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蠢哭了(天才和疯子分分钟切换)——西西特
西西特  发于:2015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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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珲单是陆时兄长的儿子,跟陆时是堂兄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顾延冷笑,“陆安修有哮喘,其他几个死的死,残的残,年轻一辈里面没有人能背负整个陆家,他以为自己能坐陆时的位子,没想到我会出现。”

把知道的情况梳理了一遍,顾冬捏捏鼻梁,咬着吸管喝了几口绿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陆珲单想利用我来给自己找找优越感,让你因为我这个哥哥丢脸。”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你很蠢。”顾延一手拿着绿茶,一手抄进裤子口袋,走在顾冬左边,细心的替他挡住了那些来往的人群。

停下吞咽的动作,顾冬眼角抽动,“那真是怨不得别人。”

去了趟十里胡同,顾冬又开始在宿舍不出来,看书写书,这是他前段时间起的兴致,想写本以破后而立的小人物一生为主要开展。

晚上九点多,顾冬把钢笔放下来,揉揉眉心,他扫了眼闹钟,心里有些焦虑,不大的房间在他一个人的时候静的可怕,也空的可怕。

每次顾延出去执行任务,他都是一无所知,尽管知道是不能透露,还是想确定是不是安全,漫无目的的等待无论体会多少次都是煎熬。

顾冬拿了毛巾和洗脸盆去打水洗脸,回来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人,他大步走过去,鼻子动动,面色顿时就变了,“你受伤了?”

床上的顾延隆起的眉间全是疲惫,他没睁开眼,不在意的哑着声音说,“只是破了点皮。”

把毛巾和洗脸盆放桌上,顾冬把他的t恤撸起来,一刀狰狞的口子露在眼前,失血过多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这就是破点皮?”顾冬清理伤口的时候加重了点力道,声音很冷。

丝丝密密的疼痛钻进骨髓,顾延面露轮廓猛地一紧,他没有告诉顾冬,跟以前受过的伤来说,的确只是算破了点皮而已。

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之后,顾冬拿香皂洗手上的血液和药水,“我看过资料,你可以申请调离。”

背后没有任何声音,他抿了抿唇,眉心紧蹙,连名带姓的叫,“顾延。”

“哥,冷静。”顾延从后面抱住他,舔着干燥发白的唇,脸上的表情是谁也看不到的决然和冷酷,“我现在还不能走,也不想走,再等几年。”

没有再问下去,顾冬把手上的水擦干净,他的语气冷静,不容拒绝,“明天去医院。”

顾延到喉间的不用又吞回去,他压了压唇角,“好。”

夜里两人都失眠了,心里都藏着事。

顾延把顾冬的左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摸索着穴位按摩,力道轻重之间转换的熟练自然,可见这样的事他做过很多次。

把腿架在他身上,脚跟轻轻蹭蹭他线条坚硬的腹肌,顾冬用随意的语气问,“还想不想当医生?”

顾延低着头,挺直的鼻子和抿紧的薄唇勾勒出凌冽的味道,“从我手上沾了人命开始就不想了。”

“两个概念。”顾冬的眉毛一点点拧了起来,“你是职责,跟道德无关……”

顾延压上去,用嘴巴堵住了顾冬的那些道理,怕自己的坚持受到攻击,会忍不住动摇。

八号那天,陆时的副官出现在顾冬和顾延面前。

第68章

陆家是兵权底下崛起的家族,又在兵权底下屹立到今天受人敬畏的地位。

陆时的时代已经达到顶峰。

这次前来的都是军人,如其说是聚会,更像是一场会议。

顾冬被副官带到书房,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那身平整严谨的军装包住了他消瘦下去的身子,已经有些松了,双鬓出现大面积的白发,眉间的纹路一条条的,很深,记录着这一生的痕迹。

他双手交握着,深邃狭长的双眼平静不起波澜,在那里面无一丝是对死亡的惶恐,只有一股泰然。

不妥协,不低头。

陆时微昂首,“坐。”

背后的门被副官轻轻带上,顾冬拉开椅子,坐在陆时对面,隔着一张书桌,在淡淡的檀香味中与他对视。

陆时将一份文件递过去,顾冬翻开看了看,目光顿时一凝,这是顾延的所有事迹,三年的时光。

还有对方搜集来的关于他的资料,包括和赵毅的过去,与宁清让的纠葛,和宁闻的父子关系,张文清,仲博文,以及他的几个兄弟,盛晨光,楚纪然,张弋阳几人的家庭背景。

他两辈子的人生,都在这几页纸上面,只花了两分钟看完,却充满酸涩。

“那份文件是唯一的一份,怎么处理随你。”陆时不易察觉的喘了口气,“这是他的全部,从今往后,他的路由你来监督。”

这句话就像是“我把他交给你了”,其实也是一种最后的托付,信任,看重,选择。

见顾冬的目光落在书桌的一个旧相框上,陆时闭上眼,面无表情的说,“第一排左边第二个,顾延的母亲。”

顾冬看着相框里站成两排的军人,这大概是陆家上一辈的年轻才俊,可能是在一个艰难的环境下匆忙拍摄的,画面有几滴血迹。

他视线停在第二个上面,是个很美的女人,英气飒爽,即使是静止的照片,依然能依稀感觉出对方那双眼尾微长的眼睛里的睿智和冷傲。

顾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终于知道顾延并不是像陆时,而是继承了他的妈妈陆绯,坚硬,强大,孤傲,那样的不可一世。

他想起那次让顾延调离,对方当时的态度,骨子里的不服输。

一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顾冬抬了一下眼皮,看着对面的男人紧按着书桌,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深深隆起的眉宇笼罩着一层让人恐慌的痛苦,走在病入膏肓的边缘,随时都会一脚踩进地狱。

“需要叫人吗?”

