不到战英的哭喊,拔剑将白帝以镇山河护住。重无说过,要不了多久白帝就会化道,身躯和神魂一起。若是想要保住对方的魂魄,机会只有一次!

白帝身死,同为仙帝的其他四人都感应到了。顾子方松了一口气,青帝、黄帝顿生悲愤,玄帝此时却已经没有精力去伤感了。有意无意的,四个人的视线都避开了君即离,也都对战英的哭喊充耳不闻。

只是几次眨眼的时间,白帝的身躯就变得透明,进而分解为无数光点四下消散。这似曾相似的一幕,让君即离心头一痛,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眼看着白帝双目紧闭的神魂终于在身躯完全化道之后出现,君即离立即拿出从重无那儿磨来的法宝,小心翼翼的将白帝的神魂收起来。

“……鬼帝?”战英本来都有了等到白帝的神魂也化道之后就自尽的打算,看到这一幕,终于停止了哭嚎。

把装有白帝神魂的法宝收好,君即离转身离开。{我会送他去轮回,许他一个驰骋沙场的来生,在另一个世界。}

君即离的声音清冷而坚决,战英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半晌,疯了一般的赶往死域。不论鬼帝说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身为帝君的第一战将都该生死相随!

原来……你是为白帝来的么?第一个发现君即离的离开,顾子方心里苦涩蔓延,却还要强迫自己继续战下去。他知道今日身死的帝君都会化道,连神魂都不能留存。他不知道君即离为什么要保下白帝的魂魄,也不想知道。早已经没有了询问的资格和立场,甚至,连注视都只能是躲在不被对方察觉的暗处。

小离,你不杀我,不是因为天道或者大道,我已经明白了。你要我活着,每天都痛苦不堪的活着。我从未如此憎恨自己是与天地同寿的仙帝,情愿是朝生暮死的蜉蝣。可惜,我甚至连求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天命之人,哈哈哈哈哈……,多么可笑多么荒唐多么可恨的身份!若不是这么一个见了鬼的身份,我又怎么会迷失了本性忘了自己究竟是谁,怎么会一意孤行一厢情愿的把占有当成表达喜欢的唯一方式?!

满心的悲愤化为攻击,没人能看得见顾子方的心在冰封雪埋之下恸哭。

……

“五帝决战于中央天、南方天交界,赤帝胜。黄帝、玄帝、青帝、白帝负,皆亡。天道降下谕令,任命原赤帝、璟曦帝君顾子方为仙界唯一仙帝,封号天帝,即天命帝王之意。废除五方仙帝,改设天庭,由天帝统御。天帝之下设仙君,司辅助天帝治理仙界之职。修为晋升至帝君,可任仙君,亦可领虚名闲职。由此,仙界进入天庭纪元。

附:黄、玄、青三帝死后化道,唯白帝神魂被死域鬼帝带走,随鬼帝失踪而不知往后。

——”

******

走进人去楼空的北方天帝君府,君即离只觉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外面,不论之前是哪一方天的仙人,此刻都在恭贺天帝之喜,为天庭的建立议论纷纷。里面,只能看到地上残留的血迹,那是玄帝的心腹死忠所留下的最后的痕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君即离开始觉得也许化道对黄帝他们三个而言也算是好结果,至少看不到这样的门庭萧索的景象。

抬脚往通道所在之处走,走到一处长廊的拐角,君即离却看见了顾子方。一人坐在桌边,显然是在等自己。

“我就猜到,你会选择今天走。”强忍着冲上去把人留下的冲动,顾子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语气里的落寞却难以掩藏。

今天是天帝即位并天庭创立的双重大典,整个仙界都在为这大典欢呼雀跃,在原本中央天帝君府的基础上改建的天宫更有热闹隆重的庆祝活动。可至关重要的主角、新上任的璟曦天帝顾子方,却出现在犹如废宅的北方天帝君府。当然,君即离是不会去关心没了主角的大典要怎么办的,他只想知道这小子杵在这儿想要做什么。

君即离的沉默在顾子方意料之中,他本也没指望对方回应。把准备好的酒菜一一摆好,顾子方将两只酒杯都倒满。“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或许,在你眼里我就从来没做对过。你说得对,我太天真,也太自以为是,被一个天命之人的身份蒙蔽了眼睛,也蒙蔽了心。”

“尽管我做错了太多,再也没可能挽回什么,但是……小离,我是真的喜欢你。”努力的维持笑容,可顾子方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泡在了黄莲水里,苦得他想哭。

从未说出口的表白,在这一刻终于说给君即离听了,却也花光了顾子方所有的自制力。眼泪再也压制不住,背也挺不直了,顾子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腰,垂头企图不让君即离看到自己的狼狈。

