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萨罗人鱼(华莱士人鱼)上——深海先生
深海先生  发于:2015年0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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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属于一只成年虎鲨。就在几个小时或一天前,人鱼曾与一只成年虎鲨发生过剧烈的冲突。从他现在还健康存活的情况以及牙齿的断裂程度看,这条鲨鱼的命运,一定比他悲惨得多。

说不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我禁不住探手下去摸了摸人鱼的胃部。那里果然鼓鼓囊囊,食物还未消化掉。他也许是与鲨鱼争夺食物,又或者,那条鲨鱼就是他的猎物。

我不禁为人鱼的攻击力而啧啧称奇,想像着他与鲨鱼在深海中博斗的情景,那一定是一幅非常惊险的画面。

人鱼可不知道此刻我在思考什么,只是静静眯着眼,犹如一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微微挑着眉头,垂眼看向我放在他胃部的手,露出一种种饶有兴味的神色。

就仿佛在他面前做着这一切的我,只是一个有趣的、不小心冒犯了他的天真孩童。

这种想法引起我一阵强烈的不适,连忙撤开手,想去为他缝合。然而,我的手腕却被他另一只蹼爪按住了。

脑海中警铃大作,我立刻抓起麻醉枪抵在他的额头上,以示警告。人鱼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我的枪口,似乎不以为意,既没有感到畏惧,却也并未露出任何攻击的意思,依旧懒洋洋的卧在地上,活像一只晒太阳的海豹,擒着我手腕的力度也很轻。

我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手背被人鱼湿润冰凉的蹼爪覆住了,手掌随之被压在他的肌肉犹如岩石一般起伏的腹部上摩擦起来,尾巴在我身下轻轻摆动了一下,似乎感到十分惬意。他的目光也聚焦在我的脸上,眼底仿佛藏有一缕蛰伏于静水下的暗流,在期待什么,暗示什么,就像是表达某种复杂的诉求。

既然要理解人鱼这种神秘的生物,不如从现在开始,试着与他和平相处,也许比试图驯服他有更好的效果。这样想着,我索性大着胆子,顺从他的手势,在他的腹部放松的摊开了手掌,顺着他的肌肉线条轻轻抚摸,就像对待一条海豚那样轻柔而友好。

正如我之前猜想的,人鱼的皮肤光滑细腻得如同一匹上好丝绸,比人类的皮肤厚且柔韧得多,抚摸时,就好像一只大型虎鲨从我手下游了过去,莫名的,一股隐约刺激着我的兴奋感自心底升腾而起。

人鱼似乎同海豚一样,十分享受人类的触摸,他惬意的仰起了修长有力的颈项,搭在我背后的手搂住了我的腰脊,就像我对待他一样,用粗砺而滑腻的掌心抚摩着我的脊背。鱼尾游戈般的在我身下起伏着,同时托动我的臀一下一下,轻轻颠动起来。

混杂的不适感几乎要霎时间将我湮没。

羞耻感,背德感,恐惧感同时侵袭着我的神经。我不仅错觉正在与他性交,更错觉自己变成了一条正在被他侵犯的雌性人鱼。

这是一种怎样的噩梦般的经历!我的所有神经缩紧成一团,此时,人鱼却凑得更近了,近得几乎与我耳鬓厮磨,他嘴里潮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喷洒在我的颈项上,像一股觊觎着、随时会侵入我身体的欲念,化作暗流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衣领里……

我的身体竟不可控的隐隐发起热来,忍不住侧过头去——

他用臀部以下的鱼尾支撑着身体,就已足足比半蹲着的我高一个头,手臂全然将我环绕住了。我刚好能看到他因欲求满足而滚动吞咽的喉头,薄唇咧开了一抹堪称氵壬邪的弧度,尖利的牙齿森然寒洌。

“A……ga……res……”

人鱼抵着我的耳朵低吟,声音沉而暗哑,像深海沟壑的波流。

这串断断续续的低语让我想起《所罗门之钥》里的氵壬欲之神,阿加雷斯。而人鱼的声音仿佛也具有邪神一般的魔性,我受到蛊惑似的,一时连扭开脖子的力气也尽然失去了,任由他用嘴唇衔住了我的耳垂,舌头勾卷着,贪婪的吮吸起来。