“不需要。”

陆时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糖。”

“我自己有。”顾冬还是拿了一个。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

“陆家的香火不需要他来承担,你无需担心。”陆时缓口气呼吸。

顾冬望着对面的男人,几年前的一幕在眼前浮现,两张脸交叠,他垂了垂眼。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和副官的声音,陆时站起来,缓缓挺直腰背,他整理好军装上,步伐看不出丝毫无力。

这天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是平淡的一天,但是对于陆家,政坛,都是翻天覆地的一天。

顾冬被允许待在陆时的书房随意走动,他不知道这是让陆家人震惊的事情,只知道今天过后,全国将会掀起惊涛骇浪。

地下一楼,空旷的大厅,陆时一步步向前走,四周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他比任何人都早到会议室,坐在属于他的位置闭目养神,看不出丝毫病弱。

等人都到齐,副官在陆时耳边低声提醒,他才缓缓睁开双眼,锐利的视线缓慢而认真地从每一个陆家人脸上划过,然后就垂眼沉声开口。

“顾延。”

座位上的顾延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陆时面前,挺直的腰杆和年轻而富有爆发力的身体仿佛在预示着陆家的明天。

周围吸气声四起,顾延从容的接过那双建功无数的手里那块半个手掌大小的族章,接过了陆家这个担子。

他一一扫过那些人,有自己的队友,上司,也有陌生的面孔,那些人的脸上表情各有不同,轻蔑,嘲讽,愤怒,嫉妒,漠然,麻木,这就是陆家的全部势力。

微抿的薄唇缓缓拉开,顾延露出一个笑,那是一种狂肆的自信。

在场的所有人都规矩的坐着,敢怒却不敢言,对椅子上的那个男人是一种骨子里的忌惮,敬畏。

顾冬在书房待了很久,他打开门出去,看了眼四周的士兵,思虑了一下选择在原处等顾延。

从对面走过来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五官俊逸,是陆安修,和他并肩的是陆珲单。

陆珲单脸色阴沉,远远的就感觉到他身上的浮躁,他认出顾冬后想甩开陆安修跑过来,却被对方制住。

“二哥,他就是那小子的哥哥。”

陆安修皱眉,“珲单,你口中的那小子已经是我们的族长。”

“族长?”陆珲单冷哼,满是嘲弄,“他凭什么?大哥对他也太好了,我看他和大哥长的那么像,当年搞不好这里面……”

“陆珲单!”陆安修冷声呵斥。

陆珲单也是脸色一变,他心里害怕起来,哀求道,“二哥,我刚才胡言乱语,你别说出去。”

“你是长辈,什么事动动脑子,别跟白痴一样。”陆安修口气很差。

“但是族里有很多人能力都比他高,立过的功和为家族作出的贡献……”

陆安修不耐的打断,“那我问你,有谁能在三年的时间里爬到他那个位置?”

陆珲单张张嘴,在发现找不出任何反击后脸色发黑。

“我在大哥那里听过顾冬的名字。”陆安修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目光里缓缓的说,“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在大哥那里特殊的不止顾延。”他望着背靠着墙,低头戳手机的年轻男人,当初自己也不敢置信。

陆珲单猛地倒抽一口气,满脸惊骇的杵在原地,就觉得手脚都冰凉一片,如果之前他没有在最后改变主意,那么顾冬会被人带走强上,到那时他会被那个男人拉去抵命。

“璃璃,慢点跑。”

左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担忧,宠爱,顾冬抬头,就见一个小女孩往他身上扑,他下意识弯身扶住。

小女孩长的很漂亮,粉嫩的脸蛋,和她身上的裙子一个颜色,顾冬眯了眯眼,从小女孩的眉目间看到了当年那个骄傲女人的模样。

“爸爸~”

顾冬眼角一抽,把小女孩往过来的陆安修怀里送,偏偏那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裤子。

“璃璃,到爸这里来。”陆安修蹲下来,张开手臂。

顾冬从口袋掏出一颗牛奶糖剥了糖纸,小女孩顿时就笑了,脸上的一个浅浅的酒窝和宁清让是同一个位置。

陆安修抱起小女孩,与顾冬擦身而过。

陌生的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以后也不会有。

在顾冬把手机里的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都玩通关以后,顾延的身影出现,在他后面跟着很多人,陆陆续续的,都是军人姿态,顾冬什么也没问,脚步迎上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冬似是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带来的震撼在他今后的几十年里都没有办法遗忘。