不动声色的冷眼看着,君即离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至于顾子方说的话,他只能说幸好蚩灵他们不是在道场里就是在鬼城里,不然一准儿要拿这事来调侃自己一辈子。喜欢或者不喜欢,眼泪真还是假,已经不重要了。不,或许应该说,从没重要过。

“……无极说,你说的纯阳宫不可能是在这沧海界,因为就是仙界也从没听说过。他说,你很可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你说的回去应该是离开这个世界。”好不容易稍稍收敛了情绪,顾子方很想看看君即离的表情,却不敢抬眼去看。他怕,怕自己在对方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仿佛只是面对路边的一颗石子。

“我不想相信,可事实却让我连欺骗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当年重伤昏迷,我见到了大道。他说,你本该魂飞魄散,却被他弄来沧海界重活一回。他说你是他选中的下属,虽然不得不绕了很多个弯子才换得你心甘情愿的点头。他说,他说就算把大道的位置让给你,也无法改变你要回去的目标。他还说,我原本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跟你一起走,……却毁在我自己手里。”

说到这里,顾子方仿佛已经看到了孤零零坐在天帝御座上的自己,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漫长得可怕的时光里只有自己。再也见不到君即离,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甚至总有那么一天身边再也没人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君即离。不高兴了就能立时化身万年玄冰的君即离,高兴的时候眼里有潋滟月光的君即离,看到好东西会两眼发光的君即离,受了伤却还笑着的君即离……。

看着顾子方捂住眼睛无声哭泣,看着对方指缝里流淌下来的眼泪,君即离忽然就不知道,来到沧海界成为天命之人,究竟是顾子方的幸运还是不幸。他记得重无说过的话,顾子方原本是个很单纯也很快乐的现代人,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生活却简单而幸福。那是他曾经求而不得的生活,虽然那样的欲求早已经湮灭,成为时光里一个不起眼的印痕。

或许只是穿越来得太措手不及,或许只是得到无极塔让他得意忘形,或许只是烟霞观上下对他的疼宠太让人飘飘然,于是终于忘记里自己原本的模样,只以为自己是种、马文里无所不能的男主角。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目标无所谓对错,只可惜,你看错了自己。”终于开口,不带情绪。说着,君即离目不斜视的从顾子方身边走过。“无论身在何处,无论何种身份,我只是我,只愿终老纯阳宫,坐看云起云落、忘尽前尘。”说完了,却不知道这是最后的仁慈,还是临别的残忍赠礼。

听到君即离开口,顾子方猛然松开手,却眼睁睁看着对方同自己擦肩而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什么也没碰到。待到君即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顾子方终于痛哭出声。

“忘尽前尘,忘尽前尘……,小离……,这是你给我的忠告吗?可我要怎么才能忘了你,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第146章:回归

傍晚的纯阳宫,白雪反射着夕阳的光芒,给整个道观都增添了几分飘渺和神秘。晚课结束,九岁的君宁安照例去天街打了酒,爬到活泼得过分的毛驴背上,不紧不慢的往坐忘峰走。

虽是傍晚,可山道上已经起风,君宁安不由紧了紧外袍。这活泼的毛驴本是师父的,自从开始上早晚课就给了自己。君宁安还记得,刚上早晚课时自己才六岁,听说要自己从坐忘峰走到太极广场,差点没被师父吓哭。要知道这一路上不仅有霜狼、雪狐,还有熊和老虎,他只觉得自己肯定会变成这些走兽的食物。可他那面瘫脸的师父却难得的笑了,说这头毛驴会保护自己,然后不由分说的把经书和木剑塞给自己就不管了。

想起往事,君宁安挫败的揉了揉脸。那时候懵懵懂懂的自己,根本没看懂师父那个笑容有多恶劣,也根本没觉得师父是故意的。可怜那时候的他一心觉得师父不会骗自己,还真以为一头毛驴就能打得过老虎和大熊。就因为这样,君宁安简直是怀着崇拜的心情爬上毛驴的背,生怕惹得它不高兴不管自己了。

轻轻扯了扯毛驴脖子上的毛,君宁安一脸纠结的自言自语。“你说我当初怎么就那么傻呢,居然被师父那一本正经的脸给骗了,明明从没听过谁家的毛驴不怕走兽。还有啊,你说师父怎么就那么喜欢捉弄我呢?明明一天到晚都是张冷脸,看起来很严厉也很严肃的样子,偏偏是个恶劣得让人哭都哭不完的性子。”

“当然是因为很有趣啊。”

冷不丁听到有人这么说,君宁安下意识的反驳。“有趣个毛线!”然后才意识到,这是谁在跟自己说话?转头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路上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都骑着白马,看打扮也是纯阳宫的人。可君宁安自问在太极广场混了三年,从没见过这样两个人。“我没见过你们,你们是谁?”