我的耳膜深处还不断的萦绕着那串低吟,脑里如同起了漩涡,晕眩沉重,身体摇摇晃晃的靠在人鱼的身体上。他锐利的蹼爪剖开了我后背的衣物,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直往我的下体钻去,同时湿润粗韧的鱼尾用力挤进了我的腿根,将双腿分了开来。

我浑浑噩噩的感知这一切,却无力反抗,犹如身置梦魇,周遭事物蒙上了一层虚幻的黑色雾气,世界都失真了,唯独腹下越渐浓重的氵壬欲真实得无法抗拒。

就是我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呐喊:“德萨罗!”

“德萨罗!”

那喊声愈来愈近,愈来愈清晰,穿透了迷雾而来,一下子击打在我的神经上。我乍然着魔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身上的压制骤然一松,我还未看清,人鱼便从地上蛇盘而起,化作一道修长的黑影,跃入了水柱之内,隐没在了水草之中。

我惊惶的在原地呆了一两秒,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已然湿透了,上半身的衣服残破不堪,脊背上破了一个大口,滴滴答答的往下趟着水。

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大脑似乎被格式化一般空白一片,怎么也想不起几秒前的事情,仅能回忆起我试图获取人鱼的经验。

此时来看,我的尝试显然失败了。也许是我的行为惊吓到了人鱼,才会令他如此迅速的逃走吧。

我望了望一片平静的水面,有些沮丧的心想。

“德萨罗,你在哪里!”

那是莱茵的声音!他似乎正在我的头顶的甲板上。我感到头皮一麻,急忙将散落一地的药箱和DV收捡起来,慌不择路的逃出了底舱。

Chapter 6突发事件

我飞快的从底舱回到了自己的私人舱室,趁莱茵还没有追来,便将所有的东西一并塞进了床底,把身上湿透了衣物脱了个精光,便冲进了盥洗室。

这样也许他问起时,我可以说自己在洗澡因此没有听到。尽管这种借口有些牵强。

我心惊肉跳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拧开了水龙头。花洒里热水喷涌而下,我匆匆将自己冲洗了一道,却无论如何难以冷静。身上残留的人鱼身上那种奇异的香味似乎怎么也洗不掉,闻来叫人头晕目眩,除此以外,它还引起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后果——

我瘫软撑在墙壁上,朝身下望去。

双腿之间的玩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了起来,而且硬得非常厉害。

真不是时候。

我无奈的皱了皱眉,伸手握住了下面不安分的东西,倚靠在墙壁上换了个舒服点的位置,时轻时浅的揉捏起来。

我向来有在沐浴时顺便解决生理欲望的习惯,这对于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来讲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次好像欲望汹涌得多,我每动作一下都觉得快感来得感到措手不及,大腿都颤抖发起软来,喉头竟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羞耻的闷哼,咬住了嘴唇才堪堪忍住。

愈见高涨的快感很快湮没了大脑。我仰起脖子,任水流浇洒在面上,意识仿佛跟随袅袅上升的水蒸气升向高空,再流向大海。眼前尽是深深浅浅的暗蓝色海水,我向海底沉去,沉得愈来愈深,深到光也无法波及的大洋深处。

然后,一道修长的影子从黑暗处游戈而来,分开了水流,在我的幻觉中剥离出了轮廓。它变得越来越清晰,向我靠近过来。

接着,好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绞缠住了双腿,延腿根卷上,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蛊惑道:“A……ga……ras……”

Agaras……这串音符是什么语言,又有什么含义?