面容苍白的男人站在楼上,背后是一张大气恢弘的水墨,他居高临下的望过来,目光平静悠远,仿佛幽深无垠的大海,所有锋芒收敛,似乎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却更加令人望而生畏,依稀能看见年轻时候的睥睨天下。

那身军装上的冰冷勋章给他的家族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耀,却剥夺了他这一生作为一个人的权利,孤独无依。

何其悲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顾冬好像看到那个男人笑了,冰山融化,无尽的柔和,等他想再去确认,对方已经转身离去。

这年冬天,陆时退位后离开兰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把自己最亲信的副官留给顾延,那里面的期望太沉重,也更强硬。

两个多月后顾冬搬出宿舍,去夏志远那里帮他在兰城开展事业,顾延开始加倍训练,在那些偶然和凑巧的困难中愈发强大。

陆家那个位置看似位高权重,却太危险,一个不慎就被捅成蜂窝,顾延的名字和身份被陆家人从嫉妒到认可,用了长达两年时间,实力和手段永远是最简单粗暴,又最有效的方式。

两年的时间,顾冬的左手康复后没有复发,除了工资,什么也没长,夏志远在兰城这边的开发区建立的工程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他经常开玩笑说这钱赚多了,反而过的没劲,于是他成了大慈善家,并且以顾冬和父母的名义给很多贫困区捐款。

他说这辈子拥有的比别人多太多,要做的也必须比别人多。

当年为了给顾冬积攒功德建造的希望小学如今已经培养出一批批学子,他们在自己的路上或许成功或许失败,都会去感恩。

顾成和李舒走到了一起,两人性格都不是激烈的,碰撞的火花也并不绚丽,却很美好。

还是那套房子,却不是租,而是买了下来。

毛球还是那个毛球,一身厚厚的灰毛也没褪色,撒娇的毛病依旧那么多。

雷阵雨一阵接一阵,就是不停。

赶上周末,难得清闲。

顾冬把毛球抱到腿上,手指揉揉毛球的肚子,给它顺毛,旁边顾延在翻着报纸,厨房里传来顾成和李舒说笑的声音,电视里播放着《一路上有你》,暖暖的温情充斥着这个家。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顾冬靠着沙发,倾听耳边爱人低沉深情的歌声,唇角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幸福,知足。

余光捕捉到身边人发红的眼睛,顾延心里一紧,“哥,你怎么哭了?”

顾冬偏头,把眼镜取下来,“闻到了洋葱味。”

顾延捏住顾冬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傻瓜。”

晚上两人洗完澡,照例去忙活自己的工作。

九点那会,顾延放下文件掐了一下眉心,把顾冬的眼镜取下来,双臂圈住抱到腿上,拉着他的手引导着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点点温柔的亲吻他的眉眼。

顾冬还想着工作的事,最近接手的一个案子比较麻烦,他的心不在焉被唇上的疼痛打断。

“轻点。”

顾延不但没放轻力道,反而更深,更亲密,交融的唾液里混合着淡淡腥甜味,摧古拉朽的拨弄着彼此的意志,顷刻间轰然塌陷。

“去床上?”顾延呼出一口粗重的热气,手掌在顾冬的衣服里游移,贴着他光滑的皮肤抚摸。

顾冬勾住顾延的脖子拉近,舔着他的下巴,啃咬着,一手放到他腿上,拉下裤子拉链,唇间溢出喘息的声音,“就在这里。”

顾延把手放进顾冬的头发里,亲密的摩挲,两人的鼻尖相抵着,他的喉头不停颤动,碾出的声音炙热灼人,“哥,放松点,让它进去。”

“进不去。”顾冬按着顾延的肩膀蹭了蹭,鼻子上都渗汗了也没进去,最后他懒的动了,趴在顾延身上喘气,心想自己是真该锻炼锻炼了。

顾延低头吻他汗湿的鬓角,将自己充血的一部分向上一送,一寸寸往里面走。

椅子承受不住强烈的震动,发出轻微的声响,持续了很久。

事后顾延把顾冬清理好抱床上,他去阳台抽了两根烟,兴奋的大脑在尼古丁的刺激下慢慢冷静,一个人待了会,他扫了眼窝里的肥猫。

“你说我跟他求婚,他会答应吗?”

毛球歪着脑袋舔爪子,仿佛在说,我怎么知道?

“蠢猫。”顾延叼着烟笑,“他说过会跟我白头到老,。”

顾延把烟头丢进垃圾篓,回房躺床上,伸手一捞,把趴在身边的男人抱进怀里,上下摸了几遍。

“哥,起来。”

“嗯?”顾冬很累,眼皮都不想睁开。

顾延直接把人从被窝抱起来,拿起毛毯子把他裹成一团,“坐好。”

“干什么?”顾冬揉着额角,浑身酸痛,受力的几个部位在持续不断的催促他快躺下。

在顾冬错愕的目光中,顾延打开衣橱换上一身西装,选了条银灰色领带,变的正式稳重,他的膝盖一弯,在顾冬面前单膝下跪。

顾冬微愣,之后眼底闪过什么。

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顾延把顾冬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拿出一枚新的戴上去,在他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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