“我啊,我是你小师叔。”君照影拍拍马头向小家伙靠拢,笑眯眯的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艾玛终于有个比自己小的了,不管是辈分还是年纪都比自己小,简直是可喜可贺!

下意识偏头躲开,君宁安有些不高兴的开口。“哪位真人门下?”他才没有小师叔呢!不对,他有,但小师叔已经埋在坐忘峰上了!

“冲虚门下君氏。”看着毛驴上的小毛孩子,君即离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别的什么。他家儿子也当师父了,已经懂得该怎么教导后辈了。此间七年,他却已经在另一个世界生生熬过了千余年,又在混沌虚空之中漂泊了数百年。“我叫君即离,她是我的小弟子君照影。”

听到这自我介绍,君宁安瞪大了眼静,满脸都不可置信。“你骗人!”气鼓鼓的抬手拍开君照影的手。“冲虚门下姓君的弟子只有四个,我师祖和小师叔已经战死十年,仍活着的只有我师父和我了!”

“哎呀炸毛了,果然是夜寒大哥的弟子,这炸毛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被小孩儿拍开了手,君照影却一点都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了。

夜寒大哥……,那不是师父的名讳么?君宁安只觉得心里一咯噔,突然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金虚一脉有个师兄说过,当年纯阳宫大劫,不知多少同门战死,他的小师叔就是在那天为了保护二师叔而死。虽然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二师叔是万花谷弟子,但二师叔的墓的的确确是在坐忘峰上,紧挨着师祖。难道他这是……见鬼了?!师父救命啊,我再也不偷偷抱怨你面瘫脸性子恶劣了!

“你四岁那年在枫华谷被浩气盟盟主穆玄英救下,而后被他送到纯阳宫托付给君夜寒,并成为君夜寒唯一的弟子。因你父母双亡,年纪又太小记不得自家姓氏,故而跟了你师父姓君。他望你一生宁静安乐,远离灾厄痛苦,因此给你取名宁安。你今年九岁,太虚剑意心法练到第一重,同龄之中可称魁首。”

看着君宁安听了自己的话目瞪口呆的样子,君即离温和的笑了,可眼底却藏着恶趣味。“至于你师父喜欢捉弄你,那是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被我捉弄的,师门传统罢了。小家伙,你该叫我师祖。”

“……我师祖……是……是女的!”君宁安真的觉得自己怕是遇到了鬼,不然谁会那么无聊打听他一个毛孩子的过去?鬼却是哪儿都能去的,说不准这鬼早就见过自己了。可是,可是……鬼爷爷你能不能不要搞笑,我再小也不至于分不清男女吧?你明明就是个男子,怎么说自己是女人呢?

“噗哈哈哈哈……艾玛笑死我了!”看君即离瞬间黑了脸,君照影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不相信的!“小家伙干得漂亮!不过……哈哈哈……他真是你师祖。”

君宁安觉得自己的确如师父所说不怎么聪明,但他还是觉得那男子脸色黑下来之后就突然变冷了。抖了抖,君宁安偷眼看了看离坐忘峰还有多远,猛然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啊师父!救命啊!来人啊!”

耳边突然炸开的大嗓门,让君照影的笑声嘎然而止,短暂停顿之后是更大的笑声。艾玛大哥的弟子真好玩儿!

君即离却是哭笑不得,这里离坐忘峰还挺远,便是他家夜寒耳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得见。倒是附近的巡山弟子被惊动了,正朝这边赶来。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对自己的性别做什么挣扎了,君即离伸手将君宁安捞进怀里,直接从原地消失。

同样察觉到了来人,君照影忍着笑将那毫无危机感的毛驴收进宠物空间,也跟着不见了。

……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君夜寒没来由的觉得有种熟悉感。又看了一眼被对方抱在怀里一脸呆相的弟子,仿佛自打这孩子满了七岁就再没这么呆了。

“师父救命!”根本想不通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师父跟前,君宁安索性也不想了,死命挣扎起来,嘴里也嚷嚷开了。“他说他是师祖,还有个女的自称小师叔!”

眼神一凛,君夜寒抬手指向崖边的几座墓。“这位道友,贫道的师父和师妹都在那里。”

“夜寒大哥!”君照影适时出现,看向君夜寒的眼神满是激动。

这……眼前这许是太过激动而眼中含泪的女子,的确跟照影有几分相似,但君夜寒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傻得相信对方。原本放在石桌上的剑拿在了手里,君夜寒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周身的气势也变得锋锐凌厉。“虽然不知两位为何开这样的玩笑,但,还请将贫道的弟子放下。若是两位同贫道有何恩怨,只冲着贫道来便是,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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