我似乎,就在昨晚曾听到过。我努力的回想着,然而记忆却始终有一小截断层无法拼凑起来。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就好像有人将录像带刻意剪过,又再次粘接在一起一般。

水流击打在额头上,似乎将混乱的大脑冲得更加混乱,只余下即将到达巅峰的快意,我顺从本能急躁的揉了几下,在耳膜里萦绕不散的声音中抵达了高朝,手中一泄如注。

发泄后总有短暂的当机状态,只是这次清醒来的格外迟缓,许久,我还处在眩晕中,站也站不稳。

一定是昨晚彻夜未眠的关系。

我将花洒关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转过身撑在湿滑的墙壁上虚虚喘气,企图用寒冷使自己清醒一些。残余的水流从我的脖颈上淌下来,沿着发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草一样扰住视线,让我不禁想起人鱼浓密的长发,更情不自禁的想起被那双深色兽瞳注视的感觉,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几分钟前,我竟然对那条人鱼产生了性幻想。

我竟然,对一个非人生物,有性冲动!

天哪。德萨罗,你搞研究把自己逼疯了吗?

我用拳头抵住嘴唇,张嘴狠狠咬了自己的手背一口,又嫌不够的,在墙壁上用力砸了一拳。

鲜血沿着指缝慢慢淌下,疼痛使我立即清醒了不少,那种背德的耻感却愈发强烈。我的脑海中甚至回忆起了刚才的幻觉:我和人鱼赤身裸体的相互交缠在一起,他的鱼尾在我的腿根中用力耸动,就好像我们在……

性交。

怎么会出现这种幻觉?

我一心付诸在生物研究上,并没有任何性经验。可本身的生物知识让我如此了解男人之间该如何性交,人鱼的身体构造与人类如此相似,性交行为也一定类似。稍一思索,我便感到十分难堪,耳根都发起了热。我不由庆幸这只是荒谬的幻觉,是现实中绝不可能发生的。

一定是太疲劳了。我拍了拍额头,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拿起了一旁的浴巾,刚刚裹住下体,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明明锁上的门,不知怎么的,突然被打开了。

我的心中一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华莱士,你怎么在这儿?”

莱茵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掩饰的怒气。

不能让莱茵发现我手上的血。我想着,依旧撑在墙壁上,试图装出冲澡后懒洋洋的模样,半侧过头去:“嘿,怎么了伙计?一大早这么着急做什么?”

雾气迷蒙中,我看见莱茵的脸色阴沉着,几乎是铁青的颜色,目光却从我的脊背刀片似的刮下,停留在我围着下体的浴巾上沿,不由感到脊椎骨一阵发紧,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了上来。

在知道莱茵对我有非分之想后,此时我多么痛恨没有来得及拿浴袍进来!

我简直感觉如芒在背,十分不自在的扇了扇脖子,绕开他就匆忙往门后走,“喂,我说哥们,这里挺热的,有事咱们出去说怎么样?”

说着我一个箭步的去拉莱茵身旁的浴室门,可惜他终究比我更快一步,比我高大得多的身躯一转身就挡住了我的去路,顺手将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我的视线顺着他青筋暴露的手腕溜上去,正撞上与他褐色眸子里锐利而灼人的目光,那句他曾说过的恐吓唰地乍现在脑海中,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抓紧了身下几欲下滑的浴巾。

“莱茵,我……”

我咽了口唾沫,试图解释什么,还来得及说出完整的句子,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拽得前倾了几步,被莱茵的身体从背后抵压在了门上,他坚硬的胸膛牢牢的挤着我的背脊,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我昨晚说过什么,德萨罗?嗯?”

他的手沿着我的腰侧探下去,抓住了浴巾的边沿。我没想到莱茵会突然变得如此恐怖,因为除非发生什么要紧事,他平日里都显得斯文而诙谐,一副典型的教授和学者的模样,压根不是从昨晚到现在的状态。我甚至怀疑他有双重人格分裂症。

而此时我不得我承认,我因为猝不及防而害怕了。

我真的有些相信他的恐吓不是说着玩儿的。

我的脊背冷汗直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莱茵,你冷静点!”

莱茵哼笑了一下,尽管那笑意听上去叫我更加毛骨悚然:“你忘了?那么,要不要我用行动帮你回忆一下?我警告过你,别擅自接近人鱼这种危险生物,可落在水仓里的荧光棒是谁落下的?”

我的呼吸骤然发紧,为自己的疏忽恼恨得有种撞墙自杀的冲动。狡辩成了徒劳,可我依然难以嘴软:“那也许,也许是今天在甲板上落下的,我发誓我没有去!”

“我不会相信你的誓言,德萨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骗子。”莱茵突然叫着我的真名,沉沉得透过我的脊背振得我胸腔发麻。他对我这样下着定论,就像在做一份事实确凿的生物鉴定。

他的右手臂从我的身体两侧勒紧而来,牢牢的箍住了我的胳膊,同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浴巾,猛地一把将遮蔽我身体的唯一物件撕了下来。

我终于确定莱茵是认真的。这条船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救我!

“莱茵,你别乱来,我可是你的学生!”

我吼叫了一声,几乎像兔子一样蹿跳着挣扎起来,可是与他的肌肉力量相差太悬殊,每一寸可活动的余地都被限制得微不足道,除了我光不溜秋的臀部还可以扭动。但我宁可不动那儿,因为那根引诱简直没有什么两样。

“假如你愿意,德萨罗……我忍了很久了,”莱茵用一种半威胁半商量的的口吻说道。他像警员逮捕罪犯那样把我的双手按在身后,腾出一只手,拨开我后颈的头发,“从你选择我作为导师的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假如你顺从我,我可以把让人鱼研究的项目获得政府的支持,你将会成为世界闻名……,成为比华莱士和达尔文还要杰出的生物学家。”

我足足为这句话而呆了几秒。并非因为我受到了诱惑,而是我未曾想到,我心目中出色而优秀的导师和搭档,一个我曾仰视的人物,竟然会这样赤裸裸的利诱我。而可笑的是,他要换取的是我,他的学生,一个男人的身体。

是我一直以来活在了学院派的世界里,而忽视了现实的肮脏与残酷。

“你默认了,德萨罗?”莱茵抚摸着我的胸口,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得逞的意味,他低头吻上我的脖子,叹道:“你真香啊,香得简直叫我舍不得品尝。”

我触电似的躲开头颅,一股被羞辱的恶心感叫我怒不可遏,奋力的挣扎起来:“我拒绝!莱茵,我拒绝这种肮脏的交易,更拒绝继续做你的学生!我宁可退学!你这个无耻的混蛋!”

“可现在,我给你拒绝的余地了吗?”

莱茵忽然大笑出了声。他擒住我的双臂,将我拉得翻过身来,大手扳住我的后颈和头颅,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来,与他的脸相对。我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咬紧牙关,使自己的面部轮廓显得硬朗一些,让他清楚的认识到我并非一个弱者。

而是一个,在精神高度上和道德上足以俯视他的学士:“我拒绝。莱茵。别让我鄙视你。”

他那种侵占而威胁的笑容在我的逼视之下慢慢敛去了,神色隐忍而压抑。他的眉头抽搐了一下,凑在我耳边道:“德萨罗,你太单纯了,总有一天,你所认为的高尚会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倒塌,你会臣服于我。而我,等着那一天。你这个可爱的样子,让我几乎要爱上你了……”

莱茵侧过脸来,像是要吻上我的嘴唇。

我撇开头想躲,用力过猛撞在了背后的门板上,头颅一阵生疼,只觉得周遭天旋地转。就在这时,脚下竟然真的猛烈摇晃了起来,一股似曾相识的异香从空气中飘了过去,浴室里突然啪地一片漆黑。

我什么也看不清楚,却感到莱茵离开了我的身体,简直是被一股力量拽开的一样突然,紧接他在一片漆黑中发出一声闷哼,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暴风雨!暴风雨!”

外面传来水手们遥遥的大喊。

我顾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猛地撞开了浴室的门,甚至来不及捡起浴巾,赤着身子就跑了出去,冲回了自己的舱室,紧紧关上了门。

窗外风雨大作,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吹枯拉朽,吹得整艘船都在剧烈颠簸,玻璃上布满了横飞斑驳的雨线,什